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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考上科举的学子。
要么外放，要么留京。
进士大部分都是外放为官，但外放到什么地方门头就很多。
若是富庶之地，钱多事儿少还利于升迁，若是贫瘠之地，比如今年旱灾的几个县府，钱少事多，还可能乌纱帽不保。
故而自然所有人都削尖了脑袋往富庶的地方跑。
丞相作为文臣之首，自然有权决定进士们的去处。
所以他通过进士们给的孝敬，来安排他们所去任职的地方富庶还是贫瘠。
这根本——
和买卖官位别无二致。
而朝廷三年一科考。
别说进士，状元都十几个了，丞相在这其中又敛了多少财？
顾煜麟恍恍惚惚回到博弈坊。
他觉得他幻灭了，对从来亲切慈祥的丞相外祖。
……
安王府的顾砚安和木京墨还不知道顾煜麟的小小心灵正在重塑中。
这日木京墨正要去博弈坊看看这位昏庸小皇帝改造的怎么样了。
结果还没进博弈坊，巷子里就突然窜出几个黑衣人。
木京墨立马从空间拿出新磨的玻璃刃。
黑衣人没有废话，双方很快打斗在一起。
黑衣人似乎是想活捉木京墨，所以并没有下死手。
但他们也低估了木京墨的实力，几个回合下来，不仅没抓到木京墨，自己人反而折了好几个。
“用毒药。”
其中一个黑衣人开口。
木京墨立马闭气，但等白色的粉末在眼前弥漫，她还是身体一软倒在了地上。
“不愧是药王谷的软经散，能通过皮肤吸收。”
没彻底昏迷的木京墨听到这句，暗骂了楼羡一句。
等木京墨被人带走后，顾煜麟才白着脸从巷子外站出来。
在博弈坊待了那么久，他自然早就知道木京墨就是安王妃，也是那日在暗巷里打他，把他丢到博弈坊的人。
刚才他在二楼远远就看到她了，正要躲开这彪悍皇婶，就见她被几个黑衣人包围进了巷子。
他四处没找到张江。
只能自己跑过来看情况。
结果就看到他们用药迷晕了木京墨。
顾煜麟双腿打颤，从小生活在顾砚安保护圈的他并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
【皇叔，对，去找皇叔！】
他强迫自己冷静，飞快跑向安王府。
彼时顾砚安正在看旱灾各地的奏报。
当看到巡抚夸赵臻所说的代田法十分节省水，还发明了深井储水的法子后。
脸上满是欣慰。
看来京墨并没有信错人，赵臻的确是个治旱能手。
它放下奏报问陆衡。
“王妃在梧桐院吗？”
陆衡摇头。
“去博弈坊了。”
有时候他觉得王妃的事业比王爷忙多了，又是锦绣阁，又是博弈坊，还有个医馆，天天忙上忙下的。
顾砚安顿时失望。
还想第一时间跟她分享喜悦来的。
顾煜麟就在这时候闯了进来。
后面的门卫和管家拦都拦不住。
顾砚安以为他是在博弈坊受了委屈来他这闹。
正要皱眉。
就见顾煜麟疯狂的手指比划，脸色焦急无比。
“陆衡，解开它哑穴。”
顾煜麟立马一口气说完。
“皇叔快救救皇婶，她被黑衣人抓走了。”
顾砚安豁然起身。
“什么？”
它一把揪起顾煜麟的衣领，表情是前所未有的阴沉。
“说清楚。”
顾煜麟连忙把自己看到的说了。
顾砚安拳头捏紧，拂袖便往外走。
“带上安王府所有侍卫，跟本王去丞相府。”
京墨在京城的仇家只有储定安。
敢动身为安王妃的她，除了丞相也不会有其他人。
顾煜麟连忙跟上去，“皇叔，你冷静，你没凭没据去丞相府要人，他不会承认的，你还会摊上一个欺辱朝臣罪名。”
顾砚安回身冷漠看着他。
“本王不在乎。”
他转身便快步离去。
顾煜麟却呆愣在原地。
即便当初他不懂事咒骂皇叔活不久，它都没这么生气。
顾砚安带着陆衡一路骑马到丞相府，废话不说，直接就闯了进去。
丞相府的门户想拦。
被陆衡一脚踹飞。
之后那些个不长眼的护卫也如法炮制。
储定安听到动静立马急匆匆出来，因为仓促，连遮丑的帷帽都没戴。
“安王，你这是什么意思？光天化日下大闹我丞相府，没王法了吗？”
顾砚安不想跟他废话，沉着脸直截了当，“木京墨在哪儿？”
储定安顿时冷嗤：“摄政王是魔怔了不成，自己的王妃不见了，竟然来我的丞相府找人？”
木京墨危在旦夕，顾砚安一句话都不想多说。
“陆衡！”
陆衡立马拔刀冲向储定安。
就在刀要架在他脖子之际，旁边一个护卫站出来阻挡了他的攻击。
几招过后，陆衡一惊，丞相府竟然有这样的好手。
他的攻击越发猛烈，护卫也见招拆招，两人打的难舍难分。
丞相嘴角露出奸笑。
“原来王爷今日来，是想带人与我府中护卫切磋武艺吗？”
顾砚安：“暗羽。”
一把匕首顿时抵在储定安的喉咙处，只要前进一公分，必要他血洒当场。
储定安笑容瞬间消失。
暗羽：“说出王妃的下落？”
储定安梗着脖子并不受威胁，只黑着脸对顾砚安道。
“我乃朝廷命官，文臣之首，杀了我你不怕被天下学子唾弃，遗臭万年吗？”
顾砚安眸若冷锋，“拜丞相所赐，本王不是早就成了大雍学子口中暴戾篡权，甚至以血饲蛇的嗜血怪物吗？”
玄蛇从他手腕爬出，竖瞳冷幽的盯着储定安。
“若是本王的王妃有任何意外，本王不介意拿你以身试法，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嗜血怪物。”
储定安脸皮颤了颤，咬紧了牙关。
木京墨的确是他找人抓的。
但他没预料到顾砚安竟然会直接打上门来。
此时他若认下此事。
不就是承认谋害皇室？
他不可能承认，也赌顾砚安不可能为了一个女人，杀他一个堂堂丞相。
不然滥杀朝臣之事传出，朝臣口诛笔伐，他这个摄政王耶憋也别想当了。
他越想越自信，却没看到顾砚安眼中杀意渐浓，瞳孔甚至隐约变为和玄蛇一样的竖瞳。
他指尖掐入掌心，告诉自己不能冲动，储定安死不足惜，但京墨的安全更重要。
“把储定安的头发削了丢大街上。”
“他要是一直不说，就把他衣服衣服一件件扒下，扒到无衣可扒，便扒了他的皮！”
顾砚安的话如同地狱的恶鬼回到人间，每一句都让人不寒而栗。
极度在乎颜面的储定安身体气到发抖，张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半晌才怒吼一声：“你混账！”
顾砚安眸子冰冷，对他的破防无动于衷。
他今天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木京墨是他的逆鳞。
敢伤害她。
什么事儿他都做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