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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睁开眼睛看着我。”达兰台轻轻的拉过单薄的乌日娜的手,他那样期待着眼前之人的回应。
乌日娜此时脑子里想起了其木格那样忧伤的样子,同情之心让她鼓起了勇气。乌日娜抬起头,缓缓的睁开眼睛,她正好将他那火热的眼神对上,一时间世间的一切都黯然失色,自此,她便是他的妻。
“可汗,我知道此时我心里的话,您已知道,我来夏那日时长生天的安排。”乌日娜真诚的话语瞬间赢得了达兰台的心,也让阿木尔和巴音都很满意。
宴会接下来的十分的融洽。
夜色,迷人。
达兰台满意了,乌日娜满足了。阿木尔自以为赢了。巴音也觉得有了新的依靠。
三日后,达兰台带着新纳的侧妃,拜访了久违的巴图尔坦。
巴图尔坦看着达兰台身后的乌日娜,心中了然。巴图尔坦与达兰台四目相对,并没有开口说话。
“好久不见呢!”达兰台痞痞的笑着,自说自话的坐在了巴图尔坦座下。
乌日娜大方的娇嗔道:“可汗,我想去探望其木格侧妃,不知道您是否同意。”
乌日娜并不知道达兰台对其木格的深情,达兰台也知道,侧头挑衅的看了看巴图尔坦,点头挥手,示意她退下。乌日娜很开心的退了出去,她终于也可以保护自己在意的人了。出去帐篷,乌日娜尽快的往其木格的帐篷跑去,一把揭开了其木格的帘子。
不过才十日,其木格那芳香的帐篷已经变得烛火暗淡,阴冷不堪。其木格就着昏黄的烛火,依旧恬静的在做着针线。
“其木格,我回来了,我回来了!”乌日娜扑倒了其木格身边:“你的脸,怎么会变成这样?”乌日娜看见其木格脸上还有着深深的血痕,不用说,其木格肯定吃了很多的苦。
其木格抬头打量了乌日娜的装束,对着她开心的笑起来:“恭喜你,终于嫁给了心爱的人了吧,开心吗?他待你好吗?”
乌日娜以为其木格指的是达兰台,羞涩的低下了头:“嗯,他是个好人,以前是我误会了他。他待我极好。”
其木格诧异但面上却没有太多的表情,停下了手中的活儿,拉过乌日娜坐在身边,看到了夏那日的族徽:“是达兰台,不是阿木尔吗?”
乌日娜点点头:“我期初是怀着帮助你的心思,想要嫁给达兰台,让水灵失去支持,那样你的境况就会好许多。”
“然后呢?”其木格替乌日娜拢了拢头发:“然后发现达兰台是值得真心以对的男人,是吗?”其木格看着情真意切的乌日娜,心里猜到乌日娜并不知道她与达兰台的往事。为了防止有心人的利用,其木格善意的提醒道:“乌日娜,你要知道,每个人都有过往,就好像他曾经宠爱逝去的妃子,他对你的心意,是此刻的,你不要去在意过去的事情。”很多事,往往都是只能点到为止。
乌日娜只当其木格说的是白兰,自然的点了点头:“我自然不会同他过去的感情计较,毕竟他此时是真心待我的。”
其木格叹了一口气,如果真的有误会加深的那一日,也只能怪缘分的使然。
“你来看我,不担心水灵跟达兰台说坏话吗?”其木格比乌日娜更了解水灵公主的任性。
“我来之前禀告过可汗,你自己现在还这样,竟然还替我担忧。”乌日娜看着憔悴的其木格,忍不住询问:“我走后,可汗当真没有再来看过你吗?难道他往日对你的深情都是假的吗?如何就能忍心看着你这样呢?”
“没关系,我这样,很好。”其木格摇了摇头,拍拍乌日娜的手说道:“你渴不渴,我去给你倒水喝吧。”
“倒水这样的事情,也要您亲自来做了吗?”乌日娜再也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
其木格并没有停下去倒水的脚步,她贤淑的倒好,递到乌日娜手边:“我本来就是自由民,独立自主,自强不息的自由民,这些事,自己做不是很好吗?”
乌日娜并不能理解,只当其木格在劝说自己,忍住了哭泣,咬牙说道:“我定然要让水灵公主知道自己并不能为所欲为!”
其木格拍拍乌日娜的头:“不要得意忘形!达兰台最宠爱这个妹妹,不会当真与她置气的!你千万不要太高估自己的在他心里的分量。”其木格几次想开口,看着幸福的乌日娜,最终还是忍住了。
乌日娜在其木格的帐篷忙前忙后,将里头收拾的依旧如同她离开之前一样温馨后才松了一口气:“这才是你住的地方呀。”
其木格感激的拥抱了乌日娜,乌日娜这才看清,其木格的腿上似乎也受了伤,走路一瘸一拐的。
乌日娜颤抖的扶过其木格,不知道该说什么,高勒奇突然掀开了其木格帐篷的帘子。
看着焕然一新的帐篷,高勒奇啧啧慨叹:“其木格,莫非可汗要来了?”
乌日娜瞪了高勒奇一眼:“高老头,不要刺激侧妃!”
高勒奇这才看清其木格身边服饰华丽的乌日娜,毫不在乎的说道:“小丫头攀了高枝了啊,说话底气很足啊!不过,幸好你还记得其木格侧妃,不然她继续这么颓然下去,只有死在这里分份了。”
乌日娜自然知道巫医高勒奇是个善良的人,定然其木格身上有什么不便利的,不然高勒奇不会这样说,于是紧张的问道:“其木格的腿是怎么回事?”
高勒奇一边拿出药放到其木格跟前,一边冷静的说道:“被水灵斡儿朵打的浑身是伤,随后发起了热,又发现的不及时,腿就受了点影响。”
乌日娜自然知道高勒奇形容的这个不及时有多漫长,不然其木格的腿怎么会这样。乌日娜对水灵的讨厌,已经又升到了一个高度。
其木格看着面色不善的乌日娜,再次劝阻:“不要为难水灵,就是不为难达兰台。乌日娜,你记住我的话。”
乌日娜无奈的笑了笑,辞别了其木格,跟随高勒奇走出了帐篷。
“高勒奇,继承人之事,你心里最清楚。海拉苏族中,谁人擅长用这些个下作的手段,你知我知,巴图尔坦可汗也知。为什么要这样对无依无靠的其木格?”乌日娜压着满腔的怒火,询问的语气十分笃定。
“自然是有人陷害,可是族人要为这件事情画一个最小代价的句号。其木格是最好的替罪羔羊。”高勒奇看着这个年轻而富有正义的女孩,委婉的劝说:“其木格是来至夏那日的,水灵公主也是夏那日的,冷落其木格,就是打压夏那日。部落之间的关系,其实岂是二字可以笼统而论的。”
乌日娜并没有想到高勒奇看的如此的透彻,与他辞别后,往达兰台居住的客账返回。
“成奴”乌日娜见到了达兰台身边的侍从,却没有看见达兰台本人:“可汗呢?”
“启禀侧妃,达兰台可汗去见水灵公主了。”成奴回答后默然的退在一侧。
乌日娜心中一惊,果然达兰台很珍惜他的亲易很度,其木格说的没有错。突然乌日娜想起高勒奇说其木格同水灵都是来至夏那日的话,开口对成奴问道:“你认识巴图尔坦的其木格侧妃吗?”
“其木格吗?”成奴听到其木格的名字,想起那个笑起来如格桑花一样美丽的女子,点了点头笑道:“她是我的朋友。”
乌日娜没有再问什么,成奴是夏那日的奴隶,其木格是夏那日的自由民,他们认识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如果她再接着多问一句,就有可能挽回日后的悲剧,只可惜,她没有。
达兰台确实去看望自己的妹妹水灵,而且是同巴图尔坦一起,可他并没有给这个妹妹好脸色。
席间只剩下他们三人之时,达兰台再也不顾水灵的脸面,低声的训斥起来:“水灵,不要再做傻事!”
水灵也好不相让,根本不曾考虑坐在一旁的巴图尔坦的感受,顶嘴回应:“我做了什么了,让阿哈这样的愤怒?!好不容易一见,见面就这样的训斥我!”
如果不是巴图尔坦在边上,达兰台觉得定然回去揍这个妹子:“水灵,你知道吗,嫡子对一个男人意味着什么?!”
“又是这一件事,为什么你们所有人都以为是我做的?!”水灵彻底愤怒了:“我跟你说不是我做的,你信不信?!”
“我也想相信啊!难不成乌莹公主还能自己去害自己的子嗣吗?你傻啊你!”达兰台嘴角抽搐着,气的站起来又坐下去,坐下去,又站起来。
巴图尔坦稳稳的坐在二人中间,如同在看戏一般,自己一个人边吃边喝,从头至尾也没有开口插嘴。
水灵当真被达兰台气急了,一把将手中的杯子摔了,吼道:“难道这事就不能是其木格做的吗?为什么你们都要相信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