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老油条

正谨丶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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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丰年的这番叙述完美得解释了今晚所有的疑点,而根据我所搜集到的线索和冷婧不时传来的一个确认的眼神,也完全可以证明他口中这些话的真实性。

    但是我非常疑惑的是,马丰年为什么这么轻易得就将他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了我,而他告诉我这一切的目的是什么?

    据他所说,在被转化为受刑者后,徐道士并没有对他的行为做什么干预,在成为受刑者后,他并没有选择坚守自己身为一个人类的底线,而是走上了一条杀戮的道路,成为了邪念与欲望的奴隶。

    而后面发生的一切他怪不了别人,就算是遭到了背叛,那也是他咎由自取的结果。

    金家姐妹曾经也是如同马丰年一般,在十年间对凡人大开杀戒,双手沾满了无辜者的鲜血,但早在她们被转化为受刑者前,便被徐道士迷惑了心智,操控着她们的其实是那无尽的怨念和煞气。

    荒村的茶茶虽然也曾有过扭曲的信仰,但她在懵懂的年纪开始,便是被身边的人灌输着各种邪门歪道的想法,而且她所生活着的荒村又是那样的一个环境,某种程度上也是情有可原。

    至于那最近才加入作死小分队的萌萌露,这小丫头倒是除却洪秀娜这个半路出家的受刑者外中最干净的一个,自从City大厦倒塌之后,她身边就没有一个活人,更别提是杀人了。

    而马丰年却是从来没有想过反抗徐道士的操控,反而是全身心得投入其中,而且对自己受刑者的身份还颇为满意。

    像这种自甘堕落的家伙可不是什么好东西,而此时他所表现出来的坦诚非但没有让我感到放心,反而是让我怀疑起了他的真实目的。

    虽然马丰年现在的态度还算不错,而且也表现出了要跟我们合作的意向,但是他之前身为受刑者时的所作所为便是将我们跟马丰年摆在了对立的立场上,无论我们现在有多么迫切得需要跟他合作,到最后,我绝对不会放过这样的一个人,所以,无论结果如何,我们与马丰年终有一战。

    (既然这个马丰年选择在这个时候现身,那么他也一定能拿出解决眼下困局的办法,接下来就先跟这老油条套套情报好了。)

    (如果他提出什么要求,我就佯装为难,在“反复思考”后再一脸勉强得答应下来,反正我又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等到最后我再过河拆桥就是了...)

    打定了主意之后,我便一改方才的思索表情,接着便对马丰年摆出了一副公式化的笑容,略带几分隐喻意味的说道:“大概的情况我已经清楚了,虽然对今晚的局势起不到多少作用,不过这也勉强能够证明你的身份。”

    我那句“虽然对今晚的局势起不到多少作用”旨在降低马丰年口中这些情报的价值,以便在后面的谈话中继续占据上风。

    不过这老油条倒是精得很,先是笑而不语,然后非常自然得摆出来一副“我不知道你刚才说的是啥反正我没听到”的表情。

    对于马丰年的这种应对方式,早在我的意料之中,我并不着急和他摊牌,不然会显得我非常急切得想要跟他合作,只有让这老油条自己亲口说出自己的目的,这样在接下来的谈话之中我才能继续保持现在的优势状态。

    于是接下来,我打算将这个过程慢慢得引导出来:“那么马先生,现在我想再问你一个问题,不知道你是否愿意回答?”

    对于我这句没头没脑的半句话,马丰年显得有些无所顾忌,耸了耸肩,一脸的无所谓,似乎无论我接下来会问他什么问题,他都能对答如流似的:“陈先生但说无妨,马某洗耳恭听便是。”

    跟马丰年你来我往的过了这么多招,这老油条始终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虽然这还不至于让我感觉窝火,但如果不能把他的气势压制下去,在我们下一步的合作中必然会带来诸多麻烦。

    马丰年这个老油条的家伙可不是什么善茬,在跟我们的合作中肯定会在暗地里耍些小手段,但和他无所顾忌得给我们使绊子比起来,还是前者带来的危害更小些。

    相对而言,我们在人数和实力上的巨大优势给予了我充足的底气,而借助着这些,在和仅有一道残魂的马丰年谈话的过程中,我便能借此随意施压。

    于是,我便漫不经心得对他说了一句:“马先生,既然话都说到了这份上,我现在想知道的是,在告诉了我们这么多的情报之后,你接下来打算做些什么,是打算请求我们的帮助呢,还是这不过是你偶然间的一次敞开心扉?”

    言罢,我便一边微笑一边等着马丰年接下来的反应,在心里我还准备了三套应对的说辞,俗话说恶人还需恶人磨,今天你陈爷我就跟你斗到底,看看你这个老油条接下来还能玩出什么花来。

    不过让我感到有些意外的是,马丰年竟是难得的爽快了一回,直奔主题道:“陈先生真爱说笑,先前我长篇大论的说了一大通自然是跟陈先生你证明自己的身份,若是随后我拍拍屁股就走了,岂不是在戏弄陈先生你?说了那么多,马某自然是想跟陈先生谈谈接下来我们合作的事情。”

    “合作?你说的是合作吗?马先生?”

    我故作惊讶得摆出了一副并不怎么浮夸的表情,接着,我又维持了几秒带着些许难以置信的表情,装作意识到自己失态之后,又将语气渐渐平缓了下来,微笑着对马丰年说道:“马先生,你现在只剩一道孱弱的残魂,只要你那反叛的身体动了杀心,不费吹灰之力便能将你捏个魂飞魄散。”

    “反倒是我们,还得在这个过程中时刻保护你的安全,我们这几人实力低微,面对马先生你那强大的身体,我们都有些自顾不暇了,显然,这可是个不轻的负担。”

    “马先生,以我的理解看来,你这是在向我们寻求保护,我的个人建议是,在接下来还是希望你能拿出足够的筹码,作为这场交易中给予我方的报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