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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飞仙神色淡然,让人感觉只是做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决定,但楚福已是面色大变。
他本就是真传弟子,加上特殊的身份与地位,能知晓神霄宗内众多不为人知的隐秘与传言,更是对藏经阁里面的东西如数家珍。
“叶师弟,师兄觉得,趁你现在还未开始修行新的剑法,快回藏经阁去换一个吧。”
“楚师兄的好意心领了,不过我心意已决,不打算再看其他的功法典籍。”
怔怔的看了他好一会儿,楚福双目中闪烁着不明光芒,最后才微微一叹,道:
“既然如此,师兄也就不拦你了。”
“不过,我还是想将此剑法的来历悉数告知,叶师弟好好考虑一番,再做决定!”
“楚师兄请讲!”
其实,叶飞仙本身也很好奇,为何神霄宗内知道飞仙剑法的人,都一脸讳莫如深的样子。
点头示意他跟上,楚福缓缓踱步而行,道:
“很多年前,具体是什么时候,我已经记不清了。”
“也许是神霄宗第二代宗主在位时发生的事情。”
他故意朝着藏经阁所在悬空岛上人烟稀少之地走去,渐渐远离人群。
四下寂静无声,只有微风吹过,楚福胖胖的身子为叶飞仙拦下了大部分狂风,如一尊铁塔矗立。
“当年有位前辈心念宗门传承微薄,于是外出游历,搜寻神州大陆,甚至天下另外十八州的不传之秘,一走就是五十年。”
“五十年后,此前辈重伤而回,跟着他一同回到神霄宗的,还有无数功法剑谱,可谓是收获满满。”
“前辈凭借自身高绝修为,强撑着伤势,为宗门弟子甚至是长老,讲述这些珍宝的所有注意事项。”
“其中,这本天外飞仙便是由他带回来的。”
“但在那时候,除了前辈自己,谁都没机会接触到这一本不知从哪儿来的剑谱。”
说到此处,楚福停顿了片刻,见叶飞仙还在认真倾听,他暗自点了点头,而后继续说道:
“前辈回归宗门三年后,因旧疾复发,且宗内无一人能彻底解决隐患,黯然身死。”
“仙去前,他将这本天外飞仙剑谱交给了宗主,并言不可大规模教授弟子。”
“当时的宗主听得此言,心中自是好奇无比,于是违背了前辈的意愿,结全宗之力研究此等剑谱。”
“毕竟,能让那位前辈单独交代的,肯定不是凡物。”
楚福边走边说,最后在一片花丛中停了下来,背对叶飞仙。
许是在思索接下来的话,他很长时间都没有再开口,一旁,叶飞仙也不着急,趁此时间,他将天外飞仙的来历理顺。
这时候他觉得,若猜测不错,那位结全宗之力研究天外飞仙的宗主失败了,并且差点儿给神霄宗带来灭顶之灾。
但他想错了。
楚福折下一朵小红花,放在鼻尖轻轻嗅了一会儿,继续说道:
“历经十年,在宗主的带领下,天外飞仙的神秘面纱终于被揭开,被宗主等一干高层奉为圭臬。”
“又是十年过去,神霄宗除了刚入门的新晋弟子与杂役,其他人皆有先天境及以上的修为,力压整个神州大陆上的宗门,一时间风头无两。”
听得这些话,叶飞仙终于开口了:
“既然如此,为何不仅是藏经阁中那位前辈,就连你也要阻我修行此等剑法?”
“那是因为,这本剑谱有一个致命的缺陷!”
转过身,楚福神色凝重,对叶飞仙说道:
“若从入门开始修行天外飞仙,进步神速堪比天之骄子。”
“可一旦跨入先天九境,突破到天人至境时,种种诡异与不详加身。”
“当年所有修行过此本剑谱之人,到最后不是走火入魔,便是修为停滞不前,更有甚者,一夜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言罢,楚福深深的看了眼对方,道:
“叶飞仙,我楚福不是那等忘恩负义之人。”
“你于我有莫大恩情,我今生都不会忘记。”
“我觉得,我们两个之间应当算是朋友,特此出言提醒,至于到底要怎么抉择,只能看你自己。”
楚福语重心长,最后留了很长的时间给叶飞仙考虑。
行走在花丛之中,叶飞仙沉默不语。
他从见到这本天外飞仙剑谱第一眼的时候,就觉得这是一个为自己量身打造的剑法,不修行的话可能会抱憾终生。
但接二连三的有人劝阻,让他开始认真思考其中得失。
“叶师弟,我还有一些事情,就此别过吧。”
“嗯,今日多谢师兄,来日一同喝酒。”
“好好好……”
辞别楚福,叶飞仙觉得心中有些烦闷,便回到了神霄峰上,将自己关在了房间中。
剑谱天外飞仙正安静躺着,其中似有莫大的诱惑,让他始终紧锁眉头,内心正经受艰难抉择。
良久,他仰天长叹,自言自语道:
“既然决定修行此剑法,就当贯彻到底。”
“若始终畏手畏脚,怎可登临顶峰?”
想明白这些后,叶飞仙顿觉心中郁结的一口气尽数吐了出去,浑身轻松。
翻开天外飞仙剑谱,他的心神很快都沉浸到了其中,正废寝忘食的参悟。
“叶飞仙,老夫听说你只在藏经阁中选了一本剑谱,还是无人敢修行的那种。”
第二日,从外回归的赵海找到了他,神色间略显不悦。
他觉得以叶飞仙的资质,不应当如此冒险,去探索前人一直不曾解开的谜团。
自修行中苏醒,叶飞仙点了点头,道:
“确实如此。”
“弟子认为,有了此等剑谱,今后大道可期。”
“唉……”
闻言,赵海长老盯着他看了许久,千言万语化作一声长叹。
双方之间沉默片刻,只听赵海说道:
“如今你已有后天八境修为,在内门弟子中已是垫底,这样闷头修行可不是良策。”
“最近宗门内有一项任务,很适合你,快去接了吧。”
“从今往后,你也无需每日将自己关在房中苦修,多出去走走,对你选择的功法或许有所帮助。”
“多谢赵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