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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舞台,在众人的目光下,季元熙直接带着卫子阳离开。
卫子阳浑浑噩噩地被他带出会场,塞进车里。
季元熙好笑地看着卫子阳:“还没回神?这么留恋?早知道我就陪你在台上多站一会了。”
“我这是留恋的样子吗?”
“那是什么?”季元熙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是在回味?”
“难道你一点都不担心吗?那么多媒体在晚会上,明天你都可以上头条了!”
“你不想上头条吗?有人想上还上不了呢。”
“你就不怕被人说闲话?”
季元熙收起嬉笑,搂住他的肩膀,认真地说:“我的字典里没有怕这个字,你也不需要庸人自扰,你只要安安心心地呆在我身边,其他的,交给我就行了。”
卫子阳胸中波涛翻滚,这种动情的话语,毒药似的融化了心脏:“可是你这么公开地……”
“我不喜欢偷偷摸摸的。”季元熙傲然,“我做任何事都是光明正大的,你对我来说,同样也是。”
在黑暗的深渊里徘徊了这么多年,突然有一双手伸到了面前,这双手温暖有力,带着自己走出了黑暗。
其实,每一天都对光明无比的渴望。
卫子阳怎么都想不到,这个把自己带出黑暗的人,竟然会是他。
在绝望之时,把自己捧上天,在幸福之际,他又会把自己摔在地上。
他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呢?
可此时,卫子阳心里只有感动,还有那丝丝的甜意,心情满满的。
“小乖乖,其实你还是很高兴的,是吗?”季元熙看出了他的心思。
卫子阳挨过去,亲吻了他的嘴角,算是回答。
小火苗在他吻过的地方烧起,开始蔓延。
季元熙一把将他抱起,让他坐在自己腿上。
卫子阳也不抗拒,主动抚着他的脸颊,吻住他的唇。
小小的车厢,充满了桃色气氛。
他的积极回应,让季元熙一下子亢奋起来,双手抓着他的屁股,用力揉捏。
“小乖乖,真是听话。”季元熙嗓子都沙了,他降下车厢前后的隔离,迫不及待地扯去他的领带,撩起他的衬衫,在他胸前掐了一下。
“嘶。”卫子阳吃痛地叫了声,低头在他肩膀上狠狠一咬。
“你可真够恨心的。”季元熙疼地皱眉。
“我身上不都是你咬出来的印子,你好意思说我?”
季元熙暧昧地笑:“很多印子吗,让我看看在哪。”说着就解开他胸前的扣子,露出白皙的肌肤,他肌肤的纹理就像丝绸一样,光滑细腻,让人恨不得在上面弄出痕迹。
把他人一推,压在隔离上,亲吻着他的胸膛,在他身上恶意地嘬出一颗颗草莓。
卫子阳动情地叹息着,手带着点凉意,从他领口里滑进他的后背,爱抚轻挠。
季元熙只觉得裤子里的东西涨得紧紧的,急于寻找突破口。
“快点,乖乖,给我灭火。”季元熙把他的手抓出来,按在胯.下。
卫子阳甩开他的手,故意挪动身子,贴近他的大腿根部,胡乱摩擦着:“急什么,我还嫌火不够旺呢。”
“这还不够旺?你要怎样?”
手指在他的唇上轻点,故意不脱他衣服,只挑开一颗扣子,手顽皮地伸了进去。
“我要怎样,季爷你不知道?我要又粗又大的。”
“小色鬼!我怎么就惹了你这么个妖孽?”
“你后悔了?想把我从车里扔出去了?”
“把你扔出去了,谁来给我泄火啊。”
季元熙抓起他四处作乱的手,拧到背后一只手扣住,另一只手解开他的裤子。
“快,想你想得不行了。”季元熙哑着嗓子催促道。
卫子阳坐在他身上蹭着,身下炽热坚硬,生怕自己一个用力要把那东西给坐坏了。
解开他的皮带,拉开拉链,稍稍扒下他的内裤,里面的凶器就迫不及待出来了,那气势,就跟他人一样,恶狠狠的,极具侵略性。
卫子阳的手握了上去,上下抚弄着,掌心立马就湿了。
季元熙双手扶着他的腰,使劲地扣着,在他腰上掐出一道道红色。
“疼啊。”卫子阳不舒服地动了动。
季元熙邪恶地笑:“小骗子,还没进去,怎么会疼?”
卫子阳手上突然加力,报复性地掐着他的□。
季元熙脑门瞬间充血:“小乖乖,这里可不能乱掐,掐坏了,你的性福就没了。”
“疼不疼?”
“疼!”季元熙实在按耐不住,揉着他的后腰,附在他耳边,声音性感,“乖乖,快,把它放进去,让我好好疼你。”
卫子阳轻揉着,偶尔用指甲擦刮一下,刺激着他的神经。
季元熙重重地喘息,喉咙里是压抑的痛苦。他急吼吼地扣着他的腰,往自己身下按,想要顶进去。可他是坐着的,在车厢狭小的空间里不好使力,尝试了几次都没能进去,心急火燎地吼了几声。
卫子阳幸灾乐祸:“叫声好听的,我来使劲。”
“小乖乖。”
“你平时就这么叫的。”
“那你要听什么?小痞子?小混蛋?小柠檬?”
“一个比一个难听。”
“哎呦,小祖宗,你这是想别憋死我吗?憋死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卫子阳乐不可支,捧着他的脸亲了一下。
季元熙把他搂得更紧:“小乖乖,你是我的,听到了吗?我的,我一个人的!只有我能碰你!”
充满占有性的话语,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人心动。
“你别乱动,我来。”拍开他上下乱摸,又不着要领的手,卫子阳扶着他又烫又硬的□,沉身坐了上去。
在没有润滑剂的情况下,刚一进去有点艰难,很努力也只进去了一半。
季元熙辛苦地忍着,想要直接把他按倒插.进去,又怕太急躁弄伤了他。
可老天爷都帮着他,平稳地车子突然开过路上一个坑,车身猛地一颠,身体连接的部位随之一撞,深深地插入。
卫子阳禁不住哀叹,季元熙心疼地抱着他,反复亲吻安抚。
随着车身微微的震动,和偶尔不太平坦的颠簸,他们的身体起伏着,爱欲交纵。
季元熙舒服到了极点,低声呢喃:“小乖乖,你太棒了,美死我了”
两具滚烫的身体紧搂在一起,负距离的接触把他们推上云端,尽情享受。
这一晚,他们不知道战了几次,仿佛只有身体的击撞才能把满腔的情绪宣泄出来。
以至于第二天卫子阳都快下不了床了。
拖着被拆卸组装过的身体,卫子阳是用挪地走下楼,一下楼就听到季元熙在书房里跟江海说话。
书房的门没有关,能够清晰地听到他们的对话。
“是什么毛病?”季元熙问。
“应该是电源问题,我马上叫人来修。”
“不好用,换一个好用的。”
“好的,不过因为安装的位置比较隐蔽,不能直接换新的,会需要一点施工。”
“反正你派人盯着就好了,交给你办了。”
“是,季先生。”天作之合
脚步益发缓慢,卫子阳感到几乎快要走不动了,手指扣着扶手,像要把扶手掰断。
那是之前做的手脚,今天季元熙终于试图打开书橱里的保险柜,发现保险柜出了问题。这个保险柜是没有备用钥匙的,所以他必须让人修理或者撬开保险柜,同时也必须把里面的文件暂时拿出来。以季元熙的性格,他势必不会用保险柜生产商的备用柜,因此极有可能会放在他其他的保险柜里,比如书桌里的指纹保险柜。
哪怕昨夜再激情,再热烈,一觉醒来,还是要面对现实。
这个男人,是他的接近目标!身上,还背负着未完成的使命!
自己对他来说,自始自终是一场谎言。
早晚有一点,会完成任务,离开他的!
其实,这样也好,不用做什么不切实际的梦,不是吗?
卫子阳掐着手心。
江海已经在打电话让专人来修理保险柜了,挂上电话他抬起头,凌厉的眼眸正好对上卫子阳的视线。
他的眼中是有杀气的,卫子阳猜测,他一定杀过人。
漫不经心地走到饭厅,再回头,江海已经不在那里了。
很快就有专人来到别墅,花了好几个小时撬开了保险柜。
季元熙和卫子阳腻歪了一阵后,去了公司,令人意外的是江海并没有随行,而是留在了别墅,但想想也是,既然要换保险柜,那他是必须留着的。
可对卫子阳来说,就是个大麻烦。
在狗窝逗弄了一会黄小毛后走进屋子,看见江海端端正正地坐在客厅里。
或许是他以前也是军人的关系,别人坐着多少有点松松垮垮,可他却浑身上下都绷紧了,没有半点松懈,眼睛时时刻刻警惕着四周。
这可不好办啊,他要是一定盯着,根本就没有办法进到书房啊。
卫子阳躺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实际上脑子里不断思索着。
这时候,他的手机响了一下,拿起来一看,竟然是头狼发来的消息,怀着忐忑的心情打开:“你还好吧?”
什么是好?什么是不好?这种模棱两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问题,真不像是头狼问出来的。如果不是龙刃总部没有外人可以进去,真怀疑手机的那一头换了人。
怎么回答呢?
犹豫了许久,他编辑了回复:“我需要一点帮助。”
把电视频道都调了个变,卫子阳迷迷糊糊睡着了,不知道过了多久,半梦半醒间被一声巨响惊醒。
听上去像是什么东西撞击的声音,卫子阳从沙发上坐起来,打了个哈欠。
几分钟后,一个保镖跑了进来:“江哥,有点麻烦,你出去看一下?”
“怎么回事?”
“两辆车经过门口的时候,其中一辆避让,一头撞在大门上,门都被撞歪了,人正在外面打架,劝都劝不开。”
江海朝外面了一眼,立刻往外走,可就在要跨出大门时,他又回头看了眼卫子阳。
卫子阳懒洋洋地倚在沙发的一侧,又看起了电视。
当江海走出房门后,卫子阳手机上的一个指示灯亮了。
还没有在大白天,江海在家的情况下进过书房,实在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
一扫先前懒散,卫子阳注意力瞬间集中,快步走向书房,微微一侧身就走了进去。
透过书房的玻璃窗,看到大门口一辆骚包蓝的兰博基尼卡在铁门上,半扇门被撞了下来,摇摇欲坠,车头也是毁了一大半。两个公子哥打扮的人还跟着几个跟班,混斗在一起。
这手笔可真大,随便搞几下几百万就没了。不过没有办法,普通的车基本不可能在金水港小区进出。
没有时间好耽搁,卫子阳立刻打开书桌下的保险柜。
里面果然比之前多了几份文件,卫子阳心下一喜。
匆匆扫了一眼,卫子阳眼眸不禁放大。
这是一份季元熙在T国时期的报告,他什么搞的这些?那几天自己不都跟在他身边吗?而且又是动乱又是拉肚子的。
还来不及仔细看,手机的指示灯又亮了,这回的含义是警报,意思是江海回去了。
这家伙警惕性怎么那么高!卫子阳心跳得像急促的鼓点,抓起手机翻拍文件。
警示灯越跳越急,催命似地急。偏偏文件的页数还非常多,一张一张拍下来,一秒一张都要花不少时间。
快!快!!快!!!
卫子阳对自己说,手都快在发抖,一抖就更加拍不好。
快啊!
卫子阳头脑一阵发热,快要烧起来似的。
江海迅速解决完门口的混乱,检查了一下大门的损坏情况,然后布置了后续处理方法,既快速又有效,能干地就像一台计算机,当个保镖实在是亏待他了。
但他心中隐隐有担忧,总感到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在发生,早上老板的保险柜坏了,这会又有人在家门口闹事,这是巧合吗?
回想起卫子阳几次异样的行为,他加快速度,回到屋子里。
刚才还在沙发上的卫子阳不见了踪影,只有电视机还在响着。
不好!
江海冲向书房,猛得推开房门。
门被他甩地一晃一晃,里面空空荡荡的,也没有人。
江海面露疑惑之色,人呢?不在书房,难道是误会他了?
在书房里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任何被动过的痕迹。
可是他人呢?刚才不是还在看电视吗?
他三步并作两步跑上楼,本想直接进他卧室,但迟疑了一下还是敲了几下,然后推门。
卫子阳正躺在床上,悠闲地玩着手机。
看来真的是自己想太多了?江海暗忖。
“干什么?”卫子阳抬起头,还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外面在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有人不小心把大门撞坏了。”可是,还是感到奇怪,江海说道,“怎么电视开着就上楼了?”
卫子阳笑嘻嘻道:“你这是在批评我生活习惯太差吗?”
“没有。”江海淡淡道,“就是担心你有事。”
卫子阳一脸不在意,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在家能有什么事啊?不是还有你在吗?”
“好好休息。”江海最后扫视了一圈他的卧室,退了出去。
还是有什么不对劲,是哪里出错了?江海缓缓下楼,疑虑并未消散。
房间里的卫子阳松了一口气,摊开掌心搓了搓,手掌边缘处有一处轻微的擦伤。
在看到江海冲进屋子时,他知道再怎么抓紧都来不及了。干脆趁他查看客厅,然后查看书房,最后才会查看卧室这个时间差,从外墙攀上二楼翻进了卧室。
但是因为爬得太过匆忙,而且别墅的楼层很高,手上还是擦破了一点皮。
卫子阳抚着胸口,被吓掉半条命。
在缓过劲来之后,卫子阳拿出手机,开始研究拍下的文件。
仔细把报告看了一遍,越看越惊心,手越发凉。
在T国的那个,根本不是什么简单的农产品基地,简直就是一个狼窟。
基地以大部分普通农庄做伪装,在几个特定的农庄里,藏匿了大量的毒品和军火。
文件里还记录了具体数量和种类,毒品的重量够把他枪毙十次,至于军火,轻重武器齐全,就连装甲车都有。
一旦把这份文件交到头狼手上,季元熙就完了!
他竟然真的在做这些罪大恶极的事,而且以禾木集团那么大的公司做伪装,利用东南亚运输线的便利,不管是运往国内,还是其他国家,都十分便利。恶魔独占:我的公主殿下
他……怎么可以做这种事?
怎么可以……
手机又适时地响起,头狼在那边问:“顺利吗?”
头皮一阵发麻,该怎么回答他?把这份资料传过去吗?
头狼等的就是这一刻,绝对不会放过他的,季元熙走到头了!
——我不对你好就没人对你好了!
他信誓旦旦地对自己说。
——看到吧,跟我一起站在这里,没什么好怕的……
在舞台上,在众人的面前,他牢牢地抓着自己的手。
那是一种又甜蜜,又酸涩的感觉,那是自己从未体会过的经验,以前没有,以后,可能也不会再有了……
屏幕上显示着头狼冰冷的问话。
真的要把他送上路吗?
卫子阳慌慌张张地回复。
屏幕的那一头,萧远掐灭了烟头,等候的时间有点久,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桌上放着一份报纸,报纸的头版,用了大半个页面放了季元熙和卫子阳携手站在玻璃雕像前的照片,正文里添油加醋地描写季元熙如何把人领上台。
昨天晚上,在慈善晚会上,他的突然出现令自己有点措手不及,差点没法好好办正事。
没有想到,在这种公开场合,季元熙也敢把他往外带。
照片上,卫子阳笑得很漂亮,他原本就是一个漂亮的人,但是照片上的他,尤为动人,笑容恬静地好像晴朗天空中的一朵白云。
他值得拥有这样的笑容,可是,不应该是和季元熙在一起的时候。
扫了一眼屏幕,卫子阳还没有回复。
萧远拿起报纸,盯着照片看了许久,冰冷的眼底是难以察觉的担忧。
他放下报纸,从烟盒里晃出一根烟,点燃打火机。火苗跳跃着,视线又落在照片上卫子阳的笑脸上,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合上打火机,把未点燃的烟又塞进了烟盒。
滴——
卫子阳有消息了,萧远凑上去一看。
“我还在整理。”
还在整理?不太顺利吗?
萧远揉了揉眉角。
看来季元熙那边的确不是什么轻松的活。
回完消息,卫子阳瘫软在床上,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累,不是身体累,而是心累。
军人的天职是服从和忠诚。
而他,欺骗了头狼。
这种感觉,非常的不好。
可是亲手把季元熙送上断头台,这种感觉会好吗?
卫子阳用力闭了闭眼,脑中一片混沌。
小乖乖,小痞子,小混蛋,小没良心的,他的笑脸,他的声音,他的*,全部都涌了出来。
那么快乐,那么美,不要那么快就破碎,行不行?
稍微等一等吧,哪怕一会会也好。
明天?明天一定把资料传给头狼,然后安静地在他的世界里消失。
卫子阳抱着手机,辗转反侧。
与此同时,一家飞机降落在机场,一行人走下飞机。
谢少青走在最前头,一袭长风衣,一副墨镜,衬得他气质超群,无人可掠其锋芒。
走进机场,机场里的电视正在放新闻。
谢少青随意地瞥了一眼,猛然驻足,脱去墨镜,抬头看着电视机。
屏幕底部打着大字幕:神秘恋人?禾木总裁携手慈善晚会。
电视里,季元熙风度翩翩,笑容满面:“我也是两个人,但是好像朋友们不太给我面子啊。”
他的手牢牢抓住身边的卫子阳,镜头还特意给了一个手部特写。
“这是怎么回事!”谢少青用墨镜指着电视,对厉源吼道,“马上给我去查清楚!”
作者有话要说:(补43章后半段,过几天会删掉,否则整体来看比较难看)
“快点把门拆了。”季元熙怒吼。
江海犹豫着:“季先生,怕是不太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我说把门……”
话没说完,门的插销已打开,卫子阳走了出来,脸色苍白,眼圈发红。
季元熙愣愣地看了他好一会,看着他难看的脸色,好一阵心慌,像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差一点没有了。
他猛地把卫子阳又推进单间,跟了进去,反手锁上门。
“你搞什么?”他很想扯着他的耳朵吼叫,但最终只是低声的问,声音温柔地像是怕吓到他。
卫子阳挤了个笑容:“没事,季爷,我们出去吧,外面还有好多人在等你呢。”
季元熙用力推了他一把,后背狠狠地撞在墙壁上:“你这副样子还想出去见人?”
卫子阳醒了醒鼻子:“对不起。”
“你跟我说对不起干什么!”季元熙捧起他的脸,逼他看着自己,“是不是那个女人来找你茬了?”
什么女人?卫子阳茫然了一瞬,随即反应过来。可又不能真让他知道自己失控是为了萧远,只能心底跟柳妍乔说抱歉,谁让她正好撞到枪口上来。但他也不是直接承认,而是摇着头说:“不是,跟她没关系,我没事的。”
季元熙恼了:“卫子阳!你给我听好了!我不喜欢我的人在我面前假装,在我这里,你想怎样就怎样,你高兴我就陪你高兴,你不高兴你就告诉我不高兴,我会帮你把一切让你不高兴的事搞定!你听得懂吗?”
他的语气格外霸道,不容许任何人说一个不字。
分明是这么不讲道理的话,却让卫子阳怦然心动,好像不管遇到什么麻烦,他都能站出来,一脸霸气地说:我帮你搞定!
看卫子阳呆呆的好半天不说话,季元熙又急了,两只手拍着他的脸,那力道跟扇耳光差不多了:“喂喂!你到底怎么了?怎么傻了?”
“你别动不动就打人,文明点。”
“我哪里打你了?”看到被自己拍红的脸,季元熙连忙帮他揉了几下道,“好好,我不是要打你。你这副鬼样是要急死我啊?”
心情慢慢平复下来,或许,事到如今,很多事情都已经不再重要了。
那就翻过这一页吧……
“真没事。”卫子阳淡淡地说,笑容也是淡淡的,却舒展了许多。
“真没事?”季元熙还不确信。
“真的。”
看到卫子阳语气平静,眼中也恢复了平日的神采,季元熙这才松了口气,抬起他的头,就亲了下去。
唇齿间的亲密接触,是最温暖,最温柔的缠绵,可以把一切不快乐的事都丢弃,唯独沉溺在这个吻当中。季元熙总觉得亲不够,一遍一遍挑逗着他的舌,把他身上最美好的东西占为己有。卫子阳闭上了眼,这炽热的吻熨烫着他,把他皱成一团的心,烫成最初的模样。
“好点了吗?”季元熙顶了顶他的额头。
卫子阳点头。
“那我们出去,你可不许再哭丧着脸了,丑得要死,那么丑我就不要你了。”
卫子阳苦笑。
还是在厕所磨蹭了好一会,等卫子阳脸色恢复如常,他们才回到宴会厅。
大部分宾客已经坐下了,季元熙也在服务员的指引下,坐到座位上。侯门毒妃
会场很大,放了几十张圆桌也不嫌拥挤。季元熙那一桌位置很好,在会场中间,正对了舞台。
走过萧远那桌时,眼角的余光在他身上扫过,而萧远正微侧着身,听他的未婚妻说话,根本没有注意到他。
卫子阳的心沉了沉,或许也是时候放下一些虚无的妄想了。他收回视线,跟上季元熙的步伐。
慈善晚宴并没有太多花样,捐款是拍卖的形式,主办方拿出一些不值钱的东西,出席的嘉宾竞相出价,比如儿童的画作啦,残疾人的手工艺品什么的。因为不是真的买东西,所以大家轮流出钱,皆大欢喜。
季元熙也以禾木的名义,买了一个据说是地震幸存儿童的布娃娃。
卫子阳觉得有点闷,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是不是累了?要不我们先走吧。”季元熙体贴地说。
“不太好吧,那么多人看着。”
季元熙招呼一位工作人员过来:“我还有事,把我的顺序调前。”
许多嘉宾都会被邀请上台主持拍卖,来增加会场气氛,季元熙当然也是其中一个,原本他的顺序很靠后,但是既然他提出来了,工作人员立刻去协调。
台上刚刚拍掉一件东西,又有一件新品搬了上来,主持人充满激情地说:“下面我们有请爱心基金会主席姚先生上台。”
追光灯打过去,一位中年人牵着一位中年贵妇,一同走上舞台。
姚主席接过话筒,充满爱意地望着中年美妇:“今天是我妻子的生日,也是我们结婚二十周年,在这个值得纪念的日子里,我想和我的妻子一起站在这里,为大家展示这件捐赠的物品。首先我要借这个机会对我的妻子说,亲爱的,我爱你。”
台下的人纷纷为他们的爱情鼓掌,气氛很是热烈。
拍品是一件心形陶瓷项链,因为有姚主席烘托气氛,再加这条项链的确做工精美,拍卖价格一下子抬了上去,十几块钱的东西一下子拍到了几十万。
“五十万,五十万,这条充满浓浓爱意的项链,还有没有人出价的?”主持人向众人展示着项链。
“一百万。”一个男人冷冷地说。
价格一下子翻了一翻,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这个出价一百万的男人身上,追光灯从各个角落照到他身上,萧远。
他神情依旧冷淡,可是身边的女人激动地捂着嘴,眼中流露出狂热的爱意。
他竟然花一百万为这个女人买一条不值钱的项链?这就叫做一掷千金搏红颜一笑?
远远地,卫子阳也看着他,大脑有点转不过来。
“一百万,一百万!”主持人在台上喊了好几遍,“一百万成交!”
姚主席和他的太太亲自把这条项链送了过来:“感谢您献出的爱心。”
萧远冷淡地与他握了握手,收起了项链。
按说如果这个时候,他把项链拿出来,然后当场戴在女人脖子上,那气氛会更加好。但他没有这么做,只是随意地放在了桌上。
但是身边的女人还是感动得热泪盈眶。
想来像萧远这样的人,花一百万买这种东西已是难得了,断然不会再高调的示爱。
一百万,多巧的数字。卫子阳扯动了一下嘴角。
也许,这就是爱?
工作人员匆匆忙忙走到季元熙身边:“季总,都安排好了,下一个就是您了。”
“好的,谢谢。”季元熙点头表示谢意。
新的拍品又被搬上了台,主持人看了看刚刚换过的提词卡:“下一位,我们请禾木集团的总裁,季元熙先生为我们介绍这件赠品。”
灯光下,季元熙英俊地仿佛古希腊的雕像,每一根线条都堪称完美,他摆出最优雅的微笑,信步上台。
主持人与季元熙握了一下手,打趣道:“季总,刚才姚主席携夫人上台,羡煞众人,您可就只能陪着我了。”
底下的人纷纷捧场地笑,季元熙的单身也是世人皆知的事。
舞台上,季元熙似乎是有那么瞬间的怔神,视线朝台下一扫。
坐在台下的卫子阳忽然间感觉到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虽然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但像是有心电感应似的,心跳骤然加速,背脊下意识地挺直。
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前一对夫妻的感染,季元熙在低头的一瞬间,做了个一个决定,他微笑着对主持人说:“可我今天也是带人来的。”
主持人反应很快:“哦?那我们是不是有幸,一起请上台来?”
季元熙看着台下,还是那种召唤小狗的口气:“过来。”
为了烘托气氛,追光灯寻找似的在场下扫来扫去,连音乐都变得激昂,季元熙的位置灯光师当然是知道的,当音乐停在最高氵朝,灯光也锁定在了卫子阳身上。
不会吧,在这种公开场合,他还真敢?
卫子阳僵着身子一动不动,紧张地捏住了拳头。灯光炙烤着他,后背似乎有一点汗湿。他感觉到所有人都在看着他,所有人都在探究他,像要把他剥光了,包括萧远。
如果是别的情况下上台,他绝对不会紧张,可现在,在这种气氛之下,尤其是在刚才两对爱人公开秀恩爱的情况下,让他怎么上得了台?
他季元熙,未免也太过大胆了吧?
已经可以想象,明天的电视报纸,不会报道说晚宴募捐了多少钱,而是禾木的季总公开了一个男人。
卫子阳僵硬地瞪着台上季元熙,屁股像被粘在了椅子上。季元熙也看见了他的窘态,不由得好笑:“别怕,过来。”
温柔的话语,*似的语气,在这么多人面前,他一点顾忌都没有。
卫子阳真想在地上刨个洞钻进去。
音乐响起了第二遍,是催促的意思。
季元熙干脆走下台,在众目睽睽之下,把卫子阳拉上舞台。
“你干什么?”卫子阳的声音都在颤抖。
“什么干什么?你看我被人笑话没人陪了,你得陪我一起主持拍卖啊。”
“季元熙!耍我很好玩吗?”
“你怎么能认为我是在耍你呢?”季元熙满是得逞的笑,“小乖乖,偶尔听你叫我名字还挺动听的。”
说话间,他们已经上了台。
站在台上,卫子阳没有太多思考的空间,僵硬地微笑,台上光芒耀眼,台下黑压压地一片。
季元熙虽然什么都没有多说,可就这么拉着他的手,再也不放开了。
卫子阳想要把手缩回来,可被季元熙更加用力地握住。
主持人看着他们,很是讶异,可见惯大场面的他很快用几句话带了过去,开始拍卖环节。
这次拍卖的是一位盲人的玻璃制品,看上去做得有点糟糕,所以一开始下面的人并不太积极。
季元熙拿起话筒:“刚才姚主席两个人筹得了一百万的善款,我也是两个人,但是好像朋友们不太给我面子啊。”
他居然还嫌不够劲爆,还拿自己跟那对夫妻比?
开玩笑的话语引起了骚动,谁敢不给季元熙的面子,价格瞬间飙了上去。
最后拍了多少钱,卫子阳不知道,因为他的视线始终停留在了季元熙身上。
刚才,萧远给他带来的痛楚,还在心头并未痊愈,但是季元熙这一夸张的举动,把他从最深的阴影里拉了出来。
一下子 ,整个世界都光明了,一瞬间,好像飞到了云端。从未感受过的幸福充溢心海,满满地,溢了出来,这种快乐,是任何东西都无法替代的。
季元熙瞥了眼卫子阳,眼神宠溺,低声道:“看到吧,跟我一起站在这里,没什么好怕的。”
心跳完全乱得数不清了,舞台上,在那么多人面前,卫子阳露出灿烂的笑容。
今天,他告诉自己,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自己是站在阳光之下的,是可以站在所有人面前,可以骄傲地抬着头,让所有人都羡慕。
他,给自己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