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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你昨儿个往坤宁宫那边去了？”
行礼请安之后，康熙直接了当的问李窕。
听着这话，李窕没有那么战战兢兢了，只是问昨晚的事儿，李窕忍不住在心里骂了自己，真是瞎胡想。
“回皇上的话，是的，昨儿个夜里奴婢走了困，想着在外面走走回去可能会好点，但是因为天黑，忘记拿灯笼了，谁知道走着走着就走到了坤宁宫那边去了。”
李窕说：“奴婢下次绝对不会再擅自往坤宁宫那边去了。”
康熙一直低着头在批奏折，李窕说完，他也没马上说话。
李窕想这么勤政的皇上，应该不会荒唐的。
可是康熙下一句话就是：“三更半夜的，老四身边现在就是一个伺候的人，你不好好在阿哥所待着，瞎跑什么呢？”
这是一个老公公该和儿媳妇说的话吗！
就是放到现代，这话都十分不不合时宜。
更不要说在儿子大了连和亲娘相处都要避嫌的古代了。
李窕想自己刚才太乐观了吗？
“回皇上的话……奴婢下次不会了。”四阿哥三更半夜的匆匆离开了阿哥所这事儿李窕自然是不会说的，也不可能直接在康熙面前说出她和四阿哥平日里的相处模式。
“勤政”的康师傅放下了手里的朱笔，抬头看向李窕：“李窕，今儿个就只有朕和你，你能不能和朕说句实话。”
李窕的鸡皮疙瘩起来了。
这话听着怎么那么的别扭啊。
“回皇上的话……您想听奴婢说什么？”
“朕还是想问问你，朕……”康师傅的话还没说完呢，太监在外面小声地请示：“万岁爷，永和宫的德主子来了。”
康熙眯了眯眼睛，“让她进来吧。”
李窕松了口气，想说这个时候刻薄的德妃比康熙“可爱”。
“李窕也在？”德妃进来后给康熙行礼请安之后，看到李窕似乎是很意外。
李窕也不去想德妃是真意外还是假意外，就客气地笑了笑。
“德妃你来找朕有什么事儿？”
“回皇上的话，臣妾来找皇上想和皇上商量一下老十四房里人的事儿，之前他身边有个春喜，虽然臣妾不是多满意吧，但是不过就是一个通房丫头，也就算了。
现在春喜没了，老十四身边也没别人了，臣妾就想着是不是给老十四指门亲事了。”
康熙说：“老十四现在就是指婚，也不过是侧福晋、庶福晋，你看着办就是了。
倒是老四……该有个福晋了，你这当额娘的就不想着点。”
李窕倒是不排斥四阿哥有别人，只是德妃在回答康熙之前看了自己一眼，让李窕觉得那一眼似乎有点别有深意。
“回皇上的话，臣妾倒是想着老四的，只是老四身边现在有李窕，而且这福晋人选是要慎之又慎的，所以臣妾还是觉得慎重点的好，再有就是老四现在和这李窕两人的感情也还不错。”
德妃这话听不出毛病，但是李窕就又觉得似乎别有深意。
就在她想德妃到底是话里有话还是指桑骂槐的时候，李窕听到康熙反问德妃：“老四和这李格格感情好？”
呼吸一滞，李窕似乎明白了德妃的意思。
德妃恶狠狠地瞪了眼李窕，之后微笑着回康熙：“回皇上的话，老四可是一直很护着李窕的。”
“是吗？”康熙的注意力又在手中的奏折上了，扫了眼德妃说：“老十四房里人的事儿你暂且看着办吧，没别的事儿的话就跪安吧，李窕你也一起跪安吧。”
跟着德妃一起出了乾清宫，走到人少的地方，德妃举起手就要打李窕。
幸好有德妃在的时候李窕一向是打起十二分精神，所以她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德妃的手。
“娘娘，注意您的仪态。”李窕说：“或者您不想知道四阿哥把你想要知道的人藏到哪儿去了？”
德妃甩开李窕的手：“本宫还是小瞧了你，万万没想到你竟然真的是个狐媚子，攀上了皇子还不够，竟然还想着当嫔妃，李窕你该不会你真的能成为嫔妃吧？”
“回娘娘的话，奴婢……”
“儿子给额娘请安。”李窕话还没说完，四阿哥就匆匆赶来了。
德妃扫了眼四阿哥：“看好你的格格，现在都来单独见你的皇阿玛了！”
说完德妃带着她的丫鬟嬷嬷走了。
李窕一直担心不已，看到四阿哥心则安定了不少，可是瞧着四阿哥阴郁的样子，李窕有点怂了。
想着德妃离开之前那句话，李窕说：“爷，是皇上传口谕让奴婢来乾清宫的。”
四阿哥瞥了眼委屈的李窕，心有不忍，可是有些想法一旦在心里扎根了，就变得十分介意。
他敛了敛情绪问：“皇阿玛找你什么事儿？”
虽然四阿哥的情绪已经收敛了许多了，但是李窕还是从中听出了些什么。
就在方才见到四阿哥的那一刻，李窕还在想，如果四阿哥问起来的话，问她皇上找她什么事儿，她要不要说实话，然而这一刻，李窕却没了犹豫。
把康熙的话和四阿哥说了一遍。
最后李窕说：“皇上到底什么意思他刚要问出来了，德妃娘娘来了，于是就没问了，后来也没继续问，让奴婢和德妃娘娘一起跪安了。”
不管是欲语还休还是欲拒还迎，总是能让人心痒痒的。
康熙也许可能真的没什么不该有的想法，可是他欲言又止的态度同样让人有许多不该有的联想。
本来已经努力在克制自己情绪的四阿哥，听李窕这么说完之后，脸色当下就变了。
抬头看了眼走在自己前方的四阿哥，李窕嘴巴翕动，可是周遭太监、嬷嬷、宫女的时有经过，李窕最终还是没说什么，安静地跟在四阿哥身后回阿哥所。
突然之间四阿哥后知后觉地回想起了刚才忽略的事情，转头问李窕：“你刚才说你昨儿个在坤宁宫附近遇到了李德全？”
李窕一怔，点头之后迅速心虚地移开了视线。
她的态度让四阿哥的神色刚难看了：“昨儿个夜里你也见了皇阿玛？”
“没有，没有……”半夜三更见皇上，孤男孤女的，这多让人遐想啊，李窕想都没想就迅速解释：“昨儿个夜里奴婢本来想去找爷的，但是看到爷出了阿哥所，所以奴婢就悄悄跟着爷一起出来了，后来……”
看到四阿哥的脸又阴沉了下来，后来的话李窕也咽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