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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见了来支书就满脸堆笑,当然,对其他人也微笑,可是,刘技术员就不高兴了,他说:“我还要走一段路,要知道到这里来,我还不如不把车骑上去呢。”
“那是你自己蠢,刚才走的时候,你咋不说要去骑车呢?现在又抱怨,抱怨什么呢?你来还要测量水的流向和位置的,不能从大路走回去吧,你不测量了吗?”来支书一直在发问。
刘技术员不说话,他年轻,没有经验,没有考虑到那么远,他更重视的是,怎样让顾客满意,虽然还没有形成合同关系,但是,按照以往的惯例,应当支付给他技术服务费。
这个事在德志心里,还没确定,现在的情况发生了变化,一切都不是想象的那样,需要征求别人的意见,然后做出决定。
刘技术员不善于抓住机会,在这个时候,应该想到他打交道的人,都是十分重要的,可以在一线决定资金开支的,他不用心观察,也不注意打听,可能错过机会,也就难说了。
他离开了来支书,余哥也不想跟他去,于是四人一起走。对于山里的情况,刘技术员很清楚,哪里有山,哪里有路,他都清楚。在山里呆时间长了,德志也清楚一些,经常有人走的路,看得出来,哪怕路上覆盖了厚厚的树叶,也分得清楚。
顺着小路走,一定可以走出密林,也不存在迷路,这是有人呆的山村是这样,若果到了原始森林,就另当别论。
四人一边说话,一边走路。这路有的地方比较陡,有的地方比较缓,路况不太好,走车的话,肯定会伤轮胎或者耗油。路况太差,只能让钱吃亏,磨损了轮胎,耗费了汽油或者柴油。或者磨损了机器,都是有的。
走路却无大碍。
车上显然坐不下,还是需要一个人坐摩托车,可能还要等一会儿。没想到,那刘技术员竟然过来,车停下来,来支书惊讶张开了嘴巴,问:“怎么这么快!”
“老书记,你不要小瞧我。我是山里长大的,走山路还行,比平原的人走得快。”小刘说。
余哥高兴了,说:“你这是特区速度的。我十分佩服。”
“哪里,哪里,和你们大城市的相比,我还是差得远呢。”小刘说。
然后,他发动了摩托车引擎,说:“走吧,我们先走。麻木车肯定没有我的车快。”
“行。你们先走。到松树岭酒楼等我们,我们马上就到。”来支书说。
然后,来支书看到他们先走,他就掏出了电话,拨通了上官的电话,让他准备午饭。
上了麻木,车开始向山下滑行。回去的时候。基本是走下山路,依靠着地球的引力,车可以顺利向前滑行,到了主公路上,才发动引擎,向松树岭酒楼跑去。
车到酒楼前面,大家下车,来支书没有理会那个司机。司机打了招呼就离开了,来支书说:“请大家上楼。等一会儿村里的会计凌汉韶会来,我们上楼等他。”
松树岭酒楼还是老样子,建筑物在,人却不同,老板在,客人中有变化,这是个很有意思的时代。
大卡车过去,可能要赶上下午五点的轮渡,从桥上走,显然不划算,要绕一个大圈子。
上官以前常跑长途,很清楚司机的需要,倒不是简单的生理上的需求,更是长途跋涉心理的满足。
来支书喜欢讲一些黄色的笑话,大多数人都是男的,也就无所谓避讳和顾忌了,大家都是过来人,开开玩笑还是可以的,当然,走了冤枉路的刘技术员,也对这个不反感,这个说明他是正常的。如果假装清高,就没办法和大家融洽相处了。
凌汉韶来了,他的背总是有点驼,个子不高,总是在忙,要么到乡里送报表,要么到财政所办什么手续,或者代替来支书去参加不重要的但必须要到的会议,免得到时候,扣钱都不知道怎么扣的。
钱不多,玩“斗地主”的纸牌还是可以的。
凌汉韶对来支书总是言听计从,两人有着默契的关系,听说是舅舅和外甥的关系,谁也不清楚,这一点从上官那里无意间听到的。上官显然对来支书是有成见的,来支书也想另起炉灶,考虑到条件还不成熟,暂且把这件事事给耽搁下来。
吃的腊蹄子火锅,在招待普通客人的时候,用这个菜还算过得去,这样的火锅不贵,也不便宜,总体上还行。山里的养猪户,一般舍不得喂饲料,饲料太贵,交通不便,什么都贵,还不如就地取材,青饲料到处都是,只要人勤快点,啥都不会缺。
这样养的猪,就是绿色猪,是环保的,吃起来肉也鲜美。在平原喂猪,考虑到出栏率,就会喂饲料,长得快,但肉质不怎么好。在山区的好处之一,就是吃的东西让人放心。
还有一些小菜,不值得一提,招待大家,还是绰绰有余,刘技术员来到柏松村,也没白来,技术员吃技术饭,名声好听,还能吃到免费的饭,要是更进一步,说不定还能得到一些额外的收入,这个要看投资方是否大方了。
不是投资方的要求,来支书是不愿意请他们来的,水往地处流,这是普遍的规律,很明显,侯光祥家后面的水源地势足够高,水流到一组,不存在任何问题,为了节省开支,来支书一直不赞同找人,找人就要付工资,工资的开销也不菲,不能因小失大。
德志明显地感觉到,到了这个接近汉人地区的地方,项目明显地不好做了,不是钱的问题,钱再多,也难做。再多的钱,也填不满人的*的坑。
吃完了饭,刘技术员就要离开,他说:“基本上没问题,我回去后,弄个预算过来,给你们送过来。”
“好啊,谢谢!我们现在正需要这个预算,有了预算我好安排拨款。”尹懋说。
余哥当然没意见,他不说话,德志心里有点不好想,这个项目到底谁在负责?谁都不清楚,这是机构领导的意思,让人人都负责,人人都不负责,出了事大家都有份;有了荣誉,就是领导的,这和社会上的单位是一样的,毫无差别。
然后,来支书说:“小伙子,慌着回去干什么,不如和我斗斗地主,还要得多。”
“算了,老婆给的钱少,我怎么能和大书记相比呢?”刘技术员说。
“一看就是混不出来的,这么怕媳妇!”来支书说。
“你不清楚,现在不怕媳妇的男人是蠢驴,聪明男人都听媳妇的话,要不然,家庭就搞不好。”刘技术员说。
“要走你就走,别在这里胡说。我从来不怕媳妇。”来支书说。
“我也不怕,怕媳妇还叫男人吗?”凌汉韶说。
“你们都是一伙的吧?要想家庭和睦,必须要有一方让步,男人看得远,女人看不见,还喜欢跟男人犟,如果坚持自己的意见,非打起来不可,你不怕吗?”刘技术员说。
“那是你吧,你经常挨打吧。”来支书说。
他们的辩论只有一个回合,再也没有进行下去,这里有点意思。
刘技术员走了,来支书打电话邀请别人来玩牌,说:“就差一个,两个人不好玩,再加一个有多好,可惜没有。”
说完,他看看尹懋、余哥和德志,余哥说:“这个牌,在我没有信仰之前,经常玩的,现在不玩了,太浪费时间和精力了,得不偿失,还耽搁了赚钱。”
大家一听,觉得余哥又在假装清高了,来支书就明显地表现出来,显得非常不屑。