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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7月11号
由于表弟宋吉祥过生日,小舅宋东成叫张洋去他家吃饭。
张洋纳闷,每年小舅一家无论是谁过生日都不会叫自己的,怎么今年想起招呼他过去呢?
张洋没多想,带上了何中涛,在商店买了一些礼品就去登门拜访了。
那个熟悉的小区,还是老样子,不大的空间停满了车子,密密麻麻,和一年之前相比并无变化。
张洋再次来到这里,心境却是不一样的。彼时的自己唯唯诺诺,一切都要倍加小心,看主人脸色行事。但现在,张洋已经不会刻意拘谨了。潜意识里,金钱攀升了他的地位,让他有了底气,可以随心所欲,不会过份的克制自己。
何中涛的车子停在了小区楼下,张洋不好让他陪自己一起上去,对他嘱咐道:“涛哥,我差不多下午的时候才能走,你有什么安排就去做吧,两点之前回来就行。”
何中涛淡淡地‘哦’了一声。
随后,张洋拎着大包小裹的礼品上门,而宋东成得到通知,早在楼道口迎接了。见到张洋来了,说了一句:“来就来呗,还买这么多东西干啥,跟你舅还客气?”说着,热情地接过了张洋手中的东西。无论张洋混的怎么样,在宋东成的眼中,他永远是那个倔脾气的孩子。
张洋很久没见到舅舅了,咋一见到,心中满满的亲切感。他笑着道:“没事,花不了几个钱的。”
张洋的舅妈也迎了出来,“张洋来了,快,屋里坐,茶几上有水果,解解渴。”她戴着围裙,看的出正在厨房忙活。
张洋礼貌地说了声谢谢。夏季炎热,他的喉咙还真有点干燥,随手从果盘中取了一块西瓜啃了起来。
张洋才坐下没一会儿,舅妈又跑了过来,她卸下了围裙,殷勤热情的道:“张洋,你喜欢吃什么,舅妈给你做。”
张洋客气的道:“都自家人,而且我这人对吃一向没什么要求,随便弄点就行。”
舅妈嗯地一声,又说了几句客套话,然后回到厨房继续做菜去了。
张洋觉得舅妈对待自己的态度没有变化,表面上和从前一样的热情,只是热情中好像多了一丝若有若无的郑重。
宋东成脸上始终挂着笑容,给张洋从冰箱里取了一瓶冰饮料,对着里屋喊了声:“吉祥,你哥来了,别玩电脑了,过来说说话。”
张洋不好意思打扰表弟,“人家愿意玩游戏就玩嘛。”
说话间,宋吉祥已经走出门口了,见着张洋,一脸不情愿的叫了声:“哥。”很明显,被中止了游戏,他的心情不愉快。
许久未见,宋吉祥的变化却不多,个头没长,脸蛋仍是肉嘟嘟的,此时生气的样子很是滑稽可爱,令张洋忍俊不禁,伸出手来捏了捏他的脸蛋。
宋吉祥不爽,打开了张洋的手,嫌弃道:“咦,你的手脏不脏,别碰我的脸。”
张洋莞尔一笑。小孩子永远是真性情,内心的想法全部表现在脸上,讨厌就是讨厌、高兴就是高兴,不会虚伪、做作。只是长大之后的人们又有几个还能保持旧时的童真呢?
张洋收回了手,假意板起脸,作出一副生气的样子。却被宋吉祥看穿了,不屑地‘切’了一声,跑到里屋继续玩电脑了。对于他来说,游戏才是最重要的。
张洋感到有趣,又忍不住笑了笑。
宋东成看着儿子,抱怨了两句:“这孩子,一天到晚就知道玩游戏。”
张洋替表弟说话:“都这样,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天天泡在黑网吧里。”张洋想起了小时候快乐的时光,没日没夜的泡在黑屋子一般的小网吧里,挥霍着平时积攒的零花钱,那叫一个痛快。
宋东成想起儿子之前的不礼貌,对张洋道:“小孩不懂事,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张洋哪里会介意,说道:“嗨,舅你这话说的就多余了,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不了解啊。”
宋东成看了下表,快中午了。他穿上了皮夹克,准备出门。
张洋问:“舅,你去哪啊?”
宋东成道:“我去楼下拎箱啤酒,顺便再买点拌菜。”
张洋也想出去转转,他这个人闲不住,不愿意闷在屋子里,“我和你一起吧。”
宋东成没答应,“哎呀,不用了,楼下有超市,一会儿就回来了。”
张洋没坚持,又重新坐了下来。
‘啪’的一声,门关上了,宋东成下了楼。
几分钟之后,有人敲门。
张洋有点奇怪,不可能这么快就回来吧?
小舅妈在厨房道:“张洋,帮我开一下门。”
张洋应了一声,走到门口,拧开了锁,下意识地便要说话,但下一刻,他意外了。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女孩儿,模样挺漂亮的,柔亮的长发、白皙的皮肤、有神的眼睛……张洋记得这个人,只是名字有点模糊了。眼前人也很惊讶地看着他,尴尬地说不出话,“你……”
场面僵持了七八秒钟,张洋恍然想起,“杨钰?”
杨钰矜持地一笑,“真没想到,你还记得我呀。”
张洋感到这话莫名其妙,“瞧你这话说的,我又不是一个健忘的人……12年的冬天,就在这个屋里,我们不是见的第一面?后来你还跟着小舅陪我一起回了冰城区,看到我寝室那么乱的时候,你还说‘挺大个人了连自己的房间都收拾不了,以后生活能自理不’,呵呵,我的记忆力不错吧?“
杨钰的脸颊微微一红,说道:“都过去那么久了,你还记得那么清,是不是小心眼啊。”
张洋委屈地说道:“哪有,这说明你在我的心中印象深刻嘛。”
杨钰低着头,掩口笑了笑,而后轻声说道:“你还挡在门口啊,不让我进去麽?”
张洋听了,赶忙闪身让开,之前他光想着叙旧,忘了这茬。他觉得,将近两年未见,对方好像变了许多。起码那时她对自己的态度不是这个样子的,难道说,随着年龄的增长,她变得成熟了?
杨钰去了厨房,和姐姐寒暄了一阵。
张洋忽然想到了一件好笑的事情,杨钰和自己的舅妈是一辈的人,按照规矩,自己还得管他叫小姨呢。
张洋无聊,从兜中掏出手机,打算消遣一下时光。他已经买了新手机,可是从前的破旧联想却没舍得丢弃,依然带在身上。或许,这是一种对从前日子的怀念。
杨钰走了过来,坐在了张洋的身边,令他有点受宠若惊,忙向沙发的另一边挪了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