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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六点多，王文哲协同一位女士一起进了包间。这女人三十岁上下，化着精致的妆容，一身职业装，看上去颇为干练。
林观南赶忙站起身来打招呼。
王文哲笑着介绍道：“这是我老婆，你嫂子，陈兰。
这就是我小兄弟，你非要见的林观南。”
林观南从这几句话里面听出一丝不寻常，好似今天真正要见自己的是王文哲的媳妇儿。
林观南笑道打招呼：“嫂子好，头儿，你们快坐快坐。都自己人，我来的早，菜都点过了。有不合口味的咱们再换。服务员上菜，再拿一套餐具来。”
众人坐下以后，陈兰率先说道：“你就是观南啊，我一直说想见见你，我家这位总是不带我来。你们之前几次喝酒我都没去，今儿我也喝点白的，没出正月就是年啊，咱们一起热闹热闹。”
“好好好，我给您倒上。”
林观南抓着酒瓶赶紧倒上酒。
一起喝了两杯以后，陈兰说道：“观南啊，虽然说我和你初次见面，不过也算是神交已久。嫂子今天让我家这口子攒这个局是有一件事情想和你商量，也是想请你帮帮忙。”
林观南瞥了王文哲一眼，见他没有说话，当下只好说道：“嫂子，你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我能办的一定不会推辞。”
陈兰笑道：“是公事，你可能不知道，我也是德新集团的。不过我在德新物业上班，我们德新物业目前有十八栋商业大厦，虽然级别和德新商场那里的写字楼没法比，不过也是正儿八经的商业化写字楼，而且数量并不少。
听说你在德新商场后面那两栋写字楼投放的自动售货机，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来我们物业这十八栋写字楼里投放设备啊？”
林观南一听，这是送业务啊，心道：恐怕不那么简单吧。
当下问道：“嫂子，您这是关照我生意啊。这是好事啊，您那个十八栋大厦在哪里啊？”
“分散比较广，城里东南西北全部都有。”
“哦哦，那没事，我可以多安排几个人送货就是了，这都不叫事。以前没有人投放吗？”
陈兰说道：“有人干。不过动不动拖欠电费，而且交的场地费也不多。
实不相瞒，嫂子我刚刚升任物业公司副总，目前这一块儿业务在我手上。我想把他们换掉。”
王文哲插嘴说道：“哎呀，你就实话实说呗。观南不是外人！就是你嫂子以前只是主任的时候，那个自动售货机的厂家看不起她，送礼从来没她的份，请客吃饭也不喊她。你嫂子心眼小，觉得那家不好，不想和他们合作了。”
陈兰怒道：“你闭嘴。观南啊，别听你哥瞎说。其实这只是一方面，我也不是要人家给我送礼，就是送了我也不会收。我们收入并不少，没必要为了一点礼品丢了自己的饭碗。
主要是这个厂家在工作上很不配合，他家机器上的大屏幕时不时会播放广告，声音又大又刺耳。你说我为了业主考虑，让他把声音关掉，或者关小一点。我作为管理方，这点要求过分吗？
我们德新集团有自己的商业广场。他家那个破设备天天在大屏幕上播放别的商场的促销广告。你说这叫什么事？
所以去年12月底，合同到期了。我就没有跟他们续签，让他们把柜子撤走了。”
林观南一听，不应该啊，谁会得罪客户啊！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猫腻。
林观南说道：“那确实是不应该，这都是小要求。不费什么事的要求，后台操作一下，屏蔽不想要的广告也就是了。他们为什么不愿意？”
“据说是他家收了人家商场的广告费，会有人定期来巡检，没有正常播放广告他们就违约了，要赔不少违约金。而我们当时签订投放机器的时候，压根也没想到这方面。合同上也没有约定不许打别的商场的广告，所以也只能认他们播放。
可这不到期了嘛，就赶紧让他撤走了。影响太不好了，为广告这事，我给老总骂了不知道多少次了。你说我冤不冤？又不是我招商来的，责任却是我付！
所以这一次，我接手以后，我就想换一家。这不，一听我家这口子说你是做这个的，而且又有我们德新核心产业公司的相关业绩。
所以我想请你去实地考察一番，要是可以的话，你可以考虑去我们那个地方投放自动售货机。”
林观南说道：“这是天大的好事啊，嫂子，您这是关照我生意啊！我和头儿关系就不说了，只是您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别的条款啊？不然应该早就有别的自动售货机公司上门找你了。”
陈兰笑道：“要不说生意人精明呢！是有一些条条框框。
进场费三十万。
每台服务费一个月二百元。
每台电费一个月一百元。
每台场地费，一个月一千元。
由于之前的线路是上家铺设过的，所以不收改造费用了，你可以直接用。”
林观南说道：“嫂子，别的都好说。场地费每台一个月一千元，有点多了。我投不了。”
陈兰疑问道：“为什么？这么大的量，你是有的赚的啊？”
林观南解释道：“您这个写字楼不比商场直管的那两栋写字楼。商场的写字楼里工作的都是什么人，想必您是知道的。
我说句不好听的话，我卖低端货人家都看不上，不买。我卖十多块钱一瓶的矿泉水，天天供不应求。二十多块钱的咖啡人家还嫌便宜。
您负责的这十八栋写字楼，虽然也是白领办公的地方。但白领和白领之间还是有差距的，而且您那应该每层的人数并不多吧？
我每台机器，一个月各种费用交一千多块钱，再交三十万的押金。再投资上百万货款和几百万的设备款。
嫂子，我哪年才能赚的回来？我在德新商场这么好的地段，也才交二百一台的场地费。您这个要我一千块一台，我真的接受不了。”
林观南听到这个地方算是听明白了，陈兰新官上任，想要业绩。只是这一千块一个月的场地费，自己是不会承担的。
王文哲说道：“那不能投放就算了呗……”
陈兰冲着王文哲不悦道：“你给我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