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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如花听着那好听的声音,竟微微有些失神,因为曾几何时,她的老公肖风也有着一副磁性的嗓音,但肖风的声音却是磁性有余,浑厚不足,与面前此人的声音还是有一定区别的。
一想到老公肖风,如花的眉头便皱得更深了。
见如花久未答话,面具男的嘴角却扬起一抹淡淡的笑道:“小白兔在走神间,早被老狼吞下肚了。”
听得这略带戏谑,又微微带些警告意味的话语,如花忙拉回思绪,她对着面具男灿讪一笑道:“多谢公子提醒,如花受教了,只不知公子可会卜卦?”
“娘子原来信这个?”面具男戏谑的一笑道。
如花轻轻点了下头道:“素闻莫老卜卦最灵,公子既是莫老传人,何不为如花卜上一卦。”
话说如花刚刚在细想间,突然觉得这面具男有些不对劲儿。因为将莫老与她的一番对话理了理,如花便发现莫老说了那么多话,无非是想引出面前这个人而已,但如花不明白莫老用意为何,更何况她与莫老并无交集,也不知道面前坐着的面具男是谁,那莫老为何要引他出来呢?
再一想到莫老说的那句“他的手不如面前这个人的手”的话,如花便更觉得奇怪了。她心想着“莫非眼前这位面具男竟比莫老还有生望?那为何没听南寡妇提到他呢?”一切都像一个迷一般,如花越想越觉得头疼。最后她想来想去,决定还是试他一试的好,既然莫老说此人是他的徒弟,那做为徒弟想必也该学到莫老的三分之一了,故而如花才问出这样一句话来。
没想面具男听着如花这话,却是面不改色的一本正经的道:“那本公子就为娘子你卜上一卦。可不知娘子是想问财、问吉凶、还是问前尘、或者是问情?”
如花听着面具男这话却是微微皱眉,这话的意思难道是说她只能问其一,若她想将财、情、前尘、吉凶全部都问一遍呢?
虽说如花压根儿不相信这些迷信的东西,但不知为何,她现儿却是份外期待眼前这位面具男的解说。想来自古江湖术士,都生就了一张能说会道的巧嘴,今天她倒要看看这面具男,嘴里是不是能吐出一朵花来。
想了想,如花便道:“可否一次说透,财、情、前尘、吉凶咱都想听听公子何解?”
听着如花这话。面具男戏谑的一笑道:“娘子莫要太贪心,咱师傅一直以来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娘子难道没有听说过?”
听着这话如花便纳闷了。这卜卦的规矩不就是一天只卜三卦嘛,那怎生还有规矩?这般一想,如花便疑惑的道:“除了一天只卜三卦外,如花没听人说还有何规矩呀!”
面具男仔细打量了一下如花的神色后,轻扬嘴角道:“咱家师傅的规矩是。第一卦,问啥答啥,第二卦只取方才说过的几种中的其三,至于第三卦嘛,便只能取其二了。”
听得面具男的解释,如花竟觉得好笑非常。但她忍住了个人情绪,转而笑脸问道:“那公子的意思便是,在财、情、前尘、吉凶之间。如花只能选择两样发问?”
面具男朝如花点了点头便道:“娘子择其二问吧,保证不会让娘子失望。”
听着那说得信誓坦坦的话,如花心里直打鼓,她不明白一个江湖术士,何以敢说出如此大话。但想着试探完面具男后。还有正经事儿要办,她便立马脱口道:“吉凶、情。就这两个罢。”话落,一抹笑自如花心底一直蔓延到了她的脸上,而后那抹笑便在她脸上开成了一朵炫目的娇花。
面具男看着如花那发自肺腑的笑,微微有些失神。因为如花在笑与不笑间,给人完全不同的风情。她一笑起来好似眉眼儿都在笑般,她的整个五官都会随着面上的笑瞬间灿烂起来,她面上的笑像有感染力般,对人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感觉到一道灼灼的目光,如花身子一僵,她抬眼往面具男的脸上看去,可面具男却是垂着眼的,如花心里暗道:“莫非,又是自己的错觉?”
如花正思绪间,面具男那磁性浑厚的嗓音却响了起来:“情字提得好,娘子问情是最为适当不过。因为娘子很多时候为情所苦,为情所累,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会是,不管你愿不愿意,命中既已注定,便没法逃脱,兜兜撞撞,你终究还是逃不开那个情字。”
如花听得面具男这话,微微皱眉,她仿佛听懂了,却又好似啥也没听懂。
面具男见她皱着的眉头,嘴角扬起一抹轻笑道:“娘子不必挂心,一切困苦皆为让你找到命定的那个人而已,因你命定的那个人并非一般人,故而娘子今后会情路坎坷,烦恼重重。”
听得面具男这话,如花却是心头一喜,照面具男的话来看,她定是能找到老公肖风的。虽然古人说话一套一套的,但她在21世纪看了这么多电视剧,看了那么多小说,又重生过一世,故而是能明白古人话中的深意的。
只是,那句“并非一般人”让如花不舒服了,她仔细想了想这句话,便觉得心内像压下了一块重重的大石头般,那石头压得她好难受、好痛苦。想着重生第一世时,她那具身子的夫,身份还称不上有多了不得,在他身边都已经够她难受的了,最后她还让小妾生生害死。而现儿这句话,岂不是摆明了说“她寻的那个人,身份十分贵重,纵然不是官,估计也是个大人物”,若真如此,她是否会比重生第一世时过得更为难受?虽然她相信肖风对她的真心,但身份变了,环境变了,一切不也会变嘛?而在这个三妻四妾的时代,她的肖风,心里会只装着一个她嘛?
如花越想心越沉,她那张原本如绽放的花儿般的笑脸,在这一瞬间,消失不见了,转而带上了一副愁容,那丝愁此刻正占据着她的脸,然后一路往下,最后占据了她的心。突然觉得心里一痛,如花忙用手捂紧了心口。
面具男见着如花惨白的一张脸,和她捂住心口的手,却是再也坐不住的慌了神,他急急开口道:“娘子这是怎么呐?莫不是身体不舒服?”那面具后的眼,是那般焦急,那般担忧。
这一切,如花却是没有发现的,此刻她正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一直给自己的脑海中灌输着“江湖术士的话不可信”这句话,她在心底一遍又一遍的默念这句话,一会子后,待心绪稍微宁静时,她才再次抬起头来。
“娘子莫不是有心痛的病?”见如花抬起头来,面具男急忙忙开口问道。
听着这关心的话语,如花微微有些失神,因为曾几何时,她的老公肖风,也是这般满口焦急的担心着她的身体,想到肖风,再想想这奇怪的面具男,如花竟觉得好似有某些地方不对劲儿,她突然抬起头,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面具男。
面具男瞧见如花那直勾勾的毫无避讳的眼光,先是一愣,随后便又扬起那抹戏谑的笑道:“娘子平时也是这般看陌生男子的嘛?”
听着面具男这句略带调笑意味的话,如花的脸唰的一下红了个透,想起古时的避讳,她忙低下头去。
话说现在如花不想再听到关于“情”的任何话语了,因为她怕再听下去,心里会堵得更慌,故而她转开话题道:“公子还是为如花测测吉凶吧。”
面具男见如花低着头说话,话落也不抬头,便知晓定是自己刚才那番话让她听了尴尬,但他的面上却莫名的爬上了一抹笑,那面具后的那双幽深的眼,此刻也带上了十足的笑意。
面具男清了清喉咙道:“娘子是个有福之人,但那是将来,不是现在。只是娘子通往福气的路上,亦是磕磕绊绊,不是十分顺畅,比如当下,在镇子西街,便有一处乌云密集之地。”
前面的话如花可以当他瞎扯,而现在这话,却让如花有些纳闷了,她心想“莫非这面具男跟踪过我,跟着我到了西街,听到了自己与南寡妇的对话?”但仔细一想,如花又觉得不可能,因为这男人没理由跟着她呀,她与这面具男只才刚刚相识,并且她与他又无任何交集或者过节,那他如何能得知西街之事呢?想来想去,如花也不得解,纵然镇上传言纷纷,也联系不到她身上吧,因为至今为止,没有人传出那西街的老太监要纳的妾是哪一位呀?
想了想,如花便装作什么也不知道般问道:“西街有乌云关我何事,公子扯远了吧?”
听得如花这话,那面具男却是戏谑的一笑道:“难道那团乌云不是朝娘子来的,若不是朝娘子来的,那娘子为何要来百里铺请咱家师傅?”
一句话问得如花哑口无言,如花几乎要相信,这世界上真有仙人这一说了,但她仍旧不死心的道:“如花有说过要请你家师傅吗?纵然要请,咱有说过是请他去西街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