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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值冬至。
洛一宁早早起床,去菜场买了食材,包了青椒鸡蛋馅儿的饺子。她将满满一盒饺子煮好后带到公司,准备与林观南一同分享。
林观南午餐时吃的大快朵颐,肚子被撑得滚圆。虽然饺子放置久了会粘在一起,但这并不影响他的食欲,依然吃得津津有味。实际上洛一宁给他带什么他都觉得好吃。
洛一宁的休息时间和林观南一样少得可怜,平日里做饭的机会并不多。然而,只要有机会做饭,她都会为林观南带去一份。
下午上班时,林观南好奇地问道:“在咱们南方,冬至包饺子的人可不多,真看不出来,你竟然还有这个手艺。”
洛一宁嘴角上扬,微笑着回答:“我父亲是南方人,母亲则来自北方。每逢冬至,我都会跟着我妈一起在家中包饺子。味道如何?还合你口味吗?”
“美味极了!就是量太多了。有十来个我就饱了。我数了一下,整整三十个呢!”林观南揉着肚子说道。
“我妈妈以前一顿饭能吃三十个饺子,我也能吃二十个呢。”洛一宁颇为自豪地说道。
“南北方的差异真大啊!连饺子馅都不同。青椒鸡蛋馅的饺子,我还是第一次吃。不过,真的很好吃,里面是不是还加了小磨香油和五香粉?”林观南咂吧着嘴,回味着饺子的味道。
洛一宁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你这都吃的出来!”
“嘿嘿,厉害吧?”林观南略带得意。
“厉害什么呀,就知道吃,也没见你做一顿饭。”洛一宁笑道。
“哪有时间啊?每天下班到家都九点多了。对了……”林观南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再过几天就是圣诞节了,咱们一起去看电影怎么样?”他终于鼓起勇气,说出了心中的想法,他相信洛一宁听的懂话外音。
“还是算了吧,平安夜是星期二,圣诞节是星期三。原本我们应该这两天一人休一天,可队长说了,这两天商场肯定很忙,所以我们所有人都要取消原定休假,我们俩的假改到周四一起休息。”洛一宁无奈地摇摇头。
林观南激动得语无伦次:“啥时候说的?哇塞,头儿也太敞亮了,我真想抱着他狠狠地亲一口。我们俩的假期终于撞到同一天了。那咱们下周四一起看电影、吃个饭,好不好?”
洛一宁犹豫不决道:“我白天可能没有时间,可能最快也要到下午四五点才能回来。”
林观南连忙说道:“没关系,毕竟一周就这么一天假,你肯定也得在家里收拾一下。我晚上等你一起吃饭,好不好?”说完,他目光灼灼地看着洛一宁,心中有些紧张。
洛一宁稍稍迟疑了一下,脸色微微一红,轻点了下头,没有说话。
林观南见状,兴奋得手舞足蹈。之后几天,他走路都像是带着一阵风,见到谁都笑容满面。洛一宁每次看到他这副傻乎乎的样子,总是忍不住转过身去偷偷地笑。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就到了周四。尽管前两天的圣诞节让他忙得焦头烂额、疲惫不堪,但他还是一大早就精神抖擞地起床,给观北做了早饭,送她出门,并告诉她自己晚上有事,不回来吃饭了。
在观北疑惑的眼神中,林观南回到家,里里外外收拾了一遍卫生,然后去了理发店,精心修剪了头发,回家洗了个澡,换了一身整洁的衣服,把香烟和打火机都留在家里,兴冲冲地拿了一盒观北的口香糖塞进兜里,出了门。
他们所住的城北地段也有一个大商圈,曾经与市中心的经济商圈平分秋色。然而,自从十年前修建地铁以来,这里逐渐没落,失去了昔日的辉煌,虽然仍有不少商家,但生意已大不如前。
那么,林观南为何要将两人的第一次约会地点选在这里,而不是市中心呢?
只因好不容易休假一天,谁会想再回到工作的地方呢?况且这里离二人的住所都很近,不过两三公里的路程。再者,这个商圈虽然如今的繁华程度比不上市区,但该有的一样不少。
二人约好六点在海底捞火锅店碰面,林观南五点就过来排队了。他一连让了好几桌,却始终没有等到洛一宁的出现。
在服务员的引领下,他只得提前落座。没有催促,他安静地等待着,顺便在手机上订了晚场的电影。原本以为这会是一场美妙的约会,也是二人感情的精进点,不料七点多快八点时,洛一宁打来电话,声音中带着疲倦,说她来不了了,除了抱歉没有过多解释。
林观南没有在电话里多问,也没有责备,只是惋惜地说下次再约。
独自一人的林观南在这张餐桌上坐了两个小时,实在不好意思就这么离开。他自己点了一个锅底,要了几个菜,在周围客人异样的目光中,如同嚼蜡般吃了一顿火锅。
海底捞的服务员见他一个人闷闷不乐,还拿来一个大娃娃放在他的对面,陪他用餐。林观南看着这个娃娃,只觉得无比讽刺。
吃完饭他才想起买的电影票还没退,再一看已经过了退票时间,马上就要开场了。他也无心一个人看电影,只能叹息一声,扫码结账。
临走时,服务员贴心地送了他一个抱在一起亲嘴的小娃娃挂件,听着那一声声“欢迎下次光临”,林观南心中默念:我他妈不会再来了……
回到家的林观南,和观北打了个招呼,便收拾妥当躺在床上,望着屋顶,一言不发。
观北好心的问道:“哥,你又失恋了?”
林观南没好气的说道:“胡说,我失的哪门子恋啊?我是累了。”
“你还想骗我,你今天剪了头发,刮了胡子,换了衣服。香烟打火机没带出门,拿了我平时提神用的薄荷口香糖。回来后还多了一个娃娃挂件。让我猜猜,你肯定是约会去了,对不对?”
“你柯南啊?观察那么仔细?”
“我再猜猜,和你那个女同事,对不对?”
“我懒得理你。”林观南翻了个身,夹着被子,背对着观北。
“我再猜猜,你回来的时间才九点多钟。你一定是被人家放鸽子了,你等了一晚上,结果人家没来,对不对?”
“你没完啦?”
“我可怜的老哥,嘻嘻嘻……”
“你笑什么?”
“呃……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瞧你失恋我就忍不住想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