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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命死死闭着眼睛,觉得头皮都要炸了。
他从进房间开始,就没再听过门开的声音。
那唯一的解释就是,在自己之前去客厅翻东西时,姐姐就偷偷潜入了进来!
一直到现在,才被母亲叫出去。
她在床底下干什么!
难道我刚才听到的呼吸声不是我的,是她的!?
虽然很快,姐姐就被母亲拽了出去,但王命的心却久久不能平静。
夜晚,静悄悄的流逝。
而王命的睡眠,则不断伴随着母亲视察时门的开关声,以及他咚咚的心跳声。
……
……
终于,一夜过去,王命也在迷迷糊糊之中睡了不知多久。
当他被母亲喊起来洗漱时,已经是上午十一点。
经过一番洗漱之后,王命就被拉到了餐桌上坐好,开始等待父亲到来。
而这时候,他终于意识到了更多的问题。
如果是进入故事后,故事的时间流速和现实世界是一致的话。
那么,他昨天进入故事大概是中午十二点,现在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十一点多,过去了二十三个小时。
但是,他竟然一点饿的感觉都没有,虽然他长时间时间低落,总是没有食欲,但轻微的饥饿感还是有的,只不过他觉得无所谓罢了,但现在,他是一点饥饿感都没有。
更离谱的是,从他昨天中午回来到现在,母亲竟然一次饭都没叫他吃过。
按道理说,这二十三个小时里,应该有昨天的中午饭、晚饭、以及今天的早饭,但是,却根本没有。
“饭来了!”
这时,一旁的母亲笑了笑,从餐桌上站起来,打开了房门,随后提着两个大袋子放到了桌上:“饿坏了,今天中午吃好吃的。”
王命瞪着眼睛,眼前的一切更是怪异中的怪异。
袋子里放的,是十几个一次性饭盒所装的饭菜,显然都是外卖。
而且,几乎所有的饭菜都带有红油辣椒,只有少数几个是不辣的。
母亲将这些饭盒取出,一个个打开,满脸笑意地摆在桌子上:“做了这么多菜,可把妈妈累坏了。”
王命看向一旁的姐姐,却看到她满脸空洞与麻木,似乎对这一切已经习以为常,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王命心中的怪异几乎已经翻江倒海,但他也不能表现出什么,也只能和姐姐一样,麻木地看着饭桌上的饭菜。
按照他的理解,这种油乎乎,以暴辣为主的饭菜,似乎不太符合十六七岁青少年的口味,难道这家里的姐姐和弟弟,属于特别爱吃辣的少数。
这时,门外响起钥匙的开门声。
“爸爸回来了!”姐姐立即转身向房门看去。
来了!
王命也是心中一紧,看向房门方向。
门开了,只见一个身材高大,肩膀宽阔,身穿黑色夹克,脸上却写满疲惫的男人走进了房门。
“都坐这么整齐啊。”父亲对着三人露出一个笑容,接着走到饭桌的主位坐下。
母亲立即拆开外面里的一次性筷子,递给父亲一双:“来来来,开始吃吧。”
父亲便拿起一盒米饭,夹了一口菜。
随着父亲吃了第一口,母亲和姐姐也开始吃起来。
王命有些无措,他没有吃菜,只是扒着米饭。
很快,他看到,姐姐吃的几筷子菜,全都是没有辣椒的,有辣椒的她根本没碰。
她根本就不喜欢吃辣。
喜欢吃辣的,是父亲和母亲。
“你这孩子,怎么挑食呢,来,尝尝这个。”这时,母亲不满地架起一筷子通红的藕片放到姐姐碗里。
姐姐夹起藕片,扒了一大口米饭,但还是被辣出了眼泪。
“真乖。”母亲却笑着夸赞起了姐姐。
父亲只是瞥了姐姐和母亲一眼,没多说什么。
家庭宴会就在这种低频率的交谈之中,怪异地向前进行着。
而王命在这途中,一直在默默观察着父亲,并且,在心中酝酿着等下如何质问两人,才能争取到父亲的支持。
这个父亲看起来沉默寡言,没有太多的言语,但看起来确实比母亲以及姐姐正常了许多。
或许,他就是接下来的突破口。
终于,在十分钟后,谈话发生了转变。
“你最近是不是越来越过分了?”父亲毫无征兆地放下剩下的半盒米饭,望着母亲问道。
“过分?哪里过分?”母亲没有停下筷子,随意问道。
“我说你的行为是不是越来越过分了,你又想杀人吗?”父亲问。
说这句话时,王命能感觉到父亲向他瞥了一眼,心中一紧。
果然,要进入正题了吗……
“是啊,已经到了该杀的时候了。”母亲将筷子放下,充满血丝的眼睛与父亲对视。
“你这样负责任吗?”父亲问。
“我只对我的家庭负责,我只能对我的家庭负责!我的一颗心都在我的孩子上!”母亲咆哮着说道。
“疯子!!”
父亲也不甘示弱,对着母亲怒吼道:“你为什么就不能听我的?”
“我凭什么听你的?我要对我的孩子负责,我只是不想让我的孩子离开我而已。”母亲从椅子站起,望着父亲,反问道。
王命心中叹息。不想让孩子离家出走,就要杀了他吗……
他抬头看向父亲,此时父亲眼中闪烁着坚定而平静的目光,这让王命内心这两天复杂的心绪有了些许平稳。
随后,父亲站起身,与母亲对视:“能不能听我的,不要杀人了。”
“为了我们的家!必须杀!”母亲转身看了王命一眼,双眸之中充斥着疯狂之色。
她没有丝毫的让步。
父亲转身,从厨房拿出了菜刀:“能不能听我的,不要杀人了。”
“你要干什么?拿刀干什么?”母亲质问父亲。
父亲右手举起菜刀:“如果你不听我的,我就把我的手指头砍下来。”
“不许!!”母亲大声道。
“那你就答应我,以后听我的,不许再杀人了。”父亲望着母亲,平静说道。
“你不许这样!”母亲有些慌乱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的家庭,我不能听你的,但你也不许伤害自己。”
而父亲闻言,脸上却浮现出一抹冷笑。
随后,抄起菜刀,向着餐桌上的左手砍下。
砰!
鲜血飞溅,父亲的小拇指随着刀落飞起,擦着王命的头发飞走。
“你疯了!!”母亲嘶吼着去捡父亲的手指。
父亲的脸上带着鲜血,但冷笑没有消失,而是平静地望着母亲:“听我的吗?”
“你停下!!”母亲上前阻拦父亲,却被父亲一脚踢开。
随后,
砰!
父亲菜刀再度落下,无名指飞起。
“听我的吗?”
“不!!!”母亲几乎疯了,她一把将王命推开,捡起王命椅子下面的无名指。
“还是不回答我?”父亲冷冷望着母亲,菜刀再度落下,中指飞出。
母亲捡起中指,跪在地上哀求父亲:“求你了,停下吧,不要这样。”
“你答应我吗?”父亲冷冷望着母亲。
“我……”
砰!
母亲只是犹豫了一秒,父亲就又是一刀,剁掉食指。
“我答应你!不杀这个孩子了!!”母亲拿起食指,披头散发,狼狈不堪。
父亲这才满意地笑了,方才充斥灰暗与疯狂的脸上重新出现光彩:“答应就好。”
“快走!去看医生!把你的手指头接上啊!”
伴随着母亲的嘶吼,两人冲出房门,向着医院而去。
王命呆呆坐在地上,连起身都忘了,他的大脑仿佛死机,一片空白。
餐桌上一片血迹,争吵的过程中,姐姐一言不发,连筷子都没有停下,仿佛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此时,她转身看了看地上的王命,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个甜美笑容:“弟弟,看,我们的爸妈多相爱啊,不是吗?”
望着姐姐的笑容,王命的脸皮疯狂颤抖。
这一家人……到底都是什么东西啊……
这是故事里的世界吗?
到底是什么人……
能写出这么变态的故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