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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孙思邈还是答应他,跟他一同前往鲁山县,当然最主要的目的,还是要保证李渊的身体健康,李渊已经六十岁的人了,从长安到鲁山县的具体也不近,作为皇帝如果发生意外,那大唐还不陷入动乱之中?这不是孙思邈想要看到的。
秦琼骑着马走在前面,军士们护着一排马车一路朝洛阳城的方向进发。李渊作为皇帝,出行自然不可能就他一人,侍卫、丫鬟甚至太监自然都少不了。
不过,现在李渊的马车里坐的是孙思邈、商天佑等人。李渊的马车很大很豪华,甚至可以放下一张床,坐这几个人自然没有什么问题。
李渊一口一口的喝着酒,嘴角一直带着笑意。孙思邈观察着李渊的脸色,老道是一个很认真的人,既然负责李渊的身体,自然时刻都会注意着李渊的脸色变化。
“陛下还是少喝一点酒的好!”看到李渊的脸因为喝酒变得通红,孙思邈不由得出声提醒。
李渊一愣,随即将酒放在案几上,不过他嘴角的笑意却依然存在,看了几人一眼之后笑着说道:“以后啊,不要叫老夫陛下了,叫我叔德公就好,出了长安城,我就不是皇帝喽。”
这话说得连孙思邈都没法接话了,李渊见几人不语,这才恍然,笑着解释道:“我的意思是出了长安城,就不要把我当皇帝,当成一个普通的老人就行了。以后大唐就由太子监国。”
不过这话众人还是没法接,皇帝还没死呢,结果就出了皇宫,让太子监国。他们怎么接话都不太对。
李渊也发现自己解释的有问题,看到商天佑一直在瞧着窗外,没有理会自己,便笑着说道:“天佑,听说你跟王安宜老爷子很熟?”
商天佑此时正看着秦琼的背影发呆,根本就没有听到李渊的话,还是牧南风悄悄拉了拉他的衣服,才回过神来。
“恩,他老人家是我认得爷爷。”商天佑听了牧南风的转述后答道。
李渊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就像是他刚刚知道这个消息一样,对于他的这幅模样,商天佑心中很是无语,这转移话题的手段太明显了吧。
李渊做出一副很慈祥的表情,说道:“我跟王叔关系还算亲近,这么说起来你也是我的子侄。此次去鲁山县啊,我就不打算回长安喽。”刚刚喝了不少酒的李渊,说话有些絮叨:“这大唐啊,就交给他们折腾吧,既然建成和元吉都不怪他,我又何必这么执着呢。所以啊,我也就原谅他了。
我在宫里,他心里肯定也不舒坦,既然如此,那我就离远一点。听说鲁山县发生了很多怪事,正好趁着这个时间去看看。然后啊,跟王叔一道在王家村养老吧。”
孙思邈和商天佑没有什么,但是牧南风头上却是冷汗直流,这说的是前段时间的事情,鬼知道听了之后会不会被灭口。
李渊没有理会牧南风,见商天佑和孙思邈都在听他说话,不由得话兴更浓,声音也不由的大了起来:“老夫知道秦琼是来监视老夫的,不过老夫并不在意,监视也保护,起码人身安全没有问题。再者说了,当老子还能造儿子的反不成?”
刚好巡视过来的秦琼听到李渊的话,心中微喜,李世民因为玄武门的事情,面对李渊的时候总是很自责,作为李世民的老臣,他太清楚了。不管李渊说这话是不是为了让他听见,这都不重要,只要他说了这话,相信太子殿下心里会好受很多。这个消息一定要派人告诉太子殿下。
一路行进,李渊也越来越像一个慈祥的老人了,虽然他身上的铁血之气还是消弭不掉,但却没有了之前的颓废,也没有了玄武门事变之前的霸气。
孙思邈对李渊的这一变化很是满意,既然已经打算远离那个位置,那心态就要转过来,如果心态不变,身体迟早会出问题。
十多天的时间,众人就到了洛阳城,虽然哪些官员都知道皇帝到了,但是提前被警告过不许暴露李渊身份的他们,只能在城门口的酒楼里等候,根本不敢前去迎接,要是因为擅自迎接让皇帝发了飙,这后果可不是他们能承担的,现在谁不知道皇帝最近心情不好。
车队从洛阳城穿过,听着耳边稚子嬉笑的声音,闭着眼睛的李渊嘴角的笑容越来越明显,有多久没有听到这种笑声了,曾几何时他每天最喜欢听的就是家里的几个孩子嬉闹的声音,那个位置坐上去之后,心就变硬了,亲情离得也就远了。
李渊的眼角划过一滴眼泪,喃喃自语道:“建成和元吉说他们并没有死,希望他们没有骗我。虽然我知道是假的,但是我希望这是真的。
世民,希望你不要重蹈我的覆辙吧。这是做父亲的能给你的最好的祝福。”
商天佑在自己的马车里,看着窗外的孩子嬉闹的身影,同样露出了笑容,孩子的笑容是单纯的,这种笑容是会传染的,每个看到的人都会不自觉的跟着笑起来。
看向洛河的方向,商天佑仿佛看到了河神四处搭救孩子的模样。
“匠神就是跟我讨论了!”一阵争吵声从路边传来,商天佑听到匠神的名字转过头去,看过去发现是几个匠人模样的人在争吵。
“pi,匠神会跟你讨论?就你这技术能做什么!”一个人愤愤不平的反驳道。
“你这是嫉妒我!匠神说了,他很感谢我!”之前那个声音又响起来。
这话引得其他人哈哈大笑,甚至有一个人捂着肚子蹲到地上:“哈哈哈,匠神感谢你,你知道匠神有多厉害吗!匠神的技术,你想都不敢想!”
马车一直往前走,几个人的声音渐渐地变得模糊,商天佑不知道这个匠神是不是王木匠,不过他没有喊停马车下去问,很快就到家了,到时候再问吧。
如果是王木匠的话,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