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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住所里的阴凉,游乐场里,阳光炙烤着地面,空气中弥漫着热浪。
一对小情侣正急匆匆地跑向大堂,两人额头上都布满了汗珠,衣服也被汗水湿透了。
但他们都顾不上这些,只是一心想要尽快到达安全的大堂内。
男玩家跑得快些,在前面牵着自己女朋友的手。
他们的速度愈发加快,仿佛是在与时间赛跑。
就在男玩家即将跨过门槛,快要进入大堂的那一刻,他意识到了什么。
于是,他将自己的女朋友先推进了大堂内。
女玩家一个踉跄,比男玩家先摔进大堂里。
突然,男玩家的脚下出现一片湿润的痕迹,随即,他的脚步开始变得蹒跚起来。
有比他们早到达的玩家,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他的身上。
只见,他的动作开始变得缓慢而扭曲,四肢逐渐失去了形状,身体轮廓缓缓消失。
从脚下开始,融化过程持续了几秒钟。
之后,他的整个身体都化成了一摊无法辨认的、粘稠的液体。
宛如融化的冰淇淋般,缓缓地流淌在门槛之前。
这一幕发生得如此之快,女玩家甚至来不及反应。
她目瞪口呆,无法接受眼前的情景。
她感觉自己被冻结在了原地,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的发生,心中充满了无尽的疑惑、恐惧和绝望。
仅仅几秒钟前,那个还在对她笑、和她说话的人,如今却已永远地沉默了。
女玩家的脑海一片混乱,拒绝相信这一切是真的,心仿佛也被全部掏空,只剩下无尽的空白和疼痛。
她试着向前迈步,想要抱住他,呼唤他的名字,希望这一切都是个恶作剧。
但无论如何,男玩家已经无法回应自己女朋友的呼唤了。
他就在她的眼前,静静地倒下,她却无能为力。
这一幕,女玩家永远难忘。
周围的环境开始模糊,喧闹声逐渐远去。
女玩家的眼里,只有门槛前那一滩形似冰淇淋的液体。
有冷静的玩家试图靠近查看,却被眼前的景象吓得连连后退。
有胆小的玩家则尖叫起来,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得魂飞魄散。
个别玩家眼睛睁得大大的,嘴巴张开,一些人甚至用手捂住嘴,抑制住尖叫声。
大堂内外一片寂静,所有人的心中都充满了不解和恐惧。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甜蜜的冰淇淋味道,甜腻得令人作呕。
一个活生生的人,竟然在他们面前变成了冰淇淋。
一时间,原本充满生机与热闹的游乐场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那滩“融化”的液体在太阳的照耀下泛着诡异的光芒。
在他们后面,也慌忙跑来了几位玩家,但他们都没有像男玩家一样在太阳底下融化。
紧跟着的,是林挽初和路雪,两人手上各自拿着一把遮阳伞。
尽管两人拿着遮阳伞,但还是不难看出她们脚步匆忙。
遮阳伞只能遮住猛烈的太阳光,却驱散不了那种难受感。
空气中充满了热浪扭曲的幻影,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而困难。
没有遮挡物的玩家,可就难受多了,恨不得长八条腿跑进大堂。
阳光就像千万支金箭,直射到还在游乐场玩家的头上、肩膀上,让每一个暴露在外的皮肤都感到了灼热的刺痛。
每个踏进大堂的玩家,都会不约而同看向那滩液体,然后略带怜悯地看一眼女玩家。
同伴就算有安慰她的想法,也只是徒劳。
包括林挽初和路雪。
路雪闻着空气中的甜腻冰淇淋味,她觉得自己以后恐怕都要对冰淇淋有心理阴影了。
女玩家呆愣了很久,直到被扯了扯衣角,她才回过神来。
在看到是小时候的男朋友时,她再也忍不住,抱着他和小时候的自己痛哭流涕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她不再跑得快一点呢?
这样他们俩都能活下来了。
林挽初和路雪带着小时候的自己走上了二楼,来到了尽头的房间。
房间门大开,池渺淼抱着小渺淼坐在床上,陆执则在研究着全身镜。
全身镜不可移动,也不可打碎。
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他们好像都没有被楼下的动静所惊动。
林挽初对着池渺淼点点头,放开了小挽初。
屁股还没坐热乎,她就注意到了路雪的手背。
林挽初抓着路雪的手背,皱紧了眉头仔细看着。
路雪的皮肤本就天生细薄,晒伤造成的红肿斑驳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得分外醒目。
晒伤处的肌肤微微发热,触摸时异常敏感,即便是轻风吹过,或是衣物的轻微摩擦,都会让路雪感到刺痛难忍。
明明在游乐场时,手上还没有被晒伤的痕迹,她也是刚才才注意到的。
小路雪举着自己的手乖乖地凑了过来,向林挽初示意她的手也是这样。
连晒伤的地方和形状都是一模一样的。
意思已经不言而喻,林挽初揉了揉小路雪的脑袋,表达对她的谢谢。
一开始,她还以为玩家和小孩之间互相影响,看来结果并不是。
原来,玩家死亡并不会导致小孩子的死亡,但小孩子一但受伤或者死亡就会导致玩家本人的受伤或死亡。
小路雪就是在表达是她被晒伤了,所以路雪手背上也会出现晒伤的痕迹。
林挽初从系统兑换了晒伤药膏,小心翼翼地将膏药涂抹在手背,覆盖住晒伤的地方。
“要是疼记得跟我说哦,小雪。”
路雪微笑地摇摇头,手上冰冰凉凉的,晒伤带来的痛感慢慢缓解下来。
而小路雪手背上的晒伤是池渺淼帮忙处理的。
此时,程措和喻寒笙才刚到达大堂,就听见女玩家撕心裂肺的哭喊。
这样的哭喊声竟然也没吵醒熟睡中的兔子小姐。
没多做停顿,他们上了二楼。
在踏上二楼走廊时,程措心里一直憋着一个问题,他非常的好奇。
所以程措现在才开口问喻寒笙。
“为什么小时候的你,要一直抱着一个空鱼缸?”
“里面明明什么都没有,连水都没有。”
喻寒笙脚步微不可察顿了下,神色意外而迷茫。
看了一眼程措好奇的模样,目光闪烁,微微抿嘴,轻笑。
“可能小时候的我是个怪胎吧。”
随后喻寒笙移开了目光,嘴角的笑意尚在,却没笑到眼睛里去。
程措微怔,不着痕迹地撇撇嘴,这货怕不是在敷衍他。
不过他还是感受到了喻寒笙一丢丢不开心的情绪,是因为他这个问题吗?
看小寒笙那么宝贝的模样,明眼人都能看出这个鱼缸对他很重要。
程措第一次嫌弃自己的嘴笨来。
要不然等会给他道个歉吧,毕竟惹他不开心了都。
程措心中万分纠结,直到到了房间门口还在想道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