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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事到如今你还要再继续隐瞒下去吗?”
徐锦凡一问再问,徐母蹲在地上紧握着拳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徐锦凡只不过说了那女孩是二十二年前被回家的,自己便失了分寸。
“隐瞒?我有必要隐瞒什么吗?”
徐母脸上的神色已经恢复成平日的样子,眸中的慌乱已经收拾得一干二净,就连徐锦凡也佩服自家母亲的情绪调适能力。
结束了这场棋局,徐父没表示过多的言语,只是捧起茶杯抿了几口,似在遮掩什么。
“不瞒您说,此次前来便是要询问我太太的身世,您可以不承认但这份亲子鉴定骗不了人。”
韩晔从公文包拿出文件袋,抽出里头的亲子鉴定,上头的白纸黑字完整的呈现在桌上,徐母眼神有些呆滞,过了些许才抖着手将桌上这份报告拿起。
“你说她是你太太?”
徐母声音有些抖,听不清里头的情绪,但看样子准备要吐露出当年过往了。
“是,我们在前阵子登记结婚了。”
“好,太好了,至少韩老爷子不像徐家老爷一样重男轻女呵呵。”
徐母有些歇斯底里,看到报告上的数据,脑中的过往如弹幕般一波又一波的弹跳出来,也间接承认了徐锦凡还有个妹妹的事实。
“茉雨妳冷静点。”
徐父握住徐母隐隐颤抖的双手,上头的报告结果他也看得一清二楚,当年要是自己强势点也不至于落到此下场。
徐母不领徐父的情,狠狠的将他的手改甩开,激动的站起身。
“冷静?这两个字二十二年前你就对我说过了,但我逼自己冷静下来的结果是什么?是孩子不得亲自抚养,是让孩子到外头去受苦,是让孩子成年了都还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
“徐临卫,要不是我还有锦凡,我早一头撞墙去死了!”
徐母开始激烈的言语,与平常的温柔婉约个性相差甚远,就连徐锦凡也没看过这样的徐母。
徐父红着眼眶双手扶着徐母的肩膀,语气有些哽咽:“我知道是我太无能,才让孩子流落在外,我也尽力去弥补了,这些年难道还不够吗?妳心疼孩子,我也心疼啊!”
“你心疼?早些年你还会去跟老爷子争取孩子回来的机会,到后来却连求情都省下了。”
“你自以为带我到处游玩就能让我放下这件事,是!我是个不及格的母亲,连孩子的脸都不记得了,但这些年来,每个夜里都有婴孩的哭声在我耳响着,像是在告诫我这个不负责任的母亲竟然抛子在外逍游,你能体会我心中的苦吗?”
徐母早就随着指责泪流满面,以为早已放下的事情,都随着今日这份报告重现浮现在脑海中。
韩晔与徐锦凡坐在一旁,不知道该如何劝解,徐锦凡好几次想上前相劝但都被韩晔拦住。
“我……”
徐父相当自责,自己确实如徐母所说的懦弱没担当,一开始还会想尽办法让老爷子同意孩子回来,但被拒绝久了,甚至被威胁没收家产,便开始退缩,为了不让徐母起疑才开始带着她到处游玩。
不再对徐父抱着任何期盼,徐母执起那张落在地上的鉴定报告,双手颤抖的抚着上头的名字。
“程青青,青青,青青,我的绵绵,不管叫什么都好听。”
“说到底是我这个母亲对不起妳,要是当初勇敢一点随着师兄远走高飞,那现在的结局是不是就会不一样了?”
当年何茉雨也曾爱得轰轰烈烈,也想过要与程父远走高飞,无奈家人以死相逼,要她放弃这段门不当户不对的恋情。
也或许当年不要听从家中的安排与徐家联姻,但那时候的自己,根本不在乎对方是谁,只要对方不是师兄,那嫁给谁又有什么差别呢?
自己的自暴自弃换来了下一代的苦难,说到底还不是自己造的孽。
“哈哈哈,造孽啊!造孽啊!!”
徐母又哭又笑,将手中的报告如珍宝般揽在胸口,一边搥着胸口,像是想把这些年来的郁闷通通垂出去。
“妈!”
徐锦凡看到这,最终还是冲过去将徐母揽在怀中,将她的手握住,不让她再伤害身子。
徐母在徐锦凡怀中放声大哭,许是这些年的怨恨,也许是这些日子的提心吊胆。
“妈,妹妹她现在过得很好,阿晔把她宠在心尖上呢,养父母那边,阿晔也有给他们教训了,您不要再自责了。”
徐锦凡说了这番话就是想让徐母放心,但徐母依然持续哭泣着没有停歇的趋势,徐锦凡朝韩晔使了个神色。
韩晔先是看了眼腕上了表,跟程青青约的是五点钟,现在已经四点半了,还要搭船才能回陆地,再回公司,不管怎么算都肯定会迟到。
而程青青的忌讳便是迟到,韩晔想到会惹程青青不高兴,就不自觉得蹙起眉。
“伯母,妳无需担忧,我韩晔一旦护着便会让她此生此世无忧无虑,就算天塌下来我也会给她撑着。”
韩晔信誓旦旦的保证,让徐母停止了哭泣,从徐锦凡的怀中扬起头来。
“你会一直呵护着她吗?”
徐母也是生长在名门,对于名门的拈花惹草早就见怪不怪,但现在是攸关女儿的幸福,她不得不问仔细一些,说她自私也好无情也罢。
程青青二十二年的成长历程自己参与不到,但这婚姻大事总得替她把关。
“阿晔你刚才对我妈说的话,不是随口说说的吧?”
徐锦凡与韩晔踏出了小岛,往游艇的方向前进,对于刚才韩晔的承诺,徐锦凡有些半信半疑。
“青青是我认定的妻子,无论她发生了什么,我都会陪伴在她身边。”
“我看起来像是会开玩笑?”
韩晔鄙视的看了徐锦凡一眼,率先一步踏上游艇,时间紧迫,已经是四点四十三分了。
两人离开木屋后,独留徐父与徐母在屋内,此时的气氛异常的宁静,连彼此的呼吸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有些诡异。
“临卫,我们离婚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