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你在考本侯吗?

重生娇女总想逃,禁欲侯爷抱着哄!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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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颍州城位居江南四州最边缘的地方。

    当曹阳带着穆家军的众人赶到时,穆戎已经在城西一个不起眼的宅子里昏睡了一整天。

    穆陆急得团团转,但穆戎不许他出去求医。

    他只能眼巴巴的等着军医出现。

    他心里苦啊……旁人都羡慕易长史和艾副将,觉得他们可以近身伺候,尽得侯爷信赖。

    但谁能知道,侯爷又倔又硬,一点也不好伺候。

    就像现在,从昱州出来的时候,又呕了两口血。

    也不愿意停下来修养,一路又向颍州城急行而来,一路上,他不知道有多提心吊胆。

    生怕侯爷出点什么事!

    因此,当曹阳带着军医和一众兄弟们出现的时候,这个十八岁的小护卫简直快要哭出来了。

    军医为穆戎诊了脉:“侯爷底子好,虽然有些亏损,好好将养一段日子便能恢复。”

    穆陆眼巴巴的看着他:“那您看……侯爷是能养得住的人吗?”

    军医:“……”

    穆陆凑过来,小声问道:“您那里有没有针?若他不听您的,便金针入穴,让他听话,好好养伤!”

    军医乜了他一眼:“你小子胆子挺大,在穆家军中倒是少见。”

    慌得穆陆连忙捂上他的嘴巴:“嘘!别说漏了。”

    穆家军一事,乃是绝密。

    穆家军是先帝特赐的威远侯卫队。

    先帝在位时,大周多次出现过暴乱和谋逆,老威远侯多次救先帝于水火,为表信任,先帝钦命威远侯府暗中培植穆家军,再将他们分散到各个军中。

    这样的安排,一来可以灵活调动应对突发状况,二来也可以监视军方势力,防止不轨之人图谋。

    穆家军之事绝密,只有威远侯和当今皇帝两人知道,名单更是在威远侯一人手中。

    前世,武天琪用尽办法,就是为了让穆戎交出名单。

    结果穆戎扛住了种种酷刑,而徐容容则是一把火烧毁了书房,让武天琪彻底没了希望。

    此次南下,穆戎所带的卫队,明面上是普通的军中护卫,其实各个都是穆家军的好手。

    只是,此事不能让旁人知道。

    尤其是出身东宫的曹阳。

    军医的嘴巴被穆陆牢牢地摁住,他扒拉几下,才将自己从穆陆地魔爪下救了出来:“你放心,那位大人一来就扎进书房看卷宗去了。”

    “并且……”军医拖长了音调,“那位曹大人可是个妙人,不该问的事,他多一嘴都不问!昨日一早我们从献州出发,一路上,他只看卷宗,既不问侯爷为何改变主意,也不问侯爷为何不见。”

    “这样的人,最要小心提防。”穆陆暗戳戳的说。

    二人说话间。穆戎已经醒了,他兀自起身,在床上打坐片刻。

    昨夜之事,现在想来,还让他的心微微抽痛。

    内伤和内力的消耗,最多只是让他疲惫罢了。

    真正让他备受打击的,是徐容容在深睡中的退缩。

    重生归来,他用尽各种办法靠近她,向她示好,弥补他前世的伤害。

    他希望有朝一日,自己能堂堂正正的将实情告诉她。

    但她昨夜的退缩,又将他打回了原点。

    打坐完之后,他捂着胸口舒缓了片刻,便披衣下床,走到外间:“让曹阳过来见我。”

    穆陆正与军医私语,闻言吓了一跳。

    他转过身见到自家侯爷面色不虞,便劝道:“天色已晚,侯爷要不明日再召见他?”

    穆戎看了看门外的夜幕,沉声道:“无妨。”

    此处的事,要尽快解决。

    曹阳很快便来了,手里捧着一叠卷宗。

    “辛苦你了。”穆戎见他一脸的倦色。

    “都是为太子殿下办差。”曹阳的声音清冷,一如他整个人身上散发出的冷情气质。

    他将卷宗一一摆在穆戎的面前。

    穆戎直接问他:“可有线索?”

    “侯爷命我们急行至颍州,又隐匿在这间破落的院子中,难道不是心知我已有了线索,亲自前来拿人吗?”

    曹阳虽然只是东宫少詹事,官阶不高,但他相信自己的能力,因此即便是对上鼎鼎有名的威远侯,言谈之间依然丝毫不让。

    穆戎眸色深沉,凝视着面前的男子。

    片刻之后,轻轻一笑:“既如此,我们该去何处拿人?”

    “六名死者,一人坠马而亡,一人在归途中溺水死,两人亦是归途中坠崖,一人暴亡于马厩之中,还有一名颍州漕卫,死在下值回家的路上。侯爷没有发现其中的关联吗?”

    曹阳说话时,头微微昂起,带着一丝高傲。

    穆戎闻言笑道:“曹大人这是在考本侯?”

    “下官不敢。”

    穆戎站起身,慢慢踱倒他的面前:

    “这六个人中,有三人是从颍州回本城的路上出的意外。颍州偏远,往返必定要有马车,他们所行的都是秘密之事,必不会牵连太多的人,定是只身骑马往返。”

    “颍州漕卫的家,离官衙步行需一个时辰,他往返必定也是驾马或者乘马车。”

    “另外两人,一人坠马,一人暴亡在马厩中。如此推来,这六人的死亡,定是与马有关联。”

    穆戎说完,笑着看向曹阳:“本侯说得可对?”

    曹阳收起高昂的下巴,他也是分析了几日卷宗才得出的结论。

    怎么侯爷竟然……他垂下头:“侯爷英明。”

    穆戎见状,知道此人傲气已收,便适可而止:“那漕卫死后,坐骑的下落卷宗上可有记载?”

    曹阳摇了摇头:“暂无记载,但下官发现了一个有意思的事情。”

    “哦?”穆戎挑眉。

    “颍州有个马倌儿最擅侍弄马匹,下官方才已经差人将那马倌带来问话。”

    曹阳说完,带着一丝犹疑:“因侯爷方才未醒,属下怕夜长梦多,便私自决定前去拿人。”

    穆戎站在曹阳面前,他的身量比对方高出半头,此时居高临下的打量着面前这人,倒让曹阳有种窘迫之感。

    过了许久,穆戎沉声道:“无妨,事有轻重缓急,你这番安排,做得不错。”

    话音刚落,外面有人来报:

    “回禀侯爷、曹大人!那马倌儿……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