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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诶诶,瑗瑗站稳了。”林豪一把抓住了时子瑗快要掉下的身子。
原来,时子瑗过于激动,竟然忘记了她此刻正站在椅子上,要不是林豪手快,她都要摔在地上去了。
这句话,还不足以让时子瑗彻底清醒过来,那细长的柳叶眉,呆滞的黑眸,那薄且红润的唇瓣微微打颤着,这被抓住的手还在身侧发抖,这都是激动的表现。
“大舅,那个叔叔说,他叫谢…铭。”时子瑗微微抬起一只手,话不成声,语气不可置信,声调里似乎喉咙被什么东西挡住了似地沙哑。
林豪眼眉一愣,将视线转看时子瑗,“瑗瑗,你怎么了?”
这外甥女啥时候变得那么安静而且好像身子在发抖,但是他看到她的眼神明显是热切的,炙热的。
时子瑗身子一滞,正了正身,摇着她那小头颅,“没事,没事,那个叔叔…”
她能说她看见了一个后来全县乃至全市的首富吗?这谢铭上过报,那上报后的他就是他现在的翻版。
谢铭,A县人,1988年开采了皖金山,这皖金山的金子如这山名,几乎遍布是金或者铜或者锡,这矿储量直至时子瑗重生回来那一年还源源不断;皖金矿业简直就是A县第一大矿业,A县的生产总值、年收入总值都与它挂钩;在1998年打入了A市市场,解决了多少就业问题;…2009年还特地创办了一所大学:皖金大学,而这所大学正是在时子瑗读高中那个学校的旁边…
一系列的事情,在A县不止有皖金矿业,还有后来出现的皖金酒店,皖金大夏…等等等等,只要是第一批投进在皖金大业的股份的人,少则是百万富翁,多则上亿,而这个谢铭,就是这皖金的董事长,创办者,A县的首富…
这样子的大事,时子瑗是忘都忘不了,因为这皖金大夏,简直侵袭了整个A县县城,这个创办人就在她的面前,她能不激动么?
激动过后,她来劲了,这谢铭现在还壮志未酬呢,今年是1987年,这明年可就开始了,自己还不得早点巴结巴结,还等什么…
想到这,她思想和行动是同一致的,只见时子瑗一把拉开了林豪的钳制,一脚蹬下了椅子,踏着她那小脚,快步的朝谢铭靠近。
“外公,外公,原来是谢叔叔,谢叔叔您好,我叫时子瑗,你可以叫我瑗瑗。”
自告奋勇的事情时子瑗前世从来没有做过,而今天她就大大的自告奋勇了。
谢铭先是一怔,随即低垂下眸子,看到了一双灵动的大眼睛,那如樱桃的唇瓣,哇,这个是谁家的孩子?真的很可爱。
“谢兄,让您看笑话了,这是我家的女儿,瑗瑗,这今天…她不知道为什么对你那么热情?”时开民不自觉的抚额,心里却想着:这个媛媛,什么时候对谁那么热情过?
谢铭一把抱起了时子瑗的小身子,抬眸看向时开民,“开民,刚刚我还想着这谁家那么可爱的孩子,原来是你的啊,这孩子,喔,不,瑗瑗,我看到她那双灵动的大眼睛我就喜欢得紧呢,你可真有福。”
谢铭突然想着,他自己是没有女儿的,只有一个调皮捣蛋的儿子,今年八岁了,虽然是自己亲生的,但是却感觉还不如这个才刚刚见面的小女孩那般亲切。
时开民不明所以,这谢铭,他可是有听说的,他的背景可不一般,这县长大人还是这谢铭的姐夫呢,自己要不是因为那家酒店的供货问题,和自己压根就搭不到边的,这好心的自己喝了酒他开着小车送自己回来,这路况自己不是很熟,才进来问问自己的老丈人。
“谢兄,这孩子胡闹呢,您还是把她放下吧,都七岁了,抱得肯定累。”时开民想了想还是小心为上。
时子瑗被抱起,立马一身酒味席卷了她的鼻尖,忍不住的捂住了口鼻,“谢叔叔,您喝了好多酒,好浓的酒味。”
这一刻,时子瑗暂时忘记了谢铭是首富的事情,被酒味熏的。
“开民,你看,你看,就你这女儿和我说实话,看来,今天确实喝太多的酒了,”谢铭笑着对时开民说着,一边还是放下了时子瑗,“瑗瑗,你上学了吗?还是在上幼儿园了?”
“瑗瑗已经上完一年级了,开学要上二年级了。”时子瑗镇定的答道,那脸颊红扑扑的,甚是可爱。
谢铭一怔,难道自己猜错了这丫头的岁数?朝时开民看去,问:“开民,你这女儿才不过六七岁吧,怎么开学要读二年级了?”
这农村的教育自己是有点知道的,自己的儿子八岁,依靠着关系,早读了一年的书,这才九月开学读两年级,这小女孩怎么可能读两年级。
“谢兄,您不知道,我这女儿,懂事得很,当我知道她直接读一年级的时候都吓了一跳呢。”
时开民虽然说话挺含蓄,但是这语气里的自豪那可不一般。
浓眉顿然,谢铭睁大了眼睛,“这孩子跳级了?没读幼儿园?”
也难怪他惊讶,这农村跳级事件简直没听说过,自己这会听说,还见到了,当然表示质疑。
林珍忙跑了上来,那眼角上扬,咧开嘴道:“我这女儿啊,是自己去说要上一年级的,当时还吓了我一跳呢。”
“竟然是真的,这可了不起,这孩子聪明,开民,你可真是得到了一个聪明的女儿,我这都羡慕呢。”谢铭大笑道。
“爸爸,爸爸,快上车啊。”外头传来一声稚嫩的男声。
谢铭失笑,放开了时子瑗,朝众人看去,“真是不好意思了,打扰了大家吃饭,”又朝林奇看去,“大叔,这还有别的路吗?”
林奇一拍裤腿,大声道:“还真有一条其他的道,想必刚刚你这是从小路一路颠簸过来的,走,大叔给你指路去。”
说着林奇就拉着谢铭出去了,众人也纷纷的跟了出去。
时子瑗一看,哟,这小车还真不赖,车里有一个司机,还有后座上似乎还有一个小孩子的影子,看来应该是这谢铭的儿子吧,就是刚刚叫喊的那个小鬼。
“二姐,这车还真气派,二姐夫竟然认识这样的人。”林珠忍不住呼起,这样气派的车,即使在县城也见不到几辆。
林珍似是思索了一会,摇了摇头,“不知道,这人你姐夫没有和我说过。”
“依我看,应该是在县城里头有头有脸的人物吧。”江欣也忍不住品评。
“妈妈,这个人肯定很有钱。”财迷时子瑗抓着自己的两小手道。
林珍下一秒就伸出了手,给了一个板栗给了时子瑗。
“你这孩子,还有钱呢,就知道钱,也不知道和谁学的,都掉进钱罐子了。”
“诶,阿珍,你打瑗瑗干嘛,瑗瑗本来说得不错,这人开着小车,气度不凡,肯定是有钱的。”林宝不屑的撇了眼林珍,为时子瑗辩解。
“好了,好了,人家都走了,大家进去吧。”林豪莞尔道,心里却想着,这个妹夫看来日子是混得越发的好了。
众人在林豪的呼唤中慢慢的挪步,走回了屋里,心思各异。
时子瑗看着首富渐渐的远去,心里那激情彭拜也渐渐的消散。这一世似乎真的改变了不少,这老爸改变是最大的了,这世面也广了,这人脉也多了,但是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老爸竟然搭上了这个县的首富啊。
“真可惜,这阿珠的事情就差一步了,也不知道爸到底怎么决定的?”林宝无意识的夹起一青菜,摇摇头,带着失望的语气。
林辉也同样可惜道:“这怎么晚不来早不来,偏偏爸要说决定的时候就来了,”又看了看林珠,保证道:“阿珠,你放心,二哥肯定支持你的。”
“恩,爸肯定会同意的。”林珠也肯定的点了点头,给自己在心里加气。
时子瑗耸了耸肩,老大人般的挥了挥手,“放心吧,外公肯定会同意,这只是时间问题。”
“你这鬼灵精,把主意都打到外公头上去了。”林珍佯装恼怒看着时子瑗道,但是她那笑着的脸却深深的表达了她的感情。
“妈妈,这事情可不是瑗瑗一个人,你看大姨、小舅、还有外婆,可都是帮衬的。”时子瑗马上反驳。
心里嘀咕:这一竿子林家都在忽悠外公呢,至于忽悠不忽悠得到,这完全不是掌握的空间,毕竟外公那观察能力可不一般。
他们这番说着,林奇和时开民也就回来了,一进门,林奇和时开民两人都满脸带笑。
“开民,这个谢铭看上去可不是一般人,你怎么认识,而且还那么好心的送你回来。”林奇走到座位上,笑着问道。
时开民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像个小伙子似的,“也就是我喝酒喝了太多了,不好骑自行车,这不刚刚好着谢铭就是我那合作商的朋友,一起吃饭来着,他说他有车,硬是要把我给送了回来。”
林珍忙上去脱了时开民的外衣,闻到一股酒味不由蹙了蹙那好看的眉稍,嗔怪道:“开民,你说你喝那么多酒干嘛,这一身都是酒味。”
“喝点酒怎么啦?男人就要学会喝酒。”林奇朝林珍低吼道。
“是,喝,你再喝,我就不给你酿酒了。”江欣拍了拍桌子,瞪着眼睛。
时开民上前劝解,安抚着江欣,“妈,这事都是我的不对,这爸也是一时说说而已。”
这丈人得罪不得,这丈母娘可万万不能得罪。
“好了,坐下吧,喝了酒,我看就没吃饭吧。”林珍拉过时开民,做到座位上。
这大男人出去一起吃饭,无非就是喝酒,有几个人是会吃饭的。
时子瑗看着老爸双眼迷离的模样,脚步还有些虚浮,这明显就是喝了不少,心里忍不住担心起来。
“爸爸,以后不能喝那么多酒了。”
不喝酒是不可能的,少喝就是最好的。
“恩,我听我女儿的,瑗瑗说不喝就不喝。”时开民立马呼应。
林珍一把放开了扶着时开民的手,失笑,“你这只听你女儿的,那就让你女儿扶着去吧。”
“嘿嘿,媳妇的话更要听。”这时开民说话越发的缓慢了起来,这眼睛也越发的迷糊了。
“阿豪、阿辉,你们扶着开民先进去睡了,这怕是喝得太高了。”林奇皱了皱眉,对着林辉和林豪道。
林辉和林豪也就麻利的起身,接着扶起半虚浮的时开民渐渐的上楼了。
看着他们上楼,这刚刚的事情可又要再次进行了,毕竟这林奇还没有开口说话呢。
“爸,刚刚我听瑗瑗分析了下,确实说得不错,阿珠不适合去当什么老师,就不要当那劳什子老师了。”林宝开始开口。
林奇刚要拿起的筷子,这不,又踌躇着放下了。
“好吧,我知道你们的想法,这瑗瑗的话呢,我也听了不少,我想了想,阿珠要真的想要去戏剧学院读,我也可以同意,但是有一点,我要说清楚,这阿珠绝对不可能让人说闲话,不是我这老头子怕听,而是这林家我不允许出现像如花那样的后代。”
说到后面,林奇的声调愈发的严厉,那双铮铮的眼睛,蓦地就直直的扫射在林珠的身上。
他其实在下午和林珠吵完,心里就有好好的想过了,与其让自己的儿女一辈子都来怨恨自己,带着遗憾,还不如放手让他们自己去找寻他们自己的生活。就像是自己的二女儿,这本来嫁的人家自己一点都不满意,但是这几年看这二女婿就女儿的态度,心里的不满也就渐渐的消散了,特别是这些日子,对二女婿是愈发的感到自豪了,这就能说明自己当初痛下决心,这个决定没有错。
“爸,您真的同意了?”林珠激动的站起身,那圆溜溜的眼睛全是兴奋、高兴,那翘起的睫毛都隐隐发颤。
“是,但是爸的先决条件你可不要忘了,不然,到时候爸不让你进门还来怨我。”林奇吁出一口气,掩饰住自己的不舍心情,这自己的女儿过些日子就要离开自己到那么远的地方去,自己实在是舍不得。
林珠觉得心酸自胃里至嗓子眼,眼前猛地一片模糊,眼泪就这么掉了下来,一滴一滴的,掉到了桌面上,发出了滴答滴答的响声,越发的为自己下午和爸吵架是自己太不孝了。
“爸,女儿绝对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您放心。”
心里一酸,时子瑗忍住哭意,鼻尖处传来的酸楚,她知道,外公是舍不得小姨远离的,这一个原因,外公至始至终都没有说出口。
“哭什么,有什么好哭的,吃饭,吃饭…”林奇故意不看林珠,还假装呵斥。
他怕看了之后,自己会舍不得,强装出一副饿了的样子,忙扒了两口饭,再吃了一大块肉,抬起头,是一脸的严肃。
江欣和林奇一起生活了多少年了,这林奇的性子她大大小小都清楚着,笑着叹了口气,“好,大家都饿了,吃饭吧。”
他们这番说着,而谢铭这头,也说着。
谢铭的司机小夏在谢铭一上车就看到谢铭一脸的高兴,满脸的都是笑容,这不,就奇怪了。
“老板,这什么事情惹您那么高兴了?”
谢铭两手并拢在腹部,嗤嗤笑着,深邃的眼眸里似谭底,那眼角上扬的弧度表明着他此刻的心情很好。
“刚刚碰到了一个小丫头,这小丫头鬼机灵的,难得一见啊。”
“哼,就一个小丫头片子,爸,你都不抱我,你就抱她。”稚嫩的声调,再听这内容,这明显就是刚刚在林奇门口喊的那个声音。
谢铭浅笑着看着自己的儿子谢航辛,这个儿子,自己也是很喜欢的,就是稍稍懒了点,不爱读书,这就是让自己烦恼的。
“航儿,你可看见那个小丫头的脸了,她说话可甜呢,我这一进去就叔叔、叔叔的叫了。”
这话一说,谢铭心里也有一些奇怪了,这个丫头好像一见到自己就太热情了,这明显不太合符常理。但下一刻又狐疑的摇了摇头,这时开民自己也才刚刚认识而已,也可以除去这个想要巴结自己的原因,何况,才一个七岁的小丫头,不可能想那么多。
“哼,就那个小丫头,你这一上车就一直夸,都不见得你夸我。”谢航辛嘟着嘴,不服。
开车的小夏也开口,“老板,这小公子也很乖的,只是在您的面前稍稍调皮一点。”
“得了,小夏,你是不知道,我刚刚问那丫头读书了没,那开民竟然说她开学就要读两年级了,你说一个才七岁的小孩子,而且还在农村,怎么就那么聪明呢?而且还很懂事的样子,这航儿要是有她一半,我就知足了。”
这谢铭嘴里越说,这嘴角勾起的弧度就越大,心里就越发的想要有一个女儿了。
“这倒是一个奇闻了,这农村还是跳级的孩子,怕是这个丫头不是一般的聪明,这个时开民也不知道是怎么教孩子的。”小夏也惊讶了。
谢铭点了点头,那浓眉也不住的晃了晃,沉吟片刻,道:“小夏,你回去好好的打听打听时开民这个人,看上去他很老实,但就是不知道做事怎么样,是个可造之才。”
“是,老板。”小夏礼貌的应道。
而坐落在一旁的谢航辛不高兴了,嘴高高的嘟起,一脸的不高兴,这表情极像是别人欠他几百万似地。
哼,这个小丫头,要是下次碰到她,他一定把她打得哭鼻子。
接下来的几天,时子瑗这几天都在这住着,天天逗弄着她的弟弟宝宝,现在还没有取名字,也就先这样叫着,听时爸说是要在住进新房的时候郑重的取一个好听的名字。
还有一个不得不说的人,就是时子瑗的表哥林晏,一个爱哭的孩子,比时子瑗年长那么一岁,爱玩得不得了,又很喜欢抱宝宝,这日子过得是那般无奈又有趣。
“小姨,小姨,那个宝宝为什么不让我抱,就是要瑗瑗抱。”林晏不满的声音几乎震响了整个屋子了。
而林珠是在帮着陈小桥做包包,被他这么一喊,一惊,正好戳破了她的食指,大怒,“你这个爱哭鬼,又来烦我。”
时子瑗手里唰唰唰的画着自己前世见到的一些包包,这东西可得要准备好了,过几年这言桓就可就要来了,到时候怕是得大批量的生产了。
“哼,你骂我,我告诉奶奶去。”林晏这小鬼还喜欢告状,这不,被林珠骂,压根就不当什么,不哭不闹,就打小报告。
“你……”林珠放下手里的伙计,几个大步就抓住了刚刚跑到门口的林晏。
“我这就不信了,那鬼谷精灵的瑗瑗丫头我治不了,就你,我还能治不了。”林珠使力的抓住了林晏的衣服,咬牙切齿,面容扭曲。
林晏和林珠本来两人确实没有任何的‘纠葛’,但是这自从时子瑗的弟弟‘光临’,这林晏秉着哥哥的名头,就是要抱弟弟,但是他一抱,这孩子准哭,这林珠呢,要是在家一定是要惹一惹这个林晏的,这一来二去的,也就‘结仇’了。
“奶奶~姑姑打我。”林晏扯开嗓子大叫。
这江欣可就在楼下晒着谷子,这一大叫,铁定听得到。
果然,楼下传来了江欣的声音。
“阿珠,晏儿才那么小,你就欺负他。”
“妈,我没有,是这个小子,没事有事向您打小报告。”林珠气愤了,这个侄子真是气死她了。
时子瑗慢条斯理的放下了笔,优雅的站起身,那如黑珍珠般的眼眸噙着笑意,那卷而翘的睫毛扑扇了几次,两腮红润,唇瓣微动,忍住想要爆笑的情绪,走至门口处,一手支着门,还有一只手弯起,眼睛紧紧手指甲,一副悠闲的模样甚是让人想要狂揍。
“小姨,要是你把那盒巧克力饼干给瑗瑗,瑗瑗肯定给你作证。”
这小姨也不知道哪来的那么多巧克力饼干,惹得时子瑗咬牙,这想吃吧,小姨竟然拿锁住了,这回看小姨服不服,这巧克力饼干自前几天吃了,这都几天了都吃不到一块,心里痒痒。
“瑗瑗,你不要吃小姨的饼干,哥哥也有饼干。”林晏看时子瑗竟倒戈到林珠那边,哪还顾得上什么,立刻就想要把时子瑗拉到他那边去。
时子瑗眨了眨眼,这个哥哥哟,你那饼干我可不要,都不知道有没有沾上什么口水上去。
“时子瑗,你皮痒了哈,敢和小姨谈条件,晚上,给我默写五十个单词,默写不出你就一个抄二十遍。”林珠磨牙出声,她可不许一个个晚辈全都站在她的肩膀上‘耀武扬威’。
这话一落,时子瑗马上焉下了脸,这能怪谁啊,这学英语都是自己给自己找的事情,要不是这几天小姨一直拿着这个来威胁她,她才不可能天天吃不到巧克力饼干呢。她现在想死陆羽小正太了,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干什么?也没有说要什么时候回来。
“晏哥哥,你不是要抱宝宝吗?瑗瑗带你去。”时子瑗想到这,只能带着林晏走比较划算。
林晏一听是要去抱宝宝,立刻一个使劲就脱开了林珠的钳制,拉起时子瑗就跑。
而陆羽那一厢,却也过得如时子瑗般无奈又有趣的日子,只是在陆羽看来这日子只有无奈,没有有趣。
“羽儿,你看看,这个玩具好看吗?来来来,你挑一个,姑姑给你买。”嗓音性感且温柔。
一个穿着时尚,身材高挑,凹凸有致,上身穿着紧身短衬衣,下身只一层三分牛仔裙的女人。
再往近看,那一头黑如乌檀木的发丝如海藻般柔顺的披在她那件鹅黄色的衬衣上,脸上带着大大的墨镜,看不清表情,那如欧洲人的鼻梁高高的扶着那顶黑大的墨镜,熠熠生辉的唇瓣饱满,那粉色的唇色更是像一颗未采摘的花瓣,瓜子脸,纤长的细脖。
这样的一个女人走在这大商场里头,就像是一道亮丽的颜色,为这里增添光彩。
这就是陆羽的姑姑陆海萱,一个年轻时尚的女人,拥有着才、财、貌三样及其一身的女人。
她这话一说,陆羽立刻蹙起了眉头,黑眸微动,“不要。”
嗓音波澜不惊,但陆海萱却觉得一阵冷风过境,从身上刮过般的阴冷,不由打了个寒颤。
这个侄子最像自己的老爸了,严肃、冷漠、威严,她就搞不清楚了,为什么才一个十一岁的小孩子能够表达出那么多的感情出来。
“羽儿,你这从小到大都没有买过玩具,你这玩具就算姑姑送你的嘛。”
这声调拥有着少女般的嗓音,却还据有着一丝魅惑。
陆羽深深吸了一口,环视了一周,撇了撇嘴,明亮清澈的眸子闪过一丝不耐,那张如正太帅气的脸微沉,低沉道:“姑姑,你确定这里买的东西你要付钱?”
陆羽生气了,他被陆海萱软硬兼施的骗到了这个上海大商场里,说是要给他买东西。笑话,即使自己再小,也早就知道这大商场只是妈妈眼里的一家小商场,都是自家的东西,何必还要买。
“这…这好歹也是姑姑帮你挑的,姑姑都三年没有见到你了。”陆海萱‘嘿嘿’笑着,这个侄子真非那么好糊弄。
这个侄子智商比自己高出多少了,那么早熟,一点都不像别的孩子。自己从法国回来没有带礼物,他一点都不吵,而且看着自己好像又让自己发颤,真是一点都不可爱。
“我们什么时候回去?”陆羽不耐的看了看商场里的东西,冷冷的开口,这都几天了,几天没见到瑗瑗了,再过几天,瑗瑗都在搬回新家了。
陆海萱一怔,她怎么在这侄子的声调里听出了一丝急切的意味呢?
“羽儿,你急着回去,你这才刚刚放假呢?回去干吗?而且姑姑听说你读书怎么到农村去读了,不陪陪爷爷奶奶。”
“这事情不关你的事,你自己也不就在外国不回来。”黑眸一顿,陆羽撩开步子快速的走了几步,那语气甚是在掩饰着什么。
这陆海萱那么精明的人自然是发现了不同,‘哒哒哒’的蹬着她那十公分的白色高跟鞋很快就追上了一脸面黑的陆羽。
“来来来,羽儿,告诉姑姑什么时候打算要回城里来读书?”说着,那修长白皙的手已经落在了陆羽的肩膀上。
陆羽顿时停下了脚步,掀开眼帘凝着一脸‘八卦’的陆海萱,那眼瞳里划过一丝狡黠,咧开嘴道:“姑姑,你再不让我回去,我就告诉爷爷你有一个外国的男朋友。”
“什么?”陆海萱顿时失去了淑女风度,尖声叫起,这个侄子怎么知道自己交了个外国的男朋友。
接着又意识到自己所处的地方,忙半蹲下身子,拉过陆羽的手,蹙着好看的眉梢,瞪着眼珠,“羽儿,你说,你怎么知道的?我从来没有和你说过。”
陆羽用食指戳了戳鼻下,眨了眨眼,继续面无表情,“这个事情,还用姑姑说吗?姑姑晚上打电话那声音多大,而且姑姑还满面春风,这能不让人怀疑吗?”
陆羽这是抓住了陆海萱的痛脚了,这陆镇涛可是革命的老前辈了,最不喜欢的就是外国人,也不喜欢用外国货,家里的一切装置都是中国自己产的,这要是让他知道陆海萱背着他找了个外国男朋友,他还不马上就拿起拐杖就打才怪。
说完,陆羽自顾自地继续往前走去,他就不信这回姑姑不投降。
“好了,好了,只要你不说,我们今晚就定飞机票回去。”陆海萱深深吸了一口气,边说边走着,那头如海藻般顺滑的长发随着她的走动而飘散。
听到陆海萱的话,陆羽忍不住的勾起了嘴角,那乌黑的眸子终于噙起一抹浅笑,似乎现在的心情突然变好了。
三天过后,时子瑗回到了李沁的家里,今天陆羽终于要回来了,时子瑗打算煮一锅水煮鱼来欢迎他回来。
这陆羽一离开,大家都很正常,这何小燕、凌霄天天跟着李沁到山上去采草药或者是去看草药,不然就捧着一本李沁给他们的书看着。
何小燕还要紧接着做作业,这暑假作业对时子瑗来说也就是几个小时的事情,可是对何小燕来说那可就不一般了,她必须得在看完药谱之后才能做,这暑假一放,她就不停歇。
凌霄这人让时子瑗看着很奇怪,因为凌霄天天都在山上呆着,几乎就是一整天,回来之后他还自己在院子里挖掘了土来种一些奇怪的东西,据说是有花有草,看得时子瑗都晕了。
时子瑗自己还算是轻松的,这都回到这两天了,这天天就练两小时的琵琶,再练两小时的毛笔字,接着就跟在凌霄身旁看着他捣捣弄弄。
“凌霄哥哥,你帮我切鱼吧。”时子瑗手里拿着一条已经被杀死的鱼,大声的对门外喊着还在院子一角忙碌的凌霄。
今天一早,时子瑗就到水库里头让时开民抓了一只约四五斤重的草鱼,她人太小,不好拿着一把刀来切成鱼片。
听到时子瑗稚嫩的、糯糯的叫喊,凌霄立马就放下了手里的锄头,正起身子,转过身,额际上满满的都是细细密密的汗液,松动松动了下手臂,跨着大步,走到时子瑗的面前,那黝黑的脸噙起一抹浅笑,“瑗瑗,你这是打算要煮水煮鱼呢,早就听你说要煮了,这几天你都不在,这今天羽儿回来,你就打算做啦。”
嗓音里带着一股子调笑,还带着一丝羡慕。
时子瑗脸色一窘,她能说她这就是为了陆羽小正太接风洗尘,然后等着他拿着那无数的巧克力给自己吗?不能。
“嘿嘿,凌霄哥哥,你和李爷爷不是一直都想吃嘛,今天我就乘着爸爸有空,让他给我捞了一条大鱼,我们这几个够吃了。”高高拿起那条鱼,时子瑗的笑容在夕阳的照耀下显得更为鲜亮明艳。
看着这般明艳的笑容,凌霄笑着摇了摇头,拿过那条尾巴还颤抖着的鱼,丢下一句,“你进来说这鱼该怎么切吧。”
时子瑗看凌霄拿着鱼进厨房了,也就乖乖的跟在了身后进去。
接着就是教着凌霄该如何片鱼,该如何洗尽污垢,很快,凌霄就弄好了。
夕阳西下,当那最后的一丝余光和那远处的山峰连接成一线,这天色变暗淡了起来,那夜晚的微凉也渐渐的随着微风席卷而来。
一天都在收割着稻谷的叔叔伯伯、阿姨婶婶们也都洋溢着灿烂的笑容挑着一担又一担的谷子回家,这是丰收的喜悦之情。
袅袅炊烟渐渐伸起,从各家各户的烟囱缓缓而出,这锅铲和锅摩擦发出了阵阵的‘吱吱’声,还有大人嚎叫着小孩回去吃饭的声音渐渐多了起来。
时子瑗终于爆好了辣椒,放入了煮好的鱼锅里,这水煮鱼算是完成了。
“瑗瑗,你说这陆羽哥哥怎么还不回来呢,不是说今天就回来了吗?”何小燕睁着大大的眼珠问着时子瑗。
时子瑗心里也奇怪了,本来她以为在她煮好着锅水煮鱼之前这陆羽肯定就会到了,但是现在都还没有到,不会是出事了吧。
这时,凌霄走了进来,端起那装着鱼的锅就往外走去。
时子瑗和何小燕也紧跟在了后面,这饭菜都煮好了,人都坐好了,只差一个陆羽了。
忐忑不安的落座,时子瑗不停的扭动身子看向外面,嘴上还道:“李爷爷,今天哥哥会不会回来了?”
李沁吞了吞喉咙,看着摆在他眼前的水煮鱼,恩,这外观好看,水煮鱼传出的气味冲刺着他的鼻子,还挑动着他的舌尖,这气味如此香浓,想来这味道肯定不错,可是为什么就还不能动筷子呢,第一次,他在心里画圈圈骂着陆羽,这小子,怎么还不回来?
心里这么想着,但嘴上却不能这么说,因为还有一个超级护着陆羽的陈芸在一旁。
“瑗瑗,你就放心吧,等会羽儿就应该会回来了。”
“可是,这都快七点了,哥哥还不回来。”时子瑗嘟着嘴,眼底划过担忧。
凌霄也杵着看着门外,照说依陆羽这小子的脾性应该早回来啦,怎么还不回来呢?
“是啊,李奶奶,你最了解陆羽哥哥了,怎么到现在都还不回来,这菜都要凉了。”何小燕也蹙着眉头,睁着她那圆碌碌的眼睛问着坐在她身旁的陈芸。
陈芸猛地站起身,皱着眉头走到了门口,仰着头,朝远处看去。
一处闪亮的灯光直直的照到了她的眼睛里,不由露出一抹笑意,高兴道:“羽儿就回来了,我都看到车了。”
这小车可不是这个村子里有的,这陆羽的车在这村子中算是一道奇葩了,不然陈芸也没有那么准的认出那车就是陆羽的。
这话一落,时子瑗、凌霄、何小燕三人立马站起,都跑到门口去,看着那辆闪着亮光的车灯离他们越来越近,这脸上的笑容就更增加了一分。
终于在一分钟过后,车子稳稳的停在了李沁的院子里。
熄了车灯,时子瑗等三人已经站在了这车门外。
“喀嚓——”
车门打开,出来的竟是——一个时尚的女人?
除了时子瑗震惊外,其余的两人都呆怔了,因为他们都还没有见过这样打扮的一个人。
一身休闲服饰,却股子里透露着高昂的气质和那青春洋溢的气息,这样简单的装扮,却掩饰不了她那妖娆有致的身材,那毫无一丝瑕疵的脸,那凸显的锁骨…
“你们怎么都在外面?”
时子瑗还没有表达完,就被接下来下车的陆羽给打断了思绪。
接着是一声嗔怪,“瑗瑗,你怎么穿着单衣就出来了,这晚上天气还很冷。”
陆羽的声音带着一股关心,这话明显就是对时子瑗说的。
陆海萱一下车,眨了眨她那纤长而卷的凤目,只是稍稍疑惑了一秒,下一秒便笑起,那上翘的唇角轻启,“嗨,大家好,我是陆羽的姑姑,我叫陆海萱,你们…”本来想说都可以叫她姑姑的,但是看到凌霄止住了嘴,停顿片刻,“你们两个,可以和羽儿一样叫我姑姑,”又指了指凌霄,“你可以叫我萱姐。”
说完,不顾他们呆怔的表情,又踏着大步走向了陈芸,嗓音带着礼貌,“您就是李婶吧,还要多谢谢您照顾羽儿呢。”
“不用谢,不用谢。”陈芸勉强扯出一抹浅笑,点着头道。
又朝屋里看去,唤道:“老头子,这羽儿的姑姑来了,你还不赶快去泡一杯茶,我去帮帮羽儿拿东西。”
这个时候陆羽和沐云已经到后备箱处去拿东西了,凌霄先反应过来的,也一起去拿。
时子瑗在呆怔中反应了过来,才嘟着嘴说道:“哥哥,你怎么现在才回来,瑗瑗都等了好久了。”边说边靠近陆羽那处,拿起自己力所能及的东西。
何小燕也跟着时子瑗拿着一些东西往屋里面去。
“好了,我们进去再说,瑗瑗。”陆羽拿过时子瑗手上的东西,笑着说道。
他能说他今天那么晚来就是因为他这个姑姑么?一大早他本来就要来的,但是就是因为这个姑姑,一大早来找他说一定要和他一起来,自己不肯,她就威胁自己说把那车子的轮胎给弄坏了,想要和爷爷说,但爷爷又恰好在生他的气昨晚就不在家了,带着奶奶一起去老朋友家窜门去了,不得已的情况下,他只能答应了姑姑的请求,带着她一起来到这里。
陆羽带的东西确实很多,几大包,几大包的,时子瑗都怀疑这陆羽是不是连被子都带来了,那么多的东西。
岂料,后面才发现陆羽还真带着被子,还说是在大商场里面买的,给时子瑗盖的,因为她怕冷,他可没有忘记时子瑗冬天那舵鸟的状态。
“哇,李叔,这一锅红彤彤的东西是什么?啊——闻上去好香啊。”陆海萱一点都不陌生,这才一会,就和李沁两人熟透了。
李沁沧桑的眸子里闪着笑意,“你不知道,这个叫水煮鱼,是瑗瑗做的,为了等羽儿,我们都还没有吃呢。”
陆海萱咬着牙,睁着她那大大的凤目,下一刻,便撩起了筷子,朝李沁道:“李叔,不管了,我也饿了,我就先吃了。”
说着,这筷子就到了锅里了,夹起了一戳白菜,顺溜的就到了嘴里。
“哇——这怎么那么辣?我要喝水。”陆海萱放下筷子,忙着找水去了。
这时,陆羽和时子瑗等人出来,正看到这样的一个场面。
陆羽忍不住说道:“谁叫你那么贪吃,还等不及我就吃了。”说着,却从一旁的水壶里倒了一杯水拿到了陆海萱的手里。
陆海萱急忙的就喝了下去,深深呼了一口气,朝看着她的陆羽道:“还不就是你,我说我想吃一盒饼干,你偏偏不让我吃,我这不是饿了嘛,闻到这么香的味道,当然会想着要吃。”
“好了,好了,坐下来吧,我也要吃了。”李沁招呼着让他们坐下,这自己垂帘已久的水煮鱼自己都还没有吃到呢。
而时子瑗看着陆海萱的样子,不由心里失笑,这个陆羽的姑姑,应该是个很直爽的人吧,刚刚第一眼看到她是淑女,她一出声,这淑女的形象立马就变了,然后她和众人说的话,和这态度,完全不似其他有钱人的作风,趾高气扬,看待他们都是公平的。
“李爷爷,您可以开吃了。”时子瑗感受到身上的一道灼热的视线,不用说,也知道是李沁。
李沁听时子瑗这么一说,立马就拿起了筷子,用在鱼锅的勺子舀了一汤勺至碗中,筷子夹起一块鱼肉,开吃。
陈芸一看李沁的模样,带着微微警告的声调,冷哼一声,“老头子,不要吃那么多,要适量。”
李沁正感受着传入嘴里的美味,这口感,这辣劲,不正是自己喜欢的味道。
“李奶奶,你不用担心,要是李爷爷吃得太多,瑗瑗下次就不煮了,煮了也不给吃。”时子瑗嗤笑着看着动作明显加快的李沁,咧开嘴道。
听到时子瑗的话,李沁的手一顿,手上的动作迟缓了不少,朝时子瑗道:“瑗瑗,你就…”
被时子瑗那‘没得商量’的眼神给阻止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陆海萱将时子瑗的一言一行看在了眼里,这个小女孩,真的是改变自己那个侄子的人么?看她一双灵动的大眼睛,那薄薄的唇瓣一张一合,脸颊处还渗出了点点汗液。
初见她时,她宛如一个精灵,虽然身上穿的衣服普普通通,但是她那双眼,自己的心里却给她这么定义了下来;自己刚刚下车的时候,明明其他的两个人都是呆怔着的,而她却只是怔,似乎透过了自己,只看自己的内在;现在看她的言行举止,一个普普通通的农家小孩,竟能让这个一向来被爸视为老顽童的李叔甘拜下风。
这样子看来,这个瑗瑗还真有不一样的地方,自己得好好的考察考察,不然这一趟回去,什么都没有观察到,怎么向老爷子交代。
“你就是瑗瑗?这鱼真的是你煮的?”
了解一个人,都是要靠交流的,这句话,一直是她的宗旨。
“是的,姑姑。”时子瑗噙着笑礼貌应道,手里还不忘用筷子夹了菜吃下。
在时子瑗的认知里,这陆海萱一定不简单,这么一个二十多岁的花样女子却要和她的侄子到这一偏远的山村来,这可不是随便一个千金小姐能做到的,而她却做到了。
何小燕和凌霄一向来话就不多,两人倒是规规矩矩的吃着,吃到水煮鱼那么好的味道,也不敢大声呼叫出来,因为陆海萱在这呢。
他们是没有在外面见过世面的,一个陆羽好不容易才能好好相处了,这突然又来了个城市气味比陆羽更浓的陆海萱,他们当然是有些紧张的。
陆海萱听到时子瑗这般镇定的回答,心里对时子瑗的评价不由高了一分,这个丫头,怎么看都不像是在这农村的孩子,她的父母到底是怎么教的,能做到这般从容。看其他的两个,明显没有她这样,也不敢和她一样对着自己说话。
“瑗瑗,我一直都有听羽儿提起过你,你现在是一开学就读两年级了吧。”陆海萱优雅的拿起了筷子,思忖着问道。
时子瑗不由撇了眼陆羽,这个陆羽小正太可不是那么爱说话的人,据于礼貌,还是笑着回答:“恩,姑姑,下半年瑗瑗就读两年级了。”
而陆羽则在脚下碰了下陆海萱的脚,隐隐一道警告的意味看着陆海萱,自己上当了,这个姑姑看来是被爷爷派来的,自己从来就没有说过瑗瑗的事情,这事情肯定是爷爷告诉她的。
接受到自己的侄子警告的眼神,陆海萱不仅不停止,还继续问道:“瑗瑗,你怎么那么厉害,这跳级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一开始陆海萱听到这孩子跳级读一年级的时候,那震惊程度可和现在她镇定的程度大大的相反。
厄——时子瑗手一顿,这个姑姑是来干什么的?
“恩,瑗瑗考试,然后考过了,就上一年级了。”
这中规中矩的答案,任谁也挑不出毛病。
“姑姑,您刚刚不是饿了嘛,那先吃点饭,吃完饭再聊天。”陆羽看着陆海萱越发的问着,忍不住开口了,因为他好像发现了时子瑗似乎有些不耐烦了。
时子瑗确实是有些不耐烦了,谁也不喜欢被问七问八的,而且这个陆海萱看上去目的不纯。
陆海萱看着陆羽不耐烦了,也就敛下了自己还想要问的问题,扒了饭,赶紧吃了起来,反正自己不是在这呆这么一天,自己可是要呆好几天的,还怕差那么点时间么。
过了约许半个小时,饭吃完了,陈芸送何小燕去了,只剩下了陆羽、时子瑗、凌霄、陆海萱四人留在了大厅里。
“羽儿,你给我买的东西在哪,给我吧。”凌霄先开口了,自己叫陆羽买的东西,自己可是盼了好几天了。
陆羽不放心的看了眼时子瑗,然后再用警告的眼神瞥了眼陆海萱,就走了。
陆海萱是什么人,她压根就不理陆羽的眼神,笑嘻嘻的靠近时子瑗。
时子瑗很淡定的整理了桌面,她要开始写毛笔字了,能多练习一会,就多练习一会。
“瑗瑗,你这是打算要干什么?”陆海萱看时子瑗这动作,然后看到了毛笔和墨水。
“你不是要练习写毛笔字吧?!”疑问的口气却是肯定,因为时子瑗此刻已经打开了墨水和毛笔。
“姑姑,瑗瑗看您肯定是有事和瑗瑗说吧,您说,瑗瑗听着。”时子瑗心里也安奈不住了,这迟早都会说,还不如让这陆海萱一次性的说完。
陆海萱一顿,手里的动作也停了下来,那微微张开的唇瓣和上扬着的嘴角也在时子瑗这句话说完之后都愣了。
她没有听错吧,她知道自己有话和她说,这么小的一个孩子,怎么就那么容易猜中了自己的心事。
“你很聪明。”不置莞尔,不仅聪明,而且还很懂得看人。
时子瑗心想,你都表现那么明显了,我这个三十灵魂的还能不清楚?本来自己是想装一装什么都不懂,但是在您老面前,真的不需要装,因为一装,铁定被您看出来。
这陆海萱看人观察的本事比之自己前世的经历还要厉害几倍,自己就那么小的身子,谁也不可能知道自己身体里藏着的思想,自己这么做,只会让别人觉得自己聪明而已。
没有听到回答,陆海萱继续道:“但是我很奇怪,我侄子也是一个聪明的人,但是他给我的感觉就是早熟,而你给我的感觉,却像是你本来就是这样,但看你那么副小身板,又颠覆了我心里所想。”
“瑗瑗知道姑姑在担心什么,姑姑其实不用担心,哥哥只是将瑗瑗看成是一个妹妹,而且如果哥哥要走,我不会拦,我也不会说什么。”
时子瑗拿出毛笔写了个‘静’,嘴里说着这般好似无所谓的话,其实是不是真的无所谓,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陆海萱此刻简直想要跳脚,这个丫头怎么和自己那个侄子有着那么相似之处呢,自己的侄子完全不喜欢在自己的面前说话,一说话便是‘真理’,而这个丫头,一出口便让自己想要‘垭口’,但是她想错了。
“你很直接,但是你想错了,我这次来是专门来看看你的,我要看看能让我侄子改变的人是谁,而不是和你说要把羽儿带走,希望你不要阻止,如果我们要带走他,你,完全不需要考虑。”
她喜欢和直接的人说话,这样解决事情也快得很多,而时子瑗正符合她胃口。
恩?不是打算把陆羽小正太带走?时子瑗不由的抬起了头,那如墨玉般的眼眸带着疑惑,那伏在额际的发丝被她这稍稍大一点的气息所吹起。
“难道不是因为你们要带哥哥走,然后哥哥不想走么?”
果然是这样,陆海萱看着时子瑗那疑惑的眼珠不停的转来转去,想来,这才是一个小孩子出现应该出现的表情嘛,不要那么老成的说话,搞得自己有压力。
“不是的,没人要羽儿走,我们陆家不是那种注重人家家世的人,羽儿自己也有思想,而且还是我们一家人都疼在心坎上的,我这次来是为了看看你是否是如老爷子调查的那般聪慧,事实证明,你不止聪慧,而且有一颗善于观察的心思。”
她陆海萱看上这个丫头了!
“额,嘿嘿,姑姑,你说错了吧,瑗瑗可是会骄傲的喔。”带着一股子撒娇,放下了毛笔,时子瑗笑着道。
既然事情都说开了,时子瑗也可以敞开嘴,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了。
“你这丫头,和我贫嘴,这次我还带了一样东西来送给你。”陆海萱神秘的笑了。
东西?什么东西?时子瑗微微张着嘴,不解的看着陆海萱。
陆海萱示意时子瑗附耳,时子瑗将身子靠近陆海萱,小声道:“姑姑,什么东西啊?”
“我告诉你,瑗瑗,这个东西可是我家老头子亲自为你选的,连羽儿都不知道呢。”陆海萱呼着温热的气息到时子瑗的耳际,一字一句的说道,这东西还很神秘,因为自己都不能先打开来看。
老头子?时子瑗蹙了蹙眉梢,接着脑子一闪,看来应该是陆羽的爷爷吧,只是他会有什么东西给自己,而且还搞得那么神秘?
“姑姑,是哥哥的爷爷吧,瑗瑗都没有见过他,他怎么就…送东西给我?”
这收礼可是会让人嘴软的,这可不能乱收。
“你没有见过他,他可是时刻都在关注着你呢。”陆海萱离开时子瑗的耳际,略高声音道。
岂料——
“姑姑,你说谁关注瑗瑗?”
陆羽突然从过道出来,刚刚好听到陆海萱的话,接口问道。
他那墨黑的头上还沾满了汗液,看来刚刚他搬了很多东西。
今晚陆羽要和凌霄一个房间了,而他原本的床要给陆海萱睡,陆羽此刻是很怨念陆海萱这个姑姑的,因为时子瑗过几天就要搬走了,他好不容易说服了爷爷要早点回来,但却还是不能和时子瑗单独相处,这都要怪他那个姑姑从中捣乱。
“当然是我关注啊,羽儿,你给我小心了,以后瑗瑗可就归属你姑姑我了,你要敢欺负她,你就等着…”陆海萱忙接口。
陆羽翻了个白眼给陆海萱,眉目不动,张开嘴道:“明天就让沐叔叔载你回去。”
这句话惹恼了陆海萱,凭什么啊,这侄子可以管到她这个长辈了。
“我要在这里住三天,三天后我再回去。”
谁料时子瑗一把拉住了陆海萱,笑着道:“姑姑,你干脆五天后再回去吧,瑗瑗的房子装修好了,要搬新房子了,肯定要请客,你一定吃了这饭再走,我好不容易才见你一面呢。”
时子瑗这话一说,陆羽的脸马上就变得乌云密布了起来,那眼神直直的盯在陆海萱的身上,似乎在说:你要是敢答应,我就…
陆海萱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用她那修长白皙的手支着她那尖细的下巴,看了看陆羽,很想大笑,但是忍住了,没笑出声,再看了看时子瑗,看她一脸的期待,这事情…
“姑姑,您就答应吧,瑗瑗还可以带着你去山上玩,还可以带着你去看看这里的风景…”时子瑗嘴里不停的游说着。
其实她没有想干嘛,只是难得碰上一个像陆海萱和她能够完全让她放松说话的人,她只是想和陆海萱多接触,多交流而已。
陆羽听着时子瑗的话,脸越来越黑,深邃的眸子里一片暗沉,散发出的气息越发的冰冷,那眼眸里透露出给陆海萱的意思越发的明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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