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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众人等待装棺时,吴道长端着一只看上去已经有些年头的罗盘,看着罗盘上面连连点头,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吴道长,装好了!”里面的慌忙的在屋内叫了一声。
“很好!你们都出来,休息一下!顺便让他们也休息一下!”吴道长这一句话说得众人云里雾里的,一个个面面相觑,好奇也恐惧,但是,没有一个人敢开口问。
待众人出来后,吴道长马上将门关死,还在门口上贴封了一张紫色裱符,手成剑指对着符临空点了几下,嘴巴里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叨什么。
事毕后,吴道长吩咐人马上去村东一里地外的护龙冈上的平地揭出一个两米深坑,(护龙冈上就一块小平地),一小时后起棺入葬。
果然,一小时后,也就是七月十三日午时,起棺抬往护龙冈,一路上也没啥异常,一切进行得都特别顺利,棺材里面除装两个人重一点,八个人还是安全稳稳当当将一棺两尸……
不!应该是一棺三尸抬到了护龙冈……!
两米深坑也已准备好,随着吴道长一声令下,大棺入土,封土埋了棺材。
当天午夜两点,护龙冈上孤坟前,一只昏黄的手电筒光映射着一个留山羊胡子的道人,他便是白天的吴道长。
“呼……”一阵阴冷的山风抹过山冈子,让人不适的是空气中的夹杂着一股子怪怪异味。
吴道长一看时间差不多了,挥舞了几下铁锹,他那是要掘白天刚埋下的这座惨剧孤坟。
半个小时过去,封土被掘出一大半,大红棺的棺盖全是露出土面,在昏黄的电筒光的闪射下,血红包棺盖越显窨溢,透着阵阵诡异。
“咚咚咚…”,一阵闷响,随后棺材盖一阵剧烈的跺动。
“双尸踢棺……”吴道长顺手捏出四道紫色裱符,掏出一把青铜匕首,跳入坑中。
后来我才知道这双尸踢棺是怎么回事,也就是人死后的回光返照!
吴道长扑入坑中后,赶紧将手中的青铜匕割去绑棺材的绳子,插入棺盖下的缝隙中,用力的朝上撬,木棺发出吱嘎的摩擦声,声音甚是刺耳。
吴道长第一下就将棺盖的一角撬起一条大缝,山风骤起,伴随着一声尖锐的婴泣从棺缝中挤出……
“呱呱啊呱呱啊……”
婴泣声响起的同时,本来就阴冷山冈上山风吹得更加的肆虐,温顺的秋晚顷刻间似乎提前进入寒冬般寒意凌然,吹得吴道长不禁打着一阵阵寒颤。
吴道长加快动作,不到一分钟己经将棺材的尾部全部撬起,婴泣声响彻着整个山坳,幽幽的回荡着,在这漆黑的秋夜,无人的山冈,惨死的孤坟情境下,闻者胆寒,看者惊悚。
吴道长此刻己全身是汗,但是冷汗,他没有丝毫停顿,顺手捏出一道符,朝棺内一拍,右手成剑指没入两齿之间,只见道长脸皮儿一紧,剑指被咬破,指尖益出一抹血红。
吴道长血指划向棺盖,速度极快地在棺盖上画出一道血符,说来也怪,血符画完后,棺材中泣哭的婴儿声也随之静了下来,山风中前一秒还在肆虐的山风也停了。
吴道长脱下道袍,双手捧衣沿翘起的棺尾伸入棺中,双手在漆黑的棺材中摆弄几下,又将道袍捧了出来,向坑外一托,放在棺坑边上,赶忙封好棺,才爬出棺坑。
爬出棺坑后,吴道长顶着阴冷将道袍包裹搂入怀中,透过朦胧夜色,他看到了包裹中的一部分轮廓。
“嚯……”衣中惊悚的一幕将这个见鬼比见人还多的吴道长也吓得不轻。
一颗瘦小而有些变形的小人头染满了乌血,皮包骨的小脸上惨白得没有一点儿血色,幸得五官齐全端正,一双丹凤眼紧闭,双唇微微张开,最让人毛骨悚然的是,眼、鼻、耳及嘴角都溢着淡淡的血水,活脱脱的现场版“小贞子”,最主要是这孩子全身散发着阵阵刺骨寒气。
吴道长摸了摸道袍中血淋淋婴儿的鼻息,又把把脉点点头后,将孩子放在一旁,将刨开的孤坟埋好才带着孩子离开。
……
我正听得入神,整个人完全陷入这个故事之中时,师傅他老人家停了下来,若有所思的吧嗒着烟杆。
看上去师傅不是故意想吊我胃口,但是我还是忍不住的问:“师傅,后来呢!”
“后来呀!我便带着影儿离开了张家屯儿,来到现在我们住的地方改名换姓,过起了寻常百姓的日子!唉……我那可怜的侄女儿啊!”师傅说着又仰天长叹一声。
到这个时候,我才将自己从故事中挖了出来,又听到师傅刚才的那两句话,我才回过味来,这段故事主要讲的是月影的身世。
那这么说来,月影本姓张,也就是张林风的孩子,那么,故事里面的吴道长,就一定是我眼前的这个人,也就是我师傅。
我知道,师傅讲的这个故事,没有完全讲完,想想我自己只是一个局外人,也没有好意思再继续问,但我还是忍不住的问了一句:“师傅,月影后来是怎么活下来的呢?”
吧嗒吧嗒!师傅连吸了了几口烟后,又继续说道:“其实月影的出生,是我跟他父亲早都合计好的,只是他父亲不应该死,留下我一个人来照顾这个本来就不寻常的侄女,这些年可把我苦的啊!”
虽然,看着师傅马上就要声泪俱下,我还是压不住心中的疑问:“师……傅!你你和月影的父亲是什么关系啊?”
“我们是师兄弟,风师兄是个好人呐!都是他祖祖辈辈留下那可恶的誓言,要不然他跟他的妻子怎么会死的那么惨,影儿怎么会在未出生就先死掉……呜呜……”
师傅这下终于压不住内心的悲痛,双手捂着眼睛,呜呜地发出一声声悲鸣,听起来是那么的撕心裂肺啊!
师…师傅!您说月影未出生就己经死了?那……那你接生下来的和现在的她是……师傅虽然在哭,但此时此刻她的哭声跟他说说出来的话,谁重谁轻我最清楚不过了,实在是压制不住内心之中的震惊,我问了出来。
尸人…魂体相嵌在一起的僵尸又或者说是人……两者皆是……我苦命的侄女啊!
什…什么东西?尸人……尸人是……我听崩溃了,我的世界观也因此扭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