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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看不见日月星辰的地下训练两年多了,现在的她们都已经快忘记了太阳的模样。
“咳咳咳!”
轻轻咳嗽了几声,在训练生按压住内心的喜悦,完全安静下来之后,威利卡举起三根手指:
“出去之前,我和大家约法三章!第一,外面有妖魔出没,即便有助理教官在,你们不要离我太远!”
“第二,我们会在外面一直待到晚饭时间,在这期间,不要乱跑,跑丢了是要被他们处罚的。”
“第三,我会抓妖魔给你们授课,实训的时候,感觉坚持不住就喊停,不要逞强!”
“明白了吗?”
“明白了!”,训练生们异口同声的喊道。
“好极了,那大家拿好训练用剑,出发!”,威利卡从高台上一跃而下,正要集合队伍,就听见武器架旁边传来一阵低语。
“居然找那些家伙批条子带我们出去看太阳诶,要是以后所有的前辈都像威利卡姐姐一样好说话就好了。”
“啧,瞧你说的,成为半人半妖也有人像妈妈一样关心你难道不好吗?以后…干脆偷偷叫她威利卡妈妈吧…”
耳边传来的嘀咕声让威利卡的脸蛋有些发烫,她也没想到自己的辈分会被这群小丫头偷偷提了一辈。
居然…居然直接从姐姐直接变妈妈了!
寻声望向那两个偷偷给自己超级加辈的小丫头,威利卡示意周围的几个训练生保持安静,而自己则是悄无声息的摸到她们背后,皮笑肉不笑的用手按住她们的天灵盖,眯眼笑道:“戴娜,赛丽亚,你们刚才说什么呢?”
“吓!”
叮当!
被吓住的两人手里的训练用剑都没抓稳,当的一声落在了地上,周围几个预备战士在确认过眼神后一拥而上,极其默契的把自己的小姐妹推到威利卡的跟前。
“我…我们…我们…”
被同期‘出卖’的戴娜和赛丽亚眼角抽搐了几下,猛的咽了口唾沫,讪笑道:“威利卡姐姐,我们什么都没有说哦!”
“是嘛!我怎么感觉自己听到了什么奇怪的词汇呢?我可不喜欢说谎的小姑娘哦!”,威利卡佯装恼怒,不满的板起了脸。
“我…我…”,赛丽亚红着脸,半天没说话,只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一旁的戴娜。
“威利卡妈妈!”,戴娜双眼紧闭,红着脸大声喊了出来,引得同期训练生们的一阵侧目。
不是,姐妹,在心里喊喊得了,你真敢当面喊啊!
“………”
正当所有人都以为这位以好脾气闻名的前辈会发飙的时候,威利卡却什么也没说,只是盯着戴娜那紧张的神情沉默不语。
最终,像是狠不下心一般,威利卡无可奈何的捡起地上的练习用剑生硬的塞回了戴娜的手心,半晌才悠悠的吐出两个字:“跟上!”
见自己并没有像想象中一般被呵斥,戴娜这才在被同期推了一把后,后知后觉的回了一声:“哦…”
一旁的好友对着戴娜比出一个大拇指,大意似乎是:你太勇了,四十多个同期里,我就服你。
接着,也不等戴娜反应过来,她扛起练习用剑就跟着大部队走了出去。
“咦!威利卡姐姐居然没有生气!”
“是诶,我就说嘛,威利卡姐姐是最好脾气的…”
“切,你什么时候说过,刚才就属你替戴娜祈祷的最大声!”
“谢莉,这样说没意思了嗷!人艰不拆知不知道!”
“噫~”
走在幽深通道里,小姑娘们的窃窃私语不断的从身后传来,直到走到大门口也没停下来,威利卡也只能在心里叹了口气,暗道:“忍住,忍住,自己带出来的学生,不能生气!绝对不能生气!”
“站住,你们要去哪里?”
门口的守卫堵在大门前,手提长矛指向一众人等,语气里夹带着威胁之意,但更多的是不安。
“喏,这是几位首领批的条子,我作为临时教官带预备战士们出去实训,不可以吗?”
随手将审批条扔在守卫怀里,威利卡指着跟在队伍最后的几个助理教官,不满道:“不信你问他们去!”
“嗯……”,大门的守卫长从手下那里接过条子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又询问了助理教官几句,这才不耐烦的打开了大门:“有条子不早点拿出来,吓死老子了…”
吱嘎!
门口的守卫退到大门两侧,将漆黑的大门在众人眼前缓缓拉开,明媚的阳光也随之照射了进来。
太久没见过太阳的姑娘们在强光的照射下忍不住眯起了眼睛,直到双眼完全适应了外界的亮度,这才在威利卡的带领下一股脑的冲了出去。
一出大门,她们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兴奋,三三两两的在门前的草坪上奔走。
如此活泼的表现,引得助理教官们一阵侧目。
显然,他们也没见过这种阵仗…
待这群活力满满的年轻人撒完欢,威利卡轻轻拍了几下手,对着训练生们呼喊道:“好了好了,差不多得了,集合。”
十几秒钟后,四十多个训练生整整齐齐的排好队列,齐刷刷的站在了威利卡的身前。
带队走了半个多小时山路,一行人总算是来到了这次外训的地点。
望着这些眼神飘忽的训练生,明明想像个孩子一样撒欢,却努力压抑着自己对自由的渴望。
隐约间,威利卡透过她们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在她们五十七期第一次野外训练那会,雅加达为了躲懒,悄摸的把负重藏在草丛里,用别的东西替代塞进包里。
可任谁也没想到,罗森博格那老奸巨猾的家伙居然会半途查验装备,要不是自己当时顺手把东西拿上。
恐怕雅加达连参加最终考核的资格都要没…
发了一会儿呆,威利卡猛的昂起头,焦灼着摸了摸下巴,自嘲道:“啧啧啧,还真是年岁大了,居然看着小年轻回想起自己的年轻那会儿的事…”
组织了一下语言,威利卡先是对训练生们挥挥手,打发她们到一旁玩去:“先玩去吧!别走太远,我去去就回。”
话落,威利卡主动找上几位助理教官,讪笑道:“辛苦你们几位在这里看着她们一下,我去抓几只妖魔当教学用具!很快就回来。”
“什么?抓妖魔当教学用具?”
一开始,听到这话的助教们是一脸的不可置信,但他们一想到眼前这个女人是组织的No.1,便在商讨之后同意了这个并不算过分的要求。
漫漫荒野上,在野地里单独行走的妖魔并不在少数,但要是按照每六个训练生配发一只妖魔教具的标准来抓,这显然也不是一个省力的活。
毕竟,妖魔教具要满足活着,能动,保留一定攻击性这几个要求,四分五裂的拖回去,岂不是和没拖没区别吗?
忙碌了一上午,辛苦的威利卡师傅拖着八只被捆成麻花的妖魔走回了训练场,她刚打算开始授课,却敏锐的察觉到一丝不对。
简单的扫视了一圈在场的众人,她的脸阴沉的似乎能滴出水来:“你们有谁可以告诉我,切尔沙和希娜两个去哪里了?”
“诶?”,小姑娘们立马排好队列,并从空着的两个位置,判断出有人不见了。
助理教官一见形势不对,连忙吹起哨子,对着下面那群训练生叫骂起来:“该死的家伙,怎么好端端的少人了,告诉你们,你们最好识相点,把…”
不等助理教官把剩下的话说完,威利卡直接抬手制止住他的叫骂,转而是语重心长的安慰道:
“好了,骂人又不能解决问题,要是那两个孩子叛逃,我们在场的所有人都难逃其咎。”
“那你说怎么办!”
几名助理教官自然是知道问题的严重性,毕竟,这些训练生的临时安置,No.1已经提前和他们说过了,在这段时间丢了两个人,显然是他们的责任。
组织的手段,他们这些自己人是再清楚不过了,想到这,助理教官不禁冷汗直流,强颜欢笑道:“No.1,你看…怎么办?”
“……” ,威利卡沉吟了一会儿,把助理教官拉到一旁,淡淡道:“这么一会儿她们显然还没有走远,所以,我们有半天时间补救,但这件事,务必只有我们几个人知道,因为无论人找不找的回来,你们都有监管不力的责任。”
“明白,上面问起来,我们一定守口如瓶!”,助理教官后怕着与威利卡达成了某种共识。
阖眸大范围感知了一下附近的妖气,威利卡瞬间就找到了那两个瞎跑混丫头的位置。
还好,没有走远,但…她们的状态却很不好,似乎是遇到了某种东西。
“该死…”
抿唇怒骂一声,威利卡把捆着的妖魔随手往旁边一甩,指着这期训练生里最有潜力的那个:“萝拉,我前几天给你讲过妖魔作战方式的,这几只妖魔交给你处理,你带队,一次性放一只,让大家尽可能的熟悉和妖魔作战,我现在去把她们两个带回来。”
“是。”
名为萝拉的训练生站的笔挺,几步走出队列,从威利卡手上接下了这个重要的任务。
循着妖气的指引来到了距离集结地不远的一片黑森林,威利卡眉头一皱,似乎是想到了某些不美好的回忆。
当年,她被罗森博格派出去找迷路的阿黛尔,也是在这里遇到了人生中第一个遇到的觉醒者——那个有着下作()量的坏女人,也遇到了自己的一位重要的良师——拉花娜。
谁曾想,时过境迁,她成为了No.1之后,居然也要来这里找自己走丢的学生。
沿着地上凌乱的脚步一路向前走去,不知不觉间,时间已经进入下午,逐渐西下的阳光透过茂密的树木照射下来,显得温暖而平和。
只是,对于威利卡来说,她现在的心情可一点都平静不下来。
距离她不远处的林地里,一个小小的训练生正满身的鲜血,静静地趴在地上,仿佛失去生命一般。
咔哒!
几秒钟后,一双高筒长靴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出现在训练生的身边。
轻轻翻开这名训练生,威利卡只一眼就认出了她的身份,五十九期第50号训练生,切尔沙,防御型,天赋尚可,大概率可以成为二十位左右的战士。
“还好,只是昏迷,皮外伤多一些,还有救!”
正当威利卡要利用妖气同调,把这混丫头先治好的时候,切尔沙突然睁开眼,哭哭啼啼的把头埋进老师的怀里:“呜呜呜…威利卡姐姐,希娜,希娜被人抓走了”
“好了,你哭什么?别乱动,我得先帮你治好了再带你去找希娜。”,威利卡皱着眉,都快脱嘴的话又默默咽了回去,只能在心里暗骂这丫头是个不给自己省心的小讨债鬼…
“啊?好。”,切尔沙强忍着泪花,试探性的问道,“这是您教过的妖气同调吗?”
妖气同调能够帮助其他战士梳理妖气,还有一定的疗伤作用,是低级战士很难接触到的手段。
“嗯,算你听课认真。”,威利卡斜了这丫头一眼,默默加大了自己妖气的输出,切尔沙身上嶙峋的伤口,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修复起来。
直到确认切尔沙身上已经没有伤口,威利卡这才站起身,对着侧后方的树丛冷喝道:“那边的那位,在那里看了那么久,也该出来了吧!”
早在翻动切尔沙的时候,威利卡就注意到有一道阴暗的目光不怀好意的在草丛里观察着自己。
只不过当时忙着为学生检查伤口,没狠下心先去处理它而已。
“啧,明明周围是一片良辰美景,你却如此暴躁,真是不解风情。”
静谧的林地中,走出一位披散长发,身着长裙的美艳少妇,她看着威利卡,眼神里稍稍露出一丝惊诧,“居然是你!”
“是啊!还真是冤家路窄啊!总算是让我遇见你了,要知道,当年你那一脚真够重的,让我从那时候一直记到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