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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坦部,蛊室。
青石垒就的蛊室,石壁上渗逼着森森寒气。斯塔达蒙光着身子披散着绸黑的长发,骑坐在同样**的蒙雷身上,下体妖娆地律动着,嘴角随之逸出酥酥麻麻似有若无的呻吟。小小的内室,充满了一派旖旎的春光。
**过后,斯塔达蒙轻轻喘息着,像只逃累了般的小兽静默地伏在蒙雷胸前。周遭的一切似乎都太静了,甚至烛花偶尔在烛台中的爆裂声都清晰可闻,体力不支,倦意来袭,只待缱绻困去。
耳边传来几不可闻的一声哀叹,斯塔达蒙望着正欲起身穿衣的蒙雷疑惑不已。
‘大王这便要走么?不用贱妾侍陪寝夜?‘
‘此番远征误中那狼崽奸计,损兵折将元气大挫不算,而今寒汗还被囚于他帐,蒙坦部岌岌可危,乃教我如何心醉萦于此等儿女私情?‘蒙雷忧容满面。
‘原来大王却是为此事烦扰?‘斯塔达蒙抓过一抹烟绿色的轻纱裹住妖娆娇躯,上扬的嘴角勾起一丝淡淡的浅笑。
‘大王毋庸忧劳,依贱妾看,此事成败关键在于契机。此番大王征讨射濯,叱咤挥裘5000精骑,误信寒汗谗报,精锐之部方得落败。而那射濯,驰骋草原,数年来人丁兴旺,此次又俘我大批骁勇善战之兵士,堪若如虎添翼。此时若贸然再战,双方兵力悬殊过甚,此战我部必不得善终。为今之计,不如籍借射濯王对嫣妃的牵念之情,假意休书与他们换虏议和。不仅寒汗可重归蒙坦,振奋士气,为我所用,回还喘息。而且,那嫣妃身中蛊毒,回去之后必然贻害狼王,即便狼王见怜不忍弃其性命,他部必有一批精力虚耗之男子,嫣妃成为**荡妇不算,兵士部下萎靡不振。此时大王驰骑击之,所取之处皆应锋摧溃,实乃一石二鸟之策也。‘
‘爱妃一席妙语,顿令本王茅塞顿开。‘
蒙雷速速提了金靴,伸脚便要套上,却被斯塔达蒙一手给夺了过来。
‘大王还要走?‘
蒙雷用两指捏了捏她灿若桃花的面容,语带戏谑。
‘我即刻命人休书换虏,完事之后马上回来。让这么蕙质兰心禀赋过人的美娇娘独守空房,大王我又于心何忍于情何堪呢?哈哈哈哈!‘
‘大王……。‘斯塔达蒙娇嗔出声。
射濯部,狼王帐下。
一名射濯部兵士毕恭毕敬地向狼王呈上由蒙坦部使者递来的议和休书,佟佟佳读完,一脸肃穆关切,抱拳进谏。
‘启奏狼王,蒙雷此番议和,以小奴浅识拙见,必是其虚与委蛇的缓兵之计。现如今这吾强敌弱之局势,定要趁胜追击,一举踏平蒙坦,以解日后其死灰复燃之扰。‘
狼王攒着眉,眉宇间浮动着厚厚的隐忧。
‘本王自知,十多年前,自打父汗一刀刺死蒙坦的沙犬王,寒汗又弃他前来输诚,蒙雷便一直忌恨着我射濯,意欲除之而后快。近年来蒙坦的兵士又在两部边境多肇事端,狼子野心可见一般。可此次那贼于混乱中劫掳去了本王的嫣妃,此时兴战,其贼必会对她不利,嫣妃恐有性命之虞,本王实有顾念。‘
闻言,佟佟佳语气更切。
‘自古以来成王败寇,是不争的定律。成大器者,必不得存妇人之仁。还望狼王以我射濯部的大局为重,切莫因为区区一名中原女子,错失横扫蒙坦的大好时机。‘
‘你不明白嫣妃于我而言意味着什么?!‘
‘请狼王三思……。‘
佟佟佳试图力辩到底,狼王手一挥即止。
‘本王心意已决,尔等毋庸多言。‘
他俩的争执内容,落在帐外正用水瓜咯洗刷食具的寒汗耳里,宛若天籁,内心焦灼而又兴奋地期待着。
如是听来,蒙雷金戳并未因我上次谎报的军情而弃我于不顾,亲生的就是不一样,不论我之前做过什么,说过什么,又身处何处,总会有一脉亲情割舍不去。为了即将到来的重逢,即便再苦再累,我都能支撑得住。我的王儿,一定要等我,我必助你扫平射濯,夺回本就应该属于你的东西。
寒汗穆青伸手下意识地又摸了摸藏匿于靴间的镌刻着一对山羊头尖刀的刀柄。
接到议和书的第三日。
天寒地冻,北风瑟瑟,残阳似血,旌旗猎猎。
狼王骑着一匹毛色乌亮的骏马,身后跟着十来名兵士,与同样带来少数兵士骑着栗金色战马的蒙雷,隔着十来米的距离对峙阵前。
我与那寒汗在阵前相互亮相确认后,双方的藩部首领同时发出号令,我俩便分别由两方的一名兵士押至阵前中央的空地,按正常流程只要射濯部的兵士将穆青交由蒙坦部的兵士,而蒙坦部的兵士同时也将我交还射濯部的兵士,换虏的流程就算顺利完成。
而此次两部换虏,蒙雷鉴于禁衣前次挺身而出的邀功表现,竟派他来完成换虏并接回寒汗的任务,得此消息我心下又踏实了几分。
不想当双方兵士行至中界之时,不安分的寒汗穆青偏偏横生枝节,用山羊头尖刀一刀拉断押送她兵士的咽喉,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尖刀横架于我的颈脖之上,瞪着铮铮红眼冲着禁衣怒喝道。
‘走,带她回去。‘
她本想借由此番变故,为蒙雷横扫射濯再添几成胜算,孰料身侧这个不起眼的蒙坦部兵士竟会中途变节。禁衣眉微皱,一脚踢上寒汗腹部,令她手中的刀刃未及伤我半分。随后,拇指一转,剑弹出鞘,双方展开一场恶战。
禁衣虽因我失却了三成功力,然他数十年皇宫大内的锦衣卫身手,却又岂是她区区一个半老徐娘所能随便应对的?十招之内,败势颓显。
‘大王,大事不好,我们送嫣妃前去换虏的那名兵士中途变节,寒汗她可能……。‘一名蒙坦部的兵士慌慌张张地跑来跪俯于蒙雷马前。
马背上的蒙雷闻报,眉间的戾气敛得更深了。栗金色的马儿似乎洞悉了主人的心事,此刻也焦躁地原地来回踱步。蒙雷手脉青筋暴起,死死地勒住马笼头,用犀利若鹰的眼神凝视前方片刻,之后掉转身形,策马引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