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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到来，北方行省的战事暂时停滞，没有人想盯着这么寒冷的北风出门作战。
杜威和斯瓦娜在壁炉边烤火，墙壁上已经铺满暖管，法师们设计的法术回路正伴随着魔法水晶的光满散发着热气。
玻璃桌子上摆放着不锈钢餐具，新鲜的水果片在水中上下起伏，盘子上面放着水果蔬菜拼盘。
“父亲大人现在怎么样了？”杜威问道。
他要和斯瓦娜结婚了，那对戈敦自然要叫父亲，反正他亲父亲都已经去世了，也不会混淆。
芝诺已经被他送到矿场去了，其他的几个兄弟姐妹也大多适应了领地的环境，现在混的最好的迪诺斯已经成为了一名骑士小队长，手下管理着十个骑士学徒。
“母亲正在照看他，不过他的情况不怎么好，按照大神官的说法，他应该很难坚持到明年圣日。”斯瓦娜经过一段时间的担忧之后也看开了，卡拉迪亚人大多三十四十就会死，戈敦活了六十多，也差不多了。
“呼，等明天探索完古堡之后，我们就顺便北上，去圣盔城一趟，看看父亲。
如果情况还好的话，请他给我当证婚人，能看到你结婚，他开心之后说不定还会好转。”
“但愿如此吧...”
加列已经返回了戈敦领地，现在秋收完毕，他得催促领民收拾东西迁徙南下。
顺便还得整军备战，整个兽人帝国有上千支族群，上次威逼阿尼弗雷德的时候还凑出了百万大军，虽然被阿尼弗雷德击溃损失惨重，但是经过十几年修养也恢复的差不多了。
想要从他们手中夺下一片土地，没有上百支军团都算白扯。
之前雷迪尔在汇报中说发现一个卡拉德之前的古堡，甚至有可能是上古时候的遗迹，就隐藏在一处略高的山坡后面，杜威觉得自己顺路可以去看看。
旷野曾经也是黄金遍地的地方，很多冒险者来这边探索无人地带，甚至还有上古时代的遗迹。
反正也是北上顺路，杜威现在已经是高阶职业者，现在又是冬季，杜威就更加无所畏惧。
冬日战神是说笑的吗？
暂时将领地的军权交给雷迪尔，杜威带着十几个狂战士亲卫和斯瓦娜的骑士团北上。
随性的还有两名中阶法师。
雷迪尔将第一发现者，当初去开拓的那个团体的内政官给杜威挪了过来。
内政官趁着休息的时候来到杜威身边，“领主大人，我来向您说一下那个古堡的具体情况。”
毕竟是遗迹，杜威嗯了一声，温声道：“不要紧张，我们只是查探一下，如果真的有上古时代的东西留存，我们无法应对的话，就暂时绕过去，我会给你划分一片新的土地开拓。”
“感谢您。”内政官都是杜威的忠诚下属，最少都是经历过两场战争的三阶士兵。
“这座古堡在一片密林中，藤蔓遮盖了他原本的模样，但是大体还是能看出来是一个尖顶的城堡，它采用的建筑材料与我们现在的建筑材料截然不同，长久的风化侵蚀只是破坏了它的表面，它的主体位置依旧完好无损。
在白天的时候，我们接近古堡一定范围之内，就会有很多乌鸦从密林中飞出来在天空中盘旋。”
乌鸦作为卡拉迪亚常见的一种鸟类，天性聪慧，很多魔法师都喜欢养一只作为通讯宠物。
上古时代魔法体系并没有现在这么完善，很多法师因为钻研魔法受到反噬，有着各种各样的怪癖和毛病，被人们所畏惧，大多数法师将自己封闭在高高的法师塔中，只有乌鸦猫咪等宠物相伴。
“所以这里很可能有上古时代的法师遗迹。”霍恩比推断道，“现在卡拉迪亚贵族的先祖大多是魔法师和斗气武士，这座城堡的主人可能是一个上古时代的法师。”
上古时代是一个很笼统的概念，卡拉德建立之前的人类帝国没有类似宫廷学者的记载群体，所以卡拉德之前的历史完全靠口口相传，在这种基础上，上古时代这个概念的广义就被延伸到卡拉德帝国的前任斯瓦迪亚建立之前。
也就是大概一千年前。
斯瓦迪亚到卡拉德之前，这一段大概六百年的历史，被称为中古时代，那个时候，斯瓦迪亚这个人类帝国不过是诸族中的一员，精灵和他们的从族依旧活跃，矮人巨人地精侏儒都在争夺大陆的霸权。
杜威更加倾向于这个城堡是中古时代的遗迹。
上古时代毕竟太遥远了。
“接着说。”
内政官继续道：“在乌鸦遮蔽天空之后，我们点燃了火把，但是视野依旧不是很清晰，我们当中有人说看到了周边有黑影飞过，我也试着去观察四周，发现确实有影影绰绰的黑影在丛林中闪躲。
那时候已经是秋末，那些杂草却异常的旺盛，夹带着蜷曲和蜿蜒的藤蔓。
黑影的出现给人群带来恐慌，无论如何他们也不愿意待在距离古堡足足有数里远的新村庄中。
我和巡查的治安官汇报了这件事情，随后我们就离开了那里。”
杜威看向霍恩比，霍恩比道：“黑影可能是视觉上的错觉，恐慌和紧张加上暗淡的环境会引发很多类似的错觉，如果视野太暗的话，有些人的视野边缘就会不自觉的闪过黑影，实际上那不过是他们眼角的眼屎而已。”
顿了顿，他继续道：“不过也可能是某种炼金制品或者依旧在运转的防护阵列，这种东西具有极大的研究价值，或许我们可以从中复现出某种中古时代的独特术法。
要知道随着元素潮汐的起落和从未停歇的战争，魔法体系中遗失的东西太多了，中古时代的某些术法，在现在看来都很超前，很多法师塔都是靠着考古起家的。”
“总的来说，这个古堡有值得探究的东西。”杜威总结道，“那我们稍后就出发，尽量在明天中午的时候到达那里，中午的时候阳光最为强烈，万一是亡灵什么的东西，有阳光总是优势。”
“额...亡灵只是喜欢黑暗，但是并不畏惧阳光...”
“亡灵不畏惧阳光？”
“是的，他们只是畏惧圣光神术，不过因为亡灵很久没有出现在大陆上了，贵族们的典籍中也很少记载有他们家族传承之外的东西，最后就演变成了亡灵畏惧阳光。
实际上畏惧光芒或者阳光的通常是阴影或者黑夜，圣光虽然对他们也有克制作用，但是阴影和黑夜也有反制措施。
毕竟....有光必有影。
而亡灵和圣光则是死敌，在亡灵教会的消亡过程中，圣光教会起了决定性的作用，这是我家族传承中所记载的。
我的家族传承自中古一位传奇法师，他是梅林法师的亲传，所以这方面的东西...我觉得还是比较可信的。”
在涉及这种中古和上古的东西的时候，杜威在公爵府中阅读的那些典籍就有些不够看。
亡灵畏惧阳光也是约定俗成的一个东西了，没想到真正的亡灵竟然不怕光...
也是，当初那几个阴影刺客召唤出来的骷髅也是在大白天就跟他吆五喝六的，要是畏惧阳光不早就散架了...
杜威看向斯瓦娜，斯瓦娜点头道：“我的家族中倒是有相关的记载，北地在很久之前是亡灵教会的主教区之一，冰雪女神是从人类晋升到的神灵，她和圣光神一起消灭了亡灵教会。
不过冰雪神术对于亡灵的杀伤力有限，亡灵并不畏惧寒冷，相反，他们对于寒冷的环境还很适应。”
“不要紧张，领主大人，公主阁下，人们恐惧亡灵只是不想面对已经死去的亲人，实际上亡灵并不可怕，他们的生命力来自于魂火，魂火就类似于人类的大脑和心脏，只要他们的魂火熄灭，亡灵就会再次回归冥府。
他们不是不死不灭的，亡灵教会也都被消灭了，这座古堡中即便存在亡灵，也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家伙，比如风一吹就散的怨魂？腐蚀的只剩皮骨的低阶僵尸？或者濒临散架的骷髅？”
杜威问道：“就不能是巫妖之类的玩意吗？”
“不太可能，巫妖虽然是高阶的魔法生物，但是他们也需要进食死气，几百年不进食，他们也会消亡。”
大致可以确定这个古堡里边没有什么危险的玩意，杜威和霍恩比也就闲聊起来。
“我听说巫妖会把自己的心脏，或者说魂火放置在一个匣子里面，只要命匣没有收到伤害，他们就会一直复生？”
“嗯...记载中是这样的，不过他们的肉体需求比较苛刻，巫妖毕竟是施法者，他不可能不通过任何媒介就施展法术，所以他们的身体必须要有足够的魔力亲和，也就是说身体之前必须是施法者，还得是巫妖同等级别的施法者，不然巫妖就只能构建与身体相符合等级的法术回路。
另外，就像我和您说的，亡灵也是需要进食的，他们需要吸纳死气，这是活物死去到腐烂这一段时间内散发的气味，所以大巫妖的府邸通常都是坟地，等级越高的巫妖坟地越大。
就好像我们人类的城堡，哦，内政官先生，你在城堡上看到有暗绿色的墙壁或者对应的幽绿色的装饰物吗？”
内政官回忆了一下，“好像有...不过天色太暗看不清楚。”
“呃...应该不会是。”
霍恩比对杜威道：“正如我们人类喜好白色和金色的城堡，巫妖等亡灵生物对于幽绿色情有独钟，因为大多数亡灵的魂火就是幽绿色的。”
“亡灵能看到颜色？”
“不能说是看到，他们能感应到，可能幽绿色在他们的感官中就是我们人类的金色或者白色。”
“哦...这样，那亡灵的最高阶生物是什么？”
“亡灵最高阶？亡灵之神陨落之后，就是亡灵教会的教皇，亡灵是一个大的种族，就好像兽人中包含狮人虎人等等一样，亡灵中的骷髅，僵尸，幽魂巫妖等等，只要是能达到传奇，就都可以竞争亡灵教会教皇的位置。
各个种族之间没有高下之分，不过因为骷髅和僵尸的转化率低，智力水平也低，导致他们在我们看来是一种低阶的炮灰种族。
实际上，与梅林法师同时代的有一位骷髅剑圣，梅林法师曾经被他逼迫的跑出卡拉迪亚大陆。
不过这位剑圣跟随着亡灵教会一起消亡了，到了现在除了个别的典籍，几乎看不到他的名字。
还有传奇巫妖，幽魂女王，无头骑士等等，他们都是传奇阶。”
“亡灵教会曾经拥有这么强大的实力？”
“嗯...领主大人，根据我们家族的记载，实际上卡拉迪亚的总体力量一直是在消退的，在中古时代，传奇每隔百年还能有两三个，到了卡拉德帝国建立之后，传奇就真的变成了传奇，基本看不到。
近三百年来，整个大陆上更是只有先皇一位传奇，还不是法师途径，是斗气途径的。”
“这要归结于魔法潮汐的涨落？”
“法师界是这么推断的，但是有落得有起，魔法元素的浓度已经消退了上千年，至今还没有消退的迹象，原本在各族中斗气使用者应该和法术使用者对半，五五开才对，但是现在，根据我父亲的观察。
仅仅是马洛里伯爵的军队中，斗气职业者与法师职业者的比例就达到了十比一。”
斯瓦娜补充道：“实际上这个比例要更高，我父亲的骑士团中有超过六百人的斗气使用者，加上军队中的斗气士兵，总人数超过了两千，但是法师团却一直维持百人左右，高阶法师更是只有三位。”
杜威问道：“因为斗气所使用的元素更少？”
“是的，斗气有相当一部分来自于自身的力量，来源于锻炼以及意志，而法师的力量一部分来自于学习，另一部分则是更多的借助天地间的元素。
如果魔法元素继续消退的话，或许再有两三百年，法师这个职业就会消失。”
“嗯...这算是个好事。”
“好事？”霍恩比有些惊讶，不过仔细想想，他也不得不附和，“确实，没有了法师，战争的破坏力就会大大降低，如果帝国分裂的时候没有法师参与，黄金行省不可能变成无人的旷野。”
抬头看了看天色，杜威站起来，“准备启程吧，休息了十几分钟，也足够了，沿着大路走，应该能看到我们的村子，找个村子休息一下，明天中午到达古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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