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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街鼓歇行人绝,九衢茫茫空有月。”
这句诗是用来形容长安城夜晚街头的景象。
目前,全天下只有大宋的几座城市,未实施宵禁,其余城市均有宵禁,而这其中,长安城堪称实施宵禁的典范。
每当黄昏时刻,长安的承天门击鼓四百下,城门全部关闭。
鼓声再响六百下后,城内的坊门一律关闭,行人也禁止夜行。夜鼓和晓鼓之间,在街上行走即为犯夜,违者笞打二十。
然而此时,天色已经暗淡,但数匹快马却从坊间的道路上呼啸而过,完全无视宵禁。
之所以城中衙役卫士无视这几人,是因为他们身着身穿飞熊服,脚踩錾金虎头靴,这是千牛卫标配,作为皇帝陛下身边的贴身卫士,谁人敢拦他们?
几人来到一间略带斑驳的院门前,纷纷下马,其中为首之人,器宇轩昂,姿容美丽,谁看了不称一句年轻俊杰。
先是敲了两下狄府大门,接着高声喝到:“千牛卫备身长孙泰奉旨拜见狄阁老!”
此时狄府内的一处花园凉亭内杯盘狼藉,一眼望去就知已经酒过三巡,狄仁杰与李逍遥相谈甚欢,李元芳、小竹、郭定相陪。
只见府内管家狄春快步来到凉亭内,附耳在狄仁杰说道:“老爷,千牛卫备身长孙泰奉旨前来。”
“既然圣人派人前来,你便赶紧将人带来!我在此待客,想必圣人不会怪罪。”
“是,小的这就去办!”
待狄春走后,狄仁杰捻须对李逍遥笑道;“看来我们这酒宴是不能继续下去了。”
听狄仁杰如此说,李逍遥也苦笑一声,道:“哎,终究还是惊动了我们的圣上啊!”
“既来之则安之,你也多年未见圣人了,这次相见也是好事,或许对你此次前去西域会有帮助。”狄仁杰安慰道。
在狄仁杰的安慰下,李逍遥打起了精神,散了散酒意,见到了来传旨的长孙泰。
“……着,李逍遥入宫面圣!钦此!”
就这样,李逍遥接到了入宫的通知书。
“狄大人,李大人,既如此属下便先行告退!”那名传旨的千牛卫备身长孙泰,向一起跟出来的狄仁杰与李元芳拱手道别。
“慢走!”
换上早已备好的白色锦袍,李逍遥也向二人挥手告别,接着跟着长孙泰为首的千牛卫,一起朝皇宫方向而去。
望着几个身影消失在坊门,狄仁杰与李元芳收回目光,狄仁杰缓步朝府内走去,边走边道:“元芳,你怎么看?”
“大人,属下认为,此事必有蹊跷!”
“谁问你这件事了,我是问你对李逍遥有何看法,毕竟你们是第一次见!”狄仁杰带着一丝笑容,一手背后,一手放在自己圆滚滚的肚子上,缓步走在院内。
“原来大人问的是这个啊!此人清新俊逸、仪表不凡,虽然举止有些孟浪,但在年轻人中,也算是人中龙凤了。”
“呵呵呵,年轻人?我十多年前初见此人时,他便是这副模样!”
“这怎么可能?如此算来此人年纪岂不是已近不惑之年?”李元芳惊讶道。
“不是已近,而是已过,所以他可比你大多了!”
“大人怎么不早点提醒我?害的我整晚都叫他贤弟,这实在是太过失礼啊!”李元芳一脸尴尬,羞愧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大可不必,逍遥这人,虽然惊才绝艳,但性情却颇为古怪,别人若是说他年轻,他不会生气,反而会高兴!相反,你若称他为李兄,我怕他反而不会高兴。”
“天下居然还有此等古怪之人,是了,他的两个下人,倒是一直称呼他为‘少爷’!”
“没错!”
说话间两人回到了凉亭,残杯浊酒尚未被换走,狄仁杰又给李元芳倒了一杯。
“大人,这位李兄究竟做了什么事?居然让您和圣上对他如此另眼相看呢?”
听到李元芳问到这个,狄仁杰脸色一变,回望了四周花园一圈,这才附耳低声道:“你可知十二年前,当今圣上登基前发生的一次叛乱么?”
“大人说的可是不良人造反案?”
“没错,事实上那次造反中,外界轰轰烈烈的起兵都只是障眼法,不良人真正的杀招是宫内的一个小丑伶人!”
“伶人?此人也能决定造反胜负!”
“当然可以,因为他还有一个身份,正是不良人三十六天罡校尉天罪星镜心魔!”
“什么?”李元芳不知其中还有如此辛密,不由惊呼道。
“趁着宫内空虚,镜心魔联合宫内李唐实力,将众多不良人放入宫内,猝不及防之下,他们一度杀到了圣上的房门之外。当时,这个李逍遥一人赤手空拳,愣是阻挡了不良人数百人半个时辰之久,同时,还斩杀一百多人,并在万军之中,杀掉了镜心魔!”
“竟然如此厉害!”作为习武之人,李元芳的武艺自然高强,尽管他未能入地榜,但也在去年被选入了人榜,称得上是江湖年轻一辈中的顶尖高手。
不过,即便如此,李元芳也不认为,自己在面对如此境地之下,能够做到这些。
“此役过后,圣上很是欣赏他,甚至一度想要将他收为女婿……”
“女婿?十年前还适龄的公主,那便只有……”说到这里,李元芳再次惊讶,尽管今晚他已经惊讶了无数次了,可当他听到如此匪夷所思却又发生在一人身上的事迹时,还是忍不住惊讶。
“没错,正是太平公主!”狄仁杰点头答道。
“可是……既然……这……”李元芳此时脑子有点懵,一时都不知道该问什么了。
狄仁杰似乎知道李元芳要问什么,便继续说道:“后来,李逍遥拒绝了圣上的好意,也拒绝了太平公主的好意,毅然出走,离开了大周,归隐江湖,不见踪迹。”
惊讶之余,李元芳忽然想起了什么,又问道:“不对啊!既然他拥有如此实力,为何江湖风云榜上不见其事迹和名字呢?”
“这就要说到另一个词了,玩家!就是他们的名字!”说到这儿,狄仁杰已经没了此前的轻松神色,取而代之的是一副眉头紧锁的神色。
“玩家?”
“没错,这是一群约20年前突然出现的海外人士,大约有千人左右,他们互相称彼此为玩家,当时江湖中处处有他们的身影,每个人的武功都不在你之下!”
“什么?”李元芳惊讶N+1次。
“没人知道他们的来历,没人知道他们的身份,只知道一出现各个都是高手,一直在江湖上横行了数年,好在他们内部彼此矛盾重重,被天下不少势力利用并围剿,风头这才渐渐落下。
但残存的这些人,数量依然不少,其中不乏李逍遥这样的人中龙凤!”
“既然如此厉害,为何如今在江湖上,都不显山不漏水呢?”
“若只是想要低调行事,倒也罢了,只怕所图甚大啊!”说到这里,狄仁杰那双眼睛中,闪过了一丝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