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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微笑道:“星竹,既然这位小兄弟坚持,我们不妨在此小住几日,多年来此处,我倒也是甚至怀念!”说着就要伸手去搂。
梁寒脸色一下冷了下来,一把将阮星竹拉回自己身边,道:“段王爷请自重了!”
阮星竹见梁寒这种神情,心脏竟忽然犹如小鹿,砰砰乱跳,脸颊忽然有了些微红晕,火辣辣的烧烫,心想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段正淳见了,更是嫉妒难耐,忍不住便想出手,但也知道小不忍则乱大谋,当今之际,唯有先让着这小子,待得半月后,阿朱阿紫二女不至,阮星竹失望之下,自己在从旁伺机了。
当下微微一笑,又换了一副温柔面孔,说道:“好!大丈夫言出入山!”
梁寒冷笑道:“如山如海,永不变更。”
“果然快人快语!”段正淳微笑声中,走进了内堂。
阮星竹见此,心知无奈,但刚才梁寒话已至此,也是无可奈何,知道梁寒是为了自己,心下甚至还有些感动。
接下来几天,梁寒便住在了此处,他见段正淳每日居与内室,每每趁自己不注意,便来勾搭阮星竹,心中有气,但此时约定时间未至,却也不好发作。
第四日,梁寒实在忍无可忍,便邀阮星竹骑马去林中散心,阮星竹也有些受不了段正淳,但又信了梁寒的话,心想不知何时两个孩子便会找来,自己万一不在,岂不是错过了这母子团聚的时机,因此心中虽然极想与梁寒同往,但终究还是狠下心来拒绝了。
梁寒知道阮星竹心中所想,也不强求,但实在受不了段正淳,便说,竹林远的话,便湖上泛舟吧,反正这小镜湖也不大,况且竹屋就在湖边,两个孩子到了,定能找到。
阮星竹答应。
于是这日两人便乘了竹舟,在湖上游玩,阮星竹心忧二女,因此脸上虽挂着喜色,却极为牵强,梁寒瞧得出,却又不知如何安慰,但又想她如此强颜欢笑还不是为了自己,心中又有些感动。
当此之时,两人正在湖面游玩,忽听一个豪迈的声音道:“兄弟,你怎么在这?”
梁寒循着声音去瞧,只见从岸边竹林深处走来一个三十来岁的北方汉子与一个十七八岁的白衣少女。
那汉子身形长大,满脸沧桑江湖气,少女面容姣好,面目瞧来与阮星竹有几分相似。
梁寒瞧见汉子,心中极为高兴,叫道:“乔大哥!”看到乔良身边那姑娘,转头拉起阮星竹,说道:“姐姐,阿朱来了!”说着不待划舟,便即施展轻功,向对面岸上飞去。
在内屋的段正淳早已听到了声音,此刻见了梁寒如此高明的身法,忍不住心中暗叹,幸好此前没有与这小子直接发生冲突,不然还真不一定能斗得过这小子。
阿朱那日在聚贤庄也曾见了梁寒神兵天降,并且亲自站在自己与乔良面前护卫,心中对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少年极为感激,再加上少女心性,便忍不住上前打招呼,梁大哥,你好啊?
梁寒微笑点头。
乔良见梁寒身边跟着一个美妇,而又见这人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阿朱看,心中有些生气,但见她与梁寒两人手拉着手,比之自己与阿朱还要亲密,当下也没有多说什么,问梁寒道:“梁兄弟怎么在此处?”
梁寒一时之间不知从何处开始解释,但见阮星竹模样,想早说也是说,晚说也是说,还便现在说了吧,于是说道:“阿朱姑娘肩膀上是否有个段字胎记?”
这话问的突兀,乔良不明所以,阿朱却心头大震,盖因此事极为隐秘,便连阿碧都不知道,这少年又是从何处得知的呢?
正欲想问,却见那少年身边的妇人忽然叫道:“阿朱,我的孩儿啊,我,我是你的妈妈啊。”说着从怀中掏出半枚玉佩,说:“你与妹妹出生时,妈妈亲自在你身上烫了段字,又将这枚同心玉一分为二,一半给了你,一半给了你妹妹阿紫。”一句话还未说完,便哭的泣不成声,但意思,却已经表达清楚。
关于生身父母是谁?一直是阿朱最想知道的事儿,此时听了这妇人这般说,虽然惊讶,但听她说的如此详细,又是这幅表情,容不得她不信,一时之间,心神大乱,忍不住问道:“爹爹呢?那我爹爹是谁?”
“是我!”
阿朱与乔良闻言转身,只见竹屋门边不知何时站着个样貌甚至奇伟的华服男子,那男子四十来岁的年纪,身形挺拔,颇具威仪。
乔良与阿朱转头看阮星竹,见阮星竹含泪点了点头,不禁有些奇怪。
段正淳走上前来,认认真真地打量了几人一眼,心想这两人不会是梁寒从哪儿找来的托吧,不然世上哪有这般巧合之事,对阮星竹道:“阿星,事出从权,还是去验明正身为好。”
于是阮星竹带着阿朱去了竹屋,梁寒、乔良、段正淳站在屋外等候。
三人片言交谈,段正淳听眼前这苍茫大汉竟便是中原武林赫赫有名的“北乔良”,不禁心头微震,梁寒想好事还在后头呢?果然,待乔良听到眼前这男子便是段正淳,脸色不禁大变。
但这次因为有梁寒的出现,乔良提前得知了段正淳乃是阿朱生身之父,他碍于阿朱之面,没有当场发作,但脸色已变得极为难看,对于段正淳示好搭讪之语,也全不理会。
段正淳讨了个没趣,对梁寒他更是没什么好讲的,因此段正淳就此,站在原地,只听得乔良与梁寒极为亲切各叙今日所遇。
过了一会儿,阮星竹与阿朱两人出了竹屋,阮星竹新得分别多年的爱女,喜不自胜,对梁寒更是感激。
阿朱却因得知自己生身之父便是段正淳,而乔良一直苦苦找寻的大恶人便是段正淳,正自为难,出来后见了乔良的脸色,顿时知道三人已经各叙身份,看见乔良脸色铁青地站在原地与梁寒交谈,知道乔良乃是为了顾全自己,才没有发作,当下对乔良更是感激。
一时之间,众人颇为尴尬,各有各的烦心事,这其中只有阮星竹因为阿朱的缘故,颇为感性,拉着阿朱,片刻也不忍松手。
便在此时,只听得远处传来一声怪啸,只听得“彤彤彤”三声巨响,半空中忽然晃晃悠悠的飞来三件事物,朝众人所在的方位袭来。
众人均是高手,但听的破空之声,梁寒便已拉着阮星竹,乔良拉着阿朱向旁侧闪开,段正淳正自郁闷,看也未看,运起一阳指,内劲从指尖激射而出,直直地想着其中一件物事撞去。
“嘭”的一声,血珠乱涌,那三件物事先后轰然坠地,段正淳一看,大叫一声:“褚兄弟。”便即扑上。
原来那三件物事正是他手下古笃诚,傅思归,朱丹臣三人。
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只听对岸竹叶频颤,从中飞出三条身影。
梁寒想也不想,便知是四大恶人了。
果然,只听岳老三浑厚难听的声音长声道:“段正淳在哪?四大恶人前来取你狗命了,其余不相干的快快躲开,不然这三个不成器的家伙就是你们的下场。”
话音未落,三人便已踏湖而来,直挺挺地落在了五人身前。
那瘫子段延庆冷冷地扫视了众人一眼,嘴巴不动,却有声音传出:“丐帮前任帮助也在,乔帮主,我段家自己的家事,难道还要劳驾外人帮手么?”见乔良冷哼一声,面无表情地拉着身边白衣姑娘,心想以日前江湖流传的消息来看,乔良此刻自己便已自顾不暇,又从不曾听说段正淳与其有什么私人交情,应不至于出手。
接着又看了梁寒阮星竹阿朱一眼,心想这些不过一些孩子成不的什么气候,心下便自欢喜。
他心中虽喜,脸上却似僵尸般看不出半点欢喜的样子,只听他冷冷地说:“段正淳,数十年恩怨,今日便在此了解吧!”
段正淳见自己此刻孤身一人,联想到梁寒那小子此前言之凿凿的认定过几日阿朱阿紫必至,此刻果然阿朱便来了,心中怀疑便是梁寒泄露自己行踪,让段延庆追到此处,忍不住骂道:“臭小子,这四大恶人是你引来的,对不对?”
梁寒闻言大怒,但此刻与阮星竹十指相卧,两心互知,也不跟他多费唇舌,冷哼一声,并不言语。
阮星竹忍不住说道:“他这些日子日日与我在一起,从哪去联系外人?”
段正淳冷哼一声,“焉知不是你俩串通好了,引我入瓮。”
阮星竹听了这话,只觉得自己竟似生平头一遭认识眼前这个曾让自己魂牵梦绕,生死不得的男人,想要张口辩解,却感觉到梁寒重重地握了握自己的柔荑,到嘴边的话再也说不出口,叹了口气道:“你爱怎么想便怎么想吧!”
段正淳话一出口便已后悔,此刻他孤身一人,强敌环伺,段延庆他是万万不是对手的,若是再激怒这梁寒,待会动起手来,与这天下第一大恶人联手,到时自己就算想走,也是走不得了,当下微笑不语。
叶二娘见了段正淳与阮星竹对话,忍不住调笑:“段正淳,怎么你身边总有风流美貌的俊娘们啊?”
段正淳道:“你也很俊嘛!”
岳老三想到自己是段誉的徒弟,眼前这老小子是段誉那小子的老爹,无形之中这老小子比自己竟还大了两倍,这天底下便不能有比自己大两倍的人,再也忍不住,持起鳄神剪便向段正淳攻去,口中叫道:“老子剪了你个老小子,让你比老子大两辈。”
岳老三武艺段延庆是知道的,因此并不在意,见他攻来,侧身闪过,凝神防备段延庆。
岳老三一击不中,翻身继续攻击。
段正淳连连退让,一边暗运内功。
阮星竹见段正淳只退不攻,以为是岳老三占了兵器之利,见段正淳两手空空,忍不住拔出腰中长剑,朝段正淳抛去,说道:“接剑!”
段正淳侧身避开岳老三戳来的剪刀,反手接过阮星竹抛来的长剑,运气段氏剑法,但听的当当当之声不绝,两人瞬间兵刃相交数十下,真的岳老三手臂发麻,心想却原来这老小子武艺毕竟不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