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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爷爷最近总头晕，村里卫生院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我还想多攒点钱，过了年带他来市里医院看看。”
余念想了想，“云卓，要不你来我家舞蹈学校上班吧？”
祖云卓急忙摇头，“别开玩笑了，你家的舞蹈学校是全国连锁，所有老师都是名校毕业、在国内国际获过大奖的。我就是个大学生，你让我来干什么？当老师我不配，如果干其他的，我去哪不行？”
余念抿抿嘴唇，“那你要是急用钱，不行我先借……”
祖云卓打断他，“念念，我知道你家里不缺钱，但我总要还的，还不上压力更大。我想和你做真正的朋友，就不想涉金钱。”
“嗯，我知道了。”虽被拒绝了两次，但余念是开心的，“我现在有一个既可以赚钱，还能回家陪爷爷的主意，要听听吗？”
“什么？”
“直播。”
祖云卓摇摇手，“我嘴笨，不会卖东西。”
“不是卖东西啦，是直播跳舞，可以不露脸。现在挺火的，只要有流量就有钱，也不受时间地点限制。有网络和有手机，随时随地都可以直播。”
祖云卓被吸引，也有点犹豫，“我行吗？”
“你当然行啦，你这么厉害，绝对没问题。”
祖云卓：“那我试试？”
“好呀！”余念说：“不过，最好别跳现代舞。”
“这个我懂，年轻人不太喜欢那种。”祖云卓说：“跳街舞怎么样？”
“可以呀，就这么定了！”余念兴奋，“明天上午咱们去买直播设备，晚上就开播。”
*
为了促成祖云卓顺利开播，余念私下没少努力。第一步，在自己直播间给祖云卓做宣传。
“米娜桑，有件事拜托大家哦，希望大家可以帮念念一下下。”
「什么什么？」
「帮帮全帮！」
“明天晚上九点，念酱的朋友要来直播。他是第一次，大家可不可以去他的直播间，帮忙增加一下人气呢？”
「好呀，没问题！」
「小意思！」
「也像念念这么可爱吗？」
“不是啦，他跟我不是一个风格的。”
余念是萌系风，祖云卓的话，更符合传统现代舞蹈演员，长相英俊温和，跳起舞来风度翩翩。
但他跳街舞的时候力量很强，给人酷酷感觉。
“是一个很帅的弟弟哦。”
「咦，是念念的男朋友吗？」
「啊啊念念交男朋友了吗？」
“没有没有，就是好朋友。”
「嗯嗯，念念要好好读书，不可以早恋的，听到没有！」
「千万别乱交男朋友，现在外面有好些坏男人的，不要被骗了！」
余念被逗乐了，“念念已经成年啦，就算恋爱也不算早恋的。”
「在我眼里你永远是孩子!」
「不要念酱长大。」
「希望念酱永远可爱。」
「你们这群妈妈粉姐姐粉，差不多了吧，总不能让念念一辈子不结婚吧。」
「虽然不希望你长大，但如果遇到好的人，也希望念念能幸福。」
“嗯嗯，谢谢大家的关心，念酱一定会找个很好很好的人结婚的。”
「要帅！要有钱！要对你好！」
「最重要的是能保护你！」
“知道啦，念念都记下来啦！”
“哦对了，你们明天进了我朋友的直播间，千万不要透露我的事哦。”
“就当是第一次进来就好啦。”
直播平台有新人鼓励政策，刚注册一周的用户，第一次直播，会在主页有半小时的推荐位，如果人气高的话，推荐的时间还会延长。
余念估算了一下，哪祖云卓他每天直播两个小时，一周直播五次，只要收看用户能有大几千，月收入也比他在舞室打工高。
不管是生活费还是爷爷看病的钱，应该都有保障了。
「好哒好哒，没问题！」
「但是念念，我们答应你，可不可以有点奖励哇？」
「虽然这样不太好，但我真的忍不住呜呜呜。」
既然大家愿意帮忙，适当给予些感谢总是应该的。
余念转转眼球，但是要给什么奖励呢。
他转头看床头，那里摆着陪祖云卓一起买的、直播时穿的表演服。
在余念的建议下，祖云卓选了件休闲衬衫搭领带。
余念看过挺多网络视频，那些帅哥哥都是穿成这样跳动感舞蹈的，特别吸粉。
恰好今天有活动，衣服第二件八折。余念也买了一件，能帮祖云卓省下几十块钱。
不如，他也穿这个跳街舞好了，搞不好会让大家眼前一亮。
到时大家看到云卓穿着和他一样的衣服，跳得比他还好，一定更能收获喜欢。
最近挺流行风格类似的主播连线的，没准能有人给他俩剪辑视频，这样云卓的热度就更高啦。
余念越想越兴奋，和网友说：“念念已经想好啦，一定会给大家特别的惊喜哒！”
*
手术结束，梁颂晟在休息室小憩。
自从那晚把余念留在沙发上，连着五天，两个人再没见过面。
在此之前，如果他长时间不回家，余念还会发个短信，或是给科室打电话。
但最近几天，什么都没有。
梁颂晟登陆直播间，系统提示主播目前在下播状态，专栏公告还是上次的。
余念直播的时间不太固定，梁颂晟忙起来根本赶不上。
休息室的门从外侧推开。
钟严递来瓶红牛、牛奶还有饼干，“你还行吗？”
梁颂晟只接了红牛，喝下半瓶才说：“活着。”
“既然不肯摄入碳水和蛋白质，那就给你来点精神食粮。”说着，钟严往他的微信里发了两条视频。
梁颂晟没点进去，但封面上的人脸清晰可见，“你这么闲？”
“这你可冤枉我了，是规培生发群里被我截获的。”钟严悠闲坐他身边，“我忙得要死，真没时间关注你家的小心肝。”
梁颂晟喝光红牛，“麻烦管好你的规培生，让他们多关注工作，而不是把精力放在这里。”
“行了，少说没用的。”钟严撕开饼干袋，抬抬下巴，“确定不看，这次挺特别的。”
梁颂晟翻出耳机，戴上了手边的那只。
视频中的余念，戴着黑色口罩，上身是同色系的休闲衬衫，配浅灰色领带。
衣服不是他的风格，但码数合身。
余念脖子很细，领带扎得松，最上面的颗纽开着。动起来的时候肩膀偏斜，能轻易看到脖颈的皮肤和锁骨。
视频是录制的纯净版，看不到左下角的弹幕，反而增添了些无名火。
梁颂晟皱眉，“他为什么穿这个？”
钟严早料到他会这么问：“点下面的链接。”
这条视频是剪辑而成的，画面中除了余念，还有一个和他年龄相仿，黑色短发，与他着装一模一样的青年。
两个人本不在一个画面中，但被剪辑者放到了同一个视频里，还跳着类似的舞蹈。
该条为在线视频，能看到网友的弹幕。
「啊啊啊啊好配好配！」
「爱了爱了！」
「我念还可以这么帅！」
「满满的都是爱，多到溢出来。」
「祖念CP！YYDS！」
梁颂晟关掉视频，“什么意思？”
“这你都看不出来？”钟严塞了块饼干，“再不抓紧，你地位可不保喽。”
梁颂晟：“他是谁？”
“据说是你家小未婚夫的朋友，他为了这位朋友首次直播顺利，特别在自己直播间给他宣传。”钟严看着冷冰冰的男人，“老梁，算算自己几天没回家了？打过电话没有？”
“成天折腾医院的事，考虑过家庭吗？”钟严把大半盒饼干塞过来，“还有，再拼也得有个限度。”
“你倒了他怎么办？”
“真拱手让给别人？”
*
凌晨，强硬的开门声传进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