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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我最近好像被什么东西盯上了。
其实我也不确定,因为我看不见他。
要说被人跟踪?我一个普通大三学生,一没钱二没势,值得谁贪图?再者,稍微自恋点说,有人图我色,可我长得好看的前提是性别纯种男,怎么图,图的有什么劲?
我有点想不通,我很烦。
舍友小亚见我这几天精神不济,脸色发白,吃不进来睡不香的,就问我是不是摊上什么大事儿了。我苦笑,我这事儿还没法跟他明说,说多了指不定人家以为我有被害妄想症呢。我就摇头,说哥们儿没事,就稍微撸多了,有点肾虚。
小亚眼睛转了转,里头闪了点光,却是没打趣我,也没继续问下去。
我在他目光里颤了两颤,干笑了一声,转开了视线。
今年又是一个酷热暑天,且不提女生们白花花的胳膊大腿叫人心火上涌,单是创历史新高的蒸笼湿热天气,也足够让人燃烧一把了。
是夜,出了自习室,时间已接近午夜十一点了,我寻思着这个时间段公共浴室人少些,冲凉不挤也舒坦点,就加紧了书本,快步往宿舍楼走去。
回了宿舍,拿上洗漱用具,我只穿了白背心大裤衩人字拖,就往大操场方向的公共浴室去了。
天似乎是阴的,外头除了几对发情的野鸳鸯还在依依惜别外,基本没啥人晃荡了。走在路上,四周静悄悄的,除了叶子唰唰动,便是草虫叽叽鸣。
说起来,我这学院与大学本部是分开的,设施也颇为老旧。我学院前身是市内某轻工业高等专科学校,后来卖给大学,就单独设成了我们学院分部。旧归旧,地理位置还不错,原先校址只算贴在城边儿上,近几年随着城市日益扩张,这片地儿也渐渐成了繁华商业地带。
隔着一道围墙,市中的热腾喧闹虽近亦远,墙内校园别有洞天,上百年的老树参天茂盛,古老而坚韧的爬山虎层层叠叠,挂满了一栋栋年岁久远的教学楼宿舍楼,大片大片的墨绿掩映灯火,配上沉沉的书卷味,竟有些少了人气的阴郁。
所以说……如此良辰苦景月黑风静,要不发生点离奇事儿,还真对不起早就造好天时地利人和,正蹲一旁嗑瓜子看大戏的阎王小鬼牛头马面了。
我撞邪了,我是真撞邪了!
不,不对,也不能这么说,准确点形容……应该是我分明感知到背后有什么东西跟着,一路不落。这种被人盯梢的毛骨悚然再往确切里讲,是一道一直不消退的视线,神秘视线。
说它神秘,是我几次三番回头,都没瞧见有啥可疑人士,可打我转回头再走路的一瞬间,那道视线又跟卖保险的推销员一样,死皮赖脸再盯上来了。
都说人都有第六感,那我绝对是拥护这一说法的。难道你小时候就没感知过下一秒,就下一秒,老师马上会点你名起来回答问题这种操蛋事儿吗?我敢拍胸脯打包票,这情况百分之八十的人都经历过。
说实在的,这会儿真不是我神经过敏,我是真真切切感受到了那股子不知意欲何为的视线,而且他娘的在我背后如影随形。
我有点怕了,通往公共浴室的路边都是种满老树藤蔓的花草坛,像样的路灯没一杆,这种沉郁阴暗的地方,撞见点不干净的东西跑都不知道往哪儿跑。我身子极度紧绷,冷汗如见了雨水的蘑菇一样层层往上冒,手指死死扣着洗脸盆快步往前奔,脚底板被大块鹅卵石硌的生疼都顾不上了。
可越是跑,情况越不对劲,明明这种极度紧张时刻,我耳中除了自己喝喝呼吸声外不应该再有其他声音,可偏生就奇在,有几道怪音调若有似无总往我耳朵深处里钻,这音调低沉冰冷,真形容的话很像僵而不死的蛇,挣扎着嘶嘶吐信……
怪音调与跑步带起的闷风混合成一道,在耳畔,断断续续,模模糊糊——
“看……看……我……请你……回头……看看我……”
我头皮一炸,嗓子嗷一声怪叫,撒丫子没命往前窜。
一口气冲到公共浴室门前的昏黄卤素灯泡下,我扶着掉了漆的木门框大声喘息,一没留神脸盆都咣啷掉地下,砸的稀里哗啦一阵响。坐外面值班的大爷看我奔这么急,还以为我怕浴室关门赶不上洗澡,就笑呵呵对我说,他会等到我洗完出来,叫我安心洗不要急。
我嘴上没说,心里直吐苦水,我寻思这会儿我哪还有闲心管几点洗完呢,这档口没吓尿在这儿,就算我他妈是春哥级别的纯爷们真汉子了!
我边喘边冲大爷点头,喘匀了就收拾起脸盆,踏进了澡堂前门。我心里还抽着呢,没敢直接进,探头望了望还冒水汽的男浴室门,惴惴问大爷,我说大爷啊,这里面还有人吧,不是就我一个人洗吧。
我确实给吓得不轻,要真我一个人洗,我宁可现在就打道回府拿洗刷间的冷水凑合凑合得了。我本人八字里面仨华盖,撞见邪门事从小到大也有那么几出,可最高级别也无非是唬唬人的鬼压床,像这么明目张胆无法无天的一出,还真心头一遭。
我有点背不住啊,身板再利索也架不住异次元生物瞎倒腾啊。
大爷听了问话,摇着蒲扇,寻思了半天才告诉我说,女浴室那边还有几个姑娘在洗,男浴室这边都洗的贼拉快,记不住了,没留神里面还剩几个人。我一听心也安了一半,还有姑娘在隔壁呢,这也成啊,有点人气总是好的。
我就端盆子钻进那丛水雾里去了。
公共浴室都是单间,有门闭着有门开着,水汽一直挺足,烟雾缭绕跟仙境似的飘在浴室中,也瞧不出到底还剩几个人洗,就听见哗哗水声一直响,我想定是有人同自己一般,寻了这深夜时分来舒服一趟的。
于是我就故意整出几声大动静,给自己壮胆外加打打招呼之类,浴室这种地方向来是灵异事件高发地,指不定两眼一闭,洗着洗着就满头血水哗哗流呢。我进了单间也没敢上门锁,就虚掩闭着,插上水卡,匆匆洗了起来。
身体被温水蒸舒服点了,神经也没那么紧张了。冲干净头发,我半眯着沾了水的眼,摸出脸盆里的香皂,准备搓点泡泡在身上,再洗了内衣就结束了。
可你说这事儿也够邪乎,往常打个香皂吧,都挺顺利的,可今儿也不知是香皂沾了水特别滑手,还是我先前被吓得手指头乱哆嗦拿不稳,这块香皂在我手中滋溜溜楞不听使唤,眼看好几次就要滑出去掉地上了。我气苦,恨不得骂人,好端端一块肥皂,又不好硬戳个窟窿上去固定,结果左掰扯右掰扯,还是一个没留神,掉了。
——得,擦把脸,捡肥皂吧!
不得不说这块纯白清香味的舒肤佳掉的位置还挺有技术含量,滑溜溜正滚进我两脚中间。我低头一看,这位置不好捡啊,得后退两步才成。这便退后两步,撅起屁股正对上了单间门。
暴露出的部位凉飕飕的极不得劲,我脑子忽地闪过几点颇为尴尬的联想,脸一红,先啐了自己一口,想着快捞起肥皂洗洗拉倒,谁料就在这时,身后冷不丁吱呀呀一声细响,跟滑腻腻的小蛇似的,倏地钻进我耳朵眼里了!
我浑身一震,扑棱一下站得绷直绷直。这一声细响跟恐怖片里的开门声如出一辙,像承轴死命碾过什么物体一样让人心生恐慌。我下意识回头看,生怕背后突然扑出什么不明物体袭击我。
可现实还真是苍白的让人连幻想的余地都没有——单间好好的,门也好好的,角度跟我自己闭上的一模一样,缝隙分毫未动。唯一多出来的是溅在门板上的水珠子,一颗颗连成串,从上面慢悠悠往下滑。
我盯着这一条条蜿蜒水珠,忽然像中了邪一样顿住了,我眼瞅着这些水线走势好像隐隐凑成一个奇异图形,有那么几分眼熟,可具体在哪里见过,我又死活记不起来……这便足下了有半分钟的神,我才一个激灵甩甩头,强迫自己正过神来。
岂料这一回神,我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事情大条了……
原来整个公共浴室中,除了我这里偶有水珠滴下的啪嗒声,其他地方再无声响!而我身边早已随着关掉温水消散不见的水汽,不知何时,又如泥沼雾瘴般,从门缝门底下朦朦胧胧聚集了起来。
有什么东西,正越过墙壁越过门,悄悄过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送给北鼻无药君的生日贺文!
捂脸,我这辈子就指着生日贺文码字了。
顺便,这个一点都不吓人!看我的正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