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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泽被气得面红耳赤,重重哼了一声。
沈氏扶着林瑶红的肩膀道:“幸好你下的迷药不管用,若真让你长姐和叶公子私奔了,咱们三大家族的脸面可都挂不住了。”
林泽怒瞪妻子:“什么叫幸好?女儿闯了这么大的祸你都不知道教育两句,反倒还安慰起来了!我看这两个臭丫头都是你惯的!如今我看你如何收场!”说罢,林泽扬手又要去打林瑶红。
沈氏挡在女儿面前道:“别打了!本来我就不同意瑶青嫁到张家的!老爷,你今天也看见了,张家一个丫头都如此强势,胆敢在我们面前趾高气昂的指责咱们女儿,想必瑶青在张家一定是受了不少委屈,有苦也无处倾诉,总想着逃跑也是情理之中的。”
林泽何尝不知女儿受了委屈,“可是女儿已经嫁出去,我们又能怎么办?”
“我听说那白家大小姐即将入府,想必那白家也不是心甘情愿做妾室的,不如我去找张公子谈谈,干脆让他和瑶青和离算了!”
“小孩子们淘气也就算了,你怎么也跟着糊涂起来?”
“老爷,你我心里都跟明镜一般,谁也不糊涂。”沈氏沉声道:“我自是不会大张旗鼓的去张家谈离异,有空我先去谈谈女婿的口风,得了结果,再与老爷细细商议。”
林泽也暂时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沉默不吭算是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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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牢二层,正与宋麟度谈心的叶雪岩再度被请回了夜牢三层。
夏逸听着锁链拖动的声音,抬头一看,原来是叶雪岩回来了,他搭讪道:“哟,哥们,又回来了。”
叶雪岩斜睨了夏逸一眼,不愿多言。
夏逸倒是落得开心,终于又有人陪他了:“怎么着,叶公子,见到老朋友不开心么?”
叶雪岩继续沉默。
夏逸笑道:“叶公子重回三层,怕是外面又变天咯!不知林大小姐现在又在张家受什么罪呐!啧啧啧,想想都觉得可怜!真是可惜了这锦凉城第二美人,天天要被那张家少爷糟蹋!”
“你住嘴!”叶雪岩终是按捺不住,大声道:“休要满口胡言!”
“胡言?叶公子,夏某哪句话说错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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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张彻从外归来,才从下属手中看到岳母送来的请柬,他立刻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前往赴约。
应约的地点林家开设的一座茶楼,格调分外雅清。
晚上的客人已是寥寥无几,张彻上了二楼包间,沈氏已静候多时。
轻叩门扉,沈氏扬声:“请进吧!”
张彻进门,深施一礼:“女婿见过岳母!”
沈氏朝座椅示意:“贤婿不必多礼,请坐吧!”
“谢岳母!”张彻坐直了腰板,谨声问道:“不知岳母找女婿来有何指教?”
沈氏替张彻倒了一杯茶,闻着茶香应是上好的碧螺春。
张彻连忙起身,接过茶具道:“岳母折煞女婿了,还是女婿来吧!”说着,他便要去替沈氏敬茶。
“贤婿不必见外,这第一杯茶,就当为母替女儿给你赔不是了。”
张彻僵了一下,坐回了原处。
“女儿们的事,确实给你添麻烦了,也是我这个做母亲的疏于管教,竟让她们闯出如此大祸,还请贤婿不要放在心上,莫要伤了两家和气。”
“岳母言重了。”张彻双手接过茶杯。
“贤婿且尝尝,这茶合不合口味?”
“谢岳母。”张彻小饮半杯,回答道:“香浓味醇,回甘清幽,细品之下还带有淡淡果香,当真是碧螺春中的极品。”
沈氏轻笑,遮袖轻抿一口,放下茶杯道:“我和老爷育有两个女儿,长女骄横,小女顽皮,各个都不是省心的。此番确实是我林家的过错,我家老爷也已经重重责罚小女瑶红了,至于长女瑶青......还请贤婿高抬贵手呐!”
“岳母多虑了,女婿不敢。”张彻颔首,“女婿今日令下属去林府禀报,也只是单单想请岳父岳母知晓此事,并非想苛责她们姐妹。毕竟事关宗族延续,女婿还是希望瑶红妹妹以后不要行差踏错,做出有违亲睦之事。”
“听说白家大小姐与贤婿的事已经定下了。嘉蕙贵为嫡长女,做妾室也着实不妥。”沈氏幽幽岔开话题,缓言缓语道:“当年你和瑶青的婚约定夺之时彼此尚且年幼,也确实不知对方品性如何。我家长女缺点甚多,若张公子是实在瞧不上,不然这桩婚事也就罢了,不作数了。你写一和离书递给瑶青,待以后直接让白大小姐接替这个少夫人的位置就是,咱们两边各自婚嫁另行安好,也不妨碍家族之间的正常来往。”
张彻大惊,他万万没想到沈氏不是来道歉的,竟是来劝离的!林家姐妹犯下如此大错,她这个做母亲的竟然想出一计最坏最损的解决方案。张彻心中百般恼怒,但也不好冲着长辈直接发作,只冷冷回道:“岳母这是说得哪里的话?女婿权当没听过。”
他面容虽然谦和,但语气十分强硬:“女婿这辈子只认瑶青一个妻子,断然不会随随便便提出和离的。至于那白家大小姐,母亲不必多虑,是她自己非要嫁入府中,想来也是前两个月生病烧坏了脑子,加上父母双亡的噩耗的打击乱了心智才闹出了乌龙笑话。白族长疼爱孙女也是被迫应下,但是请岳母不必担心,妾室就是妾室,绝不会危及瑶青正妻的地位。女婿此生唯爱瑶青一人,还请岳母莫要再提和离之事。”
沈氏也没料到女婿如此强横,不禁激发了心底的怒意,怪声怪气的质疑道:“张公子方才一番感人肺腑的言乱,若是不知道的,还当真能被感动的涕泗横流呢!”
张彻挑眉:“岳母此言何意?”
“小小年纪就能开妙仙楼的人,张公子要我如何相信?”沈氏轻轻蔑笑,“只怕是张公子见过的姑娘太多了,说惯了甜言蜜语,情话假话信手捏来呢!”
沈氏竟然知道妙仙楼是他开的!张彻紧要牙关,不愿露出半分怯意。此事鲜有人知,沈氏竟能知晓,想必在锦凉城内耳目众多,早已摸清了他的底细。面前这位林夫人,苏杭沈家的女儿,果然不能小觑。
张彻避开了正面回答妙仙楼的事,而是抱拳回复道:“岳母信也好不信也罢,女婿此生只爱瑶青一人,还请岳母勿要再提和离。”他抬眸望了沈氏一瞬,眼神中带着几分果决狠厉,既是承诺也是警告:“女婿的妻子只有瑶青一个,我绝不允许任何人破坏我们夫妻之间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