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瑕月本想让青竹回去,谁知青竹是韩允默派来保护她的,索性就回了韩府。
谁料不曾想韩府现如今已经发生了大事。
“青竹,瑕月。”
是青绿。
青绿脸上带着担忧的神情,惴惴不安的神情让瑕月一眼就看得出来,尤其是青绿脸上的巴掌印。
“青绿,发生何事?”
青绿不知道要不要与瑕月说,瑕月也是瞧见她左右为难,刚想借口离开,青绿也什么都不顾忌了,全部说出口了。
“是老爷和大爷今日特地带了御医来瞧三爷,三爷至今未归。”
“什么时候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还带御医,我倒是要去瞧瞧,究竟是想要瞧一瞧……”瑕月一脸冷意,就好像要去干架一样,很快就被青绿给拦住了。
“不可以!大爷此人心肠狭隘,你若是去了,那就是自寻死路。他若是瞧见了你的美貌,可是会用尽法子想要得到你的。”
“那好吧。”
不对啊,府上都说三爷爱好美色,怎么到这里变成大爷好美色了?等等啊,大爷三爷两人不对付,两人又是亲兄弟,亲兄弟也互相算计的吗?
瑕月垂下眼眸,韩允默在府中究竟过着怎样的生活、受着怎样的待遇?母不爱、父不疼、兄不恭……
“青绿姐姐,现如今三爷的事情不能说出去,二爷呢?二爷如今在府上吗?”
“在的。”
“你想做什么?”
“那就好!青竹你出府告知爷,让他尽快回来。”
瑕月朝着二夫人那里跑去,而青绿则是边走边与瑕月说方才发生的事。
“青绿姐姐,你方才没有说漏嘴吧?”
“没有没有,我说三爷出去了。”
“那就成,青绿姐姐一个丫鬟,不知主子的去向也实属正常对吧?”
青绿立马就反应过来,因为瑕月的话又恢复了镇定 “这是自然,你一切小心,我先回去墨轩居与之周旋。这是哨声,我们以哨声接应。”
“没必要,你直接带人回二夫人那里,我有办法让他们相信三爷一定在二夫人那里,无论三爷能不能赶上。”
瑕月自信的露出微笑,就好像势在必得,一切尽在她帷幄之中。
“好,拜托你了。”
不过这件事,并不是韩承嗣所为,但也的确与他有关。
“若此人不能为我所用,那便让他永远别抬起头来!”
“父亲,这是太子殿下派来的朱御医,说是来给三爷看看腿伤的,不如今日一同去瞧瞧三弟如何?”
如此大张旗鼓,生怕韩府之人不知道的架势,还真是让人有些厌恶。
“朱御医。”
韩宗冀对他点点头,朱御医也对他行礼。
“韩大人。”
两人一番寒暄之后,便朝着墨轩居去了。
韩承嗣的人早就告诉他,说韩允默一早就离开了,不知道去了哪里,但是青绿在那里守着,不让任何人出去。
很快,青绿却走回墨轩居,去里头拿了件披风,对几个正等待着韩允默的几人说道:“三爷还未曾回来,不如让青绿去催催?不过啊,二夫人瞧见三爷如此憔悴,就将人留下来用了糕点,方才丫头前来说让青绿给爷找件披风,免得爷着凉了。”
韩承嗣让人去二房知会一声,韩允默压根不可能那么快回府。
“无妨无妨,不如就让我们在这里等上一会也未尝不可。”
“爹,岂敢让朱御医久等?不如我们还是先去前厅喝杯茶?”
“诶,我是太子殿下派来给韩小公子把脉的,自然是要完成交代才能叨扰。”
“那是那是。”
韩宗冀同朱御医卖笑,心中却是冷笑,朱御医打得什么主意,太子殿下又是卖的什么关子,他难道会不知道?
“惭愧惭愧,不如朱御医随我去我那弟媳那儿叨扰叨扰?”
“恭敬不如从命。”
朱御医还是与韩宗冀说了很多关于腿伤的事,话里话外都是说韩允默的腿说不定还有希望,不如还是请别的御医来瞧瞧。
韩宗冀却是叹了口气,“可太医令都说许之这腿无用了,我们就算做再多又有何用?朱御医不知我这个儿子心高气傲的,如今发生了这种事,就唉……”
韩宗冀怎么可能会不在乎自己的儿子,好歹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发生了这种祸事,是他最不想看见的。
韩允默比起韩承嗣,优秀太多了。只是每次瞧起韩允默,都会想起他的父亲,他那对他从未有过一丝慈爱的父亲!
无论是性格还是外貌,韩允默都比韩承嗣做得好。若不是当初的事,他又怎么会……
韩宗冀看着自己的大儿子,心知他早已经投入了太子的阵营,他都说了不要这么早表态,太子如今只是想要拉拢,可惜他这个蠢货儿子就这么跳下去了。
如果太子有心的话,怎么可能会不为他谋一个一官半职?又怎么会把人就放在身边当个谋士,不,连谋士都算不上。
韩宗冀觉得他这个大儿子只会针对自己的兄弟,一个劲的想要韩允默倒下。这下好了,韩允默一时失意,就百般挖苦。
还有他那母亲也是如同蠢货一般,从小就这样,好在韩允默是由母亲和父亲悉心教导。不然啊,他韩府大房百年之后,如何去面前列祖列宗啊!
很快,他们就到了二房这里,谁知二老爷与二夫人都在。
“哎呦,大哥今儿怎的来了,望之也来了,这位是?”二老爷韩恣赢看着韩宗冀竟然带着人来,而且那人一身官服,不禁想起了方才那丫鬟匆匆忙忙跑过来的样子。
“二弟,这是朱御医,是太子殿下派来的为许之诊脉的人。”
二夫人江舒元则是捂着嘴浅笑,“望之瞧你说的,是许之身子不适,原本谈之还想要找他饮一杯,谁知许之些许是着凉了,现如今丫鬟正伺候他呢!”
二夫人江舒元的意思很明显了,就是让韩承嗣收手,没有必要让外人看了他们韩家的笑话,无论韩允默在不在他们二房这里。
朱御医是个人精,岂能瞧不出这些人犹犹豫豫、多加劝阻,笃定韩允默不在府中,太子殿下今日特意派他而来,不就是故意要点破这件事的吗?
“大哥这是做甚?带着人来我们二房,是平白让人看了我们笑话?我们是一个娘生的,打断骨头还连着筋的亲兄弟,更何况望之和许之,他们俩亦然如此。不曾想大哥竟然带着自己的大儿子来为难小儿子,今日还真是令弟弟开了眼!”韩恣赢冷哼一声,双手叉腰,看起来真是有些气得不知所措的模样。
“此言差矣,我是太子殿下派来关心韩小公子的。太子殿下知道小公子因为腿伤郁郁寡欢,特意让我前来把脉。若病好,则皆大欢喜。”
有外人在此,他们也不好说什么,韩承嗣的下人忽然附耳在他耳边不知说了什么,他连忙走到朱御医身边,附耳将刚才的话原封不动地还了回去。
“也罢,既然太子殿下派来消息,说韩小公子身体大好,不需要老朱的关心。那今日真是叨扰。”
很显然,必然是发生了什么事,韩承嗣心知肚明,不过他瞧着这些人对他的目光都不是很友好,也只能自嘲一笑。
“富贵,送送朱御医。”
很快,人就离开了韩府,他们兄弟也就争吵起来。
“今日之事,是大哥的错。”
“你向我赔什么罪,这件事太子就是想要利用望之故意带着那朱御医来为难许之,逼许之就范!许之本就没有来站位,这才成了三皇子与太子争夺皇位的对象,大哥你不要忘记了,陛下正值壮年!”对于国家政事,不应该当着下人们的面直说,很显然韩恣赢是被气糊涂了。
“膝下的皇子也远远不止这两位皇子,更何况护国大将军和护国长公主都在朝中,陛下的心思,没有那么简单啊!”
这些话,都是韩恣赢的肺腑之言,尤其是他的女儿早早的就提醒过他,让他按兵不动,不敢早站位。更别说他女儿还在宫中,也生下了皇子,说句不好听的,就算是站位,也是护着他的外孙。
“二弟啊,我知道,我都知道。要怪就怪这个逆子,偏要去太子门下!”
韩宗冀是恨铁不成钢,韩承嗣就看着他们两人唱双簧,最终把矛头指向自己,既如此,那就把这场戏唱得再大些!
“父亲,二叔,太子殿下是大梁的储君,是未来的君主,跟随太子殿下就是最好的选择。二叔,我知道堂妹生下七皇子,可七皇子毕竟还小,难道你们想夺了这帝位吗?”
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子,就算是韩恣赢真的有这个心,那也不能这么说出来,隔墙有耳的道理难道是不明白吗!
韩恣赢气急了,捂着心口指着他,开始骂道:“韩家竟然会有你这么愚蠢的子孙,韩家的百年基业,定然不能交到你的手上!愚蠢,愚蠢至极!”
江舒元急忙走过去扶着气得快倒下的韩恣赢,拍着他的后背为他舒气。
“哼!”
韩宗冀也直接给了韩承嗣一耳光,韩承嗣一时来不及躲,被打在地上,“逆子!竟然敢如此顶撞你二叔……二弟,别生气,别生气~这逆子等我回去好好教训一番,你消消气。”
韩宗冀也开始斥责正在强忍着不落泪的自己的大儿子,他这个大儿子一向愚钝,没想到竟然敢口出狂言,终有一日会害了韩府。
“滚,给我滚!我们韩家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你若是想要去支持太子,别搭上我们韩家,来人,请家法!”
“父亲你错了,如今只有支持太子殿下,才不至于让我们韩府……”
“住口!”
韩承嗣做事永远都不会考虑到不利的一面,他这种人只能瞧见一面——对他有利的一面。
韩承嗣环视一周,瞧着所有人看向他的目光,皆是鄙夷居多,他再望着他曾经引以为傲的父亲,眼底闪过一丝悲凉。
“怎的没有动静了?”
韩遂与瑕月在屋内两人待了许久,一直不见有人来,忽而外面似乎有说话的声音,就以为是朱御医。
“快快快,快躺在床上。”
瑕月将帘子掀开,让人躺在床上,就说韩允默得了风寒,不宜见人。
不过许久之后,人都没进来,韩遂也是皱着眉,人怎么还没来啊?
瑕月走出去,还未打开门,就被人推开。
韩允默看着她不说话,而且眼神中充满了幽怨之色,还看了看韩遂,又看了看她。就好像是来捉奸的一样,等等,捉什么奸!她与二爷清清白白的好吧?这还不是因为韩允默好好的要出府,要不然也不会被人钻了空子。
“爷回来了就好,我还以为那些人的奸计要得逞了。”
韩允默仍旧是一句话都不肯说,还是韩遂起身反应过来。
“呦,许之,怎么你这丫头还不能与我独处一室了都?莫非你觉得我会做出什么事来吗?啧,竟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失望啊,真令我失望!不过啊,有个如此美貌的丫头在身边,的确是令人心动不已。”
明明是调侃的话语,倒还是引起了韩允默的不满,他眼神凌厉,瑕月立马挡在韩遂面前。
“三爷,这件事还是二爷帮了我们。而且我方才只是想要做戏骗那些人……诶?那太医去了哪,怎么都瞧不见了?”
瑕月东张西望,还真是什么都没瞧见。
“死了!”
她才不相信,韩允默怎么可能会杀朝廷命官,他一定是骗自己的。
“瑕月,你先回去。”
“不嘛,我知道您和二爷有话要说,我出去等您。”
自己还要向韩允默请罪,方才在客栈冒犯韩允默的事情。尽管韩允默没说什么,但她总觉得不太对劲,得道歉。
待瑕月走后,韩遂给韩允默和他各自倒了杯茶,“你这丫鬟,胆大心细,将人引到我们二房来,现如今恐怕人都应该在前院,我知道你的难处,我也不问你为谁做事,但是你必须一切小心。”
“多谢。”
“你别谢我,你要谢还是谢你那丫鬟。为了让我母亲答应,都差些跪在地上磕破脑袋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