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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医生说,这种功能性失声最快几天就能恢复。
然而过了大半个月也完全没有好转迹象。
倒是谢卿淮身上的伤好了许多,只等结痂。
但他思来想去,小姑娘恐怕还在梦魇中没能抽身出去,干脆将肩上重任重新扔回给了陈温瑶和谢崇,给自己放了个寒假,专门陪她去旅游。
就当弥补先前没来得及的蜜月旅行。
听说可以出去玩,宋酥酥抱着世界地图认真研究了一下午。
谢卿淮坐在她身侧,将她所有指到的地方都记下来,而后规划路线做好详细攻略。
从南城出发飞往英区,而后环游欧洲,顺道去一趟谢家在芬兰周边的小岛看极光。
最后一站是江城,宋酥酥外婆家的新房子装修好了,顺便打算回去看看。
出发前一天,医生给开了点药,让宋酥酥按时服用,对功能性失声有帮助。
谢崇和陈温瑶扯着两人叮嘱来叮嘱去,半点放心不下。
毕竟宋酥酥自六岁那年来谢家后,再没离家这么久。
虽然他们以前不够关心她,但家里保姆管家都时时盯着。
谢卿淮拎着两个箱子,靠在一旁懒洋洋地:“我那会儿出国,也没见你们叮嘱过一句,我不是亲生的?”
陈温瑶没好气斜他一眼:“不说了吗,你是买车送的。”
“......”
再聊下去,飞机怕是要延误。
谢卿淮将行李箱推给保镖,回头将宋酥酥拎走,“走了。”
宋酥酥瞧着两人担忧目光,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短促的气音。
像在说拜拜。
这倒是一个惊喜。
谢卿淮揉揉她脑袋,笑了下:“不着急,宝宝。”
-
从国内机场出发,坐头等舱。
等到了英区才换成私人飞机。
欧洲国与国之间靠得近,自己开车开飞机都更方便。
谢卿淮询问了下宋酥酥的意见:“我开,行不?”
宋酥酥眨着那双漂亮眼睛,惊疑地瞧他。
“没事儿,很简单。”
“......”
小哑巴都被急得快说话了。
嘴里蹦出来个字,“哥。”
而后又噎住,拿出手机哐哐打字:“你有驾驶证吗?”
“你别冲动。”
“!!”
谢卿淮将她抱上直升机的副驾驶,停机坪广阔,四面是一望无垠的青草地。
真真是好风光。
宋酥酥可怜兮兮地抱着安全带,嘴里再一次蹦出声:“哥。”
短促地一个字。
试图唤醒他的人性。
谢卿淮觉得好笑,凑过去:“亲我一口,我就让其他人来开。”
小姑娘二话不说就捧着他的脸吧唧一口。
想了下,又多亲了两口,眼巴巴地望他。
“那......”
谢卿淮得寸进尺,“叫声老公听听。”
两个字对宋酥酥来说还有点难度。
她尝试了下,没能成功,只好又凑近他,亲亲他的嘴巴,小鹿似的眼睛将人一瞧,就叫人半点招架不住。
谢卿淮受不了了,将她的小脸捏了两把:“怎么这么乖啊小宝。”
他随手打开个储物舱,从里面拿出本证扔给宋酥酥:“自己看看。”
只见是本直升机驾驶证。
翻开,里头赫然写着谢卿淮的名字。
还有一张穿着白衬衫的证件照。
眉眼沉郁冷恹。
并不似她跟前这个人的意气风发。
她顿了下,去看发证日期。
是前年。
他们分离的那几年。
她伸手,轻触了下照片。
谢卿淮打断她:“想什么呢?把耳机戴上。”
话这么说着,人已经俯身过来替她带耳机,顺带将她的头发轻柔扎起来:“待会儿风大,头发乱飞不舒服。”
她点点脑袋,虔诚地将证件还给他,眼里带着星星。
“觉得你老公很帅是吧?”
谢卿淮将证件放回储物舱里,“还有更帅的。”
他戴上耳机,有条不紊地启动飞机,冷白手指拨动几个按键。
宋酥酥原本还微微有些紧张,直到耳朵里传来熟悉温和又微微磁性的嗓音:“会有点高,不要怕,看看风景。”
草原逐渐缩小,远处湖泊蔚蓝,如嵌在草地中的宝石。
等升入高空,能瞧见独特的欧式建筑。
宋酥酥微微放松下来,视线乱晃,最终还是回到谢卿淮身上。
确实如他所说,还有更帅的。
松散又漫不经心,似乎很轻松就能做好任何事情。
连唇边弧度都肆意张扬,像极了十年前那个在巷子里,随手就能收拾掉小混混的少年郎。
她突然有种异样的感觉。
心脏扑通扑通跳。
一小时后,飞机停在私人庄园的停机坪上。
这里有着全世界最大的酒窖,归谢老爷子所有。
两人要在这里住两个晚上,品尝一下这儿最出名的葡萄酒,以及参观周边中世纪遗留建筑。
只是这儿天气寒凉。
刚下直升机,宋酥酥就被冻得打了个哆嗦。
被谢卿淮裹着羽绒服抱上前来接机的吉普车。
庄园的管家是个法区人,勉强会讲中文,但是讲的不太好。
见了两人,磕磕巴巴地:“少爷小姐好,欢迎来到这里,晚饭点什么?”
宋酥酥往掌心哈着热气,朝他露出个友好的笑,看了眼谢卿淮。
谢卿淮搓搓她的手,对管家道:“说法语英语都可以,不用勉强。”
以前宋母在法区留过学,从小就教宋酥酥。
小姑娘又在语言上有特别的天赋,因此不论是英语法语都很流利。
只可惜她现在开不了口,只朝管家点点头。
管家这才松一口气,换成自己熟悉的语言。
只可惜两人坐在长桌旁,才后知后觉想起双方都不能喝酒的事情。
谢卿淮的烧伤还没好彻底,宋酥酥这两日刚吃的药。
都需要禁酒。
酒是喝不成了,所幸两人要来,庄园里早就开始准备。
端上来特殊酿制的葡萄汁。
里面没有酒,但能尝出浅淡酒味。
味道很好。
吃过晚饭,谢卿淮命人收拾行李的功夫,宋酥酥一瞬间没了人影。
转头一瞧,窗外飘起鹅毛大雪,没两分钟就堆起薄薄一层。
裹得像个球的宋酥酥,一脑袋扎进雪地里去,正哼哧哼哧堆着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