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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嵋渐渐走进,张彻与一妻一妾站起身来,三人齐齐施礼道:“姑母!哥哥!嫂子!”
“好好好!”张嵋笑言:“侄儿侄媳不必多礼,咱们都是一家人。”
张彻奉承道:“许久不见,姑母风采依旧,若是不说年纪倒让人觉得是个刚出嫁的小姑娘呢!”
“数你嘴甜!”张嵋笑望着侄儿一眼,又拉着林瑶青的手道:“哟,这就是侄媳妇吧!上次我儿子媳妇见过之后对我是赞不绝口,说林家大小姐生得高挑又漂亮,与阿彻很是般配,今个瞧见了还当真如此呢!”
“姑母过奖了。”林瑶青颔首,“侄媳愧不敢当。”
张嵋挥挥手,命儿子呈上礼品,她打开盒子道:“之前夫家事多未能来参加你们的婚礼,一直心怀歉意,今天备了点见面礼送给侄媳妇,还请侄媳不要见怪。”
林瑶青见是一支流苏金钗,她连连挥手婉拒:“姑母您太客气了!此礼太过贵重侄媳受不起呐!”
“侄媳不肯收,莫不是因嫌弃它不够精致?”
林瑶青望向张彻求助,张彻点头示意:“姑母的一片心意,你便收下吧!还不快谢谢姑母!”
“谢谢姑母!”林瑶青不再推辞,拜谢接过。
张嵋与林瑶青再聊了一阵,甚至还盯着肚子问起有无喜事,林瑶青尴尬摇头,只觉得姑母的态度很是不寻常。这位姑母仿佛完全没有把白嘉蕙放在眼里,直接当其不存在一般,既无礼物相送,也无半句关怀。
张彻也能察觉到白嘉蕙受到了冷落,他借着一个话题的空隙插了句:“姑母,这是侄儿新纳的妾室,嘉蕙。”他转头又道:“嘉蕙,还不快见过姑母!”
“姑母好!”白嘉蕙连忙福身。
“这便是嘉蕙啊,如今也是大姑娘了,姑母以前曾见过你小时候的模样。”张嵋轻轻叹息,“唉,好歹你贵为白家嫡女,嫁到彻儿做妾确实是委屈了。前几天我和你静婷姑母聊天,她也直呼不可思议,十分难以理解你的选择。”
“姑母,嘉蕙不委屈。”白嘉蕙抿唇答道:“只要能守在大少爷的身边,嘉蕙不在乎那些虚名。”
张嵋冷笑了一声,拍拍张彻的肩膀道:“阿彻,你可一定要对人家好,不要辜负了人家姑娘的一片痴心。”
“是,姑母。”张彻躬身。
张嵋再言:“嘉蕙,你既然已经嫁到张家了,也自然要遵守张家的规矩。这族内规矩繁多,你且不要再端出娘家的那一套大小姐架势,切忌以下犯上。”
“嘉蕙谨记姑母教诲。”
“嗯。”张嵋再寒暄了两句,便去见老二老三他们去了。
张彻三人落座,白嘉蕙很是羞恼。
林瑶青小声问向夫君:“姑母是怎么了?似乎对白姐姐不太友好。”
张彻答道:“个中详情我也不是很清楚,只隐约记得姑母和白族长的独女白静婷交好,但白静婷与其大嫂冀氏不甚和睦,冀氏也就是嘉蕙的母亲。”
“哦,原来还有这份关系在里面。”林瑶青点头连连,只觉家族关系错综复杂,稍有不慎就言行有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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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嵋见完三侄媳叶雪雯,就看见小七张徉颠颠跑过来问道:“姑母!小七看见姑母给三位嫂嫂送礼物了,小七也有么?”
“小七!”张嵋笑着将他抱起,“姑母正想去找你呢,你自己倒是跑来了。”
“姑母是要给小七礼物吗?”张徉坐在张嵋的臂弯,伸出两只白白的小胖手。
袁氏见小儿子如此无礼,连忙上前喝止:“臭小子!母亲平时是怎么教你的?怎可以向姑母索要礼物?”
言罢,袁氏就要去打小七的巴掌。
叶雪雯小俩口正要去劝阻母亲,谁知张嵋一个退步,直接将小七的脸护在怀中,半嗔半喜道:“哎哎哎,别动!嫂子你要是敢打伤了小七的脸,我跟你没完!”
袁氏见小姑子如此袒护小儿子,只得作罢。
张徊倒是看不明白了,笑着问道:“怎么感觉姑母更像是小七的亲娘呢?我们阿娘倒像是狠心继母,哈哈!”
“还不是姑母多年以前就和你们静婷姑姑约定好了,给小七和静婷姑姑的女儿莫晚晚定下了娃娃亲。”张嵋伸手指道:“你们可不许把小七的脸打伤了,若是小七以后长得不俊俏了,我可如何向你们静婷姑姑交代?”
众人听罢,呵呵笑了起来,连小七的父亲张嵘也过来帮腔,说他们夫妇不曾忘记婚约,以后再不敢乱打小七的脸了。
袁氏也感叹小姑子和白静婷姐妹情深,两人虽非姐妹却胜似姐妹,暗暗羡慕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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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丫鬟们端上水果,先是一盘红粉相间的大个多汁水蜜桃,再是一盘扁圆少汁的小巧蟠桃。
张彻递了一个水蜜桃给林瑶青,又递了一个给白嘉蕙。
林瑶青将桃子推回道:“这桃子忒大了,晚上容易胀气。”
白嘉蕙正闷闷不乐,也未领情,只随手拿了一个小小蟠桃啃咬着。
明明是好心却两边遭拒,张彻只觉得从小到大没这么窝囊过。
他夹在两个女子之间实在难受,也不知道那些历朝帝王是如何处理后妃之间关系的。天天一大群妃嫔乌压压的挤在一起,岂不是烦也烦死了?
后面丫鬟又端上一盘新鲜的莲蓬,林瑶青越过桃子,捡起一个莲蓬剥心食之。
莲心味苦,妻子秀眉微皱。张彻勾唇诘笑:“有甜桃不吃,偏偏要吃那苦的。”
林瑶青再剥了一颗扔入口中,怪声怪气道:“有些文人志士明明可以靠着自己的利嘴奉承君王,获取锦衣玉食,但他们却心系百姓走向直言明鉴的赴死之路,你说他们就一定是选错了吗?”
“平时也没见你对诗词歌赋感兴趣,如今倒学起文人的寒酸劲来。”
“我的确不喜欢文人啊,我喜欢武功高强的人。”林瑶青玩笑道:“越高越好,越高我越喜欢。”
张彻不知怎地产生了一种危机感,就好像自己若是武功不再精进就会被她厌弃一般。
白嘉蕙听见旁边两人斗来斗去,心中却是羡慕不已。若能和心爱的男子畅所欲言,无论聊什么话题都应该会很开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