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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们将碗筷收拾完毕,关门退出。林瑶青听见院子里脚步声渐远,便悄悄走到衣橱旁边,翻出来上次回门时妹妹送给她的木匣。
这个一个只有她和妹妹两个人知道的小秘密。若外人查验起来,这只不过是个装了珠宝的普通木匣,其实匣内另有机关,她打开盖子两侧一按,内层升腾,弹出一个小空挡,里面装了六个棕色的小瓶子和一个红色的小瓶子。林瑶青拿出一个棕色小瓶,然后将木匣收好放回了原位。
竹园里静悄悄的,林瑶青小心翼翼地打开瓶塞,将米粒般大小的黑色药丸倒在手心里,一颗,两颗,三颗,她再数准了三颗,一口吞了下去。药丸入肚,她还是觉得不放心,于是又倒出第四颗,再次咽了下去。
手里这瓶救命的宝贝,林瑶青不知道该把药瓶藏在哪里,最好是随手能够到的地方才安全。她先是将药瓶放在枕头底下,这样虽然随时可以拿到,但是很容易被张彻发现,从那个男人昨晚的身体力行来看,他应该真的是很想有个孩子的。林瑶青又尝试着放在被褥之下,可一旦闹腾起来,床褥移动,难免会移位硌着,依然有被发现的风险。
此处不通,再寻他路,林瑶青轻轻掀开里侧床垫,惊喜地发现床板之间有一处缝隙,正好可以卡住药瓶。她躺下测试了多次,既方便拿取,又格外隐蔽,真是个两全其美的好地方。林瑶青心满意足地安顿之后,把一切都收归原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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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恒孝带着一众孙辈来到封家大宅前,他对外孙女道:“雪芙,你和你的尔隐哥先回叶府吧,封家就由我和雪岚拜访即可。”
叶雪芙想问些什么,但从弟弟雪岚的失落的眼神中似乎又看破了一二,她福身应下,与表哥先行回府。
封家家仆带着卓恒孝、叶雪岚进入大厅,封成善笑脸相迎:“呦,贵客贵客!卓族长!欢迎欢迎!”
“封族长!”卓恒孝拱手笑道:“冒昧打扰,老夫失礼了。”
“不敢当不敢当,叫我成善就好。卓族长光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啊!”封成善伸手道:“卓族长,快请入座!”
“多谢!”
“快快给贵客上茶!”
“是!”丫鬟们应道。
两族长落座,叶雪岚站在外祖父身后。
封成善问道:“卓族长,听闻前些日子您身体微恙,最近可已大好?”
“多谢封族长挂怀。”卓恒孝本想迂回几句,可既然话题已至,他索性开门见山道:“唉,老夫年事已高,这里那里的本就容易出毛病,再加上半月前小女惨遭横祸突然离世,令老夫悲伤不已,可谓病上加病。如今,我的大外孙又,唉......真乃雪上加霜也......”
封成善安慰道:“卓族长节哀!令爱之事封某也有耳闻,只是案情至今未破,实属匪夷所思。这叶家大老爷也是武功高超之人,怎地能在家中被人谋害?前任叶族长更是功力卓越,能一夜迫害他们三人的,更像是一场有预谋的复仇。至于雪岩侄儿......”他长叹一声,又道:“吾儿昨夜还提起此事,说疑点甚多,恐是遭人陷害呢!”
卓恒孝感激道:“叶家无人敢对老夫说真话,自打老夫来了锦凉城,也唯独封族长愿意为老夫透露一二。可怜我家雪岩,只怕会落得和他父母一样的悲惨下场,这如何能让老夫安心躺在家中?就算豁出去这条老命,老夫也要来锦凉城为外孙的性命搏上一搏!”
“卓族长言重了,大公子吉人自有天相,定然不会有事。话说封家之前虽与卓家交往较少,但晚侄之间交情匪浅,吾儿世轩早已建议重新提审,封某也是已经报到了张城主处。”封成善虽然嘴上像是说着儿子,但眼神却瞥向了叶雪岚一瞬,他略微含蓄道:“为了孩子们,封某但凡能帮得上,一定竭尽全力。”
眼眸转动,卓恒孝立即会意,他拉着小外孙的手,“雪岚,你过来。”随即扯到了外孙到身前,笑着对封成善道:“封族长,这是我的小外孙,叶雪岚。”
“封伯伯好!”叶雪岚躬身行礼。
“好好!”封成善笑着拂须。
卓恒孝握住叶雪岚的手对封成善道:“封族长,之前曾偶尔听小辈们玩笑,谈起我小外孙与令爱的些许童年乐事,很是有趣。”
“犬女娇蛮,令卓族长见笑了!”
“封族长过谦了!令爱才貌俱佳,恬静贤淑,是多少青年郎君倾慕的对象,就连我家小外孙也......”卓恒孝说完,哈哈大笑了起来。
叶雪岚着实尴尬,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但在外人看来,倒是像有几分害羞。
“哦?雪岚贤侄他......”封成善继续拂须。
“封族长不知,我家雪岚恋慕令爱已久,一直羞于开口。只可惜我女儿女婿死的冤枉,亲家公也早早去了,竟令雪岚的婚事无人可以做主哇!”
封成善不仅没有立即回绝,反而是悲悯地点了点头。
卓恒孝见之,立刻摘下腰间佩戴的一块玉佩,上前双手递于封成善:“雪岚现下也只有我这个外公能帮忙出面了,卓某此次行程匆忙,也未来得及筹备重金聘礼,只有一块随身的玉佩作为信物算是聊表诚意。若令爱瞧得上我家雪岚,日后还会请媒人前来送达正式的聘礼。”
封成善眯眼一看,玉质饱满,色泽极佳,自是一块价值不菲的宝物。他佯装拒绝,但言语里尽是欢喜,“叶家在锦凉城是大族,我封家毕竟是小门小户,犬女不才,怕是配不上贤侄啊......”他慈笑道:“封某更怕小女不够娴淑,辜负了贤侄的一片心意呐。”
“成与不成,都请您务必收下。虽然咱封、卓两家以前经贸往来较少,但难得小辈们情谊真挚,即便令爱瞧不上我家雪岚,咱两家做不成亲家,以后也可在贸易上多多往来,永结封卓两家之好。”卓恒孝把玉佩放在封成善手边的茶桌上,继续道:“若是令爱不嫌弃我家孙儿,且等他大哥的事情一过,咱两家做长辈的可以好好为他们筹划筹划,办一场热热闹闹的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