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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市另一端乱成一团。
听到小雨的声音,我跟萧羿慌忙拨开人群走过去。
小雨站在堆头前面,一脸不忿。
她面前,站着两个男人,鼠目獐头,看起来就不像是好人。
“小姑娘,说我们摸你你有证据吗?”
“要不然我们摸你看看,你比较下,跟刚才被摸的感觉是不是一样的?”
两个猥琐的男人张狂地大笑起来。
萧羿先我一步,快步上前。
“小雨!”我跟着萧羿,朝小雨招手。
小雨看到我们,眼底的泪光溢上来。
见到我,獐头鼠目的两个男人用猥琐的眼神来回地打量,“呦,姐妹啊,都是美人儿。”
萧羿猛地扣住一人手腕,绕过头顶,凶狠地绞到那人身后去!
动静不小,萧羿要不是收着点力气,对方的胳膊恐怕都要被他掰断了。
惨叫声迟钝地响起,周围的顾客又往后退了数步,用震惊的眼神看着萧羿。
萧羿峰眉加深,怒极,恨声道:“调戏我老婆,你不想活了!”
“你快放开!”
另一个人就近拿起售货员挑衣服用的竿子,砸向萧羿。
我来不及阻止,心忧如焚。
这时候,有人从人群之中窜出去,迅速将竿子截住。
嗙啷一声,周围的货品一部分被碰到地上,衣架也倒了一排。
路见不平的年轻人很快控制住另一个。
年轻人长得清逸帅气,眉眼灵隽,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小雨身上。
我跟小雨呆愣半天,直到超市保安过来的时候,我才小声问小雨,“你认识?”
小雨点点头,“跟哥哥还有桑桑是一个班的,叫什么我不知道。”
我了然。
心内感叹,还是少年时光好啊。
“报警,将这两个人带走!”
萧羿满脸嫌弃地将人推给保安,拍拍小伙子的肩,“刚才谢谢。”
“没事儿,我跟秋雨是校友。”
我暗笑,明明不是一个年级,却知道我妹妹叫什么。
小雨很大方的上前,“师哥,谢谢你。”
“没、没事儿。”小伙子虽然满脸严肃,可脸颊上分明泛出可疑的红色。
“师哥,你跟我哥是一个班的吧,你叫什么啊?”
“林逸杨,你怎么在这儿啊?”
席桑的嗓门儿向来都很大,即便是隔着数十米的距离,听着都觉得震耳朵。尤其是她声音还有个粗厚的特点,引得众人纷纷向她看过去。
没想到这么巧,随便逛个超市就会遇到这么多熟人。
席桑来超市凑热闹就算了,更让我吃惊的是,她身后竟然还跟着席伟才。
席桑快步走过来,用拳头狠狠敲向小伙子的胸口,“林逸杨,今天约你打篮球不来,逛什么超市啊?”
“你不是也在逛。”
叫做林逸杨的小伙子总是有意无意地瞄向小雪这边。
席桑发出嘶的声音,好像动物在面对威胁时发出示警,“你废话真多。”
她转头看向我,换上一副笑脸,“你们也在,我们两家缘分不浅啊。”
席伟才走上来,声音低厚,“桑桑晚上在家无聊,非要来逛超市。”
保安将人控制起来以后,跟萧羿沟通了几句。
席伟才蹙眉,用严肃地口吻问:“怎么了,刚我们进来的时候,就注意这边聚集了不少人。”
席桑用胳膊肘去捅林逸杨,林逸杨就将小雨被骚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
“呃,反了这两个人了,敢欺负我们家小雨!”席桑义愤填膺,一脸期待地看着席伟才。
席伟才朝身后的周景递了个眼神。
我到现在才发现周景的存在,他也太没存在感了。
周景上前,跟保安交流了几句,随后跟着他们一起,去了保安室。
警察很快赶到,找小雨了解情况。
一群穿着制服的人对席伟才那叫一个恭敬。明明他只是站在那里,什么话都没说,警察在面对小雨跟两个无赖的态度天差地别。
还不时地跟席伟才暗暗交流几句,席伟才都是默默颔首或者摇头,颇有些道不明的风范。
最后,警察甚至在没有查看监控,去证实小雨所言非虚,就将两个无赖带走了。
“林逸杨,这次谢谢你了,英雄救美。”
林逸杨又瞄一眼小雨,想说的话止在牙关口,悻悻的走了。
人刚走没多久,席桑就对我们小声说:“整幢商场都是林逸杨家的,他家就是个土财主暴发户,每个月光靠租给商户门面就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我赞赏地点点头,“暴发户家的孩子还这么朴实,不错。”
席桑有些懊恼地说:“我就是因为总是跟他去打篮球,才总被那帮女声围殴的。”
一直不说话的席伟才皱了下眉,难得插句话:“那你可以约小田去打球。”
席桑摆摆手,“小田才来几天,人气也蛮高的。”
身为姐姐,听到小田在学校人气高,我很欣慰也很骄傲。
席伟才忽然转头笑着对我们说:“现在也没什么事情,超市哪天逛都行,不如,我们现在去吃个宵夜吧。”
我看了眼萧羿,萧羿默默点头。
毕竟,席伟才帮了我们那么大的忙,不给面子也不行啊。
超市不远就是一间规格不小的饭店,我们一行人进了包间儿。
我坐在那里,却总感觉浑身不自在。
来回看了看,猛然察觉这种感觉究竟是打哪儿来的了。
席伟才就坐在萧羿对面。
这么一看,两人是崔海前任跟后任的关系,所以我才会觉得浑身的不舒服,不自在。
两个人都低头看菜单儿,眼神上没有任何的交流。
我想跟萧羿换位置,又担心反而会让气氛变得更冷。
不过一顿宵夜而已,却上了差不多十道菜。
好在贵在精致,量都不是很多。
把菜单递回给服务员的时候,我注意到,席桑的一直攒着眉,小心的瞄瞄这个,睨一眼那个,似乎是有什么心事的样子。
“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还是当父亲的席伟才了解自己的女儿。
席桑讪讪地去抓桌子上的一次性擦手巾,“我说了你们可不要那个……”
“说!”
“前天,就在我们学校附近,我看到崔海了。”
我呆住,放佛有雷声由远及近,到最后干脆在我耳边轰隆作响,震得我浑身发麻。
崔海为什么会出现在学校附近,上次席伟才下手可不轻,他竟然这么快就好了?
萧羿在桌子下面握住我的手。
席伟才的脸色也变得很难看。
毕竟,席桑小田跟小雨都在学校上学,要是崔海为了报复,起什么歹意的话,后果很难想象。
包间儿安静到只有席桑撕开筷子包装袋的声音。
沉默良久,萧羿忽然打破沉默:“不知道表哥有没有听过一句话,老猫不死旧性在?”
“本性难移?”
“对,一个道理。”
席伟才陷入深思。
我的神智被拉回,很专注地听他们二人说话,竟觉得高深莫测。
萧羿将我的手攒得更紧,因近日恢复健身,他的掌心有些粗粝。“我通过朋友得知,崔海最近跟一个叫马麦克的人走得很近,恐怕,又想尝试旧的套路。马麦克恶行累累,有过犯罪前科。”
记忆之中的某个画面,因萧羿的话被翻捡出来。
我可记得,那个马麦克强X了崔海。
崔海为了达到目的,心里就不存在底线这种东西!
悚然的感觉沿着背脊穿入后脑。
我屏住气息,等待席伟才的回答。
席桑适时地插了句嘴:“某些人小打小闹死缠烂打也实在受不了!”
看得出来,席伟才对崔海还是有感情,要不然,依他的手腕,崔海早就不存在了。
让我意外的是,萧羿竟恨崔海恨到这种地步。
我没敢去看身侧的人,暗暗想着自己的心事。
萧羿的余光在我身上停顿片刻,给席伟才递了支中华,将烟点上,他的嗓音被烟草一熏,似没调好音的乐器,低沉沙哑:“表哥是不是一直想跟我们超市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