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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朋友圈宋酥酥早删干净了。
她哪想得到会被谢卿淮拎出来说,面红耳赤地去找陈温瑶帮忙。
陈温瑶乐得看好戏,笑眯眯把人搂住:“好了好了,先吃饭,吃完早点回家,我得去把礼宾名单写一写,到时候什么人坐什么位置,都得弄清楚。”
“礼宾名单?!酥酥,你要办婚礼啦?”
话音刚落,包厢门蓦地被人推开。
夏晚眠一家三口笑吟吟地挤进来,宋酥酥面色一僵,下意识坐回去。
夏寒烨二话不说朝谢崇走去,乐呵呵道喜:“谢总,卿淮,有什么我们帮得上忙的可尽管说,酥酥没有父母,我们就是她娘家人啊。”
“对呀,酥酥你也真是的,上回我和爸妈都到你家门口了,你也不请我们进去坐坐,还说什么卿淮哥哥不欢迎,卿淮哥哥哪是这种人嘛。”
夏晚眠半亲昵半怨怼地凑到宋酥酥跟前嘟囔出声,转头看向谢卿淮,“是吧卿淮哥。”
宋酥酥拽紧裙摆,小脸涨红。
被人当面戳穿到谢卿淮跟前,和那日打电话被谢卿淮听到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她几乎能清楚地瞧见夏寒烨和夏晚眠眼底欲望。
就连姑姑也挂着点讨好笑容,并未做出任何阻拦。
而陈温瑶几人明显不适,却仍涵养极好地微微笑着。
她莫名羞赧,抿了抿唇,站起身,岔开话题:“姑姑,姑父,我哥和爸妈还有事要谈,你们也在这里吃饭?我们出去聊吧。”
“哎你这孩子,都是一家人,什么事我们不能听?”
夏寒烨略带责怪,转头看向谢崇时又笑容满面,“再说了,什么事能比你的婚事更重要,是吧亲家公?”
亲家公?
宋酥酥漂亮眼睛轻眨两下,而后微不可见地拧紧眉头。
她真的有点生气了。
这称呼本该属于她的亲生父亲,那个温柔顾家又满腹诗书气的男人。
而不是跟前这个只想着从她身上索取邀功的势利眼。
更别说今天还是清明节。
他们半字不提扫墓,只想着用她的婚事谋利。
她攥紧玻璃杯,砸过去的心思都有了。
却听陈温瑶淡淡道:“那就坐吧,正好有话要跟你们说。”
她微微惊慌,夏家三人顿时惊喜。
夏晚眠将她拉开点,自然而然坐在她位置上,朝谢卿淮靠了靠:“我就说吧,叔叔阿姨和卿淮哥这么好的人,一起吃个饭怎么了?”
她看向桌上蛋糕,突然想到点什么:“我就记得今天是卿淮哥生日,特地去挑的礼物。”
夏寒烨忙将一个精美的礼品袋递过去。
夏晚眠打开,里面是个钻石袖扣,看着就不便宜。
她拿起袖扣,柔柔道:“卿淮哥,我给你戴上,你看看喜不喜欢?”
“不喜欢。”
然而她才刚伸手,男人嗓音恹恹,目光冷戾,“哪根手指碰到我,我就砍了哪根,你试试。”
强行热闹的气氛冻结。
寒意骤升,夏晚眠猛地瑟缩,脸上挂不住,求助地看向父亲。
夏寒烨也没料到这谢卿淮这么难说话,陪笑着看向陈温瑶道:“卿淮说笑吧,哪能呢?我们还是聊聊婚事吧?陈总想聊哪方面?”
他满脸期待。
无论从哪方面开始聊,他都能把话题引到彩礼去。
即便宋酥酥不愿意将彩礼全部给他,他也有把握能从中获不小的利。
然而,陈温瑶笑吟吟地,手中晃着红酒杯,不紧不慢:“我们聊聊,你女儿夏晚眠知三当三的事情吧?”
夏家三人脸上表情一瞬间凝固。
夏晚眠手中袖扣扑通坠地。
就听座椅在地上划出刺耳声响,谢卿淮起身,慢条斯理碾过袖扣,绕过夏晚眠,捂住宋酥酥耳朵:“小朋友不需要听大人的事情,我们回家。”
宋酥酥呆呆地被他拉着手走出门。
小脸软绵绵,突然圆鼓鼓撅起嘴。
她挣开他,跑回去,捡起地上的钻石袖扣,塞给夏晚眠。
夏晚眠一怔,听她轻叹口气,语调柔而坚定:“表姐,姑父,还有......姑姑,你们是聪明人,我不跟你们计较,不代表其他人不跟你们计较,你们如果还要脸的话,最好赶紧走。”
从未听过娇娇柔柔的宋酥酥这般强硬。
夏寒烨脸色蓦地难看:“你说的是什么话!我是你亲姑父!那是你亲表姐!”
“言尽于此。”
宋酥酥最后瞥了宋芸一眼。
她似乎清醒过来,眼底那点讨好没了,唇色煞白,呆呆地望过来,嘴里呢喃两字:“酥酥......”
宋酥酥别开视线,快几步往外走。
最后一脑袋扎进谢卿淮怀里,心扑通扑通跳得极快。
这是这么多年来,她头一次反抗夏家人。
也是这么多年来,为数不多几次对谢卿淮投怀送抱。
等她反应过来,才不好意思地松手,脸颊却仍红扑扑的,嗓音都带着点欣喜:“我很凶吧?”
谢卿淮只觉心脏猛地被人戳了下。
这种酸麻感,远胜他十五岁那年被顶尖学府提前录取,远超他十八岁那年白手起家项目成功赚到人生第一个一千万。
他一路平波顺遂,从未有过失败。
唯在宋酥酥身上,次次折腰。
他不知自己是怎么想的。
酒店走廊上,服务员匆忙来去,偶有宾客谈笑。
他撞上那双纯澈的水雾弥漫的干净眼眸,抬手,扣住她后脑勺,低头吻下去。
宋酥酥正沾沾自喜洋洋得意着,猝不及防被堵住呼吸,眼睛都睁得极圆。
这是第一次,谢卿淮在人前亲她。
她从头到脚都快熟透,眼尾秾丽。
羞恼推开谢卿淮,嗓音软绵绵又娇滴滴:“谢卿淮!你疯啦!!”
她都气死了。
早知道就不给谢卿淮过生日,不给他买礼物!
她转头跑得飞快,拉上司机:“开车!”
司机:“少爷......”
“你少爷有病!”
宋酥酥凶巴巴骂人,“他咬人!快走!”
“咬你哪了?”
还是迟一步,谢卿淮上车,忍住笑,漫不经心问,“给我看看?”
宋酥酥磕磕巴巴半天说不出话。
总不能说咬我嘴了吧。
她气得瞪他,想到刚才服务员看自己的眼神就脸烧得厉害,把车窗按到最底下,别过头生闷气。
一回家,她踹了鞋子钻进房间,连个背影都不留。
谢卿淮顿了下,实打实有点苦恼。
好像......真做过头了。
他敲敲门:“不是说给我礼物吗?”
里头闷闷地哼一声,声音软软:“你晚点就知道了。”
还神神秘秘的。
谢卿淮无奈摇摇头,走回房间准备换睡衣。
然而灯亮瞬间,他对上四双直勾勾的眼睛,陷入诡异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