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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白云抚远工业、商业地产管理有限公司,在顺利完成规范化管理、分类发展、腾笼换鸟和企业文化建设、经济效益迅猛增长,在波涛汹涌的商业大潮中扬帆前进之时。郜铣冰的工作发生了变化。
起因是学校一名家住香港的初一女学生,晚上在被窝里用微型影碟机看黄碟被生活老师捉到,学校生活部年轻的张主任缺少教育经验,处理方法不得当,又是责成该生写检讨,又是通知家长,导致这名女同学跳进学校游泳池轻生。
虽然经抢救脱离了危险,但家长不依不饶,向学校提出巨额索赔,在师生中,乃至社会造成极大影响。无独有偶,一名初三男同学和同班一名女生谈恋爱。就寝后,从厕所窗户爬出去,攀附雨排管下到一楼。跑到女生寝区,在那名女同学的帮助下,从雨排管爬进女生寝室。
男寝生活老师查寝时发现少了一名学生,询问同寝的同学谁也不知道这名同学去了哪里。寝室长说他去厕所就没回来,大门紧锁,人却失踪了。闹得全校折腾半宿,在女寝生活老师的排查下找到此人,经询问得知是排水管帮的忙,防不胜防。老师既当老师又当管教,焦头烂额,无心上课。集团上上下下,深受困扰。
虽然说,自郜铣冰献计献策“依靠名师求发展”的战略是正确的,对于基础好有心苦读的学生来说无疑是久旱逢甘露,但对于基础不好不想学习的学生来说,无疑是新的桎梏和牢笼,无奈集团决定让郜铣冰这个救火队长把已经经营上路的地产工作放下,到学校负责新校区建设,处理溺水学生家长索赔谈判及其法务工作,同时协助闻校长抓好学校管理工作。
郜铣冰把黎国新调过来负责西校区建设,让李依轩代理这起溺水学生案件。郜铣冰虽然准备走马上任,但心里很不舒服。
晚上荣达、李依轩、黎国新、邹圣尚、老杨、老秦和柳振明等给他送行。恰好阿月和小玉也来看李依轩,就一起来了。老荣和老杨、老秦感觉别扭,把小柳和小叶也叫来了。打算吃完了出去唱歌。
几杯酒下肚后胆子也大了起来,畅所欲言,柳振明说:“这是怎么个事么?有能力的人是当作救火队长来用的?”
老秦补充道:“真是把你郜总当成革命的一块砖了哈,哪里需要哪里搬。”
“铣冰哥,都是你刚回来时,自认为很有建树的慷慨陈词惹的祸。不过话又说回来,针对学校出的问题,我看很有必要认真对待中学生的性启蒙教育。”李依轩抱怨道。
老秦把话抢回去说:“有能力和有建树那也成了罪过,就把这千里马套上龙头去拉磨?还什么'性'启蒙教育,现在的学生不教育都知道的够多啦。再教育就得抱着孩子上中学了,你以为都像你?”
“象轩姐怎么了?难道都象曹禺先生基金会的人,五六十岁的老先生扎堆研究曹禺二十岁写《雷雨》时的性体验才是正常的?我看青春懵懂时对自然属性的热衷才叫美,那些老家伙应该和你们一样,划归到龌龊行列里。依我看搞教育心理学研究的应该在什么年龄段开始性启蒙教育上下功夫,而不应该在要不要上下功夫。”小柳的一席话把老秦噎住了,也同时让郜铣冰有些肃然起敬。
“你这个幼儿园里的早熟果,嘴跟刀子似的,怎么说话不饶人呢?”杨老板替老秦解围。
荣达也来了兴致,插话道:“这个问题嘛,我给你们讲个笑话解释解释吧,有一次呀,一个做企业管理咨询师的朋友,非要让我学企业用人与管理,我说我没兴趣,如果你实在想培训我,你就归纳为一句话让我明白什么是企业用人与管理啊,别给我讲什么制度呀,职责呀,考核之类的,来直接的啊,简明扼要的。你们猜怎么着?”荣达略显神秘地压低了声音:
“他生拉硬扯地让我跟他走,说一定给我个直观的,一句话让我知道什么是企业用人与管理。无奈只得跟着他走,他把我带到一个养鸡场,指着那群鸡说:'你把饲料重点向两只鸡倾斜,一只是踩蛋儿的,一只是下蛋儿的。其他都是肉鸡,这就是企业用人与管理。'我从而明白了,企业用人与管理就是喂好两只鸡。”
说着,把头转向了郜铣冰:“谁让你是一只既能踩蛋儿,又能下蛋儿的多用途万能鸡呢?有困难不用你,用谁呢?”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是呀,钱钟书先生不早在《围城》里,描写病态知识分子是“无毛两足动物”吗?这多么像是对一地鸡毛的自己的真实写照呀?读书、恋爱、事业无不是一地鸡毛。而更让他无法接受的是,把为了公司经营从他身上落在地上凑成掸子的鸡毛拾起来的人,竟然是赵少平,赵少平被任命为分公司总经理。”
多思的郜铣冰,心就像被带着倒钩的钢针刺入,又猛拉了出来般的痛,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倒上一大杯酒,一饮而尽。
荣达站起来阻止他伸出来准备继续给自己满酒的手,说道:“今天我们为铣冰送行,他去学校挑担子可能会遇到这样那样的困难,但我认为也未必是坏事,起码说明铣冰的人品和能力是被认可的,我想来吴总还未必用我,你们这些人只会捅刀子。”
说着,无话找话地问郜铣冰:“哎,你去过闻校长办公室没有?”
众人停止说话,望着荣达,郜铣冰也看着他,说道:“我虽然住在那里,还真没去过他办公室。怎么,有什么特别的么?”
老荣晃荡一下脑袋说:“我去过,他墙上有两幅字和吴征兵,吴总办公室的一模一样。”
郜铣冰说:“你说的是吴总黄田总部那个办公室吗?”
荣达点头说:“对呀。”
“闻校长办公室挂的也是‘良知’‘格物’?”
“对呀,而且字体和写字的人都是一个人。”荣达补充道。
“我说你是不是少见多怪呀,这能说明啥呀?他俩都喜欢那个人写的字呗,我还以为你发现什么稀奇宝贝了呢,拉倒吧,别说了。”秦方舟抢白道。
荣达瞪起了眼睛:“你连大字都不识一箩筐,你懂个屁?不信让你们这些有学问的分析分析?”
“这几个字我记得好像是宋朝理学家朱熹的什么格物而致知的意思吧,应该是实践什么的,至于为什么他们两个人都挂这相同的东西,只能说明要么喜欢这个字,要么喜欢这个理念。”黎国新插了一句。
“吴征兵和我一样,没念几天书,他有啥理念呀,就是赶上政策好,胆子大就发达起来了,还什么理念,胡扯。”
“荣老板呀,我可是真佩服你,你研究人都研究出自己的风格了,老赖就是从研究他办公室字画开始,然后让小柳、小叶一起出手把老赖弄得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这又研究起文化人了,你意欲何为呀?”老秦反驳道。
老杨也一旁附和着:“我也正在考虑呢。”
荣达一听立马脸色变了:“你两他妈的没喝就多啦?”
说着,指了指小柳和小叶说:“男女分开坐,你俩坐在他俩身边,今天必须让他俩喝好喽,否则不许再回公司了,这是政治任务。”
两个美女早就跃跃欲试了,听了老荣的话借机和黎国新、邹圣尚对换了位置,坐在老秦和老杨身边,端起酒杯扯着耳朵就给他俩每人灌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