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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两点半,几人心满意足地从夜场离开,当然,这中不包括张洋,他的心情是极为郁闷的。
本来想规劝一下陈帆,反而被对方指点了人生,这对于一向习惯‘教导’他人的张洋来说,是一件不能接受的事情。
路上一直想着怎样扳回场子,却没有寻到一个合适的时机。因为陈帆根本不给他机会,出了夜店门,朝着张洋坏笑一声,竟然没有载上其他几人,独自开车离开了。
张洋有点不放心,陈帆虽然看上去还算清醒,但毕竟还是喝了不少的酒,令人不由怀疑他是否可以安全地驾驶。
张洋与狄文治两人不同路,也在此分道扬镳了。
待他回到家时,天色都已经微微亮了。推开门,发现家里空荡荡的,并没有人,曹铭飞仍是没有回来过夜。
这令张洋有些记挂。
随即,他给陈帆打去了电话,想询问对方是否平安到家了。
但是一连播了三次,都无人接听。
张洋嘀咕了两句,不再做无用功了。
本来疲倦缠身的他本想倒床就睡,不过到了家里又不知什么原因,居然有点睡不着了。躺在床上,强制自己合上眼睛,却怎么也做不到。
于是张洋翻身,从压在身下的口袋里掏出手机,播放了一首节奏舒缓的音乐,以此在夜中排解无助的孤独。
就这样,不知不觉中,一轮金灿灿的太阳从东方升起,已经早晨六点钟了,新的一天正式来临。
张洋起床收拾,决定准时去公司报到。从今天起,他要尝试着融入集体,不然再这么三天打渔两天晒网,许多人都快忘记他的存在了。
刚在洗手间刷完牙,外面突然传来了屋门开启的嘎吱声,有人进来了。
张洋一看,却是回来后,一直没见着的曹铭飞。
乍一看,变化还挺大的,梳着小贝头,穿着西服、扎着领带,一副气势昂扬的样子。见到张洋,神色一喜,就要上前来说话。
张洋瞧见他这个德性,气不打一处来,没等他走近,问道:“行啊,你小子脾气见涨啊!多久没去上班了?还有,这些天都干什么去了,家都不回,该不会生活好了些,就猫到哪个地方消遣去了吧?”
“洋哥你这说的哪里话,我是那样的人吗?”
曹铭飞嘻哈地陪笑道。
“那你说,这些天你都干了什么?”
张洋脸色仍是阴沉沉的,心想不能再继续放纵他了。
曹铭飞眼珠一转,解释道:“家里有点事,我回去呆了几天,怎么了,这都不可以啊?”
张洋很了解曹铭飞,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在撒谎,冷笑道:“是么,家里什么事啊?这么着急,连假都忘了请?”
“是这样的,我和那个程敏希有点矛盾,不想跟她请假。”
“那我呢,给我打个电话也不行吗?”
“啊,这……我还真的是忘了。”
……
曹铭飞不轻易松口,一直在狡辩。
张洋不慌不忙,他又说道:“那今天呢?我才回来一个晚上,你就这么巧从老家赶了回来?”
曹铭飞心里素质出奇的好,都到了这个地步了,还是不肯说实话,讪讪地道:“呃,我也正奇怪呢,怎么会这么碰巧。”
张洋没什么耐心了,“你看过公司的规章制度吧,无故旷工三日就应当给予开除的处分,这点我想你应该清楚。”
曹铭飞避重就轻,转移话题,“啊哈,这儿我倒没怎么注意。对了洋哥,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张洋哪里会相信他有什么好消息,认定他抱着蒙混过关的想法,不知悔改。
一时间,张洋有点心灰意冷,不愿意管他了,失望的说道:“呵,你一定是觉得自己能力大了,在公司做个勤务员屈才了吧?那好,既然是这样的话,我允许你以后再也不用来上班了。”
曹铭飞一愣,他没想到心中敬爱的洋哥会对他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不能置信的道:“洋…洋哥,你没开玩笑吧,真的把我开除了?”
张洋正在气头上,脸色阴冷,爽言道:“你觉得我这个样子是在和你开玩笑吗?”
“别介啊,洋哥,我错了。我的确没回家,但这几天我真的有事。”
“好啊,那你说说看,是不是一个可以令人信服的理由。”
曹铭飞脸上显出了为难的神色,踌躇了半天,最终仍没有开口。
张洋见状,不屑地哼了一声,也没有搭理他,回屋收拾了一下东西,就出门了。
只留下了满脸无奈的曹铭飞还愣愣地杵在客厅里,他没有了往日对一切事情都满不在乎的态度,神态很是苦闷,抱头坐在了沙发上,似乎是在琢磨一件令人头痛地事情。
曹铭飞坐了半晌,忽地想起了什么,跑到了自己的那间屋子,在床下的一堆杂物中翻来翻去,最后找到了一个小盒子。他轻舒了一口气,托着盒子的动作僵持了有十几秒钟,那个样子,好像在下定什么决心一般,最后神情一凝,打开盒子,从中拿出了一个小纸条,上面有一行写的并不漂亮但很有形体的文字,后面好缀连着几个数字,似是一个地址。
而后,他在屋子里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装在一个旅行背包里,像是要出远门的样子。
十分钟后,屋子内空荡了一些,而旅行包却塞的满满的。
他迈着步子走出了房间,重重地关上了门,下楼时一步三回头,眼眶中泪光闪闪,满含留恋与不舍,但这不能左右他的选择,依然一步步地远离了这里。
曹铭飞拖着沉重的步子,踏出楼道之前,口中轻声念叨着:“洋哥,对不住了!”
……
整整一天,张洋坐在公司的办公室里,还真的是无所事事,几乎没有什么需要他做的。
但他的心情不是很轻松愉悦,脑海中总回想着早晨的一幕。他当然不可能真的开除曹铭飞,那只是气话而已。他在想晨时的话是不是说的有点严重了,自己该不该去道个歉,缓和一下气氛。但又一想到曹铭飞平时的没脸没皮,心中便踏实了。这家伙,如果总是给他好脸看,说不定日后还要作出什么事情,莫不如这回冷落他几天,给点教训让他长长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