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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是李飞或者是皮尔斯还在办公室吧,庄蔚然推开门。看见皮尔斯正在埋头苦思冥想着，李飞抬起头来看着庄蔚然，哟呵一声,“庄教授出差回来,还带了一个帅哥？”
打量着石正安,李飞感觉这人的气势是他以往都没有接触过的。
“石正安先生，以后就是我的助理。”庄蔚然笑着，李飞很能意会到，“原来是石先生。”
“你好。”李飞开始自我介绍,“我是李飞。”
“你好，李教授。”石正安与李飞握手,“我知道您,您是龙城大学数学系的教授。”
“这位是皮尔斯,庄教授的博士生。”皮尔斯抬起头来的时候，正好看见李飞正指着自己介绍，他用半生不熟的话语带着古怪的腔调对石正安说道,“你好，石先生。”
“你好，皮尔斯先生。”石正安眯着眼睛，他怀疑,眼前这个高大的外国留学生,或许想要从庄教授这里得到些什么,才会从普林斯顿大学跟着庄教授来到龙城大学。他研究过很多资料,一直怀疑皮尔斯是带着某种目的接近庄教授的。
只是庄教授根本就不知道这种事情,当然,现在石正安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皮尔斯现在还不会对庄教授动手。
并不能排除以后皮尔斯不会对庄教授动手的可能性,皮尔斯的资料实在是太过干净,干净得让人怀疑。
石正安在打量皮尔斯的时候，皮尔斯一脸迷惑地看向石正安，他不太懂，眼前的人好像对他有一种似有若无的敌意。难不成是他想太多？
大概是他想太多了吧，庄教授带回来的人，怎么可能对他有敌意。确实这种气质，皮尔斯没有接触过，石正安笑着很浅，李飞直接询问道，“我听说你好像给nature发了一篇论文过去，最近就要刊登出来了？”
“是啊。”庄蔚然笑着轻轻点头说道，“是发了一篇论文过去，大概过一段时间会刊登出来吧。”
“况且，咱们学校不也订了nature的子刊吗？”
“你是投稿的子刊还是正刊？”
“不知道他们会放在哪里。”庄蔚然摊开手说道，“看他们吧。”
“这么晚了，你来办公室干嘛？”李飞端着咖啡，看向石正安说道，“石先生需要来一杯咖啡吗？”
办公室里的东西并不多，电脑，饮水机，以及一个咖啡机。还有一些杯具之类的，以及几盆绿植，看上去很是简单。
“这是？”
“这是庄教授的办公室。”李飞淡定的说道，“没办法，庄教授的办公室实在是太宽敞了，这不是庄教授离开了吗？我就进来住一段时间。”
石正安笑着说没有说话，倒是庄蔚然嘟囔着，“这算不算鸠占鹊巢？”
“想什么呢？”李飞挥了挥手，“你这不是回来了吗？办公室还给你。”
“我就是来找个东西的。”将办公桌的抽屉打开，拿出一摞草稿纸，庄蔚然挥了挥手，“你们慢慢在办公室玩，我先回去了。”
“这人……”李飞看着庄蔚然挥手潇洒的离开，摇了摇头，对身边的皮尔斯说道，“皮尔斯，你说庄教授现在可是越来越混蛋了。”
皮尔斯笑了笑没有说话。
…………
回到家后，庄蔚然来到房间继续做研究，石正安大概是在休息。
直到早晨他前往卫生间洗漱的时候，贺睿铭神情清爽的对庄蔚然说道，“弟弟，早啊。”
“哥，早。”庄蔚然挥了挥手，“哥，你这是？”
“恩？”贺睿铭看了庄蔚然一眼，正在刮着胡子，“我准备刮胡子啊。”
“今晚要去约会啊。”他笑着询问哥哥，贺睿铭没有笑，脸上全是泡沫，“没有，待会要去上班，刮干净一点，否则又得被骂。”
“哥，你什么时候和嫂子结婚啊。”
“这事儿我说了不算，要人家周医生说了才算。”陈欣瑶路过的时候，就问了一句，“你求婚了吗？”
“我问过，周医生说暂时没有结婚的打算。”
“这样啊。”陈欣瑶也没有继续说话，大概是人家周医生还想要继续努力一下吧。
庄蔚然现在还年轻，陈欣瑶和贺振国都没有询问过庄蔚然是否谈恋爱的情况。毕竟庄蔚然几乎每天都在家里做研究，或者是看论文，根本就没有时间谈恋爱。
刮完胡子，贺睿铭吃完早餐离开。庄蔚然也离开家来到龙城大学。
到达龙城大学时，天气还挺好的。阳光明媚，虽然已经到了深秋，马上就要入冬。庄蔚然穿得还挺厚，阳光和煦的照在大地上，来到办公室，皮尔斯已经开始埋头继续冥思苦想的做着课题。
庄蔚然拿出草稿纸，验算霍奇猜想。他准备在今年之内将霍奇猜想给拿下，不一会儿李飞来到办公室，石正安坐在沙发上，无所事事的看着龙城报纸。看着办公室里的三个人，李飞扔下一本nature，“这是最新的期刊，我还没有来得及看，人手一本，先给你。”
“放到那边吧。”庄蔚然正在验算，根本没有时间看nature。
李飞将期刊扔在一边，笑着说道，“你待会记得要看啊。”
“恩。”庄蔚然轻轻点头。
周主任到达办公室前，还特意在庄蔚然的办公室看了一眼，看见庄蔚然坐在里面招呼着说道，“哟，庄教授这就出完差回来了？”
庄蔚然甚至头都没有抬起，就给周主任说道，“周主任，提醒你一下，化学实验室。”
“知道了，知道了。”周主任嘟囔着说了一声无趣，他转身离开，来到办公室看见博士生正将一本nature放在他的书桌上。
“这是？”
“最新的nature。”博士生笑着说道，“今天刚到的，欧洲和美洲那边大概要今天晚上才能到。”
“恩。”周主任打开nature，赫然第一页就是庄蔚然的论文——关于霍奇猜想的一些突破性论证及朗兰兹纲领与拓扑学的结合问题。
周主任愣了一下，今天的nature主刊很厚一本，而且第一篇就是庄蔚然的论文。难不成庄蔚然在nature上发表了什么重要的学术成果？
翻开第一页，周主任就深深被吸引住。
或许庄蔚然还没有解开霍奇猜想，但是距离霍奇猜想毫无疑问，比所有人都要近很多。竟然可以这么做？竟然还能这么做？周主任叹服，果然不愧是庄蔚然。这样也行，看得入迷，他都忘记后面朗兰兹纲领和拓扑学的结合问题。
直到后面朗兰兹纲领和拓扑学的内容，首先就是庄式互反猜想。
他看见庄蔚然将诸多的猜想在朗兰兹纲领和拓扑学中互相得到验证，倒吸一口凉气。神仙也不过如此吧？庄蔚然几乎将整个拓扑学都囊括进朗兰兹纲领中，朗兰兹纲领甚至可以称之为庄-朗兰兹纲领。因为庄蔚然直接将一个数学大分类加入朗兰兹纲领中，即便是朗兰兹恐怕看见这篇论文都会泪流满面。终于有人在这么多年之后，又将一大分类的数学分支并入朗兰兹纲领中，人类又距离数学大统一近了一步。
李飞拿着nature找到庄蔚然的时候，他正在愉快的做着验算工作。
“庄蔚然。”李飞的声音很是洪亮，“你竟然将拓扑学和朗兰兹纲领结合起来了？”
原本正在埋头做事的皮尔斯抬起头来，用见鬼了似的古怪表情以一种奇腔怪调的方式说道，“什么？教授做出朗兰兹纲领和拓扑学的结合？什么时候的事情？”
皮尔斯站起身来，一把拿过李飞在手中扬着的nature。
果然第一篇论文就是教授关于朗兰兹纲领和拓扑学结合以及在霍奇猜想中做出的突破性论文。天啊，教授什么时候开始做的？为什么他一点儿也不清楚。
“只是初步结合而已。”庄蔚然眼皮都不抬起来，仿佛这是一件小事而已，“如果想要完全结合的话，恐怕还需要几年的时间。”
“庄蔚然，你知不知道拓扑学和朗兰兹纲领结合究竟有多重大。”李飞使出浑身力气怒吼着，庄蔚然的眉头轻皱，“我当然知道，否则我也不会做朗兰兹纲领和拓扑学的结合，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李飞心情太过激动，甚至连想要说什么都给忘记。
“恩？”看着淡定的庄蔚然，李飞人都懵掉了，“庄蔚然，你……能不能给点反应，你可是做出了拓扑学和朗兰兹纲领的结合，这可是学术界的头等大事，就凭借这篇论文，你就足以获得国家自然科学一等奖，甚至你可以站在数学的巅峰上傲视群雄。”
“不客气一点说，你现在是全球数学排名第一，你要自称第二就没有人敢自称第一的那种。”
“哦。”庄蔚然还是很淡定，抬起头来看向李飞，“你要给我说的就是这些？”
“就这……还不够吗？”李飞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向庄蔚然，“你现在是世界上最厉害的数学家，没有之一！”
“远远还没有到极限。”他轻笑一声，“行了，李飞教授该干嘛干嘛去。”
李飞是整个人都要崩溃了，没想到庄蔚然给他的反馈就是几乎没有任何的正面反馈。就好像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发表这么重大，几乎是具有划时代意义的论文。庄蔚然表现的淡定，实在是太过头了。
他甚至在怀疑，庄蔚然今后如果能够获得诺贝尔奖，会不会也是这副淡定的表情。
“算了。”李飞好气又好笑，跺脚直接离开，他得赶着去看庄蔚然的这篇论文，没空功夫继续和庄蔚然这种淡定狂魔说下去。
华国的晚上是欧美的早晨，法尔廷斯用完早餐之后，来到波恩大学旁的马普数学研究所上班。
一路上向他问好致意的人并不少，可惜他的行色匆忙，几乎没有理会向他问好的人。来到办公室时，舒尔茨轻轻敲门。
“进来。”舒尔茨现在是灯塔国克雷数学研究所的教授，但他也是波恩大学w3教授，经常会来马普数学研究所。
舒尔茨手中拿着一本nature，放在法尔廷斯的面前，“所长先生，这是最新一期的nature。”
“哦？”法尔廷斯古怪地拖长尾音，“舒尔茨，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看这种东西？”
“你知道的，大部分高质量的论文都不会发表在nature。很多都是在数学四大刊之上。”法尔廷斯说完之后，拿着nature看着封面，“所以，这一次是有什么让人意外的论文，让你这么在意吗？”
“法尔廷斯先生。”舒尔茨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确实这里很多关于数学上的高质量论文都发表在四大刊之中。但是这次是个例外，首页的论文，是目前数学最高质量，也是最高分量的论文之一。”
他苦笑着，“比起这篇论文，我好想在做的事情就像是个小孩子在玩泥巴一样。”
“恩？”法尔廷斯漫无目的的捏着厚厚的nature主刊，“这个月的nature主刊变得很厚，第一篇论文是关于数学的？”
“我记得舒尔茨先生，你好像是在研究同调论与朗兰兹纲领之间的关系吧？”
“没错。”舒尔茨承认他确实在研究这方面的问题，并且已经有了喜人的进展。本来他这几天精神头是很好的，可惜，这篇论文让他又陷入无语中。
法尔廷斯来了好奇心，“我倒是想要看看什么样的论文竟然能够让舒尔茨先生如此沮丧。”
翻开第一页，法尔廷斯愣了一下——
通讯作者：庄蔚然??第一作者：庄蔚然
显然这是庄发表在nature的论文。
作为数学新进展的主编，在数学年刊和数学纪事这两本期刊中常年独占鳌头的庄竟然将一篇论文发表在nature，难不成他又是想要灌水？
法尔廷斯带着疑惑看向论文的标题，他彻底被标题震撼。
朗兰兹纲领和拓扑学的结合？难怪舒尔茨如此沮丧，同调论也属于拓扑学领域，而庄蔚然直接将整个拓扑学和朗兰兹纲领结合，与庄比起来，确实舒尔茨有一种小孩子玩泥巴游戏的感觉。
法尔廷斯没有说话，专心致志的看着论文，这篇论文需要细心看。还不知道多久才能看完，恐怕需要一段时间才行。
同样的事情发生在任何一个世界著名的高校中，因为庄蔚然的论文实在是太长一共一百多页，绝不是两三天能够看完的。
即便是在龙城大学，很多数学教授对庄蔚然嘴上骂骂咧咧，但实际上，庄蔚然的论文他们看得比谁都快。
庄蔚然的论文中确实有许多值得他们思考和玩味的思想，以及很多他们能够在今后学术上运用到的思路。即便是龙城大学最反对庄蔚然的数学教授和物理学教授，捧着庄蔚然的论文也看得很是起劲。
陈中校长也是爱不释手，庄蔚然的论文他还没有看完一小半，第一是因为多，第二也是因为他的年纪上去，不比年轻人，很快就能够看完庄蔚然的论文。
有很多需要计算的东西，他都要慢慢来。今天晚上还要去女婿家吃饭，正好可以询问一些关于论文的问题。
周主任路过校长办公室，看着陈中校长捧着课本一直看着，敲门说道，“校长。”
“周主任啊。”陈中校长放下手中的期刊，“怎么？”
“您今天不是要去贺局长家吃饭吗？”周主任露出笑意，“您这会儿还不走？我看睿宁都已经离开了。”
“恩，我现在就去。”陈中校长将期刊收紧公文包里，随后将灯关上。
“周主任，你要是不提醒我，我还忘记这件事情。”
来到贺振国家，庄蔚然正在客厅看着电视，贺睿铭在帮忙周医生想要帮忙，倒是帮不上什么忙。石正安站在原地有点尴尬，毕竟这是人家贺家的聚会，他不知道该干嘛。倒是卫耀阳跑到庄蔚然旁边坐下怡然自得的模样，像是个大老爷似的。
回过头来，庄蔚然看着卫耀阳，“你干嘛不去帮忙？”
“这不是想要帮忙结果被赶走了吗？”卫耀阳脸上堆满憨厚的笑意，“你哥不得在你嫂子面前好好表现一下？”
“睿宁啊。”
“外公。”庄蔚然站起身来，卫耀阳也急忙站起来，“陈校长。”
“坐坐。”周医生看着陈中也招呼了一声，“陈校长好。”
“这是……”陈校长打量着周医生，“这是小周吧？”
“诶。”周医生眼前一亮，“您知道我？”
“你是咱们今年医学院刚来的博士生对吧？”
“是。”周医生用力点头。
“不错，努努力。”陈中校长，随后打开公文包，从里面拿出nature放在庄蔚然的面前，“睿宁，你来给我说说，关于朗兰兹纲领和你的胡反猜想……”
大家没有打扰这两位，等刚该吃饭的时候，两人讲解得更加的愉快。贺振国都不敢上前打扰，贺睿铭和周医生坐在一起，卫耀阳身边没有人，只有石正安一个人坐着一方，他很尴尬，想着不会是待会要和陈校长坐在一起吧？
“爸，睿宁，先来吃饭吧。”陈欣瑶笑着说道，“饭菜都要凉了，吃完饭再来讲也来得及。”
“好。”陈中校长果然坐在石正安的身边，庄蔚然坐在卫耀阳身边开始默默的吃饭。
…………
烟雾飘荡在房间中，杨局长吸着烟，看着对面的凶手笑着说道，“需要来一根烟吗？”
凶手没有说话，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杨局长。那种阴狠的目光，极为渗人。
杨局长却好像是没事儿的人一般，笑着说道，“真的不来根烟吗？”
凶手还是不说话，旁边陪同审讯的人也沉得住气，默默地打量着他，古怪的笑着。
这样的场景过于惊悚，对面的凶手很诡异，这边国安的人也很是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