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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梅芳这时候也没闲心着,她找来了今夜郡的主簿杨奇昌询问一下府库的存储情况:“杨主簿今夜郡府库大概还有多少官粮”?
杨奇昌听完苦笑一声:“禀告大人,小人粗粗估算一下如果用来供给二万人的军队大概可以吃上十天”。
金梅芳有些不敢相信堂堂一郡的府库也只够两万人吃上十天。
金梅芳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不死心的再次问了一遍:“朝廷历代发布严令郡府存粮不得低于本郡百姓半年吃用为何如今的存粮只够两万人吃上十天”?
杨奇昌也如实回答:“禀大人,小人绝对不敢欺瞒大人,今夜郡靠近北方旱灾也比别的郡城严重,加上匈奴的骚扰今夜郡的存粮早就入不敷出一直在减少,之前的郡守乃至钱校尉都多次上书朝廷,请朝廷下拨一部分粮米供今夜郡军民食用,只是往上奏报的消息犹如石沉大海一般没了动静。
金梅芳有些半信半疑,毕竟府库从来没有对百姓发放过粮草如何会消耗的如此之快,不过现在不是深究的时候,只得压下自己的猜疑接着问了存银的状况:“扬主簿那府库还有多少府银可以使用”?
如果之前的话让杨其昌苦涩一笑,那现在金梅芳的话就使得杨奇昌有些哭笑不得了,因为府库里已经没有一文钱可以取用了,杨奇昌只得无奈的如实回答金梅芳:“大人实不相瞒府库里已经没有一文钱可以调度使用了,而且当兵的有很多人数月没有发放响银了”。
金梅芳听完愤怒的拍案而起:“混账,杨主簿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就算今夜郡地广人希,堂堂一郡之地府库怎么会一文钱都没有?还欠了这么多军响”。
杨奇昌也很无奈,毕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启禀大人府库确实没有一文钱了,今夜郡每年的税收只有一万几千两,加上以往剩余的银两大概有三万两左右,只是之前朝廷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发饷了,钱校尉就把府库的银子拿去发了饷银,府库早就已经搬空了,就算这样还有很多人没有拿到响银”。
通过和杨其昌的对话金梅芳发现了两个疑点:“第一就是府库的粮食没有对百姓发放过,单单供给军队是绝对不可能消耗的如此之快,还有就是府库的银子,说是被钱勃发取出给军队发放粮饷,既然大伙有了粮饷为什么还会有一多半的人开小差逃跑了”。
想到这里金梅芳选择了沉默,因为不管发现什么都得等赵隆武和军队回来才能去解决,免得急功近利把钱勃发逼得狗急跳墙反攻今夜郡就有些得不偿失了,毕竟钱勃发手里握着近三千人的精锐力量。
金梅芳慢慢的平复自己的心情随即不在纠缠府库的状况转移了话题:“杨主簿我这有几个任务需要你帮我估算一下大概需要多少人能完成”?
“大人请说”。
“是这样匈奴人快到了咱们的今夜郡城墙破损严重,而且我们还得挖掘一条护城河,我还想把城池周围方圆五里的树木全部砍掉运到城里来大概需要多少人手几天能完成”?
杨奇昌想了一下,随后又拿出了随身的册子计算了一下:“大人恕我直言,单单修复城墙就得一万人,因为城墙的石头都是山上的山石一块山石就有五百斤,如果运下山来至少需要三十人分五组轮流搬运一天才能运下一块城墙需要的石头,还要加上雕琢打磨的石匠也得一千人左右”。
“护城河也是一个大工程因为现在天气寒冷土质坚硬估计也得一万人左右,砍伐周围的树木拉回郡城里也得需要一万人方能全工,这几项大概需要三万多人运作十天应该可以完成”。
金梅芳听到杨奇昌的估算心中大概有了计较,今夜郡的青壮一部分参了军,应该还能招募一万名青壮,这一万名青壮可以分成两部一部砍伐树木运回城里一部上山开山山运石做好这些工作等后续的百姓迁入人手粮草足备就有足够的石头和木料修城防搭建营地,顺便开挖护城河,并且雕刻出来的山石废料也可以当做防御之用,用于搭建的木头废料也可以用来生火取暖。
想到这里金梅芳对着杨奇昌下了命令:“杨主簿你去拟个告示大体意思是招募劳力上山开石,砍伐城池周围的树木,只要去山上开石砍伐树木每日三餐大米饭管饱另外每日给足工价三十文,每五日结算一次”。
金梅芳为什么要五日结算一次是考虑到府库已经没有一文钱大军大概五日之后可以进入今夜郡,不得已只得如此下令。
“还有招募牛车马车和各种运输的车辆只要能够运输山石和原木的车辆有多少要多少,也是一日三餐大米饭管饱,每辆车每日五十文跟车人员每人三十文,也是五日一结算”。
“另外在城外多多设立饭堂把府库的一半粮草拨给饭堂,以供劳工匠人食用”。
杨奇昌待金梅芳说完还是忍不住提醒了金梅芳一句:“大人我们府库已经没有银钱了,而且府库的存粮本来就不多,后续还有数十万百姓就要迁移进今夜郡城里,以后需要粮草的日子还有很多,如果一下子拿出一半粮草供劳工匠人食用如果匈奴打了过来以后得日子可能会无以为继”。
随即杨其昌又接着提出了一个办法:“小人有一个办法希望大人参考,现在是慌年每家的存粮本来就不多我们完全可以去掉报酬,然后把粮食的供应相对的减少一些,像每日三餐的米饭改成米粥,而且每人每顿只供应一碗,像现在的慌年就算这样也绝对有很多人挣破头的想加入的,大人这样算来的话我们只需要调动府库五分之一的粮食就可以做到”。
“混账”。没等杨奇昌说完金梅芳愤怒的打断了杨奇昌的话。
“你知不知道你说的这些会害死多少人吗?首先,现在是慌年家家户户根本就没有多少存粮哪家都是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如今招募他们去做高强度的体力工作如果吃不饱还要从事高强度体力工作,这种情况下没有几个人的身体可以承受的住,这和让他们去死有什么区别”。
杨奇昌被金梅芳训斥的面红耳赤但还是不甘心的狡辩起来:“小人只是为大人考虑,毕竟这样下去粮食的损耗过于巨大,如果让他们敞开肚皮吃,一万人就能吃去府库一半的存粮”。
“好了不用多言本大人自有打算你要做的就是执行其他的不需要你来考虑,去做吧”。
金梅芳已经不想在听杨奇昌多说什么了,这样一个不为百姓考虑的官吏是以后是不能重用的,金梅芳暗暗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