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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床榻演奏的美妙乐曲,一夜未平。
新的一日,阳光透过窗户照进小筑。
睡梦中的陈向北,下意识地用手挡了挡,十分不情愿地睁开了眼,看见怀中香软如玉的杨花,轻轻伸出手,在她的玉体上抚过,温柔地品尝了一口朱唇的味道。
轻手轻脚地穿回衣服,离开了小筑。
整整一夜,他的感觉只有两个字。
疲!软!
杨花真不愧是道门真仙,道行深不见底啊!
本以为上次就已经是她的极限了,但昨夜一看,她甚至还有潜力余地。
这要是走慢半步,命都要给她收走了。
“不行!看来这阵子得高挂免战牌了!”
陈向北摇了摇头,大步离开了别苑。
小筑内,感觉到陈向北离开后,杨花才缓缓从床上坐起,她捋了一下那头乌黑的长发,托着半边腮靠着床头,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小混蛋,没个十天八天你是恢复不了的。”
“看你还怎么去偷香窃玉!”
穿过长街,陈向北买了一屉小笼包,饱餐了一顿才返回东厂据点。
又连忙吞下了好几颗备用的丹药,这才缓过来了一些。
刚回到据点,陈向北便感觉到这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古怪。
全因刘世强行突袭晋王府,狠狠打了晋王赵成始的脸,揪出了大串星宿邪派的线索,这让东厂如临大敌,有种被敌对势力渗透内部之感。
在京师之内当朝晋王府中,居然藏着着此等邪教,真不知紫銮殿内的那位该作何感想。
陈向北直接来到了地牢,想要看看石三等人的审讯结果如何。
一见陈向北现身,石三立马上前行礼:“参见陈领事。”
“进展如何?”
陈向北看了他一眼,整整一夜过去,应该有收获了吧?
不料石三缺一脸无奈道:“领事,这些邪道跟吃了茅坑石一样,一个个都是钉嘴铁石,卑职昨夜审讯了一晚,还是没有得到有用的线索,
不过领事请放心,卑职有信心,在酷刑的逼迫下,他们很快就会松口了!”
陈向北略有失望,但见石三如此有信心,点了点头以示支持。
又提醒道:“审讯过程要当心他们使诈,一旦被他们体内的毒物沾上,后果不堪设想。”
石三立马说道:“刘公公昨夜请了一行道士过来,轻而易举就将他们体内的毒物连根拔除了,如今他们再无其他凭靠,想来很快就会供出线索!”
此话一出,陈向北立马来了精神,能将这些邪道体内的毒物根除,说明那行道士绝对不简单。
于是他饶有兴致地问道:“道士?我怎么没听说东厂还与道门有关系?”
石三答道:“领事有所不知,那是刘公公特意去找厂公,请来的龙虎山道士。”
“他们的手段可厉害了,简直玄之又玄,可惜啊,在这皇城之中禁止修行道法,否则我定要找他们偷师一下,学一门道法傍身。”
闻言,陈向北的眉头收了收。
兴许是因为爱屋及乌的缘故,昨夜在床底下,他听到了有关龙虎山的事情,由心而发地厌恶。
且照石三的描述,这行道士应该都是龙虎山上有排面的人物,说不定还是真仙级别的道门高手!
作为武道佛三修的陈向北,当然能理解道法的玄妙之处。
并且,凭借道法加持,他没少斩杀比自己境界高的敌人。
但为了稳住手下的信心,陈向北摆手轻蔑道:“道法算什么真本领,真能上得了台面的,唯有武路一途!这才是真正的杀人技!
你得好好修行,可切莫要有投机取巧的想法!听见了吗?”
然而,未等石三回答。
地牢外边传来了一阵沉重的脚步声。
“好一个武路才真正上得了台面!”
“好一个武路才是真正的杀人技!”
一道冷嘲热讽的声线在地牢内回荡不绝。
“夏虫不可语冰,小儿辩日!”
“简直就是口出狂言!我等道门玄妙,岂是尔等井底之蛙能理解得了的?”
一头顶莲花冠的黄袍道士,出现在两人的跟前。
此人年纪三旬左右,清秀的身材,高挺的五官,再配上一身道家衣着,真乃两肩出尘的仙人!
当径直来到陈向北和石三的跟前,用着毫不掩饰的鄙夷目光,打量了一下两人。
陈向北面无表情,也反过来扫了眼这个目中无人的青年道士。
“来者何人?竟敢擅闯东厂地牢?”
其实对方的身份,陈向北能猜出八九分,此人应该就是石三口中,昨夜刘世请来的龙虎山道士之一。
之所以这么问,是想要杀一杀对方的锐气。
“本道乃龙虎山道仙。”
“许祖源。”
道士的言辞间尽是轻蔑之色,似乎有种高人一等的傲视。
或许是觉得自己出身龙虎山,自带光环荣耀。
怎料陈向北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并没有任何听见“龙虎山”三字后的惊讶。
“你在装什么?这大周是你龙虎山的吗?”
“此处地牢乃东厂重地,你一装神弄鬼的玩意也配进来?还敢教我做事?”
“立刻马上现在,给我滚出去!”
“本道若是不愿呢?”
一袭黄色道袍的许祖源淡淡一笑,根本不把陈向北放在眼里。
在他看来,陈向北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东厂太监,不过是在无能狂怒罢了!
陈向北见许祖源充耳不闻,根本就不给他面子。
屠龙直接出窍。
铮——
一道寒芒剑光翻飞绞出,直取许祖源的心口。
许祖源哪里料到陈向北会直接出手,且来势汹汹,根本就没有任何反应的时间。
看着逼近胸口的剑芒,其中似裹夹着一股滚滚荡荡的威势,瞬间便能穿透他的胸背。
“岂有此理,居然来真的?”
许祖源在元神一境出神入化,但终究是血肉之躯,哪里敢与陈向北争锋。
双脚轻灵一跃,连连朝着身后倒掠。
与此同时。
他感到一股无孔不入的肃杀之气,犹如山岳一般落在了他的心境之中,就像猛地挨了一记重拳,就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脚下的步子也变得凌乱不堪,由一开始的潇洒倒掠,变成了一连串的趔趄磕绊,摸样滑稽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