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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永山路78号,老王点心铺。
狭窄的店铺内,男人西装革履,和睡眼惺忪的年轻店主面对面坐下。
店主揉着眼睛,怔怔地看着对方,他从来没想过,漂亮两字能拿来形容男人。
跟人偶似的精致,贵气。
蓬荜生辉这四字,头一次有了具象化的体现。
他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你们的意思是,要花十万块,买我一包桂花糖?”
谢卿淮没吭声,只静静盯着他。
韩特助微微躬身,将银行卡按在桌面:“是的,您看需要多久?”
“额,怎么也得半个多小时。”
店主迟疑了下,忍着心痛将银行卡推回去,“而且你这个钱太多了,十万块都能买下我这家店了,用不着的。”
“用得着。”
一直不说话的男人动了下,执拗地将卡推到他跟前,伸出一根手指按住,一字一顿,“不要你做,要爷爷做。”
看到对方微微惊讶,他舔了下干涩的唇,解释:“你做的,不正宗。”
店主:“......?”
韩特助:“......”
现在他才彻底确认,谢总真的醉了。
还醉得很彻底。
“我爷爷都七十多岁了,早就睡了。”
店主挠挠头,“要不明天吧?明天等爷爷做好,给你们送过去。”
男人腾地站起来。
他个儿高,店铺更显狭窄,遮盖住炽光灯,给人隐约压迫感。
店主心里一惊:“干,干什么?你不会想打我吧?”
谢卿淮似是觉得他这话蠢笨,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抬腿往后面走,十分有逻辑性:“我去叫爷爷起床,做桂花糖。”
“......”
现在有钱人脑子都这么不正常吗?
脸长得怪聪明的,怎么行为有点......
店主匪夷所思地看了这位大帅哥一眼,总算意识到跟他交流可能并没什么实质性的用处,转而看向韩特助:“他这是?”
韩特助再压下一张卡,恭敬道:“这里面也有十万块,劳烦您帮忙问问,老爷子愿不愿意起来做桂花糖,实在不行,我再带他走。”
糕点铺子一整年也赚不了十万。
一下二十万,很难不心动。
而且那人,似乎真的很想要桂花糖。
店长最终承受不住巨大诱惑:“行吧行吧,我给你们问问去。”
-
老爷子被人从睡梦中轻轻拍醒时,困倦睁眼,就瞧见床头站着个极逆天的男人。
好俊。
好高。
他这是上天堂了吗?
好在身侧矮矮胖胖的孙子一秒将他拉回现实:“爷爷,他俩说想买你做的桂花糖。”
“......现在?”
瞥一眼时间。
已经十一点半了。
他迷迷糊糊地抓块毛巾擦擦脸,坐起来,就听孙儿又靠近,在他耳边轻声说,“他们说给二十万,买一包。”
老爷子:“!?”
夺少?!
二十万??
韩特助站在旁边,补充:“如果您不愿意,也不勉强,毕竟现在很晚了,打扰您实在不好意思。”
老爷子头一回身子骨这么利索,二话不说下床披上厚外套:“哪里的话,这年头还记着我手艺的人不多了,做,必须做。”
一行人又跟着往楼下走。
走楼梯时,队伍中央的谢卿淮突然伸手,重重地拍了下年轻店主的肩膀。
力道还不小,众人再次吓一跳。
店主半边发麻,僵硬转头:“怎么了?”
“好样的。”
“?”
谢卿淮再次拍了他肩膀两下,笃定道,“你们全家,都是好样的。”
店主:“......谢,谢谢?”
韩特助:“……”
-
完成最后一点工作上交,时间已过十二点。
酒店送上来一份简单养胃的夜宵,宋酥酥关上电脑,坐在客厅沙发旁,视线被落地窗吸引。
外头似乎又飘起雨,缀在玻璃窗上,留下一道道晶莹水渍。
江城的夜景不如南城来得繁华,入目远眺,东宁湖那头霓虹灯闪烁。
谢卿淮应酬的地方,是在那里吗?
她托着腮,酒店吧台的射灯在她白皙肩头落下淡橘色的光。
没胃口吃别的,她拿起两颗草莓塞进嘴里。
很甜。
下一秒,大门传来刷卡声,宋酥酥眼睛一亮,举着颗车厘子就跑上前:“谢卿淮......”
浅淡酒香挟着夏夜雨季的湿润,她猝不及防被揽进怀中。
西装布料笔挺却柔软,轻轻刮蹭过她的脸。
有点奇怪。
宋酥酥挣扎着从他怀里仰起头,小狗似的撅起鼻子闻了闻,质问他:“你是喝了多少呀?你信不信我告诉妈妈,你在外面乱喝酒......”
她嘀哩咕噜,话往外冒个不停,然而嘴里突兀一甜,浓郁的桂花香气在下一刻弥漫口腔。
咦?
话戛然而止。
宋酥酥心脏猛地一跳,糖在嘴里转了两个来回:“桂花糖?”
她实际已经记不起年幼时糖果的味道,但某种莫名的感觉,她知道这就是云安桥头的桂花糖。
可是,他不是去应酬吗?
还能记起她要的桂花糖呀?
男人高大的身影笼罩着她,漆黑的眼眸掩在阴影处,瞳仁也变得深。
偏抱着她手微微缩紧,似乎有点紧张:“甜不甜?”
“甜。”
宋酥酥瞧他肩上微湿,忍不住要心疼,伸手拍拍,“你去哪里买的呀?都这么晚了,衣服都湿了。”
“江城永山路78号。”
“什么?”
“江城永山路78号,老爷爷会做。”
他这么认真在回答她的问题?
不对。
不太正常。
放在以往,谢卿淮肯定不会放过这种让她感恩戴德的好时机,多半会懒洋洋地掐着她的脸说“你就感动去吧”。
她蹙了蹙眉,后退一步:“哥?”
男人面色稀松平常,连眼底都没有任何一丝醉意。
直线走得端端正正,站在那里,似乎很正常。
这就已经是最大的不正常了。
宋酥酥试探问:“哥,你醉了吗?”
谢卿淮换上拖鞋,直直朝她的方向走来,再一次将她抱进怀里,将头埋进她脖颈,灼热呼吸蹭过她耳畔,声音里带着点委屈:“小宝,他们都灌我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