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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来人只是要立威,并非要杀人,见这些人实在是太弱了,再下去肯定就得出事了,便止了笑,恢复了平常的声音向着老帮主笑道:“老蔡,钱准备好了吗?”
老帮主显然很怕这人,立即满脸堆笑,躬身答道:“准备好了,准备好了。。。不过。。。”
他为难的看了一眼上官剑南,继续说道:“不过,这事得问上官帮主才行。来,我来介绍,这位是衡山派使者高松,这是我们铁掌帮新任的上官剑南帮主。”
“新帮主?”来人一笑,有些阴阴的伸出了手,“恭喜了上官帮主,我代表衡山派向你道贺!”
“谢谢,”上官剑南伸出手与他的右手握在了一起,两人虎口相对,两手方一接触,上官剑南就觉的对方的手掌一紧,一股大力传来,好象钳子一样要把他的手掌捏碎。
上官剑南冷冷一笑,若是以前的他,早痛不可忍了,此时这点程度的力道,他还能承受,对方一股一股的元力涌来,单从内力来说,比他高一些,但他的一身功夫全在掌上,这双手掌是每天拍石头、插沙子插出来的,丝毫不惧。
渐渐的衡山使者脸上的笑容变的越来越诡异,到了最后,简直象哭一样了,在两人中间的手掌,逐渐一点一点的被上官剑南用力扭曲了起来。
此时,连傻子都看出两人是在较力来了,在场的人心中皆怦怦乱跳,都提到了嗓子眼,尤其是原铁掌功的弟子,他们都知道这衡山派使者的厉害,第一次来的时候,一人单剑把整个铁掌帮全打趴了,从那以后,对于他的要求从来没有拒绝过。
幸好这衡山使者每月只来一次,呆的时间也不长,往往是收了钱财就走,这还可以忍受。
上官剑南气愤他猖狂的样子,得势不饶人,右手与那人紧握着,左掌一起,喝一声:“我们再来比比掌吧!”
说着,左掌一招“磬石碎”拍了过去,高松一见,急忙举左掌来迎,两掌相交无声无息,高松却“哇”的一口血喷了出来,骂道:“好小子,你暗箭伤人!”
也不知他使了什么法,居然一下子从上官剑南手中脱了出来,飞身后退,一踩院墙冲了出去,气急败坏的声音却遥遥传来:“上官剑南,你等着,我跟你没完!”
“哗。。。”看到打跑了衡山派的高手,院中的群弟子们皆欢呼起来,老陈领头一拥而上,把上官剑南抬了起来,高呼着,“帮主威武,帮主威武。。。”
将整个院子里的气氛掀到了**,所有的人皆欢呼着、跳跃着,好象过节一样,上官剑南通过这一战立即确定了其牢固的帮主地位。
本来犹豫着打算走的弟子也不走了,都要跟着上官剑南学功夫,其中有一个叫玉霞的年轻女子还大胆的在上官剑南的脸上吻了一口,更是惹的这些草莽汉子大声喧哗:“再来一个,再来一个。。。”
唯一冷静的就有两个,一个是微笑旁观不语的史一飞,另一个则是白胡子的老帮主。
老帮主脸上没有一丝喜色,微微摇着头,倒背着走,驮着背,默默的走出了铁掌功的大门。
老帮主知道从此后铁掌功已经改了姓,再不是他的以前那个铁掌功了。
这可是他花了一辈子心血才创立的帮派啊,虽然小了点,但这里每一块砖,每一棵树,每一个人无一不浸注了他的心血,如果自己快七十了,一辈子小心处事,本想终老于此算了,哪知末了,却发生了这事。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将自怨自艾的情绪排出去,不管如何,还要活下去啊,他已经偷偷藏了一笔钱,光填饱肚子的话,活个十年二十年的应该够了。
走下这个陡坡,在转弯处他再次回过头去望向铁掌帮,忽然他楞了一下,上面那个戴着面具和墨镜的年轻人正大步的走下来,很明显是冲着他来的。
老帮主的心不由提了起来,难道自己偷藏的那笔钱被发现了,上官剑南派人来追讨了?
不过,他早看出这个年轻人身上没有什么元力,不象是个高手,自己应该还对付的了,他反手回去握住了背上的鹿角钩。
“蔡式单钩”是他的祖传绝技,他仗着这绝技活了一辈子,并创立了这铁掌帮,如今他又要凭着这绝技打倒敌人了。
“你好,老人家你要去哪儿?”来人一脸微笑。
老帮主却冷言回答:“你要如何?是上官剑南派你来捉我回去的吧?”
“啊?不不不。。。”史一飞赶紧摇着手否认。
失去了记忆的他好象变了个人一样,变的性子很淡,对什么事都不关心,里面那种热烈的气氛不适合他,他便乘上官剑南不注意出来透透气,恰好看到老帮主也一个人溜了出来,当即跟了上来,只是觉的老帮主年纪这么大,别出什么事才好,没有其它的意思。
“那你为什么跟我?”老帮主丝毫没有放松警惕。
“哦,没事,只是有些无聊,想跟你聊聊天而已,对了,老人家你要到哪去?”
这个问题,老帮主虽然想过,却并没有什么好去处,他一生都给了铁掌帮,连婚都没有结,无儿无女无依无靠,连个亲人都没有,如今离开铁掌帮就只去流浪了,虽然有点钱,便如今贼妖执政,人的命还不如牛马,事到如今,只有活一天算一天了。
史一飞仿佛看出了他的为难,笑道:“不如我们结庐而居,作个伴如何?我不愿意跟上官剑南他们在一块儿。”
最后这话,倒是老帮主没有想到的,虽然看不见他的脸,但老帮主凭知觉就知道这个年轻人说的真话,如今这个社会,象这么坦诚的年轻人已经很少见了,老帮主不仅有些意动,年纪大了,有个人作伴总是件好事,万一有个病什么的,起码能帮忙端碗水吧?
只是老帮主是个小心的人,他仍然问道:“作伴?哈哈,一个连真面目都不敢示人的人,如何让人放心?”
史一飞想了想,伸手缓缓摘下了面具,露出了一张再普通不过的男子面孔,原来从妖界回来时,有些变蓝的面孔此时却显的有些苍白,那是在仙界居住的缘故,仙界以白为美,每个仙人皆是美富白。
老帮主一辈子见了无数的人,一个人大体如何能够从面相上看出来,象史一飞这样的人一看就是个平凡的人,既不是出人投地的绝世强者,也不是那种痴呆儿。
老帮主想了想,答应了史一飞的提议:“我们到哪儿去住呢?”
“你找地方吧,这里我不熟,我帮你盖房子。”
老帮主一辈子这儿,自然对铁掌峰很熟悉,他想了一下,忽然拍手道:“跟我来,拇指峰中节有个天然的山洞,又干糙又干净,地方也隐密,是个居住的好去处。”
“好!”两人一拍即合,史一飞便跟着老帮主去了那山洞,老帮主还给山洞起了个名字,叫作“老年安乐窝”。
两人这一走,可把中指峰的铁掌帮搅翻了天,老帮主走了不要紧,没有理会,史一飞失踪了,对上官剑南来说,可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上官剑南连夜领着所有人,找遍了整个铁掌峰,终于找到了两人,此时两人正燃起了一堆篝火,对面而坐,款款而谈呢!
老帮主一生见闻广博,聊些年轻时的趣事和艰难,此时想来别有一番滋味,恰好身边有这么好的一个听众,两人居然相谈甚欢。
面对着风风火火闯进来的上官剑南,史一飞笑道:“何必劳动大伙,我俩一个病人一个老头子在上面也干不了什么,还是在这里清静自在,我是绝意住在这里了。”
听史一飞如此说,上官剑南也不敢强求他回去,便令人把这洞里里外外收拾了一遍拾掇的干干净净,又搬来两张木板床以及两床新被子。
一切收拾好,天都快亮了,上官剑南才领人退去,临走还留下了两个年轻得力的小伙子暗中保护他们。
于是,这一老一小就在拇指峰的山洞中住了下来,闲来无事,老帮主多次要将“蔡氏单钩”钩法教给史一飞,一来对史一飞印象不错,二来也免的以后这套钩法绝于世间,这也是老帮主唯一有价值的东西了,史一飞每次都笑着推拒:“你看我现在一点元力都没有,练的招式再高明,没有力道又有什么用?”
老帮主知道他说的是实情,却叹道:“唉,先学点招式也好哇,上官剑南能从一个身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变成今天,说不定你也会有这么一天!”
“呵呵,他是吃了仙丹的缘故,而我是不能吃的,有人曾经告诉过我,如果有一天失去了全身的力道,万万不可仗丹药恢复,这关系到我一生的运势,若是强行恢复,运势就会从此转衰,万事不成!”
“哪有这样的事?哪个算命的如此乱嚼舌?虽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这人也得谋事不是?”
史一飞笑了笑,没有回答,因为说这话的是仙界的众臣之首太上老君,也是最精通“道”的仙人。
史一飞不仅没有接受老帮主的这番好意,反倒送了他一件礼物,一把来自仙界的铁背梅花钩。
史一飞也不记的是从谁手里赢来的了,看到史一飞手中的这把钩,老帮主吃惊的站了起来:“这。。。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