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宫廷深处,权势与真情的较量

面包小子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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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宫廷宴会之上,刘彻敏锐地察觉到众人的目光,他的视线不经意间掠过自己的大女儿,心中已然有了盘算。

    侯府的修筑,既是对霍去病功勋的认可,也是为长女的将来奠定基础。

    他打算待长女出嫁之际,立刻将其晋封为长公主,使她的地位与荣耀即刻凸显。

    “陛下。”霍去病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心神稳定下来,恭敬地施了一礼。

    他没有过多时间去细细思量,必须即刻做出回应。

    尽管他一直对皇帝提及此事保持着警觉,可皇帝在这般场合、用这样的方式、绕了如此大的一个圈子,着实令他心生诸多感慨。

    他能真切地感受到,这座府邸着实体现了皇帝对自己的深厚关爱,并非仅仅是为了嫁女。

    但不管怎样,他绝不能在此留下任何纰漏。

    然而,拒绝的言辞着实难以启齿。

    他向来不将身外之物放在心上,对皇帝而言,一座府邸又算得上什么呢?

    倘若真的推辞,岂不是显得颇为怪异?

    他人会说:“就单单一座府邸你就推辞,四次加封,都一直加到万户之多了,比一座府邸大了不知多少倍,怎么也没见你推辞过一次呢?”

    霍去病心里清楚,必须要表明自己的意志坚定,不然眼前这一关是难以过去的。

    那该如何去表达呢?

    他紧张地思索着,忽然心中有了决断,“意志坚定?不就是拒绝天子的美意、无视公主的情意罢了。

    在战场上,我曾经舍弃了所有,为了国家和民众,我连生命都可以毫不顾惜,何况这区区一座府邸呢?”

    “陛下,臣深知您对臣的厚爱与期许,您赐予臣这座府邸,其背后包含着您对臣功绩的肯定以及对臣未来的关怀。

    然而,臣霍去病实在难以接受这等美意。

    想那匈奴依旧在边境肆虐,百姓依旧深受其害,国家尚未安定,臣又怎能心安理得地接受这一切呢?

    臣曾在沙场上,面对强敌,毫不犹豫地舍弃个人的一切,哪怕是自己的生命,也甘愿为了国家和人民奉献。

    在那烽火连天的岁月里,臣心中唯有驱除鞑虏、保家卫国之念,从未有过丝毫的私心杂念。

    如今,匈奴未灭,臣实在无心去考虑这些身外之物,更不敢因为一座府邸而有负陛下的重托,有负百姓的期望,有负自己的初心和使命。

    所以,陛下,臣真心谢过您的好意,但这座府第,臣万不敢受啊!”

    他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来,目光坚毅地望向刘彻:“陛下,匈奴尚未剿灭,何以成家。去病谢过陛下,府邸万不敢接受!”

    宴会的氛围刹那间僵住,霍去病收回目光,静静地聆听着自己的呼吸声。

    他知晓,自己已然给出了答案,这是唯一有可能的答案,无论是出于对国家的忠诚,还是对个人信念的坚守,他都只能如此回应。

    刘彻顷刻间领悟,霍去病的决定已然明了。然而,这份拒绝,却使他无从辩驳,反生几分赞许。

    他心中暗忖:“此子,竟以此策应对朕!”

    然而,他只能以朗笑掩饰心绪,“哈哈哈,善哉,壮志凌云!他日若破匈奴,朕必赐你更巍峨之府邸!”

    他目光环视,言辞中流露出勉励之意,“朕盼皇室之中,能涌现更多怀有此等壮志之后辈!”

    众宾客闻之,皆称赞不已。

    刘彻趁势擎杯高呼:“为社稷昌盛,众人共饮此樽!”

    宴席之上,气氛愈发炽热。

    卫皇后于人群中展露笑颜,然心中却暗自宽慰。

    “如此甚好,长女之婚事终得定夺,且结果正合吾愿。”

    筵席漫长,似无尽头,霍去病心神不宁,遂借机悄然离席。

    然而,他刚行至廊下,便闻身后传来一声温婉轻唤:“去病表兄!”原是公主所唤。

    她眼眸微红,然其声清亮,举止依旧娴雅,“表兄,妾有言欲语,可否移步一叙?”

    霍去病略作沉吟,便向公主行去。他深知,有些缘分,终须有个了结。

    于偏殿之内,二人默然相对。须臾,公主打破沉寂:“表兄,汝今所拒,非止府邸,尚有妾身,是否?”

    霍去病颔首默认。

    公主泪光闪烁,“能否告知缘由?”

    霍去病轻叹一声,“非汝之过,汝自始至终皆完美无瑕。实乃吾之抉择…”

    “汝深知吾心,然否?然数载以来,汝始终避吾不见。

    念及吾等自幼相伴之情谊,恳请汝坦言相告,汝对吾究竟怀有何种情愫?莫非仅限于表兄妹之微薄情谊乎?”

    霍去病沉思有顷,方缓缓启齿:“此情愫,该如何道哉?设若敌临于前,而汝在吾之背后,吾宁捐躯,亦绝不退却半步。”

    公主含笑而问:“世间之表哥,皆愿为表妹之安危而献身乎?然表哥,汝何以不愿与吾结为连理?”

    “盖因大将军之生涯,非吾所慕。

    吾不欲归宅后仍需卑躬屈膝。”公主情急之下,脱口而出:“否,表哥,吾绝不效姑母之前辙!

    请汝信我!”然其表哥心志坚定,不为所动,“世间诸事,多非汝所能主宰。

    譬如,圣上所赐之府邸,将命名为卫长公主府,而非冠军侯府。悠悠之口,汝又岂能左右?”

    公主含泪而问:“表哥如汝,真会介怀此等琐碎之事乎?”

    “吾诚然介怀。

    联姻之大事,若不介意此等细枝末节,更应介意何事?”其言虽平淡无奇,却冷峻如冰,足以透人心扉。

    公主哽咽而言:“诚然…于汝眼中,此不过联姻之举!汝对吾无情,吾早应了然…”

    “然也。况且,汝对吾之情感,亦非真挚。”

    公主苦笑连连,言辞恳切:“汝言何意?莫非非真?汝岂不知,吾自幼除汝之外,未尝倾心于他人!”

    “汝爱吾何处?”

    “汝之全体。”公主言之凿凿。

    “确而言之,乃吾之表象。”霍去病神色自若,更正道:“容颜、才学、功勋,非仅汝一人,世间诸多自诩深爱我之女子,皆不外乎此!”

    公主听到霍去病的话后,心中一凛,但很快便坚定地回答道。

    “不,表哥,假如你这一切都没有了,父皇不再恩宠了,甚至你的身体残疾了、容貌被毁了,我也依然会爱你!”

    她的语气充满了决心和深情,仿佛在向霍去病证明她的爱是纯粹而坚定的,不受任何外在条件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