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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应求乐得惯着陈川焱，看时间也不早了，催促陈川焱去洗漱之后，看向了那张床。
池烬和张令夏都还小，再挤上去一个陈川焱绰绰有余。
方应求这么想着，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叹气。
没衣服换，果然还是有点折磨人的。
方应求决定的事情很少有人能够改变，陈川焱也是真的累了，洗漱完沾床就睡了，头发都没擦干。
方应求也不催他，动作轻柔地用一次性毛巾给他擦头发。
“方老师。”林言小声道，“你……跟我一块儿睡？”
“不用。”方应求拒绝了，“你也早点睡吧，明天不是还有课？”
林言下意识点头，看到方应求的动作如此熟练，不由得诧异地多看了两眼。
“那我去睡觉了？”
“去吧。”
方应求摆摆手。
方应求本来就不怎么需要睡眠，对付一晚上也没什么，他不在意这些。
林言则是躺在沙发上，思考着今天一天发生的事。
从那怪异的腐臭味，再是下午出门遇到被追杀的池烬……都太顺理成章了。
顺理成章到林言有种被算计了的感觉。
他微微眯了眼眸，抵挡不住困意，沉沉睡去。
睡过去之前，脑子里最后一个念头是，明天他一定要问问池烬，池高卓是个什么样的人……
……
……
池烬毫不意外地发烧了，陈川焱也有些束手无策。他的【规则】的确能够疗伤，但那也得有伤口。
发烧感冒这一块儿还真不是他的强项。
术业有专攻嘛，总不能指望一个开刀缝合的医生拿刀治发烧吧……
林言和张令夏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底的黑眼圈。根本没有休息好。
“也不能让他这么烧着……”张令夏说，“打点水敷一下吧。”
“嗯，暂时也只能这样了。”陈川焱说。
林言思索了两秒，疑惑道：“他是不是旷课了。”
张令夏：“……？”
“？”
“？”
“我去给他请个假。”林言说着，低头掏手机。
然后就被手机的消息炸懵了。
……坏了。林言想。他昨天就觉得忘了什么，看到消息才想起来，忘了给许禾松报个平安！
他连忙拨了个电话过去。
“喂？许叔。”
许禾松的声音明显带着疲惫和担忧，开口似乎想责骂两句，最后只化为了一声叹息：“……昨晚你和小……夏，去哪儿了？”
林言抿唇：“临时出了点事儿，我和小夏在三教，处理完之后已经过了十一点半了，不好回去，就找了个地方休息。”
“没事就好。”许禾松忧心忡忡地，“……下次记得报个平安。”
“没受伤吧？”
林言感觉撒谎良心痛痛的，但是说出真相也良心痛痛的，迟疑一下说：“没有。”
他依然继承了蓝星大部分龙国人报喜不报忧的特点……
“对了许叔。”林言怕许禾松接着追问，赶紧转移话题，“我们计划明天去救雨姐。”
“明天？”许禾松果然憨厚老实，直接溜转移了注意力，“你们打算怎么做？需要许叔我做些什么？”
“嗯……”林言思索了一下。
具体的细节他还没有来得及和张令夏商量，不确定张雨茉在图书馆里怎么样了，更不知道图书馆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这么一问三不知，他可不敢让许禾松知道。知道了该担心了。
他们老一辈人都这样。
林言说：“暂时不需要。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会告诉你的。”
许禾松“嗯”了一声，然后问：“今晚回来吗？”
“不确定，但是不回去的话，会跟你说的。”
许禾松又询问了一些细节，林言非常耐心地回答了。
许禾松比他大一辈，说话絮絮叨叨的，可能是因为紧张，或担心，说的话都有些颠三倒四，一个问题能重复问三四次。
林言回应得很耐心。
花了一些时间才安抚好许禾松，林言在相册里翻找起了3444班的班主任的电话。
非常顺利地给池烬请了假，班主任似乎非常惧怕池烬，听林言自爆是解剖课的老师，确认了一下电话没有错之后，他（她？）就批了假。
池烬的身份恐怕比林言想象的还要复杂一些。
林言想。
他挂断电话，看张令夏和陈川焱忙活着给池烬用凉水敷。
方应求环抱双手，靠在墙边，冷淡地看着两人忙活。
“啧啧……”林言摇摇头。有些人的嘴真是够硬的。
明明动作都已经这么诚实了。
看样子池烬和张令夏虽然认识时间不长，私下里应该没少达成什么协议……
心里是啧啧称奇的，手上却也老实地凑过去帮忙。
张令夏抹了把汗，阻止了林言：“林哥，算了哈，我怕你倒了。”
林言：“？”
林言脸上的疑惑太明显，张令夏嗤笑一声：“你还没吃早饭呢，别忙活，我怕你低血糖。”
林言：“……”
他到底是为什么会低血糖啊？！
他明明就很健康啊？
陈川焱闻言侧头，注视着林言。
“……你低血糖？”他问。语气有些微妙。
“应该，是。”林言扯了扯嘴角，有些无奈，“我以前不这样的……”
“进来这里才这样的？”陈川焱追问。
一旁的方应求也微微眯起了眼睛，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林言。
林言不明所以，但点头了。
“原来如此……”陈川焱顺手拍了拍林言的肩膀，“怪不得池烬不动你。”
“嗯？他不动我不是因为方老师和陈老师你吗？”林言面露疑惑。
“理论上是的。”方应求冷淡道，“或许最开始那节课是，但是后来……不是。”
“你对他态度转好，其中应该也发生了什么吧，他帮了你一把？”
林言“嗯”了一下：“去小卖部的时候，撞了一条【规则】，算是他帮我解了吧。”
陈川焱撇嘴：“他眼光真毒辣。”
“不是毒辣吧。”方应求一针见血指出，“他怕是等小林等了很久了。”
林言：“？”
陈川焱和方应求是在说什么鹰语吗？为什么他完全听不懂？
谜语人滚出这片大地！
“我知道你很好奇。”陈川焱好心解释，“但是我们不能直接告诉你你是什么。任何人都不能告诉你，只能你自己发现。”
“？”林言张了张嘴，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不是蓝星人吗？
为什么在怪谈眼里，他好像什么香饽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