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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会写毛笔字?”李想问道。
周甄摇头,道:“还不清楚,不过已经在调查,相信很快就有结果的。”
李想点点头,仔细查看现场,不知为什么,他总有一种感觉,这个现场好像是被人刻意地制造的。
每一样东西,都是凶手深思熟虑好放上去的,纷乱的现场,却暗含着一种规律,这种规律,不是仔细的人,是根本发现不了的。
“真是一个有心思的凶手。”李想摸了摸鼻子,心里暗暗地说道。
“有什么发现吗?”。周甄见李想只是盯着现场看,一句话也不说,皱着眉头问道。
“想法还不够成熟,周警官,我可以看下尸体吗?”。李想要论定自己的猜测,就必须有更多的证据。
“可以。”周甄点头道。
他翻开死者的脖颈,仔细看了下勒痕,然后,仔细观察了四肢,连那光鲜靓丽的皮鞋都没有放过,检查的非常仔细,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
“谁让你动我的尸体?”一个不悦的声音传了过来,李想一抬头,就看到另外一个房间,走出一个中年男子来。
那中年男子穿着白大褂,手上戴着橡胶手套,推了推鼻梁上的黑色眼眶眼睛,一双鹰眼冷冷地看着李想,好像李想动了尸体,就是动了他的孩子一样,让他很不高兴。
“是我。”周甄急忙解释道,“白教授,不好意思,这是我的一个朋友,他也是学法医的。”
“我不管他是谁,总之,不能动我的尸体。”白教授非常的不高兴,过来一点,直接一脚踢向李想。
李想眉头一皱,暗道:“就算不让人动你的尸体,也不能这么不尊敬人。”
身子微微一侧,避开白教授这一腿,随即,李想一起身,淡淡地说道:“斯文人动手动脚,好像不太好啊!”
“白教授……”周甄不悦道,“他是我的朋友,白教授,你这么踢我朋友,是什么意思?”
白教授哼了一声,一脚没踢中李想,更加的不高兴,冷冷道:“我不管他是谁的朋友,动了我的尸体,我就踢死他。”俯身盖好白布,动作粗鲁,连对尸体也不是很尊敬。
李想看的摇摇头,这个白教授专业能力怎么样,他不知道不好做评价,但是,单看白教授对尸体的态度,就可以看出这个人的脾气暴躁、古怪,人品也不会好到哪里。
“死者是自杀吗?”。李想抽出根烟,刚要点上,白教授冷道:“现场不许抽烟。”
李想笑了下,又把烟给放回去。
“死者是自杀的,从勒痕,还有尸体的当时的样子,包括尸斑等等,综合论定,死者是自杀的。至于为什么会自杀,那是警察的事,与我无关。”白教授脱了橡胶手套,不屑地看了李想一眼,道,“话说,这些你听的懂吗?蠢猪。”
“一开口,就是脏话,你的这个教授,还真是叫兽啊!”李想一语双关道。
“噗哧”周甄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说什么?”白教授勃然大怒。
李想突然打断白教授的话,徐徐道:“我来猜测你们发现尸体是什么样子,直直地挂着衣架上,双手下垂,双腿无力,眼睛凸出,舌头伸出。”
白教授哼了声,道:“是个人都知道,还用你来说。”
“那好,我说点,是人都知道的事。”李想忽然问道,“白教授,你真认为死者是自杀的吗?”。
白教授不想理会李想,仿佛与李想多说一句话,就会丢了自己的身份,直接对周甄道:“周警官,详细的报告,我会马上给你一份,死者是自杀,我可以很明白很肯定地告诉你,麻烦你,不用再找人来怀疑我的专业能力,OK?”
周甄神色尴尬,歉然道:“白教授,对不起。”
白教授一扔橡胶手套,冷哼一声,就想离开现场。
“从尸斑来看,死者死亡时间是凌晨一点到两点,现在是夏天,天气比较炎热,尸斑会扩散的快点,所以,死者确定的死亡时间是凌晨两点。”李想突然说道,“白教授,我说的对吗?”。
“你告诉他了?”白教授冷冷地看着周甄,问道。
周甄摇头,表示她没有跟李想说这些。
李想继续说道:“四肢没有明显的挣扎痕迹,手腕无淤痕,脸色也无痛苦之色,说明死者死前没人逼迫,是不是?”
白教授眼神微微一变,这些都是非常专业的知识,不是主修法医的,根本不了解这些,李想随口说出这些术语,说明他是懂这些的,一下子来了精神,道:“综合环境来看,尸斑,尸体,凌乱的现场,还有没有挣扎的痕迹,可以判断,死者是自杀而死,并非他杀。”
“这是你的结论,可不代表事实。”李想冷冷地说道,“白教授,作为法医,你的专业能力是过关了,但是,还不够硬。”
“你说什么?”李想怀疑他的专业能力,令白教授怒火万丈,刚对李想有点好感,瞬间就没有了。
李想道:“我问你,人死之前,出于本能,会不会挣扎?”
“会。”
“上吊自杀也会有挣扎,是吗?”。
“是。”
“但是你告诉我,他挣扎了吗?”。李想突然问道。
“这……”白教授一时语塞。
李想接着说道:“上吊自杀的人,死前没有挣扎,四肢垂直,白教授,我是说你专业能力不过关呢,还是说你疏忽大意呢?”
白教授脸色惨白。
周甄眼中发光,急忙问道:“难道死者是被人强勒死的?”
白教授急忙道:“不可能,死者要是被人强行勒死的,那么,脖颈的伤痕,还有四肢的挣扎,都会有痕迹,但是,现在死者身上什么都没有,完全可以论定,死者是自杀的。”
“如果是死者毫无意识地被人勒死呢,你说,他还会有挣扎的痕迹吗?”。李想笑着说,这个时候,他才抽出根烟点上,吐出一轮轮的烟圈。
白教授和周甄都没有阻止李想,任由李想在现场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