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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扫过弹幕的回答,江祁揉捏手腕的手指一顿。
过了好一会,江祁眼睛倏然亮起,之前脑海里布满的迷雾在这一瞬间散开。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是我们第二次循环。”
“而且是七天一个循环,只是不知为何第一次我们全失败了,所以陷入了第二个循环。”
江祁话音落下的瞬间,系统就出声了。
【叮咚,恭喜玩家江祁发现真相——[永远无法逃离的桃花村——七日循环],奖励积分1500】
【希望玩家能够早日打破循环,逃出桃花村!】
江祁直播间。
“我靠,我靠,系统竟然搞这么一出,我要给江祁献出我的膝盖,太牛逼了吧。”
“这就说得通了,怪不得系统一开始什么信息都没给,怪不得牛车刚好是四辆,怪不得……”
“我就说系统总不可能和npc一样人机吧。”
“不得不说,第一次循环的江祁什么都想到了,给自己留下了线索,根本不怕会被忽略。”
“只是,我们这些观众也被骗了过去,可恶啊。”
“啊啊啊啊,我一直都没想到循环的可能性,当时我还吐槽噩梦游戏是不是出什么bug了。”
“上来就是地狱难度,被江祁这么轻而易举破解了,也太厉害了。”
“从此,江祁你就是我的神!”
“江祁新名号诞生——祁神。他真的,心思太缜密了,感觉一切都被他设计好了,他相信自己可以发现循环,简直细思极恐啊。”
“这还是人吗,感觉这游戏就是为他而生的,该说不说他真的冷静得不正常。”
“祁神,YYdS。”
“……”
林挽初瞳孔震颤,没想到竟真是这种发展。
如果第一次循环没有留下线索,如果他们迟迟发现不了循环,他们就会一直循环直到死去。
【系统温馨提示,本次副本玩家总数为三十人,现剩余存活玩家为十二人。】
外面的雨下得俞发大了,他们的任务被迫耽搁下来。
不过,幸运的是阿镜为小唐两人准备了制作嫁衣的布料,并没有多为难他们。
“你们还是需要照常制作四件嫁衣,明天就是落洞仪式了,你们两人应该可以的吧?”
那多出来的那件人皮嫁衣是为谁而准备的呢,两人不敢问。
小唐和女玩家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
他们就差给阿镜磕头了,两个人互相拥抱着,脸上流下了开心的泪水。
只是小唐抱着一点都不像香香软软的女孩子,是错觉么?女玩家疑惑地挠挠脑袋。
两人抱完,就开始在房间里缝制嫁衣了。
两人的针线活都不怎么娴熟,所以穿针引线的动作略显蹩脚。
许苍声抽到的任务三是需要在落洞仪式当天完成的,这两天给她们的时间是去询问怎么祈福的。
至于白晓宇抽到的任务四送新娘和许苍声的一样。
虽然两个任务看似时间充足,但是其中的禁忌可是非常多的。
煤油灯烛火摇曳,江祁垂了垂眼皮,脸色晦暗不明。
陆执不同于他们,他早就知道这场循环了。
陆执明明能够直白告诉他,他却只是隐晦地将他往线索上引导。
看来,第一次循环的他就告诉过陆执了。
告诉他不要直接提醒第二次循环的自己。
可惜,江祁有一点猜错了。
陆执那么了解自己的哥哥,就算哥哥不说,他也不会那么做的。
如果在一开始就将真相都告诉哥哥,那么这一切就变得索然无味了。
而且,他也相信哥哥能够发现真相,毕竟哥哥为二次循环的自己提供了那么多线索呢。
只是袁奇没想到,他这恶心的天赋也提供了一丝线索。
在第一次循环里,牛车只有一辆,袁奇嫌弃那么多玩家挤在一起麻烦,所以就复制了两个。
在吊脚楼里的苗族姑娘阿镜是最开始的本体,袁奇死性不改,就复制出了另外一个,利用花言巧语骗了她。
没想到,第二次循环他还活着,所以由于他的天赋发动,两个又变成了四个。
小唐和女玩家制作嫁衣,直到吃饭时间他们才勉强完成了任务。
苗疆蛊寨讲究朴素,所以嫁衣并不用做得有多华丽。
反正阿镜给他们的说法就是能穿就行,对他们没太大要求。
饭桌上玩家沉默无言,落洞仪式临近气氛更加压抑了。
这次,阿镜破天荒的让他们早点去休息了。
“明天就是落洞了,你们早点休息吧,保持好精神。”
“天黑了,就不要在外面一直逗留哦。”
漆黑的夜空,雨渐渐停了,月亮挂在天际泛着苍白的光。
第二天早上,莫清回来了。
她的到来令江祁感到意外,又觉得是在意料之中。
而被打上标记的四位玩家,早就被寨里的媒婆莫婶接走了。
此时,互不相识的四位玩家相遇在三楼的房间里。
路雪虚弱无力,但还是能撑住。
四名中年女人分别为她们梳妆打扮,制作好的嫁衣整整齐齐挂在墙上。
她们麻木且机械地往玩家脸上打粉,点红唇。
路雪穿上嫁衣,披散的黑发后挽着白色头纱,围在头顶的布上面还插着数朵桃花。
一缕流苏吊在刘海前,女人粗鲁地为路雪戴上耳环。
耳环上面坠着的,竟是女人的青丝,柔顺地擦过路雪的锁骨,激起一丝冷意。
“成为落花洞娘,这可是你们几辈子都求不来的福气。”
路雪默默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
而江祁一行人早就被阿月带去了祠堂,只是阿镜不见了,所以阿月一个人带了两支队伍。
在灰蒙蒙的天空下,细雨如丝轻轻洒落。
他们所有人都得去祠堂吃饭,为落花洞娘接风洗尘和祈福。
林挽初落后一步,目光沉沉。
这就是我所要选择跟随的人吗?她想。
这次她失败了,受到标记的干扰,她想给路雪保护的东西并没有生效。
所以,这次路雪真的要靠自己了。
路雪,你一定要活着回来。
就算江祁不说,林挽初也被限制了,她再相信江祁一次吧。
祠堂面前的空地已经摆放好了十多张桌子,围在最中央的是一个戏台。
戏台前方还摆放着一张供桌,上面还摆着祖先牌位和一尊神像。
全村的寨民几乎都到齐了。
只不过,和平时不同的是,他们手上都各自持着一根白色蜡烛。
白色蜡烛经过雨淋也没有熄灭,依旧燃烧得正好。
族长正在祭拜祖先,手上拿着三根香稳稳插进了香炉里,雨也缓缓停了。
随后,他便招呼着村民坐下。
桌上早就摆满了饭菜,江祁一行人选择坐在角落的那张桌子。
许苍声见状,带着队里仅剩的两个女玩家,和他们坐在了一起。
昨天,江祁早就悄悄告诉了她,玩家当中的鬼是谁。
所以许苍声对江祁还是挺感激的,她也挺看好江祁。
族长一落座,戏台的帘子被缓缓掀开。
一个女人的身影静静地立于戏台中央。
她穿着一袭红色嫁衣,身上挂着各种银饰,只是脸被隐藏在了银色面具下,只露出眼睛,眼神空洞而深邃。
衣摆随着微弱的风轻轻摆动,音乐响起,悠扬中带着一丝诡异。
女人开始跳舞,她的动作非常漂亮但机械,仿佛每一个步伐、每一次转身都被事先设定好了一样。
她更像是一具被无形线条操控的木偶,透露着一股不可言喻的悲凉和恐怖。
随着舞蹈的进行,她的动作变得越来越夸张,但脸上的表情却始终如一,隐藏在面具后的情绪让人无法捉摸。
红色嫁衣在舞台上铺展开来,像是一朵在阴暗中绽放的血花,美丽而不安。
台下的村民们默默观看着,脸上洋溢着笑容。
只有玩家们心中不由自主地升起一股寒意。
女人的舞蹈虽然充满了节奏感,但那种过度的整齐和规律性让人感到一种说不出的别扭。
舞曲终于落下最后一个音符,女人也结束了舞步。
她的右手缓缓抬起,斜向天空,宽大的衣袖随着动作划过一道优雅的弧线,遮挡住了半张脸。
无人看见,那副面具下的嘴角勾起了一弯诡异的弧度。
好戏,开场了。
她的身姿依然保持着无可挑剔的仪态,左手轻轻搭在腰际,像是最后一束舞步中盛开的花,静静绽放在幽暗的戏台中央。
她的眼神透过面具,定格在台下的某处。
就在这片刻间,她缓缓地退后几步,然后如同出现时一般神秘地消失在幕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