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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楚话音一落,在场之人无不哗然,都在议论这夜楚与九爷是什么关系。
东关彘更是一脸愤然,可夜楚句句奉承之言,逼的他不能反对。
十四却是哈哈大笑了起来走到夜楚面前:“你说什么?你要去我九哥府上住?”
夜楚抿唇看着十四却并不说话。
十四拍着夜楚的肩膀:“夜大人,你可真是笑掉人的大牙了,你一个大男人跑到我九哥府上住这算是怎么回事儿呀痣。
你不会是作为一个男人,却没有正常的需求吧?你喜欢男人?”
“十四爷想太多了,臣只是想去想九爷学习,没有十四爷想的那么龌龊,再者,我喜欢女人。炅”
十四挑眉:“那就更不行了,我九哥府上又不是只有他一个男人,还有女眷呢,你去住万一把他的女人勾走了,那我就九哥找谁哭去呀。”
东关彘脸一黑,这老十四,说话怎么这么难听。
“若九爷的女人真会被臣吸引,那只能证明那样的女人爱九爷不够深,九爷觉得呢?”
“谁又知道你会不会去***扰人家呀?”十四挑眉:“万一你趁我九哥不在,对我九哥趁火打劫呢?”
“在下不是那种人。”
“你是不是可不由得你这一张嘴说。”
“好了十四,不许放肆。”皇上终于出声阻挠:“你退回去。”
十四还想说什么,可皇上却不给机会了。
东关彘气愤,这个十四,没有一句说在正经点儿上。
皇上看向东关彘:“老九,你可有心帮扶夜楚一把?”
东关彘抿唇:“儿臣但凭父皇安排。”
“恩,好。那这事儿就这样定了,夜楚,你这几日便去彘王府吧。”
“多谢皇上恩典。”夜楚跪下谢恩。
皇帝点头:“另外还有一件事,朕已答应与西周国交换公主和亲,不日,西周国的丹青公主将会被接到我们东关国来。
朕酌情考虑了一番,丹医公主既已离世,眼下五王妃之位虚悬,不如就将丹青公主作为新一任五王妃指给老五可好?”
东关彘眉心微拧,十四也是心里干着急,早知道他就把那丹青娶了多好。
起码丹青作为十四王妃,他还能控制住她,现在可好,一旦她成了五哥的妃子,那一切可就不在控制中了。
十四正想出面请旨,就只听东关瀚道:“儿臣多谢父皇体恤,儿臣愿意为父皇分担,好好照顾丹青公主。”
“恩,好,好,至于之后的详细细节,就待丹青公主接来后再议吧。今日大家可还有事要奏?”
众人没有动静。
“好,既然无事可奏,那就先退朝吧。”
东关彘出了皇宫一路板着个脸,十四讨好的跟在身后。
“九哥,你看到了吧,我都已经尽力了。”
“你的尽力我可真不敢恭维。”东关彘白了他一眼:“你站出来固然是好,怎么就一句都不能说到重点上?”
“九哥,你别发火儿呀,我说道哪句不是重点?”
“你只要告诉父皇,若夜楚住进我府上,只怕百姓会将连带责任落到我身上,会以为夜楚想反也有我的一份儿力,这样父皇怎么也不会为难于我。”
十四一想,也是呀,他猛的一敲脑袋:“我没想到呀。”
东关彘叹口气:“算了,既然事已至此,我们只能是走一步说一步了。”
十四愧疚的跟了本路,猛的有想起来丹青公主的事情:“九哥,丹青公主的事儿怎么办?你说我若现在去找父皇请旨说想娶丹青公主,父皇会不会打我?”
“你觉得呢?”东关彘撇他。
“吭。”十四缩了缩脖子,看来九哥还在气头上:“我觉得会。”
“既然知道就不要做这种无用功。”东关彘沉声:“五哥这下得意了,新来的丹青公主与鱼烟不合,想必若是发现了鱼烟的存在,她一定会跟鱼烟起冲突,到时候…会很麻烦。”
“九哥,我有个主意。”
“说来听听。”
“我们就派人把她进东关的马车劫持了,将她撕票算了。”
东关彘怒目瞪向他:“老十四,你今天是不是没有睡醒?”
“我又说错了?”
“当然。”东关彘火大:“丹医公主已经死在了东关,若丹青公主再出什么差子,西周国与东关国的关系会如何?你刚刚嫁过去的九妹又会如何?”
十四嘴角抽搐,他今天怎么说什么错什么呢。
东关彘摇头:“也罢,咱们就见招拆招吧。”
两人骑着马慢悠悠的经过市集,十四眼尖的看到了正在茶楼里坐着听书的花栩和鱼烟。
她高声:“九哥九哥,自控困难户。”
东关彘转头看去,两人正悠哉的吃着瓜
tang子听说书呢。
他们下马进店,看到东关彘,鱼烟两眼都圈成了心形。
花栩摆手:“快来快来,还多着呢。”他将瓜子推到了两人面前。
“我们刚才辛辛苦苦上朝,你们两人倒是悠哉呀。”十四不爽的坐下,倒了杯茶喝。
东关彘挨着鱼烟,她笑嘻嘻的道:“我们那计谋效果不错哦。”
十四撇嘴:“不错什么呀,那夜楚一点亏都不肯吃,虽说将他的职务给撤掉了,可是他却要求住进九哥的府上跟九哥学习。”
“啊?”鱼烟看东关彘:“你答应啦?”
“那种情况,九哥能不答应吗。”十四敲桌子:“这夜楚真是狡诈,居然反击了我们一招。”
东关彘脸阴沉沉的:“好了十四,别说了,你以为这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吗?”
花栩挑眉靠近十四:“今天气场不对呀。”
“才看出来也,我差点被压抑坏了。”十四靠近花栩也悄声。
“你们两个嘀咕什么呢,怎么那么多废话。”
“吭。”花栩端起茶杯:“鱼烟,这出戏听着真没意思是吧。”
鱼烟眉心正紧锁着,她想不通夜楚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按理说他现在应该躲着他们才对,为什么要证明迎击呢?这根本就不是一个好办法。
“九爷,你觉得夜楚是有什么意图?”
东关彘眼神微眯:“他是想一手牵制住我五哥,一手扯住我,他是个极有野心的人,说不定比五哥更难对付。”
十四点头:“夜楚的反应力惊人,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想出应对策略的。
就如九哥所说,夜楚这个对手绝对比五哥要难对付,走到最后,说不好是五哥利用夜楚,还会是夜楚利用五哥。”
鱼烟将手中的瓜子扔到桌上,脸上有些气愤:“该死的夜楚,他这是打算阴魂不散吗?”
“放心,九哥府上毕竟是你们的地盘,我想他不敢乱来的。”
鱼烟撇嘴,最好是这样的。
可事实上,是十四把夜楚想的太胆小了。
在东关彘的府上如何,他们的地盘又如何?他还不是天天晃荡着出现在鱼烟的面前,就像是一块狗皮膏.药似的。
比如,鱼烟在花园里吹风晒太阳给孩子补钙,他会出现跟她闲聊。
她出府回来的路上,他会跟她偶遇。
现在,就连她在碧云轩门口指使人种花儿他都要来管。
鱼烟在素娘的搀扶下单手托腰站在碧园轩门口,夜楚晃悠悠的走了过来。
“种花儿?”
鱼烟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指了指地上的树:“没看出来吗?这是种树。”
“这是什么品种的树这么难看?”
鱼烟白他一眼,不理他。
“看起来倒很像是海棠树。”
知道还废屁。
“门口中海棠可不好,海棠取谐音害堂,证明这是个有害的厅堂,不适宜生产。”
鱼烟掐腰看他:“这里不适宜生产哪里适宜?”
“我那里。”
“呵。”鱼烟无语一笑:“拉倒吧,我可不想孩子一出生就沾一身的邪气臭气。”
“火气挺大呀,这样可对孩子不好。”
鱼烟转头看他:“你挺有经验的?生过?”
夜楚脸一僵:“没吃过猪肉也是看过猪跑的。”
“你才是猪,你全家都是猪。”鱼烟嘴角抽搐,这人就是这样,像十四说的,分毫的亏都不会白吃。
“我若是猪,你现在还能与我对话吗?那你算什么呀?还不一样跟我是同类。”
鱼烟凝眉看向他:“我说夜楚夜大人,你没事儿老在我面前晃荡什么呀?这王府这么大,你去哪儿转都行,别让我看见你,看着你我就烦。”
“哟,皇上让我到九爷府上来学习,可没规定我能去哪儿,不能去哪儿,你这样说我可真为难,我要不要去向皇上回禀一声,问问皇上我可不可以出现在你面前呀?”
“好呀?咱们一起去吧,我就对皇上上,这个男人总是***扰我,作为一个女人我实在受不了了,若不是看在皇上的面子上,我早就跟他打起来了。”
鱼烟的确忍他够久了。
鱼烟是彻底想明白了,他不是来烦东关彘的,他是来找她麻烦的。
他来彘王府住了十天,什么都不干,天天就会与她作对。
从前东关彘还总怕他会背地里使坏,可现在看来,他不光背地里可以使坏,表面上也很肆无忌惮。
夜楚丝毫没有生气,只是摇头笑了笑。
鱼烟撇他,郁闷。
过了一会儿,他也没说话,鱼烟瞪着他:“都没废话说了,还不快走?”
“整
个王府就只有这里有热闹,我来看看热闹都不行啊。”
“种树也算是热闹?你活的可真没劲,我要是你,就死了算了。”鱼烟喝道:“哎哎哎,歪了,歪了,把树给我扶正咯,别让那树长的跟有些人似的,心眼儿都歪了。”
夜楚扬唇笑。
鱼烟心想,这人脸皮真厚。
“借一步说话?”夜楚终于换了个姿势看向她。
“我借给你这一步的话,你什么时候能还我?如果不能还的话,就别借了,我可不想跟你这种人有牵扯。”
“我这种人?”夜楚挑眉:“你觉得我是种什么人?”
“反正不会是好人。”
“我的确不是好人,可我可曾害过你?”夜楚扬眉看她。
鱼烟愣了一下,好像还真没有。
“鱼烟,别只听别人说什么,用你的心好好想想,我果然就坏到你说的那样了吗?我是坏人,东关彘就是好人了吗?”夜楚眉心刻着认真两字,与刚才跟她对话时的漫不经心不同。
鱼烟别过头:“素娘,你先去那边。”
“是。”素娘福身走过去帮忙监工。
鱼烟再次看向夜楚:“夜楚,你的确没有害过我,可你也不是来帮我的,就算我不说你是坏人,你自己也应该知道你到底是好是坏。
如果你真的觉得经常在我面前晃悠我就可以改变对你的态度,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我是东关彘的女人,我的心跟东关彘是连在一起的。
你跟东关彘是朋友,那我鱼烟绝对没有二话,就做你的朋友。
你跟东关彘若是敌人,那你也不要希冀我会成为你的朋友,这本身就是不可能的。
你经常爱说俗语,那我今天也就跟你说一句俗语。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东关彘是好人也好,坏人也罢,我都不在乎。
我既然看上了他这个人,我就信我自己。
所以,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不要试图在我面前挑拨我跟东关彘的关系,没有用,我不会听,不会信。
这世界上,我不信天不信地,我只信他。”
夜楚咬牙:“你就不怕他害你?如果他真就那么爱你,那个漫儿算什么?”
“人呐,谁会没有个过去呢。”鱼烟抱怀坦然一笑:“我还有过喜欢的人呢,难不成我要因为做了九爷的女人,就把从前我喜欢过的人杀掉吗?”
“好,好,东关彘的确幸运,能够有你这样一个红颜知己,我认可。”
“你的认可对我来说有用吗?”鱼烟挑眉:“我会因为你认可了就多长肉不成。”
“呵呵。”夜楚摇头笑了笑:“你从小就这样伶牙俐齿吗?”
“从认识了你以后,我特地找磨石磨过了,就为了对付你的。”鱼烟呲牙:“看,够凌厉吧,别招惹我,不然咬死你。”
“你天天这样厉害,小心教坏了你肚子里的孩子。”夜楚头微微的凑向她:“知道我为什么天天来你身边晃悠吗?”
鱼烟瞥眼看他:“因为你烦人。”
“错,没听说吗,胎里的娃娃有眼睛,我经常来你面前晃悠,他会认识我的,将来说不定他会认我做父呢。”夜楚从她身边正了正身子。
鱼烟冷啐了一口:“呸,我的孩子如果认贼作父,那我一定毫不留情的把那贼打死。”
“你可真会护犊子。”
“不然,我该护着你?”鱼烟冷哼。
“好好好,我不与你犟,这天底下,我能犟过任何人,偏偏拿你没办法,谁让我喜欢你呢。”
“等等,我求求你了,你可真别再喜欢我了,你以为你的喜欢对别人来说是什么好事儿呀?”鱼烟耸肩冷声。
他真当自己是棵葱呢。
“你随意酸我吧,我反正已经适应了。”夜楚挑眉:“我今天找你其实也不是那样的偶然,更不是为了来看热闹,我就是要告诉你一声,后天,四公主可能就会进京了,我期盼已久的好戏好像快要上场了。”
鱼烟转头看他:“哦哟,是吗?只可惜啊,太抱歉了,你喜欢看戏,但我偏偏不是戏子,没法唱给你听了。
想看戏,找别人演去,老娘没心情伺候你,忙着呢。”
“到时候可就由不得你咯。”夜楚说着得意的笑了起来。
鱼烟咬牙:“小人之心。”
远处传来一阵轮椅的轱轱声,鱼烟原本生气的脸一下子变的开朗了几分。
她转头忽的就笑了起来:“久将哥哥。”
久将轮椅推近才看到夜楚也在,他愣了一下,却还是礼貌的跟夜楚点了点头。
夜楚对久将也没有而已,点头示意。
素娘上前帮久将把轮椅推近,久将笑道:“我听妍儿说你今天在鼓捣着种树我还不信,你怎么想起来要种树了?”
“这片儿原
本是小竹林,每天晚上我从这里走的时候都觉得竹林摩挲的那个沙沙声有点吓人,所以就磨着九爷把这里的竹子砍掉了,你看这样种上两棵树不也挺好看的吗。”
久将点头:“好是好,你可别累着你自己,我给你开的补药你可有按时吃?别落下了,这都对孩子好。”
“我知道了,这小东西可机灵呢,从你过来以后一直在踹我呢。”鱼烟说着抓起久将的手按到自己的肚皮上:“你试试。”
旁侧夜楚用羡慕嫉妒恨的眼神看着久将,从久将一过来,鱼烟整个人感觉都开朗了。
可他来的时候呢,原本开朗的鱼烟忽然就变的阴森森的,像是个刺猬似的竖起了全身的刺儿,随时准备要跟自己拼命的样子。
他承认自己不会讨好女人,可对这个女人他也算是用了心的,却怎么就讨不到半分好呢?
“恩,这小家伙儿还真是长了力气了,这几日睡觉是不是愈发的不安稳了?”
“是啊,只能侧躺着,平躺的时候总怕孩子会缺氧,天天右侧翻着睡,只觉得胳膊都麻了。
好在九爷每天晚上都会起身帮我揉一下胳膊,不然我觉得这条胳膊现在可以废掉了。”
久将扬唇拍了拍她的手臂:“别埋怨了,想想腹中的小生命,一切都是值了。”
鱼烟点头喜笑:“今天也没见妍儿过来陪我,也不知道她又干嘛去了。”
“我昨儿个应了妍儿,今天教她调药浴,她可能再等我,行了,见你没傻的亲自动手种树,我也就放心了,我这就去妍儿那里了。”
鱼烟点头:“素娘,你把我久将哥哥送到妍依轩去再回来。”
“不用,让素娘照顾你,我一个人能行。”久将说着已经很熟练的将轮椅转了方向,自己走远了。
鱼烟给素娘使了个眼色,素娘连忙追了上去送他。
再回神的时候,树已经种好了。
“姑娘,这样可以吗?”几个下人已是累的满头汗。
“可以了可以了,谢谢啦,大热天的,你们快去休息吧。”
夜楚抱怀打量着鱼烟。
鱼烟回头也抱怀看向他:“今天的热闹看完了,你可以走了。”
“你也真是奇怪,这全世界的人你都可以给个笑脸,为什么唯独对我这么严厉?”
“说了好几遍,因为你对九爷有二心,还有以后别打我主意了。”鱼烟说着就往院落里迈去。
“呵,真是笑话,这府里对你打着歪主意的人又何止是我自己,你却偏偏对我一个人这样严厉,你不觉得这对我很不公平吗?”
“你胡说什么呢。”鱼烟转身不悦。
“我胡说?是我胡说还是你自己傻?你就真没看出来久将对你有爱慕之心。”
“你闭嘴。”鱼烟这次是真的火了:“你少侮辱我跟久将哥哥的感情,我们是义兄妹。”
“又不是亲兄妹,你别装蒜了,你没有看到他看你的眼神儿有多怪异吗?”夜楚抱怀:“那如胶似漆的样子,能多看一会儿就多看一会儿,生怕你会跑了似的。”
“夜楚,你别太过分了,你懂什么呀。”
“你看,恼羞成怒了吧。”夜楚扬唇:“鱼烟,别怪我没提醒过你,男人的直觉有的时候是很准的,那个久将的确对你非常好,但我敢保证,他的确对你有二心。
想必分担他自己知道,就连你的东关彘都是知道的,只是他没有告诉你罢了,他现在的对你做出一副好哥哥的样子其实就是自欺欺人。”
鱼烟抬手就往夜楚脸上扇去,夜楚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可以打我,但我不接受不明不白的迁怒。
别人对你说谎,你每天开心的像个傻子,何故我对你说了真话你却不信了?”
“夜楚,我知道你很聪明,你是故意想要在九爷府挑拨我们的关系,可是呢,我偏偏就不信你的,你别从我身上打歪主意了,赶紧从我眼前给我消失。”
夜楚冷笑:“真是笨女人,我今天把话放在这里,你爱信不信,非但久将喜欢你,那个偶尔会出现的擎苍和天天找你喝茶的花栩都对你有歪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