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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闫慧慧推开门,见花圃中有一名女子的身影,她背对着她,手里折了一朵小花。
“你的花,总是枯萎”,
女子道。
“你是谁?”,闫慧慧问道,这个女子来历不明,但她并不害怕,在青锋派鲸骨峰还没有人敢对她不利。
女子道:“你姑姑请我来,点化你”,
“点化我?”,闫慧慧笑了,她自小是阎烨带大的,等大了一些便是青锋派的几位长老亲自传授她术法武技,身边从不乏名师。
“你凭什么?你比的上大长老,二长老还是我父亲?”,
“我曾教你姑姑折断剑神的剑,击碎他的道心,助你父亲坐上门主之位,这样的能耐够不够?”,
“你...是姑姑的师父?”,
她忽然想起姑姑阎琳曾和她说过一个指点过她的人,已经是莫桑山山主夫人的姑姑说她今天拥有的一切都多亏了这个人,眼前的人莫不是......
女子笑道:“我并不是她的师父,只是机缘之下指点拨过她,如同昔日佛祖传教,道教教化,遇可说之人便出言指教,至于能否领会还要看各人自身;儒家宣扬有教无类,本派却以为天生万物,各有不同,世间诸人,千差万别,只有天俱慧根之人才可得遇机缘,一夕顿开”,
“那...我是生具慧根的人吗?”,
“我既在此,你便是”,
“那,前辈要如何点化我?”,
“你只要记得一个名字”,
“什么名字?”,
“水仙宫”,
闫慧慧不解,道:“记住这个名字有什么用?”,
“有朝一日,遇到不可解的难事,这水仙宫会为你指点迷津,让你脱胎换骨”,
“呵,我会遇到什么不可解的难事?”,
“人世的风雨,停歇不过片刻,暂躲在屋檐下的人,还不知晓自己的脆弱,你早晚会面对,早晚会知道”,
......
三年前的事了,那女子的背影却仍旧烙印在闫慧慧的脑海中,还有她说的那个叫水仙宫的地方,只是她打听了很久,除了姑姑外再没有人知晓这个名字,而姑姑也只知道这世上有一个叫做水仙宫的地方,水仙宫里有一名魅罗妖姬行走于世间,为那些美貌的女子种下心毒,点化心魔。
现在,闫慧慧已经明白什么叫以姿容为刀,以心为刃,以情做毒,裴蓝那个蠢货就是她得意的作品之一,那个家伙以为自己有几分样貌,在弟子名录中排个第四就能得到自己的心,品尝了几分爱情的甜蜜后就甘愿为她做一切事,真是愚不可及,美丽的脸庞,媚人的笑和伪装出来的温柔不过是她的工具,用来捕猎男人的工具而已。
界外的那些魔物只能要人的命,而水仙宫的女子可以轻易揉弄人的心,闫慧慧已经明白该怎样好好利用自己的面容,身段,身份,还有心;裴蓝死了,有点可惜,但被她缚获的男人可不止裴蓝一个......
杨覆又踏上了落日孤峰,李清河请他来喝酒。
放下剑后李清河便醉心于酒,门主阎烨或许是因为当年的事亏欠他很多,便把这虽然灵气稀薄,风景却极好的落日孤峰划给了他,知道他喜欢上了酒,阎烨时常派人给他送来几坛好酒,他境界跌落,于修为上已没有了心思,便不再给他药草灵石,奉资却给的足足的;李清河手里有了钱便多用来买酒,藏在他窖里的都是好酒名酒,是以他很少无缘无故请人喝酒。
酒盏两次交错,李清河道:“杨覆,宁安是你本家人?”,
杨覆点头道:“是我外甥”,
李清河笑道:“你这外甥真是非同小可,刚一来到青锋派就毁了无名坡”,
日前,剑影堂极剑双子已将无名坡发生的事传回了落日孤峰。
杨覆心里不禁一动:“他毁了无名坡?他...体内的东西又出现了?”,
在鱼羊镇那晚的记忆又浮现在了脑海,宁安夜出的月印万川,遇到饿鬼时突然爆发出的力量他都记忆犹新,没想到刚入青锋派他体内的魔物又出现了。
李清河道:“无名坡外的两座山被夷为平地,闫慧慧炼尸的所有证据都毁在了他的大火中,据双子估计,那股力量很有可能在宗师级之上,藏在他体内的,是什么?”,
杨覆摇了摇头:“我虽不止一次见识到,但并不知道那是什么”,
“你没有问过他?”,
“他自己也不知道,在我面前,他做不了伪”,
李清河点头道:“这倒是很合理,宗师级之上的力量,很大的一个变数......”,
杨覆道:“宁安性情淳朴,却知晓情理,只要好好待他,他便只会是我们的助力;不过无名坡既毁,是不是无意中坏了我们的事?”,
李清河摇头笑道:“无名坡毁的彻底,的确是让我们手里的证据少了一桩,但闫慧慧做过的恶事又岂是只有杀人炼尸这一桩?她与水仙宫染上了关系,在歧途上只会越走越远的”,
“水仙宫?”,
“怎么?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吗?”,
杨覆摇头:“未曾听闻,是何门何派?”,
李清河道:“这便不知该如何说了,水仙宫是一个宗派不假,但它行事与诸多门派世家都不同,说它是教派更合适一些,可说它是教派,它又太过神秘,没有人知道水仙宫地处何方,内中又有些什么人,只知道有一名魅罗妖姬行走于世间,若遇到容貌甚美,资质聪慧的女子便为她们点化心魔,种下邪念,教她们如何利用男人,若是根骨上佳的便传授她们狐族的魅惑之术,教她们更好的利用男人,若是长得祸国殃民,资质又惊才绝艳的,便带回水仙宫栽培,把她们培养成足以影响一城一国的红颜祸水”,
“还有...这样的地方?”,杨覆修行多年,见多识广,却还是第一次听说有这样的教派。
李清河颔首道:“这个教派很神秘,手段也十分了得,当年的事背后就有她们推波助澜”,
“当年吗?”,
杨覆饮了一口酒,静待他说起当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