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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三百哨探营全军覆没?”
“咣当”一声,屠杰一脚踢翻了桌子,桌子上酒壶酒碗,各种菜肴洒落了一地。
桌子下面跪着的陈护卫此刻已经有些发傻,竟然不知道躲避。
屠杰上去提溜起他的脖领子:
“敌人多少人?三百人哨探身怀绝技,骁勇善战,怎么死的?”
陈护卫断断续续言道:“红......红发恶鬼,红发......”
屠杰上去就是一个嘴巴子:“我去你娘的,连个话也说不清!”
一旁随军司马赵四喜走了过来:
“屠军门莫要发火,想来是太白宗有高人坐镇,料想三百哨探终归只是筑基修士,境界差别太大。”
屠杰此刻也回复了冷静:
“太白宗伤我亲侄,此仇不共戴天,势必要拿下此地,为我那屠勇侄儿报仇。”
赵四喜贼慢嘻嘻笑道:
“屠军门,所谓敌暗我明,不容易对付,那虎望丘山高林密,又是敌人的作战主场,料想比我们都清楚些,受些损失不算什么,您此次所带来的兵将甚多,不可因为一时受挫,而丢了锐气。”
经他这一提醒,屠杰已然恢复了几分镇定,拿出地图来仔细观摩。
太白宗四面环水,只留一线缝隙,直通后山的十八盘摩天涯,但那条缝隙都是悬崖峭壁,前几天让哨探营早就探明了原委。
虎望丘是唯一一座高坡,不占领此地,神武大炮抬头仰攻,决计发挥不出威力。
看着地图,屠杰眉头深锁,不由得暗自佩服当年太白宗真人的选址,此地易守难攻,但眼下确实给自己留下了大麻烦。
赵四喜在一旁掌了油灯,嘿嘿笑道:
“昨天卑职仔细又看了看三国演义,好像里面有一段邓艾偷渡阴平,收降蜀汉的故事,嘿嘿,想那邓艾年近七旬老夫,竟有如此英勇,真是亏煞当下青壮年呀。”
屠杰向来不喜欢这个两面三刀的工部员外郎,只是如今的摄政王屠彬非要点了他的随军司马,料想也是为了爵位,前来混个军功。
此刻变了颜色:“赵员外郎是嘲笑本副将胆气反不如七旬老汉?”
赵四喜贼慢嘻嘻:“没有,没有,我只是说个典故笑话,屠军门何必在意。”
屠杰骂了一声:“滑头!”
赵四喜的用意很明显,借着典故说事,指着和尚骂秃子,反正打赢了自己沾光,打输了一推二六五,反正自己只是讲了个故事,根本算不上阵前献策。
屠杰对着地图看了又看,忽然传令:“吴普志,你的爬山营登山队带了几套家伙?”
一个矮墩墩结识汉子一躬身:“启禀副将,爬山营还有两百好手,装备齐全。”
屠杰将羽毛令往桌子上一扔:
“我点一千名短刀队,你带着两百爬山营的弟兄跟着我,咱们去那摩天崖山脚看看。”
赵四喜在身后嘿嘿笑道:“小人恭送屠军门,愿您老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屠杰厌恶的看了他一眼:“好好守住大营,出了问题,唯你是问!”
赵四喜看着屠杰远去,顿时来了兴趣,分服一声:“来呀,给我备一桌子酒席,我要听最新的京梆子。”
“是!”
一干服侍小校,瞬间去张罗了。
原来这帐中戏班子本是镐京城的原班人马,赵四喜平日里最喜欢普涨奢华,只是碍于屠杰的面皮不敢演练。
此刻正主儿已然走了,谁还能管束的了他。
一桌子酒席早有司营官布满,赵四喜瞧着二郎腿儿,一口花雕下肚,大快朵颐起来。
此刻梆子声早已响了起来,两旁的锣鼓钟点一并响起。
台上演出的正是战长沙。
但见两个武生已经穿戴整齐,黄忠一身明黄色的披挂,关羽则是老派的绿色铠甲。
赵四喜看了看台上,不仅十分不满意:
“这关羽的演员也就罢了,这黄忠却比关羽还高了一头,真真的戏院班子的主儿怎么选的角儿,真没道理。”
不过想想这京郊野外,还有个戏班子也就不错了,哪个大将能有自己的做派,不由得眯缝起眼睛,摇头晃脑听了起来。
台上两人摆了几个造型,就唱起了点绛唇:
那扮关羽的武生大叫:
“老将休要你催马,某有句良言要你听。我劝你下马来投降的好,也免得在某刀下赴幽冥。”
那黄忠武生闻听气炸肺,忠义将滚滚腮边烈焰腾。
一磕座下黄骠马,这口刀法你可认的分明?
那关羽武生继续唱道:
“你这路刀法出在左传,有一个大闹周朝刘展雄,一马三刀他留下,唯有某家见到的通。”
赵四喜正听得过瘾,突然发觉哪里不对了,为何这黄忠武生只是走步点,却没有开口唱,难不成这戏园子老板忽悠自己不成?
他此刻睁开了半眯缝的眼睛,越发感觉不对,为何只听见关羽唱,那黄忠武生走的根本不是戏台步子,倒像是领军带队的将领一般。
此刻,却见那黄忠终于开口出了声:“你当真识得某家的刀法?”
那关羽武生以为对方忘词了,也只好将错就错,手捧须髯哈哈大笑:
“识得,识得,区区长沙城,哪里有什么高明的刀法。哇呀呀呀......”
这却是他自己加的词了,寄希望能糊弄观众。
哪里料想那扮演黄忠的武生却不买账,口里唱道:
“放屁!关羽如同你这般白痴,如何取得了长沙,休走,看刀!”
这却真真不是京剧的台词了,连同那扮演关羽的武生都愣住了。
赵四喜刚要找戏园子老板发飙,突然见那黄忠手中戏台子的大刀垂直向关羽武生劈来。
那关羽急忙用掌中刀招架,奈何戏班子用的都是花把势,那戏台大刀如何能真的对打。
这下子“噗”的一声,连同刀杆带人,齐齐把关羽劈为两半,鲜血崩洒在大帐之内。
四下里打邦子的,敲鼓点的,一下子四散奔逃,嘴里狂喊:
“死人了,死人了!那黄忠武生疯了!”
赵四喜此刻也吓呆了,他以为这个扮演黄忠的武生真的疯了,仗着胆子向台上喊了一句:
“关羽已然被斩首,尔等还不收兵回城?”
他这是怕演员入戏太深,要用台词引得演员清醒。
哪里料想那个黄忠的武生还真是犟上了,一把捻动自己的假胡须:
“好呀,今日斩了关羽的首,明日要杀贪官的头!”
说罢一个飞身来在赵四喜身边,戏台子的大刀往赵四喜脖子上一搭,吓得赵四喜慌忙落座。
那扮演黄忠的武生直接把头上的盔缨一把扯了下来,露出光秃秃的脑门,随后摘下了髯口,两鬓的红发冒了出来。
然后大吃大喝,嘴里叫嚷着:
“痛快,娘的,都说好武生打不过烂戏子,天天装戴这些零碎儿,是够沉的。”
赵四喜这才看出来是薛太岁,不由得吓得噤若寒蝉。
这时,大帐门外一阵吆喝:“人在哪儿呢?那个杀人的戏子呢?”
为首的军官将校手持钢刀闯进了大帐。
赵四喜刚一喜,却见薛太岁左手一晃,那将校手里的钢刀竟然自己带着他的右臂起来,左右各自一刀将护卫兵劈死。
那为首将校一愣,钢刀已然脱手,“噌”的一声飞在薛太岁手中。
那名将校仿佛碰见了妖魔鬼怪,“妈呀”叫了一声,扭身就跑,只是还没跑到大帐门口,就被薛太岁一记无形神拳,正揍在后脑勺,“啪嚓”一声,脑浆迸裂。
“好酒!”这举拳杀人和“嗞喽”一口酒竟然是同步进行。
薛太岁就用赵四喜的杯子喝了一口酒,叹道:
“军营之中竟然有如此佳酿,美哉,美哉,没料想你工部员外郎如此会享受。”
赵四喜急忙打溜须:
“薛爷如果喜欢,不妨把营中美酒全都带着,就算是我老赵送于薛爷的。”
薛太岁一摆手:
“不必,咱的酒已经够了,今晚来想问工部员外郎一件事情,借一个东西,只要满足洒家的需求,洒家即可走路,决不再叨扰。”
赵四喜慌不迭带点头:“薛爷请说,请说!”
“敢问屠军门麾下的火炮营和哪个部分的弟兄最不对付?”
赵四喜一听不涉及自己的身家性命,急忙回答:
“那还用问,火炮营的管代吴二毛,想来是飞扬跋扈,拿着整个京西锐建营最好的俸禄,一向目中无人,可以说跟哪个营盘的弟兄都不太对付,甚是没有人缘。
闹得最狠的莫过于执法队和护卫营了。”
薛太岁不经意把刚才击毙军校尉的钢刀拿在手中,放在了赵四喜的脖子上:
“事情问完了,还有一样东西,屠军门的调兵虎符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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