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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青云淡伴着鸟语花香,一弯清澈的湖水周边,牵引着无限生机,这些景色被四周的群山所环绕,难得的一片静土生机流蕴…
湖畔青石上,一个布衣青年面上凝视着湖面,看着湖水荡荡,鱼儿戏耍,一切对于他来说静谧的可怕,景色虽美,眼中却流露出的一片迷茫之色。
王子凌,二十二岁,一个不知怎么的就跑到两千多年前的战国时期,掉入这一池湖水之中,所幸被在此隐居的曾尚所救。
要说他怎么来的,可能是第四维或许第五维空间作怪,也可能是上帝对他的bao-diao意志不够坚决所种下的惩罚,谁知道呢,这不是关键,关键是他来了。
王子凌来到这里已有三个月了,对于他来说,一切都变的陌生,变的可怕了。寂寞、无助、迷茫就是他现在所拥有的。
不过经过三个月时间的磨合,他也渐渐接受现实,只是每每想起家里的父母、身边的朋友时,常常会黯然消沉,呆坐上几个时辰。
他曾经在班上是有名的小说爱好者,有些时候想到自己穿越了,能惊天伟地的干一番事业,想到的不外乎打造商业帝国,又或是当个假学者混大官,然后金钱多多、美女多多…实际上呢!他不但没有什么文采,而且现在还‘目不识丁’、身怀武艺、高大健壮,但可能随时都会被这里的普通山野村夫砍死,初来乍到的他因时代的不同,注定被野蛮尚武的社会所不容,因为他的世界观已经彻底颠覆了!
他只能在心里骂娘:这个坑爹的时代啊,我诅咒你!
曲腿而坐,双手环抱小腿,下巴挨着膝盖,凝视湖面怔怔出神。
“凌哥哥…凌哥哥…吃饭啦!”一声带着稚气的呼唤传来。王
子凌眉头一挑,展颜应道:“就来…”
王子凌不见思考就往后一纵,已越下山头,动作连贯轻盈一气而成,显然经常如此动作的!王子凌褪下了刚才的颓废换上了笑脸,那修长扎实的身体已笔直的面向前方。只见一个六、七岁样子的女娃,身着深衣款款而来,宽大的袖子一摆一摆的,红润的脸颊上已有微微细汗,面色潮红,一双碧湖般清澈的大眼睛说不出的灵气动人…
此时小丫头正撅着嘴,不悦道:“凌哥哥,为何你每次总要在此处静坐数个时辰呢?可苦了欣儿了!”
“欣儿难道不喜欢这里么?”王子凌淡笑道。
“喜欢是喜欢!但哥哥从不带欣儿出来!路又远。”欣儿蹙着眉头、用那双漂亮的大眼睛目光炯炯的盯着王子凌。
“欣儿,平日你爷爷叫的勤,哪有时间玩呢,我可不像你,有那么多书要读!”王子凌笑笑答道。
其实这里不远,只是对小欣儿而言那就远多了。
曾尚,出身士族,自然是有身份的人。王子凌固然被曾尚所救,但自己身处异世什么身份都算不上,隐隐约约间自己也不敢冒失。
王子凌来这有三个月了,平时跟着曾尚一家,做做杂务,理理田园,又旁听着曾尚教其孙女诗书,学习下来倒也识得几字,倒是王子凌的见识让曾尚非赏识,当然那些所谓的见识不过是对古人来说的,也就是平时所遇到的物理、化学的问题。
…………
“爷爷总说好男儿没有武略就得有文韬,为何你却不与欣儿一起读书呢?”小女孩曾欣儿皱眉道。
“厄…我嘛…”王子凌吱唔了半天。
“好啦,好啦,就知道凌哥哥懒,这样以后如何会有出息!我们回去吧!”小丫头大大咧咧的教训起王子凌了。
王子凌被这个小丫头教训的脸上微微发烫,讪讪地道:“恩…咱们先回去吃饭吧。”
王子凌实在不是读古文的料,再可以说他真不是读书的料,记忆虽好,可是一个人不喜欢这些东西他就是死也读不进去,尤其在两千多年前的战国,字句简洁,意义深远,按他夸张的来说,就是:古文一句,白话十篇。当然这是他读书时的玩笑话,但越早的时代文章越是多变深涩,所以王子凌也是简单的学点,也不至于以后出去时,大字不时一个。
王子凌现在所处之地乃属赵国,周边群山环绕,大山北面是中山国,附近最大的城池当时赵下曲阳城了,住在漳水分支之上,虽然山上清苦但避世之地再好不过了。
他想走出去,自己所在的大山谷离最近的村庄,走路出去少说也有三四天路程、又手无寸铁、又无分文钱财,叫他怎么能出得了山。他现在也只能多多学习,适应了这个社会才能为将来多留一分保命的机会,又或是终老山林,更别谈建功立业了!
战国!是个多领国割据、多伐戮的时代,各国纷争不断,烽火四起,随时都可能接受死神的召唤!而战国同时又是文化鼎盛的时代诸子百家各派学说冲击着这个战争的年代,像兵、法、儒、道、墨、名、杂、阴阳、纵横等等,其代表性人物都是影响中国文化思想的走向的角色。就是这个极具历史色彩的时代、各色人物林立的时代,它正在渐渐走向没落,天下分久必合之势逐渐显现。
…………
阡陌间有十几个农民正在务农耕作,家禽处处可见,这可是世外桃源啊,田舍稀稀疏疏只有十来户人,王子凌牵着曾欣儿的手向庄中最大的茅屋走去。
“嗯,回来了!”曾尚手捧书简,目光不移的说道。
对于这个曾尚,王子凌给他的评价就是世外高人。其人手不释书,为人淡然,处事不惊。身在山中田野但五寸高冠依然长束,高冠之下发丝一丝不乱,长有尺余长须很是飘逸,天庭饱满,眼神时而昏时而清明,一眼看去就该明白是极其有高学问的长者。
曾欣儿欢雀的扑到曾尚背上直撒娇。曾夫子甚是疼爱欣儿。王子凌奇怪的是这里就只有曾夫子和欣儿还有家仆数人,不曾见过欣儿的父母,王子凌也不敢冒失询问。
清淡的午饭之后,王子凌被曾尚叫进书卧。
“子凌可是想出山?”曾尚直奔主题。
“嗯。我想到外面去看看。”王子凌沉吟道。
“我也略知你的想法,虽然你来历不清,过往不明,但你为人温和,待人谦逊,也算是个可树之才,四处走走增长些见闻也是应该。你可有去向?”
王子凌想了想道:“没有,我一生都在山林间生活,对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但人总要有一番闯荡阅历,这样才不白活一遭。子凌有个不请之情,不知当不当说。”
曾尚道:“但说无妨,无须心存芥蒂。”
王子凌道:“还请先生收我为学生,我虽愚笨,但也要学上几天学问然后出去走走。”
“你是无籍无户之人,老夫本不能收你,但是你若想学点东西,那便跟着我两年吧。”
王子凌喜道:“多谢先生!”
曾尚道:“不急,我有件事情或许要你替我去办。”
王子凌徘腹:这山沟沟的,能有什么大事要我去做呢。
只见曾尚端出两个手掌大小的大龟甲,那龟甲之上刻满了横横条条的纹路,曾尚一脸肃容的摇了几下后,里面什物尽被倒出。
王子凌一看,原来是几片印有‘齐’字模样的铜板,齐国有两种货币流通,一种是普遍的刀币,一种就是刻有齐国国字的圆钱了。
“卜卦!”王子凌马上就看出曾尚在卜卦了,卜卦不稀奇,但是曾尚能在这时候卜卦,说明他必定有什么犹豫不决的事情等待处理,虽说王子凌是现代人思想,卜卦、先知这种古老的东西,无论是中国或者其他文明古国都有传承下来,不去信是一回事,但不代表王子凌会绝对否定这些东西,毕竟一件事物的诞生,总有它的意义所在。
曾尚摸了摸圆钱,自语道:“艮其背,不获其身。行其庭,不见其人。无咎也。”
曾尚重新装入圆钱在龟壳中。又卜了一卦。看卦象曾尚眉头大皱。“嗯?还是艮!”
曾尚叹了一口气才自嘲道:“君子观此卦象,以为诫,谋不逾位,明哲保身。远不义,不失正道。哼!何谓不义又何谓正道?罢了……罢了……大争之世,少我何如!”
王子凌傻傻的看这正在纠结的曾尚,不知道这老人家又在神神叨叨自言自语的干什么。片刻之后曾尚从书简堆中抽出一个圆筒,然后对王子凌说道:“子凌,我托付你之事便是这封帛书,你代我亲手交与茔城令,报老夫姓名即可。明日便去,五日内交付。老夫不便出门,你可愿意代老夫前去?”
王子凌暗忖:我去!都给我安排好路子了,还问我愿不愿意。嗯,也好,反正以后也要出去,去看看古代县城长什么样先。
王子凌笑容可掬的道:“但凭夫子吩咐。”
第二天大清早,王子凌喜滋滋的出门了,那一脸喜气神气的模样,连正在晨练的小鸡仔和看大门的中华田园犬(土狗)都甚是鄙夷。
王子凌本来就有武术在身,为人身性开朗、天生乐观,身在异世但阳光之气不减,此时心中兴起,突然加快步伐在林中奔跑起来,那紧实的手臂,肌肉流油生辉,整个人严然像头精悍的豹子,神采奕奕、劲力十足。
这是他第一次出山,虽然兴奋,但也够忐忑的,毕竟这不是法律统治的社会,杀人不过吃饭那么常有的事,当然了,王子凌只听曾尚说起过外面的世界,曾尚曾说过,他对世人最大的不满就是一言不合就立下生死契博命,无视人命。这王子凌哪有经历过。不过他也不太担心、毕竟自己只是出谷几天,把书信送交茔城令之后就回山沟沟了。就这样,王子凌出山了,而且并非他所愿,之后他再也没回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