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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
亚利看向舒晨，在舒晨向上将走过去时，她慌了，她担心事情不可控，于是立即跟上。
现在谁也没敢开口，德拉大公和薇尔莉娜大公互相看了一眼，神色复杂。
大家都看见了，舞会上皇帝对男人的纵容。
不久前这个男人还在宴会上不知天高地厚，这会已经成一具尸体。
变故发生的太快，就算对方的身份是亚种，他们同样对上将的行为感到不适，不仅是因为泽尔杀了人这么简单，更多的是泽尔毫无顾忌地随意对皇帝的人出手，藐视皇室。
舒晨走过去，走到泽尔身边，弯腰小心把萨克从他手中接过来，她蹲下来，低着头注视萨克，冷声问：“他偷了什么？”
泽尔同样低头看向舒晨，只看到她冷硬的侧脸，泽尔眉头紧皱，开口：“我听到警报，赶过来，看见他在盗取里面的数据。”说着，他把一份芯片扔到舒晨面前。
“亚伯。”舒晨瞥了眼那枚芯片。
亚伯立即走上来，把地上的芯片捡了起来。
“不过是个亚种，死就死了，难道你还要为了个贼，罚我？”泽尔看着舒晨摸在那个亚种脸上的手，语气不善，脸色黑沉。
“不过是个亚种，上将不是不对亚种有偏见吗？他是我的亚种，上将说杀就杀了，就算是贼，也是我来处置。”
泽尔咬牙，在舒晨站起来时双拳逐渐握紧，不明白怎么一个亚种也能让她这么在意。
猝不及防，谁都没料到，啪一声巨响，皇帝扇了泽尔·艾萨克一巴掌。
大家被眼下的情况震在了原地，很难想象泽尔.艾萨克被人当众扇脸。
先反应过来的是辅政官，他上前快走几步站到两人中间，防止泽尔做出什么事。
右脸火辣辣的，她竟然打他脸，泽尔额上青筋突突直跳，刚想发火，看过去时撞上舒晨红透的眼，她竟然为了个亚种哭了。
泽尔眉头皱的更紧，看见眼泪后火气矮了一半，她知不知道和她在一起时的亚种都只是他，这么想她也是在为他哭，他脸色难看，摸了摸被她打的右脸，最终只黑着脸沉默看着她。
“你应该知道皇宫警报拉响的意思，所有涉及在内的人都要被看押。”辅政官看了泽尔一眼，道：“把上将带下去。”
泽尔嗤笑了声，最终也只能跟着守卫离开。
克莱斯特又转身看向后面几位，平静处理这件事，“今夜的事，还希望几位不要宣扬出去。”
“这是当然，陛下有事要处理，我们先离开。”薇尔莉娜大公贴心说。
克莱斯特对着几位贵族点了点头，示意守卫送几位大公离开。
他又转身走到舒晨面前，开口询问：“陛下要进去看看丢了什么吗？”说完看向地上的尸体，说：“我会让人安排萨克。”
“好。”舒晨不想多说什么，转身一人走进了玫瑰温室。
等她从里面走出来，克莱斯特还在外面夜色里等着，他一身银白礼服，看起来和他们初次见面时没什么不同，像个天神一样的男人，但舒晨知道他手段斐然。
舒晨只能庆幸他们不是敌人，就算是现在，克莱斯特只要想，她这个皇帝仍旧可能什么都不是。
他只是不那么做，不是他没有能力。
“少了什么东西吗？”
克莱斯特上前一步，看舒晨脸色难看，其实他大概猜到了是什么，他坐在辅政官的位置，能接触到的东西远远高于常人。
舒晨点头，“一些皇室的秘密，确定数据失窃了。”
克莱斯特听后眉头紧皱，知道这件事非同小可。
舒晨侧脸看了他一眼，他不会不管这件事，如果有必要，排查后，所有进去过温室的人都会被认定窃取帝国最高机密，被处死，或者终身监禁，这是纳沙历代皇帝的做法。
所以说，她现在有理由杀了泽尔，但是偏偏她杀不了，她还是要顾及艾萨克，顾及西塔军团，泽尔是觉得她不会杀他是吗？
舞会提前结束，客人并没有被送出达黎宫，而是被安排留在了宫中，等待事情出结果。
舒晨走回房间，见克莱斯特还在后面跟着，也没阻止，让他进了房间。
“我已经安排人排查，会把损失降到最小。”
舒晨点了点头，“按照你说的做。”
“温室内部只有您有权限。”克莱斯特在后面说。
“我把权限给你，你把事情查清楚。”
克莱斯特沉默片刻，他知道玫瑰温室里的东西是皇室机密，给他权限的意思是给他能探查的机会，他想了想拒绝说：“温室内部的事，您亲自调查。”
舒晨回头看他，不明白他为什么不趁机接受，他如果想要更稳固掌控帝国，这个机会非常难得，还是说他在担心什么，担心他们之间生出嫌隙？
她现在还因为之前的事在生他的气，以克莱斯特的谨慎，他拒绝也正常，舒晨觉得她在这个位置上坐久了，真有点皇帝的意思了，皇帝的一个通病，多疑，算了，不管他怎么想，她原本也是想试探他。
“就这样吧，我会亲自去查，至于泽尔·艾萨克，阁下认为怎么处理他？”
“他刚击退了兽潮，如果这个时候对他动手，恐怕会引起不满。”
“你的意思是这次放过他？”
克莱斯特摇头：“可以暂时革除他的职位。”
“暂时。”舒晨停顿了一瞬，自嘲一笑，“我们还是没办法动摇他的位置，西塔全是他的人。”她其实也不急，快刀斩乱麻固然快，但往往会留下一堆理不清的线。
“不急于一时。”克莱斯特抬眼看向舒晨，眼中似乎带着几分满意。
他最担心眼前的人不想待在皇帝这个位置，能听到舒晨愿意为了权力争斗，他才有了能把她留下来的切实感。
舒晨看着他，嗯了声，她把亚伯叫了进来，交代了一番。
“阁下去盯着他们吧，不用留在我这里。”舒晨看克莱斯特还在，出声赶人。
“我还有话和您说。”辅政官上前几步，在距离三米远的地方停下。
他犹豫了一瞬，继续说：“之前的事，您还在生气吗？”
见舒晨不说话，他有了答案，他叹了口气，看着舒晨，缓缓道：“我承认，是我手法卑劣，陛下，就这一件事，您能别生气了吗？以后我会补偿您，在您安全的前提下，您想做什么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