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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妃附和道:"没错!一定是你这妖星为非作歹,才导致皇上和太后娘娘相继病倒!不铲除你,难以消除皇宫霉运!"
水沉香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太子生母又如何?荀枫在意的人又如何?还不是败在她手中?皇后不敢杀李妃,不代表颜妃不能,那天若非皇后阻止,颜妃已经用尚方宝剑砍掉李妃的脑袋了,但今天,不管皇后怎么保证圣旨有效,都阻止不了"妖星祸国"一说。有时,整死一个人,需要的仅仅是一个契机。
水航哥神色复杂地看了自己的妹妹一眼,总觉得这事和她脱不了干系,若真如此,那她一定是疯了。李妃是他们阵营不可多得的一面好旗,有李妃把持朝纲,他们的计划才能更好实施。水沉香对哥哥的怒火置若罔闻,满脑子都是干掉李妃,带着儿子远走高飞的信念。斗了那么多年,才发现名利权势都是浮华云烟,如果她一开始就老老实实的,不与德妃斗宠,不在宫里显摆,她的第一个孩子或许生得下来。
越来越多的官员加入讨伐李妃的行列,李妃脸色变得铁青,她越是这副表情,众人讨伐得越带劲。以前是没由头赶她下台,现在有了,那些反对李妃的官员又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加上有姚家打头阵,众人顿觉气势高涨。
水航歌愁眉紧锁,"如果李妃娘娘真是妖星,她何德何能诞下皇长子?子嗣本就是福分,皇嗣更是上天眷顾,皇上广纳后宫两年,唯独李妃娘娘诞下了儿子!"
水玲珑意味深长地摸了摸鬓角的发,这位父亲和前世一样啊,那么忠于荀枫。
颜妃冷冷地剜了他一眼,面向冰冰道:"皇后娘娘,请处死妖星!"
冰冰身子微微一震,看向了李妃。李妃却仿佛无意地玩了玩腰间的穗子,冰冰的脸一白,处决她的话哽在了喉头。那是小公主的穗子,李妃在威胁她,你要是敢定我的罪,我就拉你的小公主垫背!
颜妃没有冰冰这种顾忌,她没有子嗣,没有弱点,反正皇后向来看她不顺眼,她得罪不得罪皇后早不重要了。一念至此,颜妃转身冲回寝殿,取了尚方宝剑来,"本宫今日就是要替天行道!谁敢阻拦,杀无赦!"
李妃抡起一旁的茶壶砸了出去,正好挡开这一剑,随即她慌不择路地跑开,却不偏不倚撞到了一旁的杨大仙,脚一崴,摔向地面。手似乎凭着一股本能抓紧了杨大仙的袖子,然后,她倒在了地上,杨大仙的袖子也断了。随着袖子飘落的还有一件玫红色女子兜肚和丝帕。
颜妃怔住了,所有人都怔住了。
李妃的女官忙扶起李妃,退到冰冰身后。冰冰给月娥打了个手势,月娥上前,手疾眼快地在杨大仙愣怔之际将兜肚和帕子拾在手里。冰冰拿着帕子定睛一看,目瞪口呆,"水..."
水玲珑一把抢过她手里的东西,并及时打断了她的话,"娘娘!这种不堪入目的东西您还是别看的好,恐污了尊眼!"
冰冰嘴张开又合上,合上又张开,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伍道童忙跑向杨大仙,却不知怎的摔了个嘴啃泥。
杨大仙愕然,"不是,这...这怎么回事儿啊?我...本仙...本仙身上怎么会掉出这种女人的玩意儿?"他长这么大,连女人的头发都没摸过一根,又怎么可能贴身携带兜肚和帕子?
李妃嘲讽地笑了起来,"世子妃,你这么紧张,该不会这些衣物就是你的吧?"
水玲珑冷冷地横了她一眼,"当然...不是我的..."底气不怎么足!
李妃就说道:"那你交出来呀!交出来让大家伙儿看看,这与杨大仙私通的水姓女子到底是谁?"
水玲珑将衣物掩在宽袖下,身子有些发抖。
李妃心中冷笑,区区一个世子妃,也敢和她斗?水沉香脑子不灵光,容易着水玲珑的道,她便将计就计!她们可劲儿地买通杨大仙,她便买通杨大仙的得力道童,为了弄到水玲珑的帕子和衣物,她可是大费周章,王府她是没办法下手的,好在尚书府的玲香院有一些水玲珑的旧衣物。她也不怕那道童会供出她来,他除了从她这儿得了万贯家财之外,还睡了她三名宫女,单是这项罪名,便足够将他五马分尸!现在人赃并获,又是当着那么多官员和女眷的面,水玲珑和杨大仙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即便二人抵死不认,但人言可畏,在场的人都不会信了!一人一口唾沫星子,水玲珑,你就等着身败名裂吧!
诸葛流云和冷幽茹脸色俱是一变,他们自是不信玲珑会做出这种丢人现眼的事来,开什么玩笑?诸葛钰无论是容貌还是能耐,都甩了杨大仙几条街,玲珑会为了一株长不高的杂草,放弃参天大树?再者,玲珑也不是那种水性杨花的人,可问题是,他们信没用,得大家信,得文武百官信,否则,作为皇室亲封的世子妃,私通罪名一旦成立,王府名声臭了不要紧,水玲珑怕是有杀身之祸。
李妃眼底闪过一丝得意,却故作义愤填膺道:"既然杨大仙和某些人有染,这场法事的公平性和真实性便要大打折扣了!"
何止大打折扣,在场许多官员和女眷已经开始怀疑这是一场针对李妃的阴谋。什么福星,什么妖星,眼下通通站不住脚跟了。
杨大仙捏了把冷汗,他用他的命根子发誓他和水什么世子妃的没有任何瓜葛啊!做他们这行,最忌讳的便是和深闺妇人有不清不楚的纠缠。他很有自知之明,像他这种玉树临风、才高八斗、博古通今、英明神武的黄金单身汉太容易成为老少皆宜的梦中情人了,因此,他一般很小心,很清高,就是不希望留给她们任何幻想。这一定是哪个王八羔子对他动了手脚!最好别叫他揪出来,否则,他叫他死无葬身之地!
伍道童打了个哆嗦...
冰冰为难地看着水玲珑,"你...实在不行就...就都...说了吧..."
众人一听这话,哪还有不明白的道理?敢情世子妃和杨大仙真有一腿啊!颜妃神色复杂地瞟了水玲珑一眼,隐约有失望之色一闪而过。
水沉香恨铁不成钢地瞪向水玲珑,这到底...怎么搞的?杨大仙虽说长得蛮俊俏,也虽说诸葛钰出去一个多月水玲珑闺中寂寞,但别这么不要脸地红杏出墙好吗?当初水玲珑出这主意时,她还当她多么厉害多么精明呢,原来是给自个儿的相好谋条生路!太可恨了!早知如此,她不如换个大仙!现在功亏一篑,李妃的地位越发稳固,她想得到儿子也变得越发艰难。
李妃冷冷一笑,快步上前,趁水玲珑不备,一把从她手里抢过了衣物。
水玲珑大呼:"不要——"
晚了一步,李妃已经将衣服和帕子全部散开,露出边角的名字和女子惯用的图案,比如水玲珑常绣铃兰,她常绣牡丹,这些衣物和帕子上却绣着...紫罗兰?
"呀!"颜妃微微一愣,难以置信地抿了抿唇,"这是水太妃的呀!"难怪水玲珑会藏着了,好歹水沉香是她姑姑。
水沉香和李妃同时一惊,齐齐朝衣物和帕子看了过去,当看清帕子上的名字和兜肚上的紫罗兰时,脸色全都变了...天子妃嫔与人私通,这是死罪,要赐予梳洗之刑的!
李妃唰的一下看向伍道童,第一反应是他出卖了自己!伍道童本就紧张,被李妃这么一瞪,当即吓得腿一软,坐在了地上。
旁人不觉得这一幕有什么稀奇,可作为阴谋分子的杨大仙和水沉香察觉到了端倪,水沉香气得浑身发抖,"李妃!你...你...你居然收买道童毁我的清白,你真是...太可恨了!"
水玲珑视线越过冰冰,朝颜妃使了个眼色,又无声地讲了几句。
颜妃狠狠一惊,回过神后看向水沉香,清了清嗓子痛心疾首道:"水太妃,你是太上皇的妃子,怎么可以在宫闱里做出这等丑事?难怪你会推荐杨大仙入宫作法事了,却原来,作法事是假,你...你...你和杨大仙私会是真,本宫真是太失望了!"
李妃脸色又是一变,落、井、下、石?
水沉香辩驳道:"我没有私会杨大仙!杨大仙入宫后,一直是李妃与他洽谈法事的具体事项,我都没出过太和宫,我怎么可能与他有染?而且我之前一直在宫里,没机会接触杨大仙啊!"
"水老夫人生辰,你不是请求出宫了一日?"颜妃反问。
"我..."
"好了,你别再遮遮掩掩,也别再诬蔑李妃了,李妃品行如何,本宫非常清楚,本宫相信她不会做出这种伤天害理之事。何况,你与李妃关系不错,她实在没理由陷害你!你别忘了,你出冷宫还是李妃替你求的情,你是太上皇的妃嫔,皇后娘娘处置你多有不便,那就由本宫来替太上皇处死你们这对奸夫**!"疾言厉色地说完,颜妃扬起尚方宝剑便朝水沉香刺了过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