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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4-01-22
宁凡和周天还是没有能走出廖家别墅,和廖清草草找了个大客房,和衣而眠,宁凡可以看出来,廖清丧失平时的安全感和镇静,焦躁不安。不知不觉里,一场巨大的风暴席卷进宁凡周天,勾心斗角血雨腥风,一如没有硝烟的诺曼底。好人经过九九八十一难才能成佛,而恶人,只要放下屠刀就可以。宁凡不解,门规里这条让宿柳先生重复到耳朵生茧的话到底什么意思,但在清晨的烟雨鸟声里,宁凡这才反应过来个中滋味,苦涩又无奈。死讯在早晨传递出去,像是颗不大不小的炸弹,炸散开波澜,追悼人络绎不绝,差点将廖家别墅的石阶踩烂,幸好这还不是真正的葬礼,否则廖家这大半码的别墅都会塞得满满的。一大早上,就见一夜没睡的廖清早早穿好白色的丧服,招待来客,昨夜让周天二人心慌的廖华人模狗样地在一旁诚挚地劝阻来客的悲思,情真意切的样子让宁凡周天同时捂住眼睛哀嚎。既然他能想到通过杀死廖老爷子的办法来针对廖清,这样心狠手辣之人岂会风平浪静地继续和廖清公平竞争?公不公平也就罢了,搁在一边不说,宁凡和周天两个人是算在廖清这一边的,凭借自古以来打压幕僚的光荣传统来说,那是一根线上的蚂蚱,就算宁凡想走,也跳不出这个坎。试想下,人家可以为了目的不择手段地杀掉自己的亲生爸爸,头不抬眼不睁,手都不会抖,宁凡和周天这两个无亲无故还是同辈的异类人,如果不采取点非常时期的非常手段,下场又何止安乐死那么简单安逸?每每从廖华哪里不经意地投过来眼角的余光,宁凡就感觉后脊梁冒凉风,为何古代视凌迟为酷刑,温水煮青蛙,痛苦不堪,让人恨不得直接把脑袋甩在墙上撞死。“清大哥,别太伤心,老爷子肯定不想看到你们这样难过的。”循着熟悉的声音,宁凡从树后露出半个头。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一床瞅不着,在别人都十分悲伤哭得死去活来的时候,居然在这碰到个熟人,著名女城管,近代胸大无脑杰出女性之一的黄佩岑黄大小姐。宁凡哭笑不得地看向脱下飒爽工作装一脸悲戚的黄佩岑,真不知该作何心情,迷茫里也带着释然,这就能解释,为何一位二十出头胸大无脑的小丫头片子能够坐在城管局队长的位置上屹立不倒,原来是上头特地指派人员,不过话说回来,即便是上头人员做了手脚给走了后门,但明显还是非常理智的把黄佩岑下放到城管局,而不是警察局法院和税务局,否则极有可能制造出一位草芥人命压榨百姓的女魔头大怪兽。将半个脑袋重新藏回树后,宁凡眨巴眨巴眼睛,天真无邪地挠挠眼皮,有这位城管大爷在这,自己这么个没有营业执照外带服装不符的小商贩有些心虚,差不离一会两个人相见的第一句话便是,你跑这骗钱来了?周围人鄙夷的眼光同时跟上,配合声音装作很小的议论纷纷交头接耳,自己这张肤白貌美的脸是不用在北京城里混了。珍爱生命,远离黄佩岑,宁凡拍板决定,即使今天活的见不着明晃晃的阳光,也千万别和黄佩岑面对面的相见。“清啊,听我一句,人心不足蛇吞象,你还年轻,吃点苦丢点脸都是小事,但这次的事,你们做的太过,我们一帮老骨头和你爷爷斗了大半辈子,都没有过夺人性命的念头,做出这样伤天害理良心不容的事。”一位老者沧桑的声音在室外响起,犹如一颗深水炸弹,激起一阵惊呼。跟在黄佩岑身边的老人没事人似的,却很矛盾地拍拍廖华的肩膀,眼神中隐约存有厉色。“是,黄老教育的对。”廖清面不改色心不跳,端端正正地给老人鞠了一躬。“不用不用。”老者连忙躲开廖清的鞠躬,爽朗地笑笑,“现在的局势算来,你算我故人之子,应该是平礼相敬。”“好。”廖清平静的应着。“心有激雷而面如平湖者,可拜上将军也!清啊,好!”老者将手从廖华那边转移到廖清这,沉重地按按廖清的肩膀。如果说见到黄佩岑是哭笑不得,那见到这位老爷子便应该是悲喜交加,曾记否,三个月前那位陶然亭抢走宁凡所有风头和赏金的风骚老者,害的他失魂落魄风餐露宿,被迫出去摆摊,受尽寒风吹雷雨打,就连路过打酱油的三岁小孩都能耍诈,更是羊入虎口,去了廖清的酒吧,去和一大帮内分泌失调身体比例严重变形的徐娘半老陪酒,险些被嫉妒的人上门砍死不说,现在还被莫名卷入场家庭内战,一路走来,三个多月九十几天的血雨腥风,现在一见老人,曾让宁凡有种想抱头痛哭几个时辰的冲动,可现在,廖清腹背受敌,四面楚歌的窘境,老者义无反顾的站出来,当着在场人的面,不但话里有话地呵斥了廖华,更相当于保护了廖清,保护廖清代表什么?代表间接性保护了周天和自己。要是条件可以,宁凡可以帮老爷子算命不收钱,或者去老爷子家陪老爷子喝几杯,当然,酒水是不会由宁凡提供的。正当宁凡心里小鹿乱跳,拳头乱捶时,场上的局面潜移默化中变化多端,让在场的人都猝不及防。“黄爷爷。”廖华的脸笑得狰狞,“我家的事,外人插手干嘛?莫非是觊觎我家那点资产?我记得黄爷爷您当时差点就得到我家的万源集团吧。”“你家的东西,还入不了我黄某人的眼,我和你爷爷亦敌亦友的交情是你这辈子都体会不到的,不去手刃敌人,费尽心思谋害自家老人,即使给你一百个廖家,你也做不成什么惊天动地气势非凡的大事。”“你放心,天上的翔龙绝不会因为地上一只蚂蚁的咆哮而俯下头去注意你,你也不必恐惧到要用激将法来护住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龌龊的样子不像守卫自己领土的狮子,倒是像条埋骨头的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